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Chapter 27
他既不是崔斯坦的親屬,也已經不是他的理療師了。像他這樣的人去醫院看望一個球星,能見到本人比登天還難。
紮克在醫院大廳裏張望着,他又撥了一次傑瑞德的電話,結果還是被轉到了語音信箱裏。
“紮克?”
紮克擡起頭,加布裏爾的出現讓他緊繃的神經放松了些。“他怎麽樣了?”
加布裏爾奇怪地瞅了他一眼。“你是來看崔斯坦的?”
有這麽不可思議嗎?
“對啊,”紮克想好好回答,但說話口氣卻有點沖,因為他不知道加布對他和崔斯坦的關系了解多少,“他還好嗎?”
加布裏爾做了個鬼臉。“嘴還是那麽毒,人還是那麽難伺候。但是……呃,你已經看到他的傷了,是吧?”
紮克僵硬地點了點頭。他怎麽可能沒看見?崔斯坦受傷的時候他正從唐娜家裏出來,雖然錯過了直播,但他接到了驚慌失措的尼克打來的電話。之後,他立刻去網上看了比賽錄像。
“他的傷口看起來很吓人。”紮克的嗓音有些沙啞。作為一個理療師,他接觸過不少重傷患者。但眼睜睜地看着崔斯坦的腿斷成幾截,看着斷骨刺穿皮膚,血流得到處都是,這些畫面不僅讓紮克感到痛苦,更在他體內引起了難以遏制的怒火。
“他的傷近距離看更可怕。”加布裏爾的臉色有些不太好,“我們隊有好幾個人都吐了。我也見過骨折的腿,但和崔斯坦的根本比不了。英足總已經取消那幾個傻逼的參賽資格了。”
“很好,”紮克深吸了一口氣,松開緊握的拳頭,“他現在怎麽樣了?”
加布裏爾聳了聳肩,“傑瑞德說手術進行得很順利,但是崔斯坦還需要做大量的物理治療。他過不了多久就能下床走路了,但能不能繼續做職業球員,這個就……”他又聳了聳肩。
紮克一點也不意外,他知道崔斯坦那種程度的傷意味着什麽。“我想見見他,你能帶我過去嗎?”
加布裏爾偏着頭看了看他。“他都那麽難受了,你還去見他幹嘛? 。”
“加布,恕我直言,你什麽時候真的關心過他?”
“我沒有,”加布裏爾立刻否認,他的臉漲紅了,“我才沒有。”
“你倆這陳年舊怨啊。” 紮克搖了搖頭,杜瓦兄弟的關系真是太奇怪了。
加布裏爾歪着嘴笑了笑。“随你怎麽說吧。他喜歡把什麽事都憋在心裏,八杆子都打不出個屁來,我比他強多了。”
紮克不想再跟加布争論這個問題。“我得和他談談。”
“我覺得現在還是別談了吧,剛才他還讓我不要去煩他。”
“不好意思,但我和你不一樣。”
“行吧,”加布裏爾雙手抱胸,“但是你到底想跟他談什麽?”
