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當我成為盛世白蓮14

是長痔瘡了嗎?

痔瘡了嗎?

痔瘡……

阮均尚聽得臉皮一陣抽搐,心裏暗暗惱火,好容易憋出來的那股眼淚也給噎回去了。

他不傻,知道餘薇這是有意拿話惡心他,讪讪笑了一下,又動情的說:“薇薇,對不起,從前都是我昏了頭,被秦芳桃那個賤女人蒙蔽了,請你原諒我,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太晚了,阮均尚。”燕琅一攤手,神情無奈的說:“你還沒聽說嗎?我又要結婚了。”

這事兒阮均尚還真是沒聽說。

畢竟他們才離婚幾個月,誰能想到就這麽短的時間裏,餘薇就找好第二春了?

“不,我不信,”阮均尚僵着臉,搖頭道:“你一定是在騙我,你想通過這麽說,來叫我退縮。”

“薇薇,”他深情款款的說:“如果你是想通過這種方法叫我吃醋,那你已經做到了,我很難過,求你不要這樣叫我傷心,好嗎?”

燕琅微笑着打破了他的幻想:“既然這樣,結婚的時候我就不給你發請柬了。”

阮均尚臉上的僵硬笑意一寸寸皲裂開,他難以置信道:“你,你真的要結婚了?我們總共才分開多久?!”

“這跟分開多久有關系嗎?”燕琅譏诮道:“我們的婚姻還維持着的時候,你就跟秦芳桃搞上床了,這可比無縫銜接還要密切,你現在好意思用這樣吃驚的表情看着我,說我下一春來的太快?阮均尚,你是豬嗎?選擇性失憶?”

阮均尚被噎住了,臉色難看的要命:“我,我……”

“別你你我我了,我們不熟,”燕琅冷笑一聲,道:“還有,我最後提醒你一句,你現在的行為已經對我和我的家人構成了騷擾,如果不想進局子去蹲幾天的話,麻煩你自覺保持距離,畢竟——”

她難掩嘲諷的笑了笑,說:“你一個破産人員,朝不保夕的,也不适合再跟我們這樣的億萬富翁有交際了,是不是?見的多了,我怕你承受不了落差,憋出個什麽毛病來。”

別的話阮均尚還能忍,唯獨這一句受不了,歸根結底,促使他到這兒來向餘薇敘舊、卑躬屈膝的緣由是他破産了,沒錢了,而不是因為他對自己出軌覺得愧疚,覺得對不起餘薇。

現在他跟餘薇談崩了,又被她輕描淡寫一句話戳到了最痛處,哪裏還能忍受得了,臉皮漲紅,發瘋似的朝她撲了過去。

如果燕琅願意,一拳就能叫他滿地找牙,在阮均尚主動進行攻擊的前提下,她甚至不需要負任何責任,只是叫這麽個蒼蠅時不時的跟着,實在是太麻煩了,她自己不怕,餘父跟餘母上了年紀還怕出事呢。

“救命啊,殺人了!”燕琅提着手包,被吓壞了似的,神情驚慌的往前跑,阮均尚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毫不猶豫的追了上去。

這兒是別墅區,周圍行人少,也更加壯了阮均尚的膽子,在身上口袋裏摸了半天,找出一把挂在鑰匙上的小號刀子,飛奔着朝她撲過去了。

他們說話的地方距離小區門口已經很近,燕琅跑了半分鐘,就看見了小區門前的警衛室了,她一邊哭,一邊喊着救命。

別墅區裏邊住的人,身家少的都有幾百億,更不乏退休的政府高官,門口甚至有便衣軍警巡邏,一見有蒙面暴徒過來,二話不說就撲上去,“咔嚓”兩聲先卸了阮均尚的胳膊。

燕琅吓壞了,扶着牆壁哭的泣不成聲,保安和便衣軍警們都認識她,見狀紛紛上前安慰,一邊給警察局打電話,一邊聯系餘父餘母過來接人。

餘父餘母聽說女兒在小區門口遇見了持刀暴徒,真是吓個半死,知道女兒沒事,這才放下心來。

“什麽持刀暴徒啊,”燕琅哭完了,戲也演得差不多了,就柔聲細語的開始安慰二老:“就是一把小刀子,連我的手長都沒有,沒你們想的那麽嚴重。”

便衣警察則說:“哪怕是牙簽大小的刀子那也是刀子,能夠對人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脅的,虧得餘小姐跑得快,不然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餘母又是驚吓,又是後怕,忍不住就哭了:“這個阮均尚,明明是他對不起你,怎麽還有臉面來殺你?真是喪良心!”

