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土豪,我們做朋友吧8
但凡有高門行宴,事先必然會請太醫前來守候,宴上若是出了什麽事情,也可及時應對。
齊氏這麽一嚷,周圍人的目光霎時間就投過去了,聚光燈一樣的對着夏清岚瞅,目光從驚疑擔憂,到幸災樂禍,不一而足。
裴夫人不在此處,夏夫人也與其餘人寒暄去了,主家連個管事的人都沒有,仆婢們見夏清岚白着臉連連幹嘔,也是吓了一跳,知道她是裴夫人的娘家侄女,唯恐出事,趕忙差人去請太醫來。
夏清岚面容原就白的不見血色,聽那仆婢吩咐人去請太醫,一顆心更是險些跳出喉嚨來。
“不必麻煩,”她接連吐了幾口,胸口便不似早先那麽堵,人也略微好受了些,向那侍婢勉強一笑,溫柔道:“今日是老夫人壽宴,若因我而攪擾,又算什麽道理?我方才只是覺得有些悶,故而如此,現下已經好了。”
說完,夏清岚又向太子妃告罪:“臣女失禮,太子妃娘娘勿怪。”
太子妃眉頭微微蹙着,有些探尋的看着她,卻還是道:“無妨。”
齊氏見狀,如何肯善罷甘休,強行拉着夏清岚的手,擠出個長輩的關懷神情來:“你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不舒服便要講,生了病就要看太醫,裴家主母是你嫡親的姑母,說是親如一家也不過分,你在這兒生了病,卻硬挨着不看太醫,豈不叫你姑母愧疚,覺得你不拿她當親人?”
夏清岚從沒有覺得這個二嬸這般的面目可憎過,想将手抽回,卻未能如願,正在這時候,卻聽旁人附和道:“夏二夫人說的有道理,還是叫人來看看吧。”
夏清岚心頭一個哆嗦,正待出言婉拒,卻見承恩侯夫人眉梢微挑,似笑非笑道:“夏姑娘此前還好好的,忽然間就吐了,備不住是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傷了身子。宴上可不止夏姑娘一個人,還是叫太醫過來瞧瞧,确定無誤才好。”
夏清岚到底是為什麽不舒服,要不要請太醫瞧瞧,命婦們才不關心呢,但若是牽扯到了自己身上,那便是另外一回事了,聞言紛紛附和贊同。
皇太子不喜歡裴家,太子妃也一樣,若真是發現裴家的宴席上酒菜有異,趁機往裴家人臉上扇一巴掌也是好的。
再則——
太子妃不露痕跡的看了承恩侯夫人一眼,卻見這位皇太子的舅母也正看着自己,四目相對之後,幾不可見的點一下頭,很快又別開了視線。
這位舅母向來沉穩端方,又因為皇後和皇太子的緣故,與裴家和夏家不睦,方才主動為夏家女說話,太子妃心頭便有些疑惑,現下接到她暗示,才算是明白過來。
這個夏清岚身上有問題,而且是大問題,一旦掀開,對于己方極有益處。
Advertisement
太子妃目光微動,拍板道:“去請太醫來,給夏姑娘診治一下,再瞧一瞧宴席上的菜肴是否有異。”
夏清岚一聽這話,身子便是不由自主的戰栗起來,齊氏察覺到了,臉上卻顯露出深深笑意。
“清岚,你別怕,”她柔聲哄道:“不會有事的。”
夏清岚已經從這位二嬸的言行舉止中察覺到了她的意圖,心下又驚又怒,更多的卻是擔憂與畏懼。
一旦有太醫為她診脈,必然會發現她已經有孕在身,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肚子卻被人搞大了,一旦傳将出去,她只怕即刻便要臭大街,夏家的名聲也要毀了!
夏清岚心亂如麻,心髒更是跳的幾乎要飛出喉嚨,膽戰心驚的坐在坐席之上,不知不覺間濕了眼眶。
仆婢們奉太子妃之令前去請太醫,因為這是裴家,涉事之人又是夏家的女兒,免不得會有人知會那裴夫人和夏夫人。
這兩人一聽就慌了,腳步如飛,快速往宴客的廳堂那兒走,正好趕在門口那兒遇上了奉命前去的兩個太醫。
夏夫人進了門,眉頭便皺的死緊,見了女兒,先自訓道:“我叫你留在家裏好生養病,你卻非要前來為老夫人賀壽,現下鬧成這樣,卻叫我如何同老夫人交代?!哭,你還有臉面哭!”
