28 ☆、又見面了，深水

一期一振是驚醒的，他夢見……

“夢見我偷偷跑了？”飛鳥親他一口，有點心疼，“我答應你不跑的呀。”

一期一振長舒了口氣，懷裏的小家夥還在，真實地存在。

“抱歉，吓到你了吧？”

飛鳥給他擦擦虛汗，“一期哥這麽在乎我，我開心還來不及呢。”

一期一振笑了，溫柔地抱起飛鳥，帶他去洗漱，給他穿衣服梳頭發。

盡管是最後一刻，兩個人也沒有傷春悲秋。他們都把這次分離當做是一次出遠門，盡管時間有點長，但他會回來的。

到達餐廳時，所有的刀劍都在等他們，連五只狐之助都來了。看見兩個人一如既往地牽手走來，都露出真心的微笑。

飛鳥在最後一振打刀結束極化後，和所有人交代了事情的始末。刀劍的适應能力非常強，從最開始的驚愕到接受沒用太多時間。

“可我還是想哭。”

“忍住，退醬！”

飛鳥安靜地吃完飯，放下筷子的那一刻，所有刀劍跟着放下。

飛鳥有點躊躇，盡管已經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但還是很緊張。他之前的人生中并沒有這樣離別的時候，所以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開口。

一期一振帶他站了起來，微笑着鼓勵，“飛鳥要出門了，給大家交代幾句話吧。”

飛鳥看了他一眼，然後松開他的手，走到餐廳中央。

“我去辦點事情，大家要把我們的本丸照顧好，即使出陣停止了，內番也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我不在的時候，有什麽問題可以找狐之助，他們會一直留在這裏。”

“不用擔心我在外面會受傷，你們的阿魯金不會給大家丢臉的。”

飛鳥覺得也沒什麽好說的了，看着神情都有些難過的刀劍，他努力平靜下來的心緒有點要崩。

他們其實并沒有相處太久，但卻真的像血脈親人一樣彼此理解、照顧和包容。即使是這次分開很像二次抛棄，他們也沒有任何怨言。

一期一振察覺到飛鳥的不穩定，立刻把他抱進懷裏，“你是在為我們能夠永遠在一起而努力，飛鳥，這也是刀劍莫大的幸運。”

巴形癟着嘴湊上來，“說好的啊，後年新年你一定要回來，不許遲到哪怕一秒鐘！”

飛鳥笑着摸摸他的腦袋，“哪能啊，花花世界就在這裏啊，我哪兒也不停留。”

莺丸溫和地看着他，“就當是一次修行，放輕松。”

“謝謝太爺爺。”

三日月宗近壞笑，“別忘了家裏有人望眼欲穿啊。”

所有刀劍都忍不住笑了，飛鳥捂臉，這位千年刀子精真是什麽時候都不放棄調侃他。

狐之助看了眼時間，猶豫地催促飛鳥。飛鳥也沒為難他，聽話地跟着走了。

通道打開的那一刻，飛鳥看着始終站在他身邊的太刀，飛快地親吻他。

“等我回來。”

一期一振抱抱他，神情溫柔，“保護好自己，我等着你。”

身後的刀劍都在和他揮手告別，飛鳥露出大大的笑容，然後頭也不回地踏入通道。

暫時的離別，是為了永遠在一起，他可以扛過去的。

睜開眼睛，飛鳥厭惡地皺眉，一樣壓抑的氛圍，一樣窒息的空氣。這樣的深水家，還有什麽存在的理由。

信步走進大廳，深水家所有人都在。

飛鳥挑眉，“喲，久等了，深水家的各位。”

一看見飛鳥的短發，老夫人立刻就怒了，“誰讓你剪短頭發的！”

深水彥沒有說話，在母親面前他從來沒有發言權。深水櫻皺眉看着飛鳥，僅僅幾個月不見，這個異母弟弟好像改變了很多。

而且，他那話什麽意思，好像自己不是深水家的人一樣。雖然知道他恨深水家，但這麽大刺刺地說出來讓她很不安。

飛鳥不在意地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水，潤潤喉之後，才慢條斯理地回答，“我剪頭發都要你批準，你是上帝嗎？”

所有人都震驚了，這還是那個小心翼翼活着的深水飛鳥嗎？

“放肆，你這是什麽态度？！”

飛鳥把茶杯重重一磕，所有人吓了一跳。

桌子裂開了。

飛鳥面無表情，眉宇間有風暴在積蓄。

“什麽态度？對待殺母仇人，我這已經很仁慈了。”

老夫人手一抖，佛珠掉落在地上。一旁的父女二人也呆住了。

深水彥哆哆嗦嗦地開口，“飛鳥，你胡說什麽？”

飛鳥已經懶得和他們做戲了，他忍得夠久了，“我沒有證據，但你們也別想騙我。百般摧殘媽媽，把她活活累倒，然後給她吃杏仁蛋糕，可真夠歹毒的。”

他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身體孱弱又杏仁過敏，媽媽很快就不行了，只來得及和他說，會有人帶他走的。

“我忍了十年，現在是時候報仇了。”

老夫人很快鎮定下來，她也不反駁，“你能把我怎麽樣？”

現在是法治社會，縱然深水飛鳥恨她入骨，也拿她沒辦法。只要他還冠着深水這個姓氏，沒能力沒身份，他就永遠翻不了身。

飛鳥笑得溫柔，“死太便宜你了，還是半瘋了吧，眼睜睜看着深水家走向滅亡，好不好？”

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淡青色的靈力迅速纏住老夫人，一點點收緊，老夫人驚恐地睜大眼睛，卻發不出聲音，只能痛苦掙紮。

深水彥跳了起來，“你是不是瘋了，她是你奶奶！”

飛鳥淡淡笑着，“別亂攀親戚啊，我6歲那年就是孤兒了。”

雖然是生父，飛鳥對他卻一點感情都沒有。他這個瘋子媽折磨他媽媽的時候，怎麽沒看他跳出來？！裝什麽裝！

深水櫻悄悄抽出一道符，迅速往飛鳥扔去。

這樣的飛鳥太恐怖了，必須制服他。

白色符紙悄無聲息地燃成灰燼，深水櫻開始發抖。

飛鳥根本就是有備而來，她現在很後悔答應他的交易！

“沒用的，誰也攔不住我。”飛鳥放肆地笑，“深水櫻，你應該有自知之明啊，你怎麽可能鬥得過我？”

深水櫻臉色慘白，她對這個異母弟弟的心情很矛盾。不是沒有真心對待過他，只是他越長越大，又是深水家唯一的男孩，他要是成長起來了，自己可就沒活路了。

飛鳥神色冷漠，對深水家的虛僞厭惡透頂，這些人誰都覺得自己無辜，都覺得自己是逼不得已，只有他飛鳥是罪無可恕的那一個。

活着這麽累幹嘛？讓他來給所有人一個痛快吧！

“給你們兩個選擇，”飛鳥完全不打算浪費時間，“一是讓她瘋掉，深水櫻主持深水家，深水彥滾一邊去，我來幕後扶持。”

深水櫻心一動，除掉老夫人，自己取而代之一直是她的心願，但“幕後”兩個字讓她猶豫起來。

飛鳥的意思是讓她背上老夫人瘋掉的鍋，可是……

“二是，”飛鳥捧臉歪頭笑，“你們都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