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诶诶, 正好,警察來了!”那位律師老哥道。

“咋了?”走在前面那個便衣一臉的不明白, 看看林北亭,又看看那律師,最終把目光投在了張青短袖遮不住的胳膊上遍布的各種疤痕,定住了。

林北亭便把他昨天聽到的簡單講給他們,一時間所有的警察都把這個小店圍住。

店裏空地多, 林北亭幹脆放下門擋把他們放進來,夏河殷切的搬來凳子, 幾個警察便坐在屋內細細的跟張紅姐妹倆了解情況。

正好這會兒店裏上人越來越多, 有不少顧客只聽到她們幾句片段,都氣的一個個怒罵連連。

張青年紀小些,已經哭的不成人樣, 一晚上休息過去馬上要開始消腫的眼睛這立馬又腫起老高,張紅則是要更加沉穩一些, 警察問她們什麽, 她就立馬回答。

問了一些, 其中一個娃娃臉警官就忍不住了, “噌”的站起來,從褲兜裏掏出對講機, 還邊說:“證據确鑿,不能打草驚蛇,我這就給局裏的兄弟們打電話,讓他們直接把那畜生扣押了!”

外面的顧客越來越多, 內層的把事情講給外層的,一群人情緒激昂,這時突然有人帶頭:“那畜生在哪兒,我們一群人過去,不怕他跑!”

娃娃臉警官一看,立馬指揮起來,人群當中迸發了無線激情,一圈子人浩浩蕩蕩的奔去張青姐妹倆的家,屋子裏張志全身上下只剩個褲衩子,正躺在地上睡酒覺呢,一下子被驚醒,看見扛着章子的警察帶頭闖進來,一個骨碌就從地上爬起來,眼都沒完全睜開呢,就悶頭往外面逃。

這些警察都是剛從學校裏出來的熱血青年啊,也上過不少理論課,看到這家夥一臉心虛要跑的表情,心中一個咯噔,立馬大叫:“把他圍起來!”

一時間,林北亭攤子裏全部客人轟隆隆用一堵人牆,把這家夥堵了個他左右無門,最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喊:“冤枉啊,我是良民,我是良民!”

“去你娘的良民!”一個絡腮大漢滿臉正義,上來就對着他的胸口踹了一腳。

警察們出來不過就是想買個串串聚會一下,哪有想過能發生這事兒啊,只能從張家左右翻騰,掏出個麻繩,把他上下捆了個嚴嚴實實。

“警察叔叔你們肯定是搞錯了,我咋可能會犯罪呢,我就是個平民老百姓,老老實實賺錢,老老實實生活……”

話還沒說完,就被另外一個正義漢子揣上了嘴巴。

他現在可不敢再叫什麽冤枉,這一圈子男女都瞪眼瞧着他呢!個個兒摩拳擦掌,要不是有警察,他怕是今天都活不過去了。

姓張的不說話,可仍然有人義憤填膺,覺得只挨了兩腳忒不解氣,便有人往前面擠,準備給他再添上點兒“彩頭”,這姓張的趕緊往警察群裏躲,一邊躲還一邊嗷嗷大叫:“警察叔叔救我!”

林北亭在後面差點都被他逗的笑噴出來。

一群警察把他帶出去,準備往局子裏帶,走出狹小的胡同時,有人還是感覺便宜他,暗中對他拳打腳踢,有些潑辣又正義感十足的婦女還上去抓了他。

張紅張青姐妹倆就在胡同口,看着她們的父親挨打,小張青憤憤的咬着牙,一臉“他該打”的表情,張紅則是一絲表情都沒有,只皺着個眉毛。

幾個警察把張青她們的父親壓入警局,最後一個娃娃臉警察則是落在後面,對着兩姐妹道:“走,我騎車帶着你們過去。”

姐妹倆一齊看了看林北亭,林北亭擺擺手:“去吧,你們既然已經做了這個選擇,就不要半途心軟。”

張青沉默着點點頭,張紅則是握緊了拳頭:“我不會的!”

