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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困嗎?”

“不困了,睡飽了。”任鶴隐扒拉着他的手,“起床起床,感覺有些餓了。”

雲鳴這才跟他一起起床。

任鶴隐去洗漱,雲鳴在小平臺做飯。

兩人快速吃完,一時哪裏也不去,就在小平臺上消食。

現在的太陽正好,有點曬又不算很曬,坐在太陽底下,整個人都暖洋洋,好像身上也被太陽烤出了一點陽光的味道。

要是嫌曬,往旁邊退一點點,就能退到樹蔭底下,春風吹來,樹蔭下點點碎金。

“今天陽光正好,等會我們拿獸皮被出來曬吧。”

“好。”

“還有衣服,趁着天氣好,等會把衣服也洗了。”任鶴隐眯着眼睛,“冬天的衣服我們現在應該用不着了,可以全洗幹淨收起來。”

雲鳴側着腦袋感受了一下,“過一段時間應該還會有一兩場冰雹,不會再冷了。”

“冰雹沒事,大不了到時候我們縮在山洞裏裹着被子。”

兩人正說話工夫北從下面走上來,“原來你們在這兒。”

“一直都在這兒。累了那麽多天,好好曬一會兒太陽,北叔,你上來找我們有什麽事?”

“你們做的那一口大鐵鍋,不是說要開一下鍋才能用嗎?我上來問問要怎麽開個鍋。”

任鶴隐才想起這件事,他們當時用剩下的鐵塊打了一口大鐵鍋,放到部落裏炒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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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交給部落的時候說了一句這鍋要先開了鍋才好用,沒想到部落一直等着。

任鶴隐站起來拍拍屁股,“我下去跟你們一起開鍋吧,部落裏有帶肥油的瘦肉嗎?”

“有,都準備着了。”北爽快道:“備了好幾塊,你要用哪塊都行,現在下去開鍋嗎?”

“對。現在就下去吧,要是現在開鍋,等會兒晚上做飯就能用了。”任鶴隐轉頭看雲鳴,“要一起去嗎?”

“走。”

三人一起下去,部落大家今天難得沒睡午覺,都在下面等着看要怎麽開鍋。

任鶴隐上次開過一次,大家知道這個過程挺熱鬧,現在依然好奇。

看見任鶴隐的身影,烏谷舉着肉,忙道:“肉準備好了。”

任鶴隐笑,“看來大家都很急啊。”

“那是,盼了這麽久,能不急嗎?”烏谷往旁邊籮筐一指,“蔥姜蒜跟辣椒都準備好了,要是今天開鍋,晚上就做一個小炒肉吃。”

“還有菌子跟筍幹。”

“還有野菜。”

“對,再炒個鳥蛋!”

大家七嘴八舌說起來,說着一齊笑。

這些都是任鶴隐他們經常做的菜,一做這幾道菜濃郁的香味就飄滿了整個山谷,部落裏大大小小早饞得不行,現在說什麽都要做來嘗嘗。

任鶴隐道:“那我就不廢話了,大家把火燒起來,先把鐵鍋燒紅了再說。”

“好嘞,我們現在就開始準備燒。”

山腳下就有大量劈好的柴火供每天煮飯用,他們專門挑了木質比較稀松好燒的柴火拿過來放到簡易竈下生起火來下,竈下很快燃起一堆熊熊大火。

柴火燒得噼裏啪啦,黑色的鐵鍋也慢慢變紅。

任鶴隐拿過一塊肥肉,用火鉗夾着,要開始開鍋。

所謂開鍋,就是将鍋燒紅了,用肥肉裏裏外外将鍋塗一遍。

絕對的高溫能将肉裏面的肥油逼出來,油脂能輕松浸潤鍋裏的每一個角落,這層肥油塗完之後,等鍋自然冷,這口鍋就是一口合格好用的炒菜鍋。

雲鳴在旁邊接過火鉗,“我來吧。”

任鶴隐沒他手穩,此時也不跟他争,将火鉗遞給他退位讓賢。

“現在火夠大了嗎?”烏谷一邊燒火一邊問。

“差不多了,暫時不用往裏面放柴火了。”

他們說話的時候,雲鳴已經開始拿着肉塗鍋,肉上的油脂充分接觸到鍋底,發出“滋滋”的聲音。

蛋白質燒焦的味道傳來萦繞在每一個人鼻尖,這味道不是那麽好聞,大家卻沒有避開的,反而目光炯炯的盯着那口先是發紅然後又變黑的鍋。

鍋裏已經冒煙了,看起來有點恐怖,誰都沒有往後退一步。

小孩們知道這口鍋弄好了之後用來煮好吃的食物,此時正滿眼好奇地站在不遠處看。

任鶴隐信奉耳濡目染,一般只要沒有危險,他都願意讓部落的小孩參與進來,小孩們多學點不是壞處。

一口鍋一會兒就弄好了。

雲鳴将那塊明顯小了許多的肉丢到裝廚餘垃圾的桶裏面。

任鶴隐說道:“現在這樣就好了,大家不要去動它,讓它自然涼下來,等晚上煮飯的時候用清水燒一鍋水,洗幹淨鍋就可以開始用這個鍋了。”

“這樣就行了,平時呢,要不要特地保養它?”

