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章節

了給您賠個新的!”

不過不一定是粉色。

“不是車!”陳叔接着吼,“當心人啊!”

徐北咧着嘴笑了。他仔細盯着前面的路,馬路上有路燈,路面也平坦,琢磨着陳叔看不見了,他猛地提了速。

小電驢能力欠奉,徐北碼數開到最大還抄近路也花了半小時才飙到營地門口,林峰等在後門,把南星的手機和包遞給他:“謝了哥們。”

徐北滿臉是水,緊閉着嘴巴勉強睜大眼看了看他,比了個OK的手勢。

把南星的東西塞到車座下的箱子裏,他沿着營地後門慢慢找過去。

雷陣雨就是一陣雷一陣雨,一陣過了就沒了。

雨勢漸漸變小,路上人多了一些,這裏算是靠近市中心,夜生活燈紅酒綠,路兩邊都是閃耀的霓虹燈,徐北一個穿着解放軍綠的雨衣跨個小粉紅的濕身大帥哥很吸引路人的目光。

但他只目不轉睛盯着過往的行人,尤其是長發及腰的,一直到巷子口,路邊站着幾個等車的人,他一眼掃過去,沒有南星。

正要調頭拐彎時,眼角的餘光掠過一側空置的商鋪,他猛地看過去,一個黑色人影斜靠在髒兮兮的玻璃門上,閉着眼睛一動不動,渾身都在滴水。

來來往往的人從他身前走過,他靜得仿佛一尊雕塑。

戀愛第三年的七夕:

九點,徐北打開門,沙發上一幅醉卧美人圖。

南星閉着眼,頭發瀑布一般垂下。

餐桌上一個蛋糕和一瓶紅酒。

徐北解開領帶和襯衫的扣子,走過去抱住睡着的人:“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麽久。”

“嗯?”南星迷瞪着醒來,摸了摸他的臉,“我睡着了。”

“還睡麽?”徐北親親他的下巴。

“不,吃蛋糕,”南星笑着看他,“做了一下午呢。”

拿了刀叉出來,南星愣住。

餐桌上多了一束潔白的鈴蘭。

墨綠的桌布紅色的酒,白色的蛋糕和鈴蘭。很簡單也很美。

“我覺得很襯你。”徐北看着他。

南星低頭切蛋糕。鈴蘭的花語他碰巧知道。

徐北叼了一口奶油從後面抱住他,唇貼在他光裸的肩頭,又一點點把奶油舔幹淨。

“幹嘛?”南星的身體有些顫抖。

“吃蛋糕啊,”徐北拉下他黑色長裙的吊帶,笑着親他紅了的臉,“穿成這樣,是想讓我連你一塊兒吃?”

“還是……蛋糕吧。”

“還是你吧。”徐北的領帶纏住南星的手腕。

芝蘭生于深谷,不以無人而不芳。

鈴蘭花語,幸福歸來。

18

就着路燈,徐北看見那張輪廓模糊的側臉。

說不清那一剎那的感受,心髒像是被抓了一把,又鈍又沉。小綿羊上不去大臺階,他從車上跳下來,三步并作兩步跑過去。

濕透了的裙子緊貼在南星身上,他的衣服布料總是很神奇,這件也一樣,勾勒得邊邊角角都沒放過。

徐北看了一眼,想罵一句我操。

完全無處下爪。

熊孩子給人這麽來回免費觀賞。

臺階下站着兩小女生,原本時不時看一眼南星,這時候都轉過來看着他,表情好奇又探究。

徐北飛快脫下雨衣,想碰碰南星,手伸到半截兒又抽回來在短袖上蹭幹淨。

“小南?”他戳了戳那張沒什麽血色的臉。

南星低低地哼了一聲,聲音遲鈍無力,像貓爪子在他心上劃了一下。

好吧,原本還想擺個譜訓兩句,這下什麽脾氣都沒了。

南星哼了一聲後又沒音兒了,眼睛似乎睜了一下,動了動想要站穩,結果順着玻璃門就往下滑,徐北也顧不得其他,趕緊抱住他提起來,抓到一手滑膩的冰涼。

“倒黴孩子,”南星整個人濕漉漉靠在他懷裏,徐北猶豫着要不要先去趟醫院看看,“還清醒嗎?”

南星的眼睛閉着,手指卻輕輕勾了一下他的衣服。

“嘿,”徐北樂了,覺得好笑又心軟,“清醒着給睜個眼呗。”

南星微微睜開眼看他,眼神疲倦又恍惚。

徐北給這會心一擊看得心頭一跳,只覺一股熱血上頭,想扭頭又舍不得,不自在地咳了一聲,在南星嘴角彈了一下:“給大爺出個聲兒。”

南星一手指了指喉嚨,沖他搖搖頭。

“啥玩意兒?”徐北沒看懂。

南星又沖他張了張嘴,艱難地發出聲音:“嗓子疼。”

“我操,”徐北被他這高級磨砂牌嗓音震驚了,“……失聲了?”