夏清岚忙就坡下驢,哽咽道:“是女兒的錯,攪擾了裴家的壽宴,也壞了諸位夫人的好心情……”
她生的美貌,因為為祖母祈福而久居城外的事情也傳的頗廣,名聲不壞,衆人見她哭的可憐,不禁心生憐惜,紛紛道:“夏夫人,令媛也是一番孝心,你就不要再責備她了。”
兩個太醫先後驗過廳堂中的膳食酒水,并不曾發現異常,向太子妃回禀之後,衆人更是同情夏清岚了:“小姑娘難受的臉兒都白了,快尋個地方歇一歇吧。”
夏夫人和夏清岚求之不得,齊氏豈肯罷休,三步并作兩步,近前去挽住了夏清岚的手,向太醫道:“清岚臉色一直不好,剛才不知怎麽,竟還吐了,勞煩兩位過來瞧瞧,我也好安心。”
她一走過去,那股香風便近了,夏清岚抑制不住,又是一陣幹嘔。
夏夫人嗅到了那股有些刺鼻的香味兒,霎時間反應過來,神情陰狠的斜了這位妯娌一眼,扶住女兒的手掌下沉,指甲死死的掐住了她手臂。
疼痛使然,夏清岚嘔吐之意稍減,身體搖晃一下,更顯搖搖欲墜之态。
承恩侯夫人身後的嬷嬷打量她幾眼,神情狐疑道:“夏姑娘這情狀看起來,怎麽跟有身孕了似的……”
這話剛落地,夏夫人就變了臉色,裴夫人心慌的擰緊了手中帕子,夏清岚更是險些栽倒在地。
廳堂之內為之一默,衆人目光不約而同的投到了夏清岚身上,帶着難以言喻的試探與打量。
這樣寂靜的窘然中,承恩侯夫人轉過頭去,劈手一耳光打在那嬷嬷臉上,厲色道:“你說的什麽胡話?夏姑娘還沒出嫁,你在這兒說些有的沒的,叫她以後怎麽做人?!”
那嬷嬷忙跪下去,連聲道:“奴婢只是見夏姑娘總是幹嘔,卻吐不出東西來,這才想到了身孕上去,奴婢該死,夫人恕罪!”
太子妃最初還不知道承恩侯夫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話趕話的到了這裏,哪裏還有不明白的,拿帕子掩住口,假意訓斥道:“女兒家的清名何等重要,豈容你在此嚼舌?還不快快向夏姑娘和夏夫人致歉!”
那嬷嬷連忙應聲,又滿面歉意的向夏清岚叩頭,求她恕罪。
若不是有夏夫人撐着,夏清岚連站都站不起身,她白着臉看了那嬷嬷一樣,勉強扯出個笑來,說了聲:“罷了,起來吧。”
“這奴婢信口胡言而已,夏姑娘不要放在心上,”太子妃順嘴撫慰她一句,又吩咐兩個太醫:“去給夏姑娘看看,也叫滿廳的命婦聽聽,看夏姑娘到底是怎麽了,免得日後有人出去說三道四,玷污夏姑娘的清譽。”
太醫聞言應聲,夏清岚一顆心卻跌到了谷底,兩腿一軟,立時便要倒地,或許是因為心理作用,她下腹處隐約有鈍痛感傳來,後背更是随之生了汗意。
夏清岚虛扶住自己小腹,滿臉難以遮掩的惶恐與不安。
“太子妃娘娘的好意,臣妾心領了,只是卻不敢勞煩兩位太醫大駕,”夏夫人遞給女兒一個顏色,叫她稍安勿躁,自己卻屈膝施禮,鎮定道:“清岚無過,為何要被兩位太醫診脈,以證清白?日後此事傳将出去,或許就成了夏家女不甚檢點,須得叫太醫診脈,方能自證清名了。”
太子妃聽得微笑起來,對着夏夫人看了一會兒,方才徐徐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即便有人污蔑你未出嫁的女兒懷有身孕,你也不願叫太醫診脈,還她一個清白?”
“并非如此,”夏夫人額頭沁出汗來,卻還是強撐着道:“只是清者自清,無需他證,望請娘娘見諒。”
夏清岚年輕,有些事情或許想不明白,但夏夫人不一樣。
她知道,一旦太醫診脈,确定女兒懷有身孕,那就全完了!