加布這個人,嘴上說着“我才懶得搭理我哥”,但言行舉止卻藏不住對崔斯坦的關心。紮克差點被他逗笑了。“你帶我進去,我親自跟他說。”
加布裏爾審視着紮克。過了一會,他點點頭,示意紮克跟上來。“我們走吧。”
兩人來到了醫院的貴賓病房,加布裏爾在一扇門前停下來,他扭頭看着紮克。“你可別讓我後悔,不然你——”
“你和崔斯坦好像,你倆威脅人的樣子都挺可愛的,”紮克笑了笑,然後嚴肅地看着加布裏爾,“你其實很在乎他,去和他說吧,畢竟你算是他唯一的家人了。”
加布苦着臉,不情不願地說:“我考慮一下吧。”
紮克走進病房,輕輕地把門關上。
他目不轉睛地看着病床上的那個人,目光掠過他腿上的石膏,然後停在他的後頸上。崔斯坦把臉埋進了枕頭裏,手指死死地攥着枕頭,指節都發白了。在得知崔斯坦受傷後,紮克的胃一直在抽痛。看到他這個樣子,紮克只想把他圈在身邊,寸步不離地保護他,他的胃更難受了。
紮克安靜地走到床邊。他看着崔斯坦的後腦勺,想到雖然和加布說了那些話,但他也不知道崔斯坦願不願意見他。紮克曾經對崔斯坦做過很多假設,自以為早就看透了這個人,但事實真的如此嗎?只要牽扯到崔斯坦,紮克最不相信的人就是他自己。這是一個他羞于承認的事實:只要崔斯坦在身邊,紮克就像着了魔一樣把理性抛到腦後,只想用一切手段占有他。紮克希望崔斯坦能對他朝思暮想,百般依賴。盡管他是個問題青年,會給紮克帶來一堆不必要的麻煩,可紮克就想讓這個小屁孩坐在自己懷裏,跟他唇槍舌劍地拌嘴,和他随心所欲地接吻。如果崔斯坦犯渾了,也只有紮克才能斥責他,幹他,再把他寵上天。這一腦袋的妄想,讓紮克失去了可以一眼看透崔斯坦的信心。
紮克擡起手,把一根漆黑纖長,還帶着水氣的睫毛從崔斯坦的臉上拂開。
崔斯坦驚得往後躲了躲。他轉過頭,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紮克。他的鼻頭是紅的,嘴唇有些幹裂,濕漉漉的眼睛布滿血絲。他現在的樣子一點也不漂亮,但紮克卻想吻他。
所以他就吻了。
紮克彎下腰,讓兩人的嘴唇貼在一起,崔斯坦輕輕地哼了一聲,聲音聽起來軟綿綿。紮克将手指插進崔斯坦的發間。他深深地吻住他,吸吮着,咬着那兩片飽滿的嘴唇,好像怎麽也親不夠。崔斯坦伸出雙手抱住紮克的脖子。他用手指梳着紮克的頭發,将他拉得更近一些。他發出輕輕的嘆息,其中夾雜着短促的呻吟,那聲音直接傳到了紮克的心髒和下體。天啊,是什麽讓他這麽快就陷入了情欲的深淵?
崔斯坦突然別開頭,怒視紮克。“你這是幹嘛呢?”
“親你。”紮克說着親了親他左邊的嘴角,然後又親了親他右邊的嘴角。
崔斯坦先是張開嘴,接着在紮克腦袋上了呼了一巴掌,“別親了!”他皺着眉毛把紮克推開,然後懷疑地打量着紮克,“你來這兒做什麽?”他眯起了眼睛,“你是來可憐我的嗎?”
紮克哈哈大笑起來,“我的天,哪個腦子正常的人敢可憐你啊?”
崔斯坦的肩膀放松下來,但疑惑的神情還在。“那你來幹什麽?”
紮克在床邊坐下,“我就不能關心一下我從前的病人嗎?你才參加了一場比賽就受傷了,這傳出去對我的聲譽影響也不好。”這句話本來是個玩笑,但是崔斯坦卻垂下眼睛不再看他。紮克馬上就後悔了,他輕輕地摸着崔斯坦的手腕內側,直到崔斯坦重新擡起眼睛。“我只是想确認你沒有事。”紮克嗓音沙啞地說道。
崔斯坦笑了,眼裏卻沒有多少笑意。“除了再也不能踢球,我好得很。你可以走了。”他把手從紮克的手邊拿開,手指攥成了拳。
“你還可以踢——”
“別說了,”崔斯坦說,“我不想聽這種安慰人的假話,尤其不想聽你說。”
紮克看了看石膏。“我沒打算騙你,”他說,“我的病人裏有傷勢比你輕的,最後卻沒辦法再做職業運動員了;但也有人恢複得非常好,水平也沒受影響。”他看着崔斯坦的眼睛,“你一定可以繼續踢球的,即使不做職業的足球運動員,你也能——”
“如果不做職業球員,那足球對我來說就沒意義了,”崔斯坦笑着,眼裏卻泛起了淚花,“從前你說我是個自戀的人。你沒說錯,球迷對我很重要。當他們呼喊着我的名字,鼓勵我向前沖的時候,那是——那種感覺真的很……很特別。”崔斯坦的臉上露出一絲悵然,“讓我覺得……” 他的聲音漸漸地低了下去。
“大家是愛你的?”紮克平靜地說。
崔斯坦咬緊了牙。
“你喜歡被愛的感覺。”紮克說道,這是一句陳述,崔斯坦也沒有開口反駁。他長時間的沉默讓紮克确認了自己的猜想,“所以,你認為你必須要做職業球員,因為這樣才能重溫‘被愛’的感覺。”
崔斯坦別開了眼睛。
紮克捏住崔斯坦的下巴,将他的臉擡起來,讓他看着自己。“沒有足球,大家也一樣可以愛你。”
崔斯坦愣愣地看着紮克, 好像沒聽懂他在說什麽。
然後,他睜大眼睛,臉也氣紅了。他偏過頭,但是又忍不住偷看了紮克一眼。如果這個神情出現在別人臉上,紮克會以為這是害羞的意思。
崔斯坦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你的未婚妻呢?”
