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逗弄
确定了關系,嚴旭東終于忍不住翹起嘴角,看着緊張的抓着床單的蘇銳道,“唔,那,你是不是應該換一個稱呼了?”
“哎,叫,叫什麽。”蘇銳眨巴着眼睛,疑惑的看着對方。
嚴旭東打趣道,“叫聲哥來聽聽啊。”
蘇銳張着嘴,耳根一點點的紅透了。
嚴旭東看着他因為羞恥而叫不出口的小模樣,別提有多招人了,一時心癢的很,逮着人,又狠狠的親了上去。
這一次,完全是熱情而充滿侵略性的,牙齒被撬開,舌尖被吮吸到發麻的地步,呼吸被一點一點的掠奪,心跳如擂鼓,嚴旭東卻還在不斷變換角度,濡濕的唇齒之間,發出的聲響簡直暧昧的令人頭皮發麻,蘇銳無力的蜷縮在對方懷裏,任這個男人予取予求。
直到嚴旭東餍足,蘇銳才被放開。他看着那個對方志得意滿的樣子,連脖子也紅了。蘇銳偏開頭,讓自己坐的離他遠一點,“你什麽時候能出院”
嚴旭東把蘇銳的動作看在眼裏,笑道,“看劉醫生放不放我,你去和她說的話,也許她會聽你的。”
明明是你自己讨厭醫院,蘇銳白了他一眼,“我又不認識人家。而且,你乖一點,總得聽醫生的。”
嚴旭東歪着頭,搖了搖蘇銳的手,“那你陪着我”
“我回來之前你是怎麽……”
男人搖搖頭,“你說我家裏人,他們忙的不行了,把我丢給孫姨,人家也要過年的嘛,蘇蘇,我可憐死了。”
蘇銳心道你就騙我吧,當我看不到你床頭的鮮花水果,“那我明天給你送飯。”
嚴旭東把玩着蘇銳的手指,鈎纏之間,挽留道,“晚上也留下來好不好。”
蘇銳看着這個得寸進尺的男人不過說了一會話,眉眼間就現出幾分疲色,心痛的蹙了蹙眉,最終還是點點頭。
“那,我回家取幾件衣服,你先睡會兒,我晚上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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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旭東不自主的揉了揉眉心,“好吧,那我睡一會兒。”
看着他閉上眼睛,呼吸平穩下來,蘇銳才悄聲的出門。
SweetTrip二樓,蘇銳脫掉外套,打開櫃門,挑了兩件舒适的居家服。
想起自己離開醫院之前去那位劉醫生的辦公室,想問一下對方嚴旭東的病情。結果整個屋子裏的人全都對自己行注目禮,就羞恥的不行,都怪他!
那位劉醫生雖然長的很和藹可親,說話真的是……上上下下打量完自己就算了,還讓自己好好勸勸嚴旭東,別一個月來醫院打一次卡,他們醫療資源挺緊張的……真是丢臉死了。
腦震蕩只能靠養,他那條腿,一個月之後大約能拆掉石膏了,沖擊傷只是造成了胸腹疼痛,所以最近他總是惡心嘔吐。這已經是最輕的反應。如果髒器破裂出血,甚至嚴重到腹膜炎,才真的是後悔莫及。
蘇銳抿抿唇,還以為他只是小傷小痛,想起新年夜那通電話,他就忍不住氣自己為什麽不多問兩句呢,明知道嚴旭東總愛騙人。
因為還在觀察期,胃管雖然已經撤了,但食水都是嚴格控制的,他也吃不了什麽,蘇銳索性什麽也沒給他帶,只是又去了對方家裏,幫他拿了幾件貼身的衣物。想到剛剛抽屜裏那打輕薄透氣卻比自己大了好幾圈的黑色布料,蘇銳就覺得有些糾結,這個男人,其實也不用那麽快出院,傷筋動骨,還要100天的吧……
現在才剛剛初五,新年的氣氛還沒散去,蘇銳在車上,還能看到不少節日裝扮。其實街上的行人車輛并沒有多少,反而是醫院裏,人潮湧動。
蘇銳回到房間,嚴旭東還在熟睡,每日照顧他的孫阿姨會早晚過來兩趟,前幾日病情還不穩定時,嚴家人也是在的,直到确診沒什麽大礙,才忙起自己的事情。