餘父問便衣警察:“他這樣是要坐牢的,對吧?”

便衣警察指了指不遠處的監控,說:“人證物證都有,算是故意殺人罪了,即便是殺人未遂,也得叫他蹲幾年。”

餘父放心了,跟妻子一起帶着女兒回家,沒多久,武成寧就過去了。

燕琅看了眼牆上的鐘表,見還不到下班時間,不禁詫異道:“你早退了?”

武成寧一路趕過來,腦門兒上還挂着汗,拉着她上下看了一遍,答非所問道:“沒事吧?”

燕琅說:“放心吧,我沒事。”

武成寧是見識過她身手的,知道阮均尚那樣的弱雞奈何不了她,只是想着事有萬一,怎麽也放不下心,一接到消息,立馬就往這兒趕了。

這會兒到了地方,看人平安無事,他再想起小區那兒的便衣警察說餘小姐當時都吓哭了,就知道餘薇肯定沒那麽無辜。

武成寧剜了她一眼,然後伸臂将人緊緊抱住了,右手在餘父餘母看不見的角度,在她腰上狠狠擰了一下。

燕琅疼的眉毛一跳,下一瞬武成寧已經松開手,神情關切,有些埋怨的說:“之前我就跟你說別急着走,中午我送你,可你偏偏不聽,怎麽樣,出事了吧?”

說完,又心有餘悸道:“虧得人平安無事。”

話說到這兒,他才想起向餘父餘母問號:“叔叔阿姨好,我叫武成寧,是薇薇的男朋友。”

“好啊,真是一表人才。”餘父顯然對他很滿意,連連點頭道:“難為你有心,剛聽到消息就往這兒趕。”

餘母也對這個未來女婿很看好,只是還惦記着他之前說的話,皺眉道:“之前怎麽了?為什麽你說要送薇薇回來?”

“那個阮均尚之前就給我打過電話,說是不會叫薇薇好過,我那時候就覺得不對勁,只是還要上班,就勸薇薇別急着回家,中午我下了班,再送她回來。”

武成寧神情擔憂,隐約帶着些許惱怒似的,一點都看不出來他是在扯謊:“她當時滿口答應了,結果轉頭就走了,真是胡鬧!”

“是嗎?!”餘母眼睛一瞪,随手抓起沙發上的雞毛撣子打過去了:“餘薇,你是不是翅膀硬了?你覺得自己很了不起是吧?虧得你命大,這才沒出事,否則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叫我跟你爸爸怎麽活?嗯?!”

“媽,我錯了,”燕琅先瞪了武成寧一眼,然後才蔫蔫的認錯:“我太大意了,您別生氣。”

餘父也埋怨道:“也不是小孩子了,怎麽這麽糊塗?真是的!”

燕琅扯動一下嘴角,說:“都是我的錯,爸,媽,你們別生氣,我去給你們做飯,你們消消火……”

她進了廚房,武成寧則留下跟餘父餘母說話,他相貌生的好,言談舉止也挑不出毛病,餘父餘母越看越覺得滿意,燕琅拉開廚房的門偷眼看了一看,就見三人相談甚歡。

她笑着搖搖頭,然後繼續切菜,不一會兒,武成寧就推開門進去了。

屋裏邊有暖氣,他把西裝外套脫了,襯衫袖子一挽,露出結實的小臂,真是異樣的迷人。

燕琅多看了一眼,再回過神時,就見武成寧走過來,從她手裏接過刀,默不作聲的幫着切菜,一句話也沒說。

不知道為什麽,她有點不自在,從櫥櫃裏找出幾只盤子來擺好,瞪着眼看了會兒,然後才湊過去,試探着說:“對不起?”

武成寧“砰”的一聲把菜刀擱下,然後溫聲細語的問她:“‘我錯了。’跟‘我錯了嗎?’是一回事嗎?!”

他表露出自己的不滿情緒,燕琅反倒笑了,手臂蹭了蹭他的腰,又一次道:“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武成寧說:“真的?”

