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當我成為盛世白蓮4
愛一個男人太辛苦,所以你就要愛十個????
這話一進耳朵,阮均尚心頭的火苗“呼啦”一下子就冒出來了,他滿臉怒氣,咆哮道:“餘薇,你怎麽這麽不要臉?!天上人間?那是正經人去的地方嗎?還要愛十個,你跟那些婊/子有什麽兩樣!!!”
“阮均尚,你怎麽能說出這麽惡毒的話來?”
燕琅聲音委屈,難以置信道:“我會變成這樣,難道不都是因為你嗎?你毀掉了我的愛情,終結了我的婚姻,你叫我不敢再去愛,不敢再去相信男人,一切的一切,不都是因為你嗎?!”
“當初那個愛你的餘薇已經死了,是你親手殺死她的,現在跟你說話的,是傷心寂寞、不想再追求愛情,只想包養小狼狗的餘薇了!”
“……”阮均尚:“????”
“我艹尼瑪!”
他肺都快氣炸了,目瞪口呆的怔楞了半分鐘,重新咆哮道:“我現在不想聽你說你有多委屈多寂寞,也不關心你到底包養了幾個男人,更不想跟你吵,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他媽的我的錢都去哪兒了?!!!”
“不是我要跟你吵呀,明明是你先說髒話侮辱我的,”燕琅語調低低的反駁一句,這才柔聲細語道:“至于你的錢去了哪兒,你不是已經看到新聞了嗎?九年義務教育就栽培出你這樣不識字的文盲?黨和國家都覺得很失望呢。”
阮均尚:“???!!!!”
“所以說,”他艱難的深吸口氣,面容僵硬的确認說:“你捐獻的那一千億,都是我的錢,對嗎?”
“阮均尚,你這麽說就不對了。”
燕琅漫不經心的彈了彈自己的指甲,說:“從前是你的錢,但是離婚的時候,是你自願把所有錢轉給我的,蓋章簽字之後,那就是我的錢,我身為那些錢財的主人,自行處置自己的東西,有錯嗎?”
阮均尚火山爆發道:“餘薇,你這個可恥的騙子!你明明說只是假離婚,明明說那只是一場考驗,你這個,這個——”
怒火沖到了腦門,他反倒不知道該罵什麽才好了。
燕琅笑容溫柔,善意提醒道:“阮均尚,你真的念過書嗎?從來都沒有什麽假離婚,手續辦完,那就宣告我們的婚姻結束。你是個成年人了,沒事多看法律頻道,別只知道玩天線寶寶。”
阮均尚臉色漲紅,神情瘋癫,正要再說句什麽,燕琅卻先一步給開口了。
“我只是一個婚姻失敗的可憐女人,但冷酷的現實并沒有把我打倒,叫我喪失對他人的關懷,”她環視一圈,滿眼都是英俊帥氣的小狼狗,美滋滋道:“我會用愛照顧世界上每一個可憐男孩子的,均尚,你也要加油哦。”
我加你媽的油啊!!!
阮均尚暴跳如雷,燕琅卻已經果斷挂斷了電話。
“哈,好爽!”她将微亂的頭發挽回耳後,笑着撫了撫身邊小狼狗的臉:“開最貴的酒,今晚我請客!”
“哇哦!!!”
歡呼聲響起,幾個英俊小狼狗笑容滿面的湊過去親吻她的臉,懸挂在天花板上的彩色氣球落下,彩色的碎紙紛紛揚揚落下,就像是一瓢水潑進了油鍋一樣,氣氛霎時間熱烈起來。
阮均尚神情呆滞的坐在馬路邊,卻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顫抖着手給餘薇撥回去,收到的提示卻是:“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接連打了幾次都是這樣,餘薇把他給拉黑了。
阮均尚發瘋一樣的去聯系她,然而直到這時候才發現,所有能聯系到她的社交軟件都已經被對方拉黑。
一陣冷風吹過來,他渾身上下都涼透了,凍成冰,一寸寸四碎在空氣中。
……
阮均尚走了,但秦芳桃不能走,那件婚紗被她弄髒了,她不買下來,難道叫導購自己承擔損失?
那可是七十多萬,能把大多數家庭給壓垮的一筆錢。
“秦小姐,別的婚紗您可以退掉,但是被弄髒的這一件不可以。”
導購看秦芳桃的衣着妝扮不像是生活困窘的樣子,語氣也就比較客氣:“剛才那位先生已經走了,您看是不是想辦法,再叫其他朋友來幫忙呢?”