而現在,死撐着不肯認,即便有人懷疑,終究也沒有實證,至于此事會影響到女兒清名——
左右她已經有了裴紹,等沈蘅死後,便可以嫁入裴家,清名反倒沒那麽重要了。
只要不是立時就被錘死,日後總有翻身的機會。
只可惜,清岚腹中的那個孩子,決計不可再留了。
在場的沒幾個傻子,見夏夫人頂着太子妃的壓力,硬是扯到什麽清者自清上邊兒去,再想到夏清岚方才接二連三的幹嘔反胃,這會兒又是失魂落魄,心裏已經明白了幾分,只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心裏再覺輕蔑不屑,也沒人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對夏家人落井下石。
對于太子妃來說,這其實是個意外之喜,雖然沒有公開,撕破那最後一層遮羞布,但誰都知道,今日之後,夏清岚的名聲就臭了一半。
她是夏貴妃的胞妹,她吃癟了,就等于夏貴妃吃癟,這個想法叫太子妃的心情顯而易見的晴朗起來。
她猶豫着要不要痛打落水狗,一舉将此事掀開,卻見承恩侯夫人微微搖頭,臉上帶着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心頭不禁微微一動。
“罷了,”最後,太子妃道:“夏夫人既這樣講,本宮無話可說,夏姑娘想也累了,裴夫人,送她下去歇息吧。”
話音落地,裴夫人和夏夫人同時松一口氣,夏清岚更是整個兒軟在了母親身上。
夏夫人又憂又慌,憂的是女兒臉色慘白如紙,手掌也冷如冰雪,狀況怕是不妙,慌的卻是滿廳的人都瞧着她們,想也知道用不了多久,女兒的名聲便會不堪起來。
心髒慢慢滑入谷底,她臉上不可避免的顯露出幾分沉郁,卻聽承恩侯夫人笑吟吟道:“夏姑娘這般好德行,好容貌,只不知以後又會便宜誰家郎君。”
若是換成從前,命婦們必然順理成章的出言贊譽,又或者有幾個熱心的想幫着做媒,可是今日,卻沒人吭聲,寂寂無言。
夏夫人堅決推辭太醫診脈,固然留下了最後一層遮羞布,但僅僅是那內中一瞥,已經足夠叫命婦們看透其中蹊跷了。
誰願意要一個聲名狼藉,疑似婚前便失貞有孕的兒媳婦?
拿這樣一個姑娘去做媒,這不是結親,是在結仇。
廳堂中的寂靜在夏夫人臉上狠狠扇了一耳光,火辣辣的疼,夏清岚的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只是強忍着不曾落下來。
夏夫人攙扶住女兒,滿心都是羞憤擔憂,下意識去看裴夫人,卻見她微微蹙着眉,神情是難掩的嫌惡,正瞧着自己的女兒。
夏夫人心頭一個咯噔,霎時間明白了裴夫人的心思——她想反悔!
鬧到這等境地,夏清岚的名聲已經徹底毀了,只是夏夫人想着左右裴紹會娶她,倒也不甚放在心上,但是從裴夫人的角度去想,那可就不一樣了。
夏清岚是婚前失貞、懷有孽種的女人,願意娶她的,要麽是跟她鬼混的那個奸夫,要麽就是腦門發綠、願意接盤的老實人,前者必然會牽扯出裴紹跟未婚的表妹通奸,後者卻會叫他淪為滿建康的笑柄!
裴夫人不喜歡沈蘅是真,但疼愛自己的兒子也是真,她怎麽可能看着兒子走到一個兩難的境地去,跟夏清岚一樣聲名盡毀?
夏夫人的目光有轉瞬陰鸷,只是現下身在裴家,到底也不能撕破臉,她強忍下心中的不快,在仆婢引路下,攙扶着女兒往客房去歇息。
夏清岚臉色白的可怕,腳步更是虛浮,仆婢見狀,不曾叫她走遠,就近找個位置,叫她進去躺下了。
或許是因為接連嘔吐,又或許是因為受到驚吓,夏清岚覺得渾身都在發冷,拉住母親的手,顫栗着不肯放開。
夏夫人見她如此,實在是憂心極了,想叫人去傳個大夫來,卻又怕驚動其餘人,只得忍耐着,柔聲勸慰女兒:“再等等,好一些之後,我們便回家去,別怕。”
夏清岚下腹一片冰涼,哭着點了點頭,勉強忍了一會兒,卻覺腹中驚痛,像是有刀子在裏邊兒攪弄似的。
她抓住母親的那只手猛然用力,忽的發出一聲痛呼,夏夫人随之變了臉色,慌亂道:“清岚?!”
夏夫人身後的嬷嬷滿臉憂色,試探着将被子掀開,卻見夏清岚的裙子都被血色打濕,她沒敢再看,慌忙将被子蓋上,小心翼翼道:“夫人,姑娘的胎怕是落下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把上午的更新改到十點啦,麽麽~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