林北亭沖那個娃娃臉警官笑了笑:“她們姐妹倆也就拜托給你了,到時候你們多照顧下。”

“放心。”娃娃臉把張紅抱上他的摩托車,另外又讓張青自己坐上去,他帶着兩姐妹往局裏去。

一直望着他們絕塵而去,林北亭才收回目光,往自家店面走去,他後面跟着的是一大群顧客,後面熙熙攘攘着,都在吆喝:“真特娘的過瘾!”

“這樣的社會人渣就該被碾了,看看把兩個小姑娘折磨成什麽樣兒了。”

“造孽呦!造孽呦!”

“要我說,這事兒還得感謝人家小老板,這倆小姑娘平常也沒少被挨打,鄰居什麽肯定都清楚,還是人家小老板幫忙找的警察呢,要我說,早該送進去了!”

“小老板威武!”

林北亭哭笑不得,他是怎麽也沒想到,後面的人自己吵吵,都能往他身上攀扯,林北亭走回店裏,人們經過剛才合力抓捕張青姐妹倆那畜生父親的活動,這會兒排隊時候那叫一個井然有序。

“這事兒還得感謝大家,你們不需要把高帽子扣在我頭上,是大家一起跟警察去他們家的,也是大家一起把他抓住的,這事兒純屬意外,不過就是那些警察正好是我店顧客罷了。”林北亭道。

“诶,小老板年紀輕輕,怎麽那麽謙虛嘛,要我說,就小老板這挺身而出的勇義舉動,縣裏發個獎章!”這就有人開始吹起來了。

林北亭忙擺手:“低調低調,我還覺得自己這店沒開多久呢。”

這個時候,人群當中有人又舉起手來,道:“你要是真以後遇見啥困難,跟我程大說!”

人群當中靜默了下,跟着一圈子人到處左右顧看,只見剛才說話那膀大腰圓壯漢子這會兒正看着林北亭呢。

“有事兒我肯定不客氣。”林北亭笑眯眯的道。

跟着,人群裏又開始小聲的囔囔起來,紛紛感嘆林北亭這個小老板到底是走了什麽運。

“程老大是這次嚴打市裏僅剩的一個老大了,把市裏東西兩邊的勢力都整合了下去呢。”

“別胡說,程老大現在洗白了,人家名字現在叫程大。”

“算了,我可不敢直接喊他名字。”

林北亭對程大這個名字還算是熟悉,他是早年間黑路起家的頭頭,後來在八十年代及時洗白,現在是市裏城建公司的大老板,原先跟着他混的小混混現在也搖身一變,成了經理。

也是因為九九年的這次嚴打,程大一躍成為市裏最頂尖的人物。

他是中期的一個反派,他的兒子程曉在高中時期接觸到進而愛慕女主童欣欣,就此沉淪下去,導致學業荒廢。

程大讨厭童欣欣,但童欣欣卻因為要發展她自己的事業,多次利用程曉。當然,文中純潔如一朵小白花似的童欣欣,可清純的完全看不出來程曉對她的心意,多次主動接觸他。

搞得程大對她無限厭惡,幾次出手陷害童欣欣,童欣欣再次開啓新的打臉爽文之旅。

不過眼下,程大還沒有被女主光環照瞎,這會兒的他正發展的如日中天呢!

短暫的一會兒沉默,人群當中漸漸恢複了往常,這位曾經在清河市地下叱詫風雲的老大,也跟普通人一樣,在林北亭的店門口乖乖排隊。

一時間,打消了不少人心中對他的恐懼。

程大約莫排隊等了十幾分鐘才輪到他,他先報了二十個火腿腸,二十個五花肉,掏出錢夾,裏面塞的鼓鼓都是大團結,可沒有一個人敢眼紅他的。

“聽說你這兒還有啥雞花?咋地沒見着?”程大問道,他說話不怒自威,很有上位者的氣勢。

不過林北亭這個人天生就不會彎腰折骨,更何況什麽老大在他眼裏就是個普通的食客,不卑不亢的道:“是雞米花,現在是沒有了,估計還得等兩天才能上貨。”

程大看着林北亭,眼中閃過一絲欣賞,哈哈笑着要拍他的肩膀,只是中間有個炸串串的桌子擋着。

“你收手,小心油花子濺傷。”林北亭道。

程大笑的更大聲,偏偏要夠着身子拍了拍林北亭肩膀:“你不錯,好小子,好好兒幹,我過兩天還來你這裏買雞花!”