秦芳桃哪裏有什麽有錢朋友,能一口氣拿出來七十六萬幫她還債的就更沒有了,唯一的指望阮均尚又跑了,更別說因為剛才看到的那個新聞,這會兒她心裏都七上八下的。
她笑容有些僵硬:“我,我可以打個借條嗎?”
導購的笑容比她還僵硬:“抱歉,不可以呢。”
艹!
秦芳桃在心裏罵了一句,想給阮均尚打個電話,想起他剛才的模樣又不敢貿然打擾,只是白着臉坐在那兒,想着能耗一會兒是一會兒。
兩個導購在這兒看着她,還有人到櫃臺那兒去打電話,時間已經很晚了,周圍的店面陸陸續續的關門,秦芳桃的心慢慢涼了下去,臉上的擔憂也越來越重。
最後一名客人離去,導購也領着一個中年女人走到了她跟前。
“秦小姐是嗎?”中年女人客氣而疏遠的笑了笑,說:“根據更衣室外的監控記錄,我們的店員有建議您使用口罩,只是被您拒絕了,現在因為您單方面的原因,導致婚紗損壞,無法外售,我們有權力要求您對此進行賠償。”
秦芳桃一想到那七十六萬,心裏邊兒直發虛,看着一點動靜都沒有的手機,就知道阮均尚還沒有解決問題。
她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那中年女人卻繼續道:“如果您無力進行賠償的話,那不好意思,我們只能報警,尋求法律途徑來解決問題了。”
“根據國家法律,故意毀壞公私財物,數額較大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罰金;數額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別嚴重情節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此外,并不能免除賠償的民事責任。”
“秦小姐,”中年女人歉然的看着她,說出的話卻毫不留情:“七十六萬,好像是數額巨大的範疇呢,您還年輕,衣着光鮮,前途無限,沒必要為了七十六萬蹲監獄吧?”
秦芳桃被吓住了,忍了又忍的眼淚立馬就掉了出來:“我這就給我男朋友打電話!”
中年女人保持微笑,做了個請的動作,秦芳桃則摸出手機,顫抖着給阮均尚打電話。
手機開始震動的時候,阮均尚還以為是餘薇個茍日的良心發現,撥回來了,發現是秦芳桃,臉上立即染上了一抹煩躁。
“怎麽了,芳桃?”畢竟是自己的愛人,他耐着性子,說:“我現在有點忙,你長話短說好嗎?”
“均尚,你快來幫幫我!”秦芳桃泣不成聲:“我不小心弄髒了一件衣服,他們叫我賠,不然就要坐牢,我該怎麽辦?嗚嗚嗚……”
“你先別哭,叫我來想辦法。”阮均尚心裏煩悶,但是聽見愛人哭的這麽傷心,也只得先壓下去火氣,問:“多少錢?我一會兒打給你。”
秦芳桃抽抽搭搭道:“七十六萬。”
“知道了,你等一會兒,我很快轉給你。”阮均尚挂斷電話,在冷風中轉了幾圈,又給自己朋友打電話:“林寧啊,我最近手頭有點緊,你還有錢嗎?先借我一百萬。”
“你手頭緊?這可就怪了,你又不跟我似的,上邊有老頭子壓着,”林寧笑着說了一句,忽然反應過來,斂去笑意,看一眼身邊妻子,壓低聲音道:“怎麽,真打算離婚?餘薇多好的女人啊,你還不珍惜……”
阮均尚現在一提起餘薇就腦仁疼,煩躁道:“別提她!”
林寧聽得皺眉,勸道:“老同學,可不是我說你,這事兒是你做的不對。玩玩兒也就算了,你還想着帶到家裏去?就那個秦什麽,你真要是娶進門,不知道多少人得笑話你,餘家能跟你善罷甘休?還有那個姓秦的,聽說是餘薇的朋友?你就想,她能在背後捅餘薇一刀,為什麽不能捅你一刀?這種女人靠不住啊!”
阮均尚現在沉浸在跟秦芳桃的美好愛情之中,騙走他家財的餘薇更是成了面容扭曲的巫婆,哪裏還聽得進去這種話:“一句話,你借不借?你要當我是朋友,就別再磨磨唧唧了!”
“行吧,我借還不行嗎?”
林寧有些無奈:“這就給你轉過去。”
挂斷電話,轉了錢過去,林寧一轉身,就看見妻子鄧玫雙手環胸站在自己身後,不知道聽了多久。
他吓了一跳,撫着心口說:“你怎麽跟個鬼似的,吓我一跳!”
