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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勤部那人緊急他的直系部長，部長急切地帶着人過來，他們沒有完全信任向南川，而将飲料拿去進行簡單化驗，确認成分沒有問題，才報告上去，等傳到何司令員耳中，已是三個小時後的事了。

奔波勞累了一天，傍晚時分，向南川終于見到了何司令員。

何司令員已年邁六十了，他臉上有着深深的法令紋，嘴角略微下垂，看上去不言茍笑，他眼神銳利地掃過向南川，身上散發着威嚴之氣，那是屬于上位者的氣勢，“那些飲料就是你帶來的？”

向南川身體站得筆直，頂着對方打量的目光，面色不卑不亢，“是！首長！”

“你不用緊張，這邊坐！”何司令員坐在紅木椅子上，示意向南川坐下談。

與何司令員一同前來的還有他的副官、以及警衛員，兩人以保護者的姿态，與何司令員保持半步的距離。

向南川坐在對面的凳子上，稍稍擡眼，便将這間辦公室的布置盡收眼底。這間辦公室大約十多平方米，牆壁上挂着幾張地圖，辦公桌上擺着地球儀和幾個待客用的白色瓷杯，資料整整齊齊地疊在一邊。這應該就是何司令員的辦公室，向南川被搜身之後，确定沒有攜帶危險的東西，才被允許進入。

“拿一瓶飲料給我。”何司令員朝警衛員說道。

來之前，警衛員就已經開了一瓶功能飲料，經由幾個人試過毒，才交到何司令員手上。

何司令員往杯子倒了一小半杯，他舉起杯子淺酌一口，那架勢仿佛在喝名貴的茶水一樣，細細品味着。飲料的瓶子是淺藍色的，裏面的水卻是無色，味道如山泉水般清涼微甜。半晌，他放下杯子，忽然道：“你這飲料怎麽賣？”

向南川回道：“一千金幣一瓶。”

“金幣又是何物？難不成是由黃金鑄成的貨幣？”

向南川解釋說，金幣是一種網絡虛拟貨幣，如今超市使用的也是這種虛拟貨幣，只不過這種金幣可以用在現實中購買東西，而且超市的金幣在各大分店均可以通用。

聽聞向南川在西州也有一間超市，何司令員起了幾分興致，“西州情況如何？”

向南川眼底掠起了一絲波動，随後輕描淡寫地将西州基地的情況帶過，畢竟西州的情況太過特殊，說多了有可能會暴露那只精神系喪屍的存在，向南川不得不謹慎地回答。

聽完，何司令員嘆了口氣，連連說道：“那就好，那就好。”西州是全省內附近沒有駐軍的城市之一，從西州到省城中間幾個城市雖然淪陷了，可這幾個城市的縣城都有部隊駐軍，只不過這基地的位置不好找，所以向南川他們去省城的路上，也沒能遇到這些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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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司令員放下手中的杯子，“你店裏的金幣怎麽兌換？”

接下來，向南川慎之又慎地回答了何司令員提出的各種問題。

說到最後，向南川婉轉地提醒，功能飲料雖好，但不能當晶核使用，它只能補充一時的能量，卻無法促進異能升級，建議在關鍵時候使用。何司令員贊同地點點頭，“理當如此。”

如果每個人都把希望寄托在這瓶手掌大的飲料上，而不是努力提升自己的異能，他們遲早會被進化中的喪屍遠遠甩在後面，到時候又談何收複國土。

向南川又說：“我每個月可以免費為軍區提供十萬瓶功能飲料，但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首長能夠答應。

何司令員看了向南川一眼，“你很好。”頓了頓，他神色緩和，“沒關系，有困難就說。”

向南川表情鄭重，“我一個隊友的母親被扣押在陳市長手上，我想請首長幫忙，救出我朋友的母親？”

“竟然有這種事，簡直膽大妄為，目中無法了！”何司令員頓時勃然大怒，他對旁邊副官說，“這事你查一下。”

副官點頭道：“是！首長！”

見何司令員的憤怒不像作假，向南川心頭微動，他說：“我早上遭遇到了暗殺，這些人恐怕和市長有關，我們抓住了其中一個人，不過聽說讓部隊的人帶走了，不知我能不能見他一面，問他幾個問題？”

何司令員問副官，“真有這事？”

副官小聲道：“早上徐少将在基地發現一具屍體，從屍體中檢測出了TY215號藥劑，之後徐少将收到消息，這些人又在一間出租屋出現了，他便帶人過去了，具體情況怎樣我還不清楚。”

何司令員沉吟，“你和徐洛說一聲，讓他安排一下。”

“是。”

何司令員對向南川保證說：“你放心，基地絕不會姑息任何一個違法犯罪的人。”

這時，副官提醒道：“首長，時間到了，您接下來還有個會議。”

何司令員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不過副官留了下來，他态度和藹道：“首長把這件事交由我來辦，你能詳細說一下事情經過嗎？”