“我沒有未婚妻,”紮克說,“我現在是單身了。”
崔斯坦看着他,似乎忘了怎麽呼吸。
最後,他問道,“為什麽?”
“我們談過了,”紮克簡單地答道。那是他人生中最艱難的一那場對話。現在唐娜看見他就來氣,但紮克知道他們會和解的,畢竟他們之間的友情比愛情要更長久,哪能這麽輕易就絕交呢?“我和唐娜已經達成了共識:如果我想和別人在一起,那麽跟她結婚就沒有意義了。她值得一個更好的伴侶,我們都是。”
崔斯坦飛快地眨着眼睛,他看看這裏,看看那裏,但就是不看紮克。“就這樣?”紮克還來不及說話,崔斯坦就氣勢洶洶地瞪了他一眼,“你幹嘛要跟我說這個?跟我有什麽關系?”
紮克心似乎要被洶湧的愛意撐滿,但他卻在其中嘗到了一絲悲傷。像崔斯坦這麽年輕的人,實在不該有如此強的防備心。
“你知道為什麽,”紮克溫柔地說道。他看着崔斯坦的眼睛,把手放到崔斯坦手邊,掌心向上攤開。
崔斯坦看着那只手,好像在看一條毒蛇。“我——我不明白。”
“你明白。”紮克笑了,“好了,你不是一向對自己很有信心嗎?我家那個喜歡用鼻孔看人的小孩兒哪裏去了?”
慢慢地,崔斯坦擡起手;慢慢地,他把手放到紮克的手上,兩個人的手指交纏在一起。
他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如果你敢耍我,我就殺了你,”他嘟囔着,聲音有些發顫。
紮克笑了出來。“我竟然會覺得你沒完沒了的毒舌也很可愛,這絕對是真愛了。”
崔斯坦怒視紮克,紮克則終于放棄了忍耐,吻上了那張氣呼呼的嘴。
他們足足親了好幾分鐘才分開。崔斯坦被親得一臉迷糊。他的樣子太可愛了,紮克忍不住親了他一下又一下。媽的,他到底在搞什麽啊?
“等一下,”崔斯坦突然開口,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喘,“你剛才是不是說你,那個,愛我?”他在“愛”這個詞上卡了一下,看着紮克的雙眼透出一絲疑慮。
老天啊。
紮克用拇指蹭了蹭崔斯坦泛紅的臉頰,“你這個小混蛋,”他低聲說着,吻着崔斯坦的下颌,“就因為你,我幹了多少不過腦子的事兒?雖然這些事對我的影響有好有壞吧。但是你說對了,我愛你。我不知道這愛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但我的确愛你。”
紮克的手被崔斯坦攥得生痛。他把臉抵在紮克肩頭,小聲說了句什麽。
紮克的心懸到了嗓子裏。盡管聽清了每一個字,他還是故意逗崔斯坦,“你剛才說什麽了?”
崔斯坦在他肩膀上錘了一下。“我說我恨你。”
紮克把臉埋進崔斯坦的發間,他笑着吸了口氣。他一個三十歲的成年人,談戀愛談到昏頭實在是不正常,如果這份感情能随時間的流逝變淡一些就好了。
“我也恨你,”紮克把崔斯坦抱進懷裏。他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樣子。如果那時候有人告訴紮克,他會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裏無可自拔地愛上這個孩子,他一定會覺得那人是瘋了。
崔斯坦嘆了口氣,用兩條胳膊圈住紮克。“你永遠也別想甩掉我了。”
“奇怪,我為什麽一點也不介意呢?”