“你要是沒幹虧心事,怎麽會覺得怕?”鄧玫冷哼一聲:“阮均尚的電話?”
“是啊。”林寧滿肚子的肺腑之言都被阮均尚怼回去了,心裏有些不快,嘆口氣,把事情給講了。
“那個叫秦什麽的女人不是好東西,阮均尚也不是什麽正經玩意兒,”鄧玫跟餘薇相處的還不錯,聽完嗤笑一聲:“婊/子配狗,天長地久,餘薇能解脫了也是件好事。”
林寧跟阮均尚和餘薇都是校友,這會兒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長嘆口氣,道:“但願他們倆能好聚好散吧。”
阮均尚收到那一百萬的彙款,先轉了七十六萬給秦芳桃,然後又沉下心,開始給阮家的故舊親朋打電話,希望能從他們那兒得到建議和幫助。
秦芳桃之前試婚紗的時候,怎麽看怎麽覺得那件婚紗好看,華美絢麗的像是一場夢境,只是現在因為這件婚紗丢了這麽大的臉,等到店員包裝好遞過去的時候,她就怎麽都喜歡不起來了。
她僵硬着身體,提着袋子出門,坐着電梯下去的時候,忽然間想到了之前看到的那個新聞。
回想起之前阮均尚明顯異于平常的焦慮和暴躁,秦芳桃的心忽然就提起來了,從手包裏取出手機,開始搜索“餘薇”和“一千億”這兩個關鍵詞。
手機畫面一閃,很快就彈出了她最想知道的事情。
《愛國青年餘薇捐獻一千億建設祖國》
《長在紅旗下的新時代青年餘薇》
《餘薇:因為我對着土地愛得深沉》
秦芳桃手指情不自禁的開始顫抖,牙齒也開始打顫,強撐着點開那幾條新聞,就見裏邊都是一水的褒贊言辭,內容只有一個,餘薇捐獻了一千億給國家。
她哪裏來的錢?
不會是阮均尚的吧?
她怎麽可能直接處置阮均尚的財産?!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出現在秦芳桃的心裏,她簡直要瘋了,木然的點開微博,就見熱搜第一上同樣是餘薇的名字,後邊跟着一個鮮紅的“爆”字,怎麽看怎麽刺眼。
那條新聞是央視發的,人民日報很快轉發,官方喉舌下場,底下評論是清一水的贊揚,偶爾有幾個酸的,也很快被網友們給怼回去了。
那可是一千億,杠精搬磚五百年都攢不出這個錢!
想噴?可以啊,你也捐個一千億出來!
秦芳桃看得想要吐血,出了電梯,走出大夏,就見阮均尚站在大廈門前打電話,臉上是難以遮掩的煩悶與焦躁。
她心頭一突,卻沒有貿然過去,等他挂斷電話,才神情擔憂的走上前去,道:“均尚,你還好嗎?”
阮均尚先後給許多人打了電話,卻一點辦法都沒想出來,怎麽可能好的了?
這是首都,是政治權力絕對壓制資本的地方,再嚣張的商界大鱷,到了這地方也得老老實實的,否則,一份紅頭文件就能叫你辛苦幾十年的基業瞬間灰飛煙滅。
商界大鱷們或許沒時間看央視新聞,但親信下屬會看,也會将其中的有用信息篩選出來給領導過目。
餘薇捐獻了一千億出去,被新聞聯播點名表揚,這事兒可是夠稀奇了,尤其圈子裏都知道,最近她在跟阮均尚鬧離婚,備不住餘家跟阮家很快就要幹一架。
消息一傳出去,底下人就知道主動上報,商界大佬們雖然不知道餘薇這是哪兒來的錢,卻也明白這個關頭不能跟官方唱反調,否則,你敢惡心它一時,它能惡心你一輩子。
阮均尚的父親從前也有幾個至交,拿他當子侄看待,聽說這事兒後都是皺眉,等接到阮均尚的求救電話,才算是明白過來。
“均尚啊,你還是認了吧,”他的一個世叔沉默良久,最後說:“這筆錢,你是絕對拿不回來了。”
“憑什麽?”阮均尚悲憤道:“世叔,那可是我爸一輩子的心血啊!”
“我知道,可餘薇這一手太絕了,她根本就沒給你任何翻盤的機會。”
這位世叔眉頭緊鎖,苦笑道:“這一千億捐給國家了,上邊難道就叫它在那兒閑着?肯定要分潤給各部使用,劃出一個章程的。你知道這筆錢會分成多少份,經過多少人的手,成就多少人的政績嗎?你現在去要,是虎口奪食,這群人連商量都不需要,就會聯合起來,把你撕成碎片!”