熟睡中的嚴旭東不再有平時的犀利與強悍,五官柔和許多,他其實也不過是個才30歲的男人,蘇銳看着他微微發白的面色,心中忍不住一嘆。
手機已經調到靜音,剛好孫阿姨推門進來,蘇銳起身和對方去走廊,跟她說今晚自己會在,讓她回家過節就好。對方原本還有些遲疑,直到聽說自己叫蘇銳,接着就一臉笑眯眯的就收拾東西走了。
蘇銳現在也有些适應這樣的打量了,想也知道自己托某人的福确實是“聲名在外”了。
嚴旭東剛醒過來,就看見蘇銳坐在他床邊,他惬意的翹起嘴角。總是平躺,肌肉都僵掉了,男人坐起身斜靠在蘇銳身上,任由對方白皙的手指一點一點幫自己揉着太陽穴。哪怕兩個人什麽都不說,只是交換一個眼神,就覺得幸福的不行。
好半天,蘇銳看着嚴旭東漸漸皺起的眉頭和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納悶道:“怎麽了”
嚴旭東看了眼洗漱間的方向,“想,方便一下。”
蘇銳放下手機,“啊,那,我扶你”
“恩。”
嚴旭東接近一米八五的身高,雖然這兩天瘦了一些,蘇銳扶着他還是有些吃力。
好在蹭到洗漱間裏并沒有多遠。只是病房裏空間原本就有些緊張,兩個人進去,連個轉身的空位都沒有了。
嘩嘩的放水聲響起,嚴旭東原本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想想兩個人什麽都做過了,這算什麽,結果身旁的蘇銳好似比自己還緊張,就連肩背上的肌肉都繃緊起來,讓人不由想逗逗他。
等了一會兒,沖水的聲音已經沒有了,嚴旭東還是站着不動,蘇銳終于忍不住轉頭看着眼前目光灼灼盯着自己的男人,剛剛往下掃了一眼,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手臂只是纏了紗布,又不是不能用了,這人怎麽這樣……蘇銳并不搭理他,連臉也撇了開去。
嚴旭東卻不肯放棄,反而把整個身體傾斜過去,從遠處看,蘇銳已經完全被摟在對方懷裏。
嚴旭東把嘴唇湊到蘇銳耳邊,低聲的誘哄道,“蘇蘇,褲子掉了,幫我拽上來好不好。”
蘇銳簡直想捂住耳朵,這樣就能聽不見他說什麽,“你自己弄……”
“哎,我手疼嘛。再說,我現在什麽也做不了,你是不是嫌棄我……”
明明知道對方在逗他,蘇銳還是忍不住心頭一軟。病號服原本就寬松的很,他又自己放縱,打了石膏的腿寬大了好幾圈,褲子直接挂在了上面。
蘇銳嘆了口氣,認命的伸手往上一拽,然而嚴旭東的反應卻更快,一把攥住了蘇銳的手,他暧昧的舔了一口蘇銳的耳垂,“蘇蘇,你記不記得,那天,是怎麽求我的,嗯?”
暧昧的話語,一下子勾起了蘇銳的記憶。他當然記得,溫泉裏,嚴旭東滾燙的手心和有些粗魯的動作,還有被動燃起的那一串情熱,他是怎麽在對方手裏難耐的喘息,求饒和哭叫的。
暧昧的記憶漸漸随着男人有力的手掌,火熱的,像要把他吞噬掉的啃咬,還有頂在自己身上的......一一重現。
蘇銳的肩崩的更緊了,眼中越發的水潤,直到門外傳來護士的敲門聲,嚴旭東才終于放開嘴裏的獵物,任由對方捂着唇,快速的整理衣物。
他則一臉餍足的靠在門框上,對護士小姐狐疑的目光視而不見,只有蘇銳,又窘迫又慌張,簡直想鑽到地縫裏去。
女護士更換了藥瓶,告知蘇銳這是今晚最後的一次給藥後就出了門。同時還不忘警告嚴旭東,不要老是走動,骨折的地方長得不好,可是會留下後遺症的。
這下好了,蘇銳說什麽不肯再讓他碰,兩個人離得遠遠的,一個眼巴巴看着人,一個就是看書,看手機,就是不搭理他。
直到吊完了水,坐在床上的嚴旭東見蘇銳換了居家服,寬大的衣裳就像是給他包裹一層誘人的禮物的包裝,只等人去拆開,露出裏面白嫩柔軟的內芯,“蘇蘇。”
蘇銳擦了擦還有些濕潤的頭發,疑惑道,“嗯?”