崔斯坦用手掐着紮克後背的肌肉。“還有,我可不是唐娜,開放式關系那種玩意兒我可不接受。你是我的,其他人不許碰。”
“是你的話,我也接受不了。”紮克用鼻尖拱了拱崔斯坦耳後的敏感點,然後在他的耳垂上咬了一口,“所以你不要再勾搭尼克了,不然後果自負。”
崔斯坦往後退了退,他笑眯眯地沖紮克抛了個媚眼。“喲,是嗎?什麽後果?說來聽聽?”
紮克的心跳加快了。他的下體和手同時動了動。
崔斯坦給了他一個“什麽都瞞不過我”的眼神。
“你這個小——”紮克哈哈大笑起來,“等你這條腿好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你的預約不是都排到好幾個月以後了嗎?”崔斯坦歪歪頭,“你手上沒有別的VIP了?”
崔斯坦可能是在開玩笑,但是紮克卻非常嚴肅地回答他:“你不是我的病人。你屬于我,所以我要照顧好你。”
崔斯坦看着紮克,看了很久。竊笑從他的臉上消失了。他的嘴角微微翹起,接着化成了一抹燦爛美麗的笑。紮克看着崔斯坦藍綠色的眼睛,那溫暖的目光讓他忘記了呼吸。媽的,這一回,他真的栽了。
“你很漂亮。”紮克低啞地說道,他指的并不是崔斯坦的臉。
崔斯坦睜大眼睛看着紮克。然後,他微微搖了搖頭。
“是真的,”紮克說,“你的眼睛會說話。”
崔斯坦又搖了搖頭,他紅着臉,臉上還是那副別別扭扭的樣子。
紮克笑了。“不要掙紮了,我永遠都是對的。”
崔斯坦翻了個白眼。“混蛋。我可不想要你這種愛指手畫腳的混蛋理療師。”
紮克親了他一下,但淺吻卻變成了深吻,崔斯坦的嘴讓他着了魔。
等兩人終于親夠了,他們這才喘息着分開。紮克看着崔斯坦,他臉上的紅暈一直蔓延到病號服的領口。他的眼睛低垂着,瞳孔放大到只剩下細細的一圈藍色。還有那兩片豐滿的嘴唇也被親得紅腫起來,濕潤的唇瓣上布滿了齒痕——操,哈達威,你稍微控制一下自己行不行?
紮克清了清嗓子,笑着說:“誰說你有選擇權了,小娃娃?”
崔斯坦眯起眼睛,紮克忍不住又親了他一下。崔斯坦不爽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啊!你怎麽這麽招人煩呢?”崔斯坦在親吻的間隙說,“我恨死你了。”
紮克笑了起來,他親了親崔斯坦的鼻尖。“你怎麽這麽招人喜歡呢?”
崔斯坦“啪”的在紮克腦門上拍了一爪子。
尾聲
四個月之後
“你還打不打算告訴他你是他哥了?”
崔斯坦看着在泳池另一邊玩鬧的瑞恩和詹姆斯,然後閉上眼睛往紮克身邊擠了擠。身下的躺椅對他們倆來說有點太小了,但是崔斯坦卻躺得很舒服。他曬着太陽,聽着婉轉的鳥鳴,旁邊是紮克半裸的身體。整個世界都是那麽美好,他才不會讓詹姆斯和詹姆斯他爸來打擾自己的好心情呢。
“不打算啦,”他嘟囔着,用鼻子拱了拱紮克的手臂,“我幹嘛要告訴他?不就是我倆的媽和同一個沒戴套的男人睡了嘛,我和他之間也就這點共同點了。”