南星把臉微微撇向一邊,兩人緊貼的身體讓他很不自在,但掙紮了幾次都被徐北按回去,搞得徹底沒力氣了,幹脆靠在他懷裏閉上眼睛。

“不是,”徐北懵了半天,“人家喝得都是失身酒,在你這兒成了失聲酒?”

南星沒動。

這是個長見識的年頭。

徐北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失聲,但怎麽回事拉到醫院看看就得了。

“還能走嗎?”南星頭枕在他肩窩裏,徐北一手摟着他的腰不讓人滑下去,一手戳戳他的臉,這個姿勢戳起來十分方便。

南星抓着他的衣服站直了,剛走出兩步又給拽回去,晃得他一陣頭暈反胃。

“別急。”徐北把雨衣抖開給他穿上,拉緊了帽子的抽繩,只剩下眼睛鼻子嘴暴露在外,腦袋被雨衣帽子裹得圓溜溜,徐北看了一眼,樂得不行。

雨勢小了一些,徐北撐開傘罩在兩人頭頂,攬着南星的肩走了兩步,發現他軟綿綿跟沒骨頭似的,腳下打着晃兒。

自打見到徐北那一刻起南星的神經就松了下來,酒勁兒趁虛扶搖直上,打心裏丁點也不想再動彈,很鮮明的一副“走不動”的樣子。

“帥哥,抱啊!”臺階下邊兒觀望了挺久的兩姑娘終于忍不住喊了一句。

徐北吓了一跳,對她們勾了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老子沒工夫搭理你們。

小綿羊還停在路邊,他望了一眼,不過十幾二十米的距離,但把沒骨頭的南星拖過去也得費點功夫。

他皺着眉把傘塞在南星手裏:“拿着。”

南星還沒反應過來,腳下一空,被徐北兜着膝彎橫抱起來,他啊了一聲,眼前景象一陣旋轉,想吐的感覺更強烈了。

“這一把公鴨嗓,”徐北啧了一聲,抱着人跑到小綿羊跟前放下了,“快別出聲了,吓死哥了。”

南星腳剛落地就一把推開他,幾步跨到路邊,蹲下難受地嘔了兩聲。

“哎哎,”徐北把他頭發攏起來握在手裏,拍了拍他的背,“想吐啊?”

南星胡亂點頭,幹嘔了半天也沒大動靜,吐不出來,喝多了的感覺很難熬。

徐北把他放在小綿羊後座上,傘也不打了,直接跨上車開走。

南星腦門兒抵在他背上,兩手抓着他的衣服。

“抱緊,咱走大路上醫院。”徐北拉着他的手臂環在自己腰上,雨勢又小了幾分,小綿羊直接竄上大馬路。

一聽上醫院南星就皺起了眉,但腦袋就像被吸在了徐北背上一樣怎麽也擡不起來。不能說話也不想動,他覺得有點冷,就抱緊了身前熱乎乎的身體,迷迷糊糊感覺要睡過去了。

徐北把個小電驢開出大貨車的架勢,馬力轟到最大,一路昂着頭任雨打風吹。

等到了醫院門口,雨也停了,他整個人看上去跟從臺風圈裏滾出來一樣。

南星的酒勁兒沒下去反而有上漲的趨勢,雖然還能聽到徐北說話,但聲音傳到耳朵裏像念咒似的,好半天才能明白什麽意思。

徐北扶着他的下巴看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彎腰一摟又把人抱起來,蹬蹬蹬沖進門診大門。

“放那兒吧,”值班的醫生指着角落裏的小床,淡定地問,“怎麽回事兒?”

“喝醉了,”徐北沒把人放床上,放到了一邊的椅子上,給他脫了雨衣,南星睜開眼睛,頭往後靠在他肚子上,“然後不能說話了。”

“什麽?”醫生愣了愣,“這是喝酒呢還是喝刀子。”

“您覺得會不會是酒精刺激的?”徐北問。

醫生站起來走到南星跟前兒:“倒也有,不過不多見啊,除非喉嚨有傷或者動過手術……姑娘,張嘴啊一聲。”

南星看着他沒動。

“……”醫生擡頭把目光對準徐北。

“哎寶貝兒,”徐北捏了捏南星的下巴,一溜嘴就冒出一句,“聽話,啊一個。”

醫生的目光頓時變了:“女朋友啊?”

徐北噎了一下,看一眼沒什麽反應的南星,有點心虛:“是啊。”

“她之前動過手術?”醫生打開抽屜拿了個小電筒出來。

“應該沒有吧。”徐北想了想。

醫生眼神奇異地看他一眼,打開手電筒彎腰對着南星:“姑娘,你不張嘴我沒法看。”

南星低下頭,幾绺濕發貼在臉頰上,再擡頭時,慢慢張開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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