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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沈為難道:“不是老沈我不願意,而是朱麗麗前幾天沒了。”
向南川愕然,朱麗麗死了?
“她怎麽死的。”
“您知道,上次拍賣會上,朱麗麗被其他基地的客人買走後,沒過多久又逃了出來。”說到這裏,老沈話語一頓,“前兩天,就聽說人沒了。”
“你确定她死了?”
老沈篤定道:“有人親眼看見她掉進喪屍群裏,屍體也找不回來了。”
向南川靜默片刻,問系統,“現在還活着的非法穿越者有多少?”
系統秒回,“目前有79人。”
“朱麗麗真的死了嗎?”
“是。”
向南川仍有些不真實感,像小強一樣的朱麗麗真的死了。
向南川覺得空間手镯沒了挺可惜的,“有沒有辦法把她的金手指回收。”
回收金手指需要達成兩個條件的其中之一,一是非法穿越者死時,向南川就在附近,二是能從非法穿越者的屍體上,檢測到靈魂波動。
向南川很懷疑,朱麗麗的屍體估計讓喪屍啃得只剩下骨頭了,還能檢測到朱麗麗的靈魂嗎?
老沈走後,向南川仍未回過神來,廚房裏飄來飯菜的香味,拉回了向南川的思緒。
池俨端着番茄炒蛋出來,見向南川發着呆,“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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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川舔了舔幹澀的下唇,“朱麗麗死了。”
池俨皺了皺眉,“怎麽死的?”
“掉進喪屍群裏,被喪屍咬死了。”向南川沒有完全相信老沈的話,朱麗麗那麽精于算計,又貪生怕死的女人,怎麽可能不小心掉進喪屍群裏。
“稍後我讓人查一下。”池俨把筷子塞到向南川手上,“先吃飯。”
“你有沒有查到黎光?”
池俨道:“查到了,情況有點複雜。”
向南川從東南基地的閻氏兄弟聽聞過黎光的事跡,末世前因殺人、烹屍入獄,手段非常殘暴,在當年曾轟動一時。
閻氏兄弟同樣隐瞞了一些內.幕,比如黎光殺害的人,撞傷了黎光的未婚妻,這人是個地痞無賴,家裏有點小錢,他父母花錢打通了關系,撞死人只是判了半年。因為黎光未婚妻是重傷不治,熬了大半年才死的,黎光多次上訴都沒用。
那地痞無賴還當着黎光的面,嚣張地把一萬賠償金撒到黎光臉上,勸他別費勁了,拿這點錢再找個女的,反正晚上關燈了都一樣。
黎光和未婚妻相戀十年,年尾就要領證結婚,如今死了,還要這樣被兇手羞辱,黎光差點瘋了。
但是他非常冷靜,彎下腰一張張把錢撿了起來。等兇手出獄那天,他用這一萬塊錢買了刀具、繩子,打聽到兇手的蹤跡,把人綁了。
他把殺害那人以及分屍烹煮的全過程錄制下來,發給他的父母,讓他們親眼看看,他們兒子是如何在他腳下跪着求饒,會不會想起,那天他求他們賠償未婚妻的醫療費時,是怎樣的嘴臉,會不會也有一絲後悔。
黎光把人殺害後,一心求死,被警察抓捕後,承認了自己殺人的罪行。
案件影響惡劣,按法律黎光要被判死刑,但不知為什麽,只判了無期徒刑。
池俨替向南川解惑,“是雲凱幫他走動了關系。”
向南川愣怔,“雲凱?”一個傳銷組織的老大,竟有能耐替黎光打通關系?
池俨清咳兩聲,“天龍基地是安江省一個縣城,而雲凱的父親是安江省的一把手。”
“那雲凱為什麽要幫黎光,傳言不是說他倆關系不好嗎?”