崔斯坦感覺到幾根手指梳理着他的頭發,他向紮克的手掌靠過去。事到如今,崔斯坦已經不在乎他這副樣子會不會被別人看到了。只是有的時候,他仍然會有種難以置信的感覺。從前的他,只要想到有人會看見他和男人在一起就會渾身直冒冷汗。現在的他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這就是不當公衆人物的好處,他已經不是球星了,将來也不太可能重操舊業。紮克倒是對他的康複進度很有信心,但是崔斯坦真不打算再回去踢球了。他的腿在一天天恢複,受傷的地方也不怎麽礙事了,但他已經不像原來那樣自信了。崔斯坦認為即使他勉強還能當個職業球員,他那兩條腿恐怕也使不上什麽勁了。再說他自己也不是很想幹了,因為這個身份意味着他必須得帶着面具生活,他和紮克的關系也會變得見不得人。這一點尤其讓崔斯坦壓力山大。他和紮克的關系基本上是藏不住的。這種事還是傑瑞德和加布比較擅長,因為他們歸屬于同一個俱樂部,所以就算同時出現,別人也會以為他倆之間是純潔的同事關系。
更別提他最近這段時間幾乎都定居在紮克家了。崔斯坦到現在還有點懵,因為他是慢慢“遷徙”過來的,從沒有正式地搬過家:他的牙刷,他最喜歡的睡衣,他的平板電腦,一次一件,直到有一天,崔斯坦突然發現紮克的卧室裏有一大堆他的東西,而他本人已經一個禮拜沒回家了。
“咱倆現在算是同居了嗎?”崔斯坦有一天這麽問道。他站在紮克的廚房裏,眼前放着他最喜歡的咖啡豆。
紮克只是笑着在崔斯坦的脖子上親了親,“早啊。”他的聲音沙啞,還殘留着一絲睡意。
這種居家氛圍濃厚的對話不僅讓崔斯坦直犯惡心,而且還有一種特別的別扭的感覺。謝天謝地他是個沒朋友的人,所以不會有人冒出來嘲笑他。加布裏爾就夠糟了。每次這個混蛋在紮克家看見崔斯坦,他就會笑。他來得還很勤,因為不像崔斯坦,紮克有朋友,傑瑞德和加布都是其中的一員。
“沒準詹姆斯想要個哥哥呢。”紮克的話把崔斯坦拉回到現實中。
崔斯坦噴笑。“他都不喜歡我。”
“真奇怪啊,為什麽呢?”紮克說,“你對他多好啊。”
崔斯坦睜開眼睛,他無辜地看着紮克。“嘿,我現在沒有私人助理了,要找樂子只能從身邊找了嘛。”
紮克不贊同地搖了搖頭,但是他那溫暖的目光,還有眼底的笑意,把崔斯坦看得暈暈乎乎的,差點也跟着笑起來。啊,他這個樣子真是好煩。
“反正,”崔斯坦用手指輕輕地劃過紮克的胸口,指尖剛剛停在他短褲的褲沿上,“我希望他沒事兒的話就不要總過來。那張傻臉我看見就煩。”
“他是個好孩子,”紮克說,“他和瑞恩基本上就是一對連體嬰,所以你只能忍忍了”
崔斯坦做了個鬼臉。“既然你提到了,我想問下他倆究竟是什麽情況?炮友嗎?”
“你不要滿腦子色情的念頭,他們只是朋友。瑞恩是直男。”
崔斯坦揚起了眉毛。“你從前還标榜自己是直男呢,現在還不是每天都要把你的丁丁插到我屁股裏做活塞運動?”
紮克捏了捏崔斯坦的屁股。“這個不是你的屁股,是我的。”
崔斯坦絲毫不為所動。他擺出了一副不爽的樣子,但還沒來得及說話,紮克就擡起他的臉親了他一下。“這張嘴也是我。”紮克的笑仿佛能氣死人。
“你去死吧,”崔斯坦一把抓住紮克的頭發,把他拉過來狠狠地親着。紮克哼了一聲,那總是雙充滿占有欲的手就這麽大搖大擺地鑽進了崔斯坦的短褲,包住了崔斯坦的臀瓣。
有人開始噓他們了。“老子的钛合金狗眼!”
