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誰咬的

每次結束了一個案子後,大家都會互相道別,回到自己家去,休息一個晚上,等到有了新的案子後再在專門的犯罪調查組辦公室集合。

隊長張肆沒有房子,暫時和副隊江城東一塊兒住。

據說兩人之前就是學長學弟,還喜歡過同一個男生,情敵相見,卻沒什麽分外眼紅的事情,稀裏糊塗的倒是成了哥們,到現在張肆到了這個組,江城東也跑了過來,這可能就是緣分什麽的。

在本地,精英組的人其實不少,但主要成員也就他們幾個,他們幾個下面分別還帶着各自的隊伍,相當于是培養人才一樣,但是凡事還是有例外,比如虞木樨這個團寵就可以随随便便的翹班跑出去玩,只有他們主要團隊有事情才跑回來上班。

飛機很快便落在跑道上滑行起來,從遠處直接滑到靠近候機大廳的位置。

下面有不少人準備接機,簡直是比客機還要被重視的存在。

虞木樨收拾着自己的行禮,其實不過是一個裝着幾件衣衫的背包,還有自己在海邊買回來的大海螺,其他的便沒有了。

他和小新人姚三夏做了個拜拜的手勢,和隊長也告別後,就第一個走下飛機,一邊四處張望着一邊準備掏出手機給誰打電話似的。

姚三夏收拾的最慢,因為他帶的東西最多,從貼身睡衣到用的剃須刀,從平常看的書到暈機藥和裝着海水的玻璃瓶。

他下飛機的時候,看見空降到他們組的方警官看着不遠處候機大廳的方向,他也望過去,結果便看見了那個男人,不知道處于什麽心理,姚三夏幽幽的湊了過去,在方郁身後說:“那是虞哥的兄長,別看了,他不喜歡別人盯着自己的。”

方郁略微歪頭,聲音冷冷淡淡的重複說:“虞幽?”

——這不是知道麽?

姚三夏覺得奇怪,但是他才不會繼續提醒,剛才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試探而已,試探方郁這個人到底有沒有腦子。

事實證明,沒有。

“我以前可沒有聽說過小魚有這樣的哥哥,而且十幾年前那個人就死了才對。”方郁淡淡的陳述某個他認為的事實。

姚三夏眼看着那站在玻璃窗後面的男人視線冷冷的落過來,垂下頭去,離開了,就剩下方郁擡頭直直的望過去,好像感受不到那種威懾力與高高在上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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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郁甚至勾起唇瓣來,自言自語的道:“有趣,不過十年,什麽牛鬼神蛇都跑出來了。”

然而他這話沒有任何人聽見,那站在候機大廳後面的男人接了個電話,便轉身離開,這次的交鋒,僅僅只是個開始……

虞木樨習慣了每次任務結束自己的哥哥會來接自己回家。

而每次虞木樨都喜歡和那個這不許那也不可以的哥哥捉迷藏,一個追一個躲,看誰贏,贏了的一方可以提出一個要求,讓對方執行。

算是兩兄弟之間維系親密關系的可愛游戲。

虞木樨給兄長虞幽打電話,電話一接通便說:“哥,我回來了!你在哪兒蹲着呢?”

這個世上也只有虞木樨才會這麽和虞幽說話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哪怕是聲音都異常的有存在感,他對虞木樨說:“嗯,哥哥在你頭上呢。”

虞木樨擡頭,就看見了對他笑了一下的站在二樓玻璃落地窗樓梯間,正準備下樓來的男人,那人肩寬腿長,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簡直是上天完美的傑作,就是性格不怎麽好。

虞木樨瞧見了準備下樓來的虞幽,連忙往機場的另一個方向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回頭做了個挑釁的可愛笑容。

陽光正好,貓咪似的弟弟晃着那被褲子包裹的異常飽滿渾圓的屁股跑遠了,虞幽說:“別跑太快,等會兒摔跤了。”

電話另一頭傳來青年無所謂的幹淨聲音:“才不會,我不和你說了,家裏見吧!哈哈!”

虞木樨挂掉了電話,快步走進出機場的通道中,并且迅速的把背包裏面的外套拿出來,套在身上,并且順手買了個帽子戴在頭上,把帽檐壓的很低,只露出那極具肉感的柔軟唇瓣來。

他從A通道竄到了最後一個通道去,心想着自己這次一定不會被抓到了,還跑去廁所解決了一下生理問題才慢悠悠的準備出去,誰知剛走出機場,準備攔個的士回家的虞木樨就被人從身後給抱着腿彎托了起來!