向南川更想不明白,既然雲凱家世這麽顯赫,幹嘛還要去搞傳銷組織。在這裏要解釋一下,不是所有傳銷行為都構成犯罪,而雲凱的傳銷公司,常年在違法的邊緣試探,這種程度至多也就被工商部分罰下款而已。
“黎光和雲凱在大學即是同學又是舍友。”整個大學期間,雲凱有意隐瞞着自己家世背景,畢業後,随着各奔一方,兩人漸行漸遠。于是黎光在未婚妻出事後,也沒向雲凱救助過。直到黎光複仇後,雲凱才知道整件事情的過程。
向南川若有所思,“難怪。那他們為什麽決裂了,還是說這是他們演給別人看的一場戲。”
池俨眼中露出了淡淡的贊賞之色,“或許你猜的是對的。”
向南川略微無語,“這兩人搞什麽鬼?”
池俨手指輕敲桌面,“我們可以大膽猜測,如果朱麗麗是聖安教派來的一顆棋子,她的死,是黎光、雲凱和聖安教博弈的結果。”
朱麗麗死了,代表聖安教這一次的失利。
“那麽雲宴?等等——”向南川手指不自覺用力扣着碗底,心中浮起某種猜測,“雲宴、雲凱,他們倆該不會是親戚吧?”
或許該說,雲宴身體的原主,和雲凱才是親戚關系,雲宴不過是占據了人家身體的小偷罷了。
“1314,雲晏名字是他真名,還是原主的名字?”
系統:“b公司為了避免我司發現漏洞,追查到非法穿越者的身份,将所有非法穿越者都投生到和相同名字的人身上。”
也就是說,雲晏這名字,即是他自己的真名,也是原主的名字。
“如果雲凱和雲晏真是親戚,那雲凱究竟有沒有發現雲晏芯子換了個人。”
雲晏的技能特殊,又有金手指,一直以複制人的身份在外面行走,雲凱究竟能不能察覺,很難說。
“大佬,你能不能追蹤雲宴的位置?”
系統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請稍等。”
向南川等着系統的消息,有些心不在焉的。池俨餘光瞥見向南川夾起綠色蔬菜,看清那蔬菜是什麽時,池俨心頭一跳,他甚至來不及提醒,就見向南川吃進了嘴裏。
下一秒,向南川一張俊臉頓時變得綠油油雨夕彖対,他捂着嘴,一陣惡心的異味充斥着他的味覺,他忍不住彎腰幹嘔起來,“誰他媽往菜裏放香菜了?!”
“吐我手裏。”此時池俨已然不顧自己的潔癖,将手心遞到向南川面前,緊張道,“快。”
向南川将嚼了一口的香菜吐到池俨手心,“媽的,這味道太惡心了。”
池俨拿了瓶純淨水,洗幹淨了手,再遞到向南川嘴邊,“來喝點水,漱漱口。”
向南川接過純淨水,撇開頭,一臉嫌棄,“你手拿開,有臭味。”
池俨無奈地笑了笑,霎時間臉色一沉,“今晚誰做的飯?”
隊伍裏一個小姑娘小聲道:“對不起隊長,今晚是做飯,我不知道有人不能吃香菜。”
“算了,下回注意點就行。”這本是一件小事,向南川也沒放在心上。
向南川也不想這麽矯情,不過他确實不能吃香菜,他對香菜有着天生的厭惡,一丁點都不能吃的那種,聞到香菜的味就覺得反胃,若是吃下肚子,還會嘔吐不止。
不過他老爹老媽卻對香菜情有獨鐘,每次做飯會單獨給向南川盛一份沒有香菜的,有一次老爹做飯,忘了給他單獨盛出沒加香菜的菜來,向南川那會還小,餓得狠了,捏着鼻子吃香菜,結果狂吐不止,把他老爹吓壞了,從哪以後,他家的飯桌上,再也沒有出現過香菜。
向南川讨厭香菜,池俨不吃胡蘿蔔,所以他們的飯桌上絕對不會出現這兩樣菜,這是一直以來的規矩,跟着他們有些時間的老隊員們也心知肚明。
向南川平時吃飯都是池俨單獨開的小竈,除非池俨太忙,向南川才會跟着吃大鍋飯。而做飯的人一般是每人輪流來,今天輪到新隊員。如果是暮冬做飯,肯定會注意,菜裏不能加香菜。
但今晚暮冬給許遠幫忙,安排大家的住所,一時忘了提醒新人,而池俨也沒注意到水煮魚裏,還能藏着綠油油的香菜。
池俨冷着臉,“吃完飯後,叫上所有小隊隊長,來樓上開會。”
暮冬不明所以,看見池俨眉宇間隐含着怒意,他心顫了顫,點頭應道:“是。”
饒是不了解池俨的人,隐約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怒氣時,不禁惶恐不安,他們以至不明白隊長為什麽生氣,不就是在水煮魚裏加了香菜嗎?