說了半天，向南川喉嚨有些幹了，副官抱歉道：“忘了給你倒茶了。”

“不用不用。”向南川拿起桌上沒喝完的功能飲料，“我喝這個就行。”

副官感嘆一句，“向先生仁義。”

向南川謙虛地笑了笑，并沒有說什麽，其實他們心知肚明，向南川是為了救人才會送出十萬瓶功能飲料，但只有向南川自己清楚，其實沒有這樁事，等穩定下來，他也會這麽做，這些話他心裏明白就好，沒必要解釋這麽清楚。

向南川裝作不經意問道：“不知這TY215號藥劑是什麽？我剛來基地沒多久就遇到這事，心裏着實不安，要是再遇上他們，我也好知道該怎麽對付。”

副官一雙眼睛仿佛能洞幽察微，他語氣沉重道：“也不是不能說，半個月前下面一個基地剛摧毀的一間實驗室，這實驗室不但進行人體實驗，還私自抓捕異能者作為實驗體，這TY215號藥劑就是他們研究出來的藥劑之一。”

向南川心裏有種微妙的感覺，這實驗室聽上去怎麽那麽像小說裏的大BOSS？

這件事在基地不是什麽秘密，也就向南川幾人剛來不久，不清楚而已。

“這麽說實驗室有漏網之魚？”

不過副官嘴嚴，有關機密的信息，不管向南川怎麽旁敲側擊，對方也沒透露半句，向南川不是沒想過使用異能，不過想想還是算了。

向南川走出軍區，暮冬他們幾個緊張地走上來問，“怎麽樣？”

向南川點頭，“成了。”

幾人松了口氣，太好了！只要部隊出手，找到暮冬的媽媽是遲早的事。

上了大巴後，向南川說了，由于暫時找不到他囚禁暮和蓮女士的證據，就是首長也無法命令他放人，如果大張旗鼓的找人，只怕市長會狗急跳牆，對暮和蓮女士不利，只能靜悄悄地找。

暮冬表示理解，按下焦躁的情緒，靜待消息。

從基地回來，天色已晚，這晚向南川照舊在超市歇下了，暗地裏他又悄悄傳送到一店。

今晚雪停了，清冷的月光灑了下來，遠遠近近的建築宛如披上一層朦胧的薄紗，整座城市陷入了沉睡中，地面映着向南川的剪影，顯得有些孤零零的。

向南川回憶起那天看到池俨一個人站在樓頂眺望天際，那一撇孤影驚鴻，在腦海裏徘徊不去，此時此刻向南川恍然感同身受到池俨的寂寞。山。與彡夕。

在雪地裏靜靜地感受着孤獨的滋味，身體的溫度漸漸流失，向南川冷得打了個寒戰，他霍然轉身回了店裏，抱着枕頭被子出來，站在隔壁門外，正尋思着怎麽開口時，只見“吱呀”一聲，門從裏面打開了。

“站在外面做什麽？”池俨微微一笑，眼裏仿佛盛滿了月光，由于剛起，發梢有些淩亂，他低頭，眉眼溫和看他，好似早知道向南川會來一樣。

向南川擡眼，猝不及防地撞進池俨那溫和柔軟的眼神裏，他微怔，一時忘了要說什麽了。

“怎麽還不進來？”池俨側頭，月光溫柔地描繪着他清隽的側臉，淡淡的柔光，襯得他身上凜冽的氣勢減弱了幾分，像是一頭沉睡中的雄獅那般無害。

一走進屋裏，挂在牆上僞裝壁燈的火團立即親昵地迎了上來，圓滾滾的小火團如同調皮的孩子一樣，高興地繞着向南川轉了幾圈。看到歡樂的火團子，向南川緊繃了一天的神經，漸漸松緩下來。

池俨冷漠無情地拍開火團，接過向南川手上枕頭被子，鋪在床上。

池俨鋪床時，向南川就和火團子玩，等池俨鋪好床轉過身來，火團子自動飛回牆壁，繼續僞裝成壁燈。

向南川踢掉鞋子，爬上床，他躺在床上，雙手交疊墊在腦後，他長長嘆了口氣，“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我覺得還會有事情發生。”由于變數的影響，他看到的未來幾天一片模糊，但他的直覺不會出錯，而且肯定還跟變數有關。

明明知道會有不好的事發生，卻沒辦法預知會發生什麽事，這種感覺太糟糕了，

沒想到僅僅過了一天，就發生了這麽多事，池俨眉心蹙起，“這幾天你盡量不要單獨出去，我明天安排好基地的事，就過去找你。”

向南川略不自在地抱着被子蹭了蹭，“池俨，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啊？”難道是因為自己救過他？可是那一次人情，他早就還清了，這世間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根。

池俨回望着他，深邃的眼眸裏是向南川看不懂的情緒，“你說呢？”

或許是池俨的目光太過火熱，仿佛能灼傷眼睛似的，向南川下意識避開了他的視線，然後理直氣壯道：“當然是因為我們是好兄弟啊！你說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