“真的,”燕琅說:“我就這一個前夫。”

武成寧伸手在她臉頰上掐了一下:“餘薇,這是最後一次,知道嗎?”

燕琅說:“哎,疼疼疼!”

武成寧把手松開,撿起菜刀繼續切菜:“你想收拾那個阮均尚,大可以跟我說,怎麽着收拾不了他,非得以身犯險?你覺得你天下第一厲害,是嗎?”

燕琅誠懇道:“對不起。”

武成寧會過臉去看她,她真摯的回望,他笑了一下,低下頭在她嘴唇上親了一口,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然後就一句也沒有再提。

中午的時候餘川回去了,幾個人聚在一起吃了個飯,言談笑語間驅散了之前阮均尚所帶來的陰霾。

武成寧聽說餘薇出事,跟領導說了聲就走了,下午還得回去,吃完飯後,就跟餘父餘母辭別,準備返回單位。

燕琅送他出去,武成寧走出去幾步,又回過身去問她:“不跟我回去了?”

燕琅指了指身後:“武先生,這才是我家。”

“好吧。”武成寧依依不舍的嘆口氣,捧住她臉頰,低頭親了一口,然後說:“那我走了。”

……

阮均尚拎着那把小刀追殺燕琅的過程被監控錄像拍個正着,又有許多人證看見,這是怎麽也跑不掉的,法院裁決之後,以故意殺人未遂論處,判了他有期徒刑九年,即日執行。

秦芳桃聽說這消息後還有些幸災樂禍,只是轉頭一想自己欠下的那七十多萬的債,就怎麽也高興不起來了。

她被富二代前男友踹掉之後,就一直被餘薇接濟着,壓根就沒過過什麽苦日子,再後來爬上了阮均尚的床,當然也沒怎麽受過罪,現在被迫退出曾經住過的豪宅,一個人在外邊租了間小破房子,頭頂上頂着一筆巨債,日子也不比坐牢好受多少。

阮均尚進了監獄,但秦芳桃的這筆債還在,她無力償還,就想到了之前的富二代前男友,厚着臉皮吃了回頭草。

富二代這時候已經結婚了,家族聯姻,娶的老婆也厲害,聽說這事兒之後立馬就找過去了,給了她一頓毒打,然後就把話撂下了——見一次打一次,絕不姑息。

秦芳桃好處沒撈着多少,反倒吃了一頓苦頭,收拾了那點少得可憐的行李,灰溜溜的走了。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這大概就是她這一生的真實寫照了。

燕琅聽說阮均尚被判刑的消息時,正跟武成寧在外邊挑婚紗,接到餘川打過來的電話後,輕輕“哦”了一聲,就雲淡風輕的挂斷了。

武成寧挑了件魚尾婚紗,線條優雅而簡介,只是對身材要求很高,一般人穿不上,他遞過去,笑着問:“試試看?”

燕琅也挺喜歡那款式的,就說:“好。”

婚紗後部設計是镂空的,絲緞的蝴蝶結一束起,性感中帶着些小小的俏皮,武成寧幫她把緞帶系上,退幾步看了看,低聲說:“挺好看的,就是露的有點多了,看起來不太穩重。”

燕琅說:“軍大衣穩重,要不我穿那個結婚?”

武成寧就笑了,笑完說:“好好好,你最大,我不說了。”

燕琅摟着他脖頸,湊過去親了口:“這件包起來,只在家裏穿,至于婚紗嘛,再挑別的好了。”

武成寧有些詫異,說:“如果你喜歡的話,做婚紗我沒意見。”

“婚紗不過是一件特別的衣服,從來都沒有非哪件不可的道理,結婚不就是要叫兩個人都覺得幸福嗎?”

燕琅說:“對于這個過程而言,除了結婚的人不能換,別的都能換。”

武成寧注視她良久,然後說:“餘小姐。”

燕琅應道:“嗯?”

武成寧說:“我有句特別俗套的話想跟你說。”

燕琅道:“什麽?”

“你真迷人。”武成寧少見的有些不好意思,俯首到她耳邊去贊譽一句,然後才低聲說出了那句:“我愛你。”

對面是偌大的穿衣鏡,鏡中男女彼此相依,情意綿綿,當真是歲月靜好,當真是好年華。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零點發《全世界都在攻略我》,敬請大家多多關注~

ps:啊,雙開亞歷山大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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