瑞恩泡在水裏,沖他們笑得一臉猥瑣。崔斯坦斷開和紮克的吻,轉而對他怒目而視,“滾蛋,瑞恩,把你那個漂了頭發的跟屁蟲也打包帶走。”
“都跟你說了我的金發是天生的。”詹姆斯有氣無力地看了他一眼。
“沒錯。”瑞恩把胳膊搭在他好兄弟的肩上,“來,給紮克的小寶貝兒證明一下。” 他伸出一根指頭勾住詹姆斯的泳褲邊兒,“脫了給他看看你下邊兒的毛。”
“你倆也太基了。”崔斯坦說,“還有,我可不是紮克的小寶貝兒。”
“你每天晚上喊着我哥名字叫床,還好意思說。”瑞恩咧着嘴奸笑,捏着嗓子叫得特別讨嫌,“太爽了,紮克,使勁兒——”
崔斯坦抓起一罐紅牛就朝他頭上砸過去。“我才沒這樣叫!”瑞恩一偏頭,堪堪躲過一劫。
紮克那個叛徒居然在旁邊哈哈大笑。“學得挺像的。”
“我讨厭你,”崔斯坦兇狠地瞪着瑞恩,咬牙切齒地說,“就算我叫成那樣,也沒你倆那麽基。”
瑞恩嘆了口氣,難得板起了臉。“得啦,再有意思的梗說多了也膩呀。這世界上還有種感情叫友誼,你懂吧。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愛這個笨蛋,” 他賤兮兮地沖着詹姆斯笑起來,詹姆斯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可要說和他上床,想想我都要吐了,感覺跟搞自己的親兄弟沒兩樣。”
“對,就跟搞自己的孿生兄弟一樣,惡心死了。你們見過他光屁股的樣子嗎?”
瑞恩笑着在詹姆斯的臉頰上狠狠地親了一口。“寶貝兒,我可性感了,你心裏清楚。”
詹姆斯翻了翻眼睛。他雖然露出一副想吐的樣子,但依然乖乖地窩在瑞恩懷裏。
“跟搞自己的孿生兄弟一樣?”崔斯坦挑了挑眉毛。“你們聽說過雙胞胎亂倫沒有?”
“你這人太可怕了。”瑞恩龇牙咧嘴地說。
“太可怕了。”詹姆斯在旁邊應和。
“他的确挺可怕的。”紮克大笑着說。
崔斯坦用胳膊肘在他肋骨上頂了一下。紮克怎麽不幫他說話啊!
“但他再可怕也是我的人。”紮克說着,輕啄了一下崔斯坦的額頭。
崔斯坦把臉埋在紮克的肩膀上。“你怎麽越來越肉麻了。”
“喲——”瑞恩和詹姆斯開始起哄了。
“快看!”瑞恩笑話崔斯坦,“他臉紅了。”
“你滾蛋,”崔斯坦嘟囔着,“我沒有。”
“沒錯,非常紅了,”詹姆斯笑了,“紮克,豔福不淺啊。”
崔斯坦扭了扭身子,他還是非常不習慣在公開場合談論自己的感情。
“行了,夠了。”紮克的聲音帶了點冷酷,可能是感到了崔斯坦的尴尬和不适,他環在崔斯坦身上的胳膊收緊了。“別鬧他了。”
崔斯坦笑了,一陣暖意在他的胸口彌漫開來,然後緊緊地裹住了他的心髒,這是一種既新奇又熟悉的感覺。很多時候,紮克表現得依然像個混蛋一樣,崔斯坦也時常被他搞得想抓狂。不過紮克也是崔斯坦的定心丸。他知道什麽時候可以逗崔斯坦玩,什麽時候需要激勵他,當崔斯坦犯渾的時候,紮克知道什麽時候該懲罰他。他知道什麽時候該給崔斯坦一些私人空間,也知道什麽時候該把他死死地護在身後,盡管他那個樣子就像個笨蛋一樣。紮克變成了崔斯坦堅實的後盾。
崔斯坦等到瑞恩和詹姆斯滾到泳池的另一邊,才轉頭看着紮克。這是他第一次口齒清晰地說出這句話。“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地球依然在旋轉。
紮克看着他,然後他滿臉郁悶地“嗷”了一聲。
崔斯坦皺着眉在紮克胸口拍了一下,“你什麽意思啊?”崔斯坦不是什麽戀愛專家,但是他百分之百肯定:人們在面對表白的時候絕對不該是紮克這種反應。
“你真的變成個乖乖的小甜餅,我反而受不了了——”紮克笑着搖搖頭,他垂下頭貪婪地吻着崔斯坦,“小混蛋,你的毒舌和壞脾氣已經夠我受了,拜托你就保持原狀吧。”
崔斯坦笑眯眯地看着他。“你知道你這麽說會有什麽後果吧?看來以後為了膈應你,我得經常做個非常乖的小甜餅了。”
紮克嘆了口氣,他又親了崔斯坦一下,然後在他唇邊說道,“你這個小混蛋啊。”
崔斯坦笑起來。“只有這一點我是不會變的。”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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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