他‘啊’了一聲,生怕摔到,便扭回去抱住了某人的脖子,說:“哎!我輸了我輸了!哥,放我下來吧……”

兩個身高相差只有半個頭的男子站在機場的大廣場上,實在是非常引人注目,更何況其中一個還将另一個抱了起來,身邊還圍了一圈的保镖。

虞幽幹脆的将虞木樨抗在肩上,讓虞木樨的小肚子抵在自己的肩上,手掌放在虞木樨大腿上方那肉肉的地方,說:“不放。”

“天啊,要不要這麽丢人?!”虞木樨對任何人都可以游刃有餘,但是這個是他哥哥,他對虞幽便很不一樣,撒嬌的毫無壓力,“哥……你頂的我肚子疼……”

“忍着。”

“哥,你別想我把禮物給你了。”虞木樨雙腿被并在一塊兒的垂在虞幽的胸前,上半身倒吊在虞幽的後背上,一巴掌拍在虞幽的屁股上,說,“我要吐了,真的,我難受。”

對于膽大妄為的虞木樨,男人直接将人換了個姿勢,變成橫抱在懷裏,虞木樨這麽大的人了,被這麽抱着,也不害羞,雙臂勾着哥哥的脖子,就說:“是不是特別想我?沒我都睡不着覺對不對?多大了啊,也不害臊。”

虞幽深邃的眼裏倒影着虞木樨的模樣,聲音低低的,在虞木樨額頭上落下一吻:“嗯,哥哥想你了。”

說着,虞幽将人抱進了車裏,兩人都坐在後座上,司機則早便在裏面等候多時。

虞幽和虞木樨長的不像,一個看起來像是冰雕一樣,一個骨頭裏都刻着與生俱來的誘惑,氣質也大不相同,但是坐在一塊兒卻又異常的和諧。

矮點兒的弟弟将高一些的哥哥的手臂挽着,雙手去玩哥哥的手掌,順着那生命線來回的滑動。

最後那調皮的手指被虞幽捏住,閑聊着說起了這次的案子:“聽說這次和葉幸有關?”

虞幽名下也有文娛公司,培養起來的藝人不在少數,但是葉影帝卻不是他們公司的,反而是對家力捧的角色。

虞木樨松開虞幽的手,說:“嗯,哥你看新聞發布會了嗎?”

虞幽點點頭,其實他根本不是特意看的,只是随便的瞟了一眼,現在最大的新聞就是葉幸的新聞了。

“偷偷告訴你吧,其實事情比解釋的複雜,我也不清楚,都怪那個方郁,要不是他,我就可以知道答案了,要憋死我真是。”虞木樨想到這個就感覺憋的慌,那種距離真相只有一步之遙,結果又被推回圓點,還沒有辦法重頭追查起的感受,他不想再體會第二遍。

“方郁……”虞幽翻過來捏着虞木樨的手,他将虞木樨的手捏在手心,緩慢而冷淡的詢問,“是我知道的那個方郁嗎?”

虞木樨點頭:“嗯,他回來了。”

“然後呢?”虞幽松開了虞木樨的手,指尖捏着虞木樨的下巴,眼尖的發現了虞木樨嘴角的小傷口,說,“複合了?”

“才沒有的事!”虞木樨雙手捏着哥哥的手臂,不讓動,然後咬了一口虞幽的指腹,琥珀色的眼眸時時刻刻都綴着讓人着迷的光點,“我們只是同事,但是他的确想和我複合來着,我沒有同意,他強吻我,我直接捏他下邊兒了。”虞木樨對哥哥是無話不談,除了那個秘密。

虞幽沒什麽表情,他睫毛掩去了大半的暗色,冷聲道:“那這是他咬的?”虞幽可以親吻虞木樨的任何地方,唯獨唇不可以。

這是虞木樨極度抗拒的地方。

虞幽認為,大概是因為唇代表着情人與戀愛,所以他不行。他也不生氣,因為至今為止,他的木樨也沒有吻過任何交往過的男朋友,結果現在卻冒出來個意外。

虞木樨想了想,聳肩,說:“或許吧……”

“或許?”

“還有可能是葉幸……”虞木樨就像是在和家長坦白自己在外頭胡鬧的被寵壞的孩子,“好了,哥你別問這個了,直接告訴我你想要我做什麽吧,什麽都可以。”青年毫無自覺男人的沉默,眉眼具笑的看着男人。

虞幽沉沉的看着虞木樨,說:“很簡單,哥哥給你買了新睡衣,今晚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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