“至于剩下的那些,你也別想了,”他嘆口氣,繼續道:“餘薇把那一千億捐給國家,又被官方喉舌點名贊譽,那這一千億就必須是幹淨的、合法的,同理,她手裏邊剩下的那四百億也必須是幹淨的,合法的,整個財産的轉讓過程,不可能有任何問題,否則,你知道會打多少人的臉嗎?”
阮均尚聽得心生絕望,悲從中來:“世叔,難道就這麽算了?我不甘心啊!”
“不然呢,你還想怎麽樣?”
那位世叔恨鐵不成鋼道:“說到底,事情是你自己做下的,餘薇也是被你逼成這樣的,你要是不想着離婚另娶,她能做的這麽狠?你是自作自受!”
阮均尚木然的挂斷了電話,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雙手捂臉,痛哭出聲。
完了,一切都完了!
……
阮均尚跟秦芳桃抱頭痛哭,沉浸在破産的悲劇中時,燕琅在天上人間都快high翻天了。
香槟開了一瓶又一瓶,滿場氣氛熱烈的像是在舉辦舞會,她酒量不錯,連酒杯都沒用,抱着酒瓶直接喝。
她身邊陪着兩個年輕英俊的小狼狗,溫柔體貼的跟她說話,末了又叫過來一個,四個人開始玩紙牌。
燕琅的手氣還不錯,或者說是那三個人有意放水,雖然也會輸,但還是贏的時候居多。
打到最後一把的時候,她把牌砸手裏邊了,三四五六八,就是缺了一張七。
燕琅想着這把要完,臉上卻也沒多少急色,陪着的三個看她沒有生氣的意思,也就笑嘻嘻的開起玩笑來,打算玩鬧着叫這一局過去。
燕琅又喝了口酒,冷不防身後伸過來一只手,從牌桌上抽了一張七放進她那一把牌裏邊,然後輕輕接過,順勢擺到了桌子上。
“哦,你贏了。”
武成寧手臂上還搭着外套,鼻梁上架着那副金絲眼鏡,笑微微的看了她身邊的男伴一眼,說:“方便讓一讓,叫我跟餘小姐說幾句話嗎?”
出來做這個的,看臉色是基本功,三人一見會所的經理畢恭畢敬的站在他身後,就知道武成寧身份不簡單,笑着跟燕琅打聲招呼,站起身來走了。
武成寧看一眼桌上的酒瓶,再看看不遠處群魔亂舞的會所舞臺,似乎嘆了口氣,然後說:“餘小姐,你這個樣子,叫我們很難做,畢竟剛上完央視新聞,請你暫且收斂一點,好嗎?”
燕琅哈哈大笑,絲毫不顧及形象,遞了一瓶酒過去,說:“好。”
武成寧開了瓶,送上前去跟她的酒瓶碰了一下:“合作愉快。”
他淺嘗辄止,卻沒急着走,而是問:“餘小姐,你知道今晚阮均尚打了多少電話向外求助嗎?”
“不知道,”燕琅無所謂道:“在我心裏,他已經是垃圾了。”
武成寧笑了,說:“女人的心可真狠。”
燕琅看也不看他,只擺擺手說:“你可以走了。”
無論是因為他的家族,還是因為他本人,都沒有人會對他這麽不客氣。
武成寧被她這樣的動作惹得怔了一下,然後他又笑了。
他似乎是很愛笑的人,語調也習慣性的柔和:“我以為餘小姐會想說一說苦衷,又或者是解釋幾句。”
“有必要嗎?我們又不熟。”
燕琅點了一支煙,懶懶的說:“武先生,你跟人說話的時候這麽喜歡掌控主動權嗎?這樣會很累的。”
武成寧臉上的笑意慢慢收斂起來了。
他淡淡道:“是嗎。”
他不再笑,燕琅卻笑了。
她看着武成寧挺拔的鼻梁,還有上邊的金絲眼鏡,心裏邊癢癢的跟系統說:“真有衣冠禽獸的那種勁兒。”
系統看了一晚上的美男,這會兒已經麻木了:“會所裏不也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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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涼的,帶着香槟酒氣。
武成寧目光驚愕,又被那口煙嗆得咳嗽起來,不遠處他随行的幾個侍從沒想到會有這種變故,也呆住了。
燕琅淺嘗辄止,倚回到沙發上,完成了一個惡作劇似的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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