林北亭無奈:“是雞米花。”

“都差不多,意思到了就行了。”程大收手。

他要的串串過多,為了保證串串每個都能炸透炸香,林北亭分成三鍋下,才出來第一鍋,程大就被林北亭炸出來的串串兒吸引了,當場開吃。

等到林北亭第三鍋炸出來,程大也差不多吃撐了,打着飽嗝道:“剩下這一把包起來吧,我要是再吃,我家小子就要哭鼻子喽!”

程大買了串串,跟着走到街道對面的轎車裏的副駕駛上坐下。

他一走,人群裏又吵吵開了:“有車呢,看着那麽貴,肯定就是程大本人沒跑啦!”

還有人在說:“是我姐家的兒子,轉學去市裏上學的時候說市裏學校門口沒有小老板的炸店,他寫了一篇作文,老師當着全班人都念出來,好幾個學生都在舔口水嘞!”

“那你外甥作文兒挺好的啊!”

“嗨!還是小老板這裏串串是真好吃,我外甥文筆真不行,就是愛吃,會寫描述吃的,之前他做夢都想吃小老板這裏的串串呢。”

林北亭也不由得笑起來。

這個時候又有人道:“程老大的兒子叫程曉,估計也是聽了你外甥的作文,才讓程老大來咱們縣城買的,要不然咱們這破縣城,人家哪會看得上來啊!”

“小老板牛鼻!”

“哈哈,對!小老板牛鼻!”

反正他們也是排隊等閑着無聊,一會兒又開始八卦程大和他的兒子:

“聽說程老大他原來也不知道他叫啥,是個流浪兒,從小就在小乞丐裏當老大,後來八幾年的時候洗白上岸,注冊身份證的時候才給自己取名叫程大嘞!也是那時候才跟他兒也取了名,叫程曉。”

“嗨!你們肯定不曉得,程老大還是個癡情種呢,當初他老婆給他施舍了一碗飯,後來程老大成名之後就去找他老婆,他老婆日子過的也不好,就把她娶了回家。”

“這事兒我知道!就是他老婆之前日子過的太苦,壞了身子,懷孕難産,撒手只剩下程曉一個孩兒跟着程老大,程老大這些年手裏有的是錢,但一個外面女人都沒有呢。”

“啧啧!嗨真是癡情種啊!”

正好讨論這些的人們到了林北亭攤子近處,林北亭幽幽一句:“你們這麽背後讨論人家,真不怕當中有間諜,去告發給他?”

瞬間,人群當中都靜谧下來,說程大八卦的兩三個人左右亂看。

這個時候,人群中間突然傳出來一句生硬的轉折:“要不咱們還是說說那畜生吧!”

這個時候,店門前後來的顧客們都是一臉蒙蔽,大聲叫着:“啥畜生啊!”

林北亭在前面給人們炸串串,一直炸到十一點半,正巧聽說了前面發生的事兒的一個顧客,在接串串的時候,猛地給林北亭來了這麽一句:“小老板牛鼻!”

差點把林北亭自己都整蒙圈兒了!

作者有話要說:  網友: 在水一方 評論: 《穿成男配後,我天天吃瓜[種田]》 打分:2 發表時間:2019-09-22 08:53:36 所評章節:17

v後日六日萬,是啥意思?

阿夢:日是每天,日六日萬意思是每天六千字打底,不定期發萬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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