尚不知自己處于風暴中心,有人不以為然,小聲嘀咕,“不就是香菜嘛,吃多幾次就習慣了,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還挑食。”
其他人還沒說什麽,暮冬倏地怒瞪過去,“你閉嘴!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向來好脾氣的暮冬,第一次說了重話。
當衆被斥罵了一頓,那人覺得難堪極了。暮冬在戰隊裏說話很有分量,不僅僅是因為治愈異能的關系,更深層的原因,自然是向南川在背後支持,戰隊的老隊員都願意給暮冬面子。因此,暮冬一發怒,那些心裏不滿的新人們頓時靜若寒蟬。
池俨冷眼旁觀。
新老隊員會有一段時間的磨合期,這是在所難免的,老隊員排擠新隊員,新隊員抱團紮堆,之前池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和對待新員工一樣,讓他們自己慢慢磨合。
但前提是,他們的明争暗鬥沒有牽扯到向南川。
可以說,向南川是池俨的底線,誰都不能觸碰的那種。
這次池俨無疑是暴怒的,就算暮冬沒有提醒,那些新隊員就真的不知道做飯的規矩嗎?他們是假裝不知道罷了。
而老隊員明知道新隊員加多了香菜,也不提醒,不過是想借池俨的手,給新隊員們一個下馬威。
得知前因後果,向南川心想,上百人的戰隊,都能出演清宮劇,他也是服氣的。
向南川頭疼道:“小小教訓一下就得了,別罰得太狠,讓老隊員們寒心。”
池俨沒接話,他伸手把向南川的飯碗拿開,“這你別吃了,我讓暮冬給你重新做一份。”
這次的事,給池俨敲響了警鐘。今天他們敢在菜裏放香菜,明天會不會就敢在菜裏下毒.藥。
人心難辨,他們現在沒有生異心,不意味着以後不會,很多時候,不背叛,只是別人給出的籌碼不夠。就是池俨都不敢肯定,他們戰隊裏有沒有其他勢力派來的卧底,一想到自己竟将向南川至于危險之中,池俨不免膽寒。
池俨在向南川面前蹲下,緊捏着向南川的手。從這個角度看,池俨的頭發烏黑且濃密,如墨染一般,向南川手指梳過他柔順的發絲,這時,他聽見池俨低聲說:“是我疏忽了,以後他們做的飯菜,你都不要動,若我沒時間做飯,就由暮冬給你單獨做。”
如今戰隊人多混雜,人心難測,唯有暮冬,才是對向南川最忠心耿耿的人,因為他和暮和蓮的命,是向南川救回來的,他們母子倆的未來,全牽系在向南川一念之間。所以誰都有可能背叛向南川,唯獨暮冬不會。
向南川對上池俨自責的眼神,瞬間心軟了,好好好,你說什麽就什麽,我全聽你的。
系統恰好發來雲宴的位置,向南川便沒管這些破事,任由池俨折騰去。
這次系統居然大發善心,不但把全基地的地圖掃描出來,并貼心地在地圖上标了雲宴的具體坐标。
“寶貝,你怎麽了?”向南川很是受寵若驚。
系統忍無可忍出聲道:“閉嘴!”
向南川讪讪,好吧,大佬還是那個大佬,今天也是一如既往地高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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