“睡一起好不好,你睡旁邊離得太遠了。”
蘇銳搖搖頭,看着嚴旭東那個高大的身形,幾乎已經占據了整張病床,自己上去睡哪裏,睡他身上嗎“會壓到你傷口,不行。”
嚴旭東還不放棄,“那,你把床拖過來,空間就夠了。”
蘇銳無可奈何的看了他一眼,“護士會查房。”
繼續反駁,“已經查過了,不會再來。”
“那也不行。”
嚴旭東皺了皺眉,轉過頭,小聲念,“這麽狠心,用完就扔也太過分了……”
房間裏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他說的又那麽清晰,蘇銳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我哪有,明明是你,非要,非要……”
想起剛剛洗漱間裏的事,他就羞恥的不行,現在還要自己靠過去,根本就是羊入虎口。
可惜,他總是拒絕不了嚴旭東,只得徒勞的強調一句,“那,你不許折騰。”
嚴旭東得逞的翹起嘴角,“恩。”
蘇銳只好俯下身,打開床腳的搭扣,推着和嚴旭東的挨到一起。燈光已經暗了下來,只有靠近門口的一盞小燈還瑩瑩透着亮光。
兩個人并排的躺在一起,頭挨着頭,手握着手。窗外難得是個晴朗的星空,在深夜裏,靜靜閃爍。
“嚴旭東,你,做了多久的刑警?”
他眨了眨眼,回想了一下,“嗯,很久了,六年吧,從畢業,到現在。”
“經常受傷?”
嚴旭東也有些感嘆,說起來這幾年裏,被他送進裏面的,可真的不少,“哎,也不能說經常,只是有時候,你也不知道對方會做出什麽事情,畢竟,被抓到,坐牢可能是最輕的......”
蘇銳轉過頭,好奇的看着對方,“那你怕嗎?”
嚴旭東翹起嘴角,“以前不怕,最近有些。”
蘇銳探過身,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為什麽?”
男人遲疑了片刻,還是回答道,“這些事情,雖然一定要有些人去做,但是對你,對我的家人,總是過于殘酷了。”
蘇銳翻了個白眼,“你也知道啊!”
嚴旭東也收起了漫不經心,而是轉頭看了蘇銳一眼,“蘇蘇,你希望我放棄嗎?”
沉默良久,蘇銳才回答,“我不知道。”
是啊,他或許希望對方不做這種危險的工作,可是如果這是嚴旭東的願望,那麽,他總是不願意為難對方的,哪怕,這會令自己日後更難過。
黑暗裏,嚴旭東搖了搖蘇銳的手,他知道,是自己太狡猾了,“蘇蘇,我想過的,跟你在一起之前,我或許還能豁出一切,可是,現在,我已經開始舍不得你。”
“所以,等我40歲,就退休好不好,我們兩個就去旅行,享受生活,而且,那個時候,可能體能退化掉,但是,你不會嫌棄我的吧。”
星光之下,嚴旭東兩只眼睛閃閃發亮的看着自己,就像,在讨糖吃的小朋友,然而他的神色那樣認真,那樣令人動容。
蘇銳側了側身,掩飾住自己的心動,故作輕松道,“誰要跟你去旅行。”
嚴旭東訝異道,仿佛有些不敢相信蘇銳的回答,“哎,不去嗎?”
“看我心情......”
“剛戀愛,就厭倦我?”
“是啊,怎麽辦呢?”
“哎,那就重新追你嘛,我這麽帥......”
“自戀。”
“那到底要不要去...”
“嗯......”
夜色越發深沉,不知什麽時候起,兩個人的對話越來越幼稚,房間漸漸變得靜悄悄,透過月光,才能隐約看到兩道身影已然親密的依偎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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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