“不用,平時煮菜煮湯随便,煮完菜用清水把鍋洗幹淨,讓它自然風幹就可以。”任鶴隐想了想,“反正部落每天都要用,應該沒什麽問題。”

“行,我們下午就開始用鍋了,隐,你們下午也到部落吃飯啊。”

任鶴隐看他們興奮的神色,知道他們下午一定會做好吃的,笑了下,“行啊,那我們就空着肚子等今天下午的美食了。”

任鶴隐跟部落裏人說了會話,兩人上去山洞拿了平時積攢出來的衣服去河邊洗,順便把被褥也給洗了。

今天太陽大,洗好的衣服、被子鋪在樹枝上曬,下午應該就能幹得差不多,晚上也不用收回來,直接放在那裏曬,明天出了太陽再曬一天,就可以收回來放在箱子裏了。

他們今年打了好幾個木箱子,這些箱子全都用榫卯結構,做得不是很好,不過能用。

只要把箱子架起來別接觸到地面,平時注意蓋上蓋子,裏面的東西能保存得很好。

他們這裏的天氣并不潮濕,一年到頭也沒幾天回南天,把東西放到箱子裏,主要還是為了幹淨整潔。

箱子多半放些衣物,部落裏幫忙做的鞋子也放到裏面去。

任鶴隐去年還孑然一身,過了一年多,他已經攢了不少東西,山洞壇壇罐罐,箱子筐子,到處都裝着物品。

其中有他的,也有雲鳴的,人的東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并不分。

哪怕沒有正式結為伴侶,實際上他們現在也已經是一家人了。

兩人下午去菜地裏看了一下,他們的田裏菜都長得不錯,不過這麽多天沒有去拔草,草已經長的很密實,有些菜田裏草甚至長得比作物還好。

“老大,我怎麽感覺我們的豆苗完全被這些草給淹沒了?”任鶴隐扒拉開草,“這些豆苗的苗尖尖怎麽都不見了,是被蟲子吃掉了嗎?”

雲鳴過來認真看了一下,“不是,應該是被鳥吃掉了。”

“鳥,不是其他東西?”

“就是鳥。”

“卧槽,不應該呀,鳥不是吃蟲子嗎?怎麽把苗都吃了?還有這辣椒苗,你看,這辣椒苗也是被鳥吃了?”

“鳥雜食,什麽都吃。”

“那現在怎麽辦?”

任鶴隐傻眼了,他們去年的時候完全沒遇到這樣的困擾。

去年無論是水稻還是芋頭,乃至蔥姜蒜都長得很好,既沒怎麽被蟲吃掉,也沒怎麽被鳥吃掉。

天上的鳥兒甚至還是他們的好幫手,幫他們消滅了不少害蟲。

這些作物都能被鳥吃掉,那麽他們的蘿蔔肯定也有鳥光顧。

任鶴隐顧不上其他,忙拉着雲鳴去他們的蘿蔔地裏查看。

一到蘿蔔地,他們的蘿蔔果然已經被鳥吃了不少,鳥嘴尖尖,吃過的東西很明顯,他們能看見成熟的蘿蔔上有被鳥兒啄食掉一些的痕跡。

“那現在怎麽辦?我們去年冬天種的蘿蔔就被鳥吃了那麽多,現在鳥不僅吃蘿蔔還吃其他東西,我們總不能種一茬喂一茬鳥吧?”

他們付出了那麽多勞動,花費了那麽多精力種的作物可不是用來喂鳥的。

冬天的時候蘿蔔被鳥吃了,任鶴隐勉強安慰自己說冬天沒什麽食物,他們這些被鳥吃掉的蘿蔔就當用來做慈善算了。

現在總不能放任情況一直惡化下去,何況這些鳥都精得很,哪裏有食物它們就會呼朋引伴帶着一大群鳥過來,要是他們再不想辦法遏制,估計種的東西就吃不到什麽到他們嘴裏了。

任鶴隐眼睛一亮,“老大,你能命令那些鳥別過來吃我們種的作物嗎?”

“不行。”雲鳴道:“我在的時候它們不敢來,我要是不在,它們會照樣過來光顧。”

“那現在怎麽辦?裝陷阱還是經常讓部落的小孩過來看看?裝陷阱的話,我們的菜地那麽大,應該捉不到什麽鳥,部落的孩子也不能沒日沒夜每天都過來照看。”任鶴隐想想,“有什麽鳥特別讨厭的植物嗎?”

“沒有,我們做幾個稻草人。”

任鶴隐狐疑,“那些鳥連人都不怎麽怕,做稻草人有用?”

“稻草人沒用,在上面綁幾只鳥就有用了。”

任鶴隐一拍大腿,“這個主意好,我現在就去扛點稻草過來。”

他們去年割稻子還留了一些稻草沒用完,平時稻草一般用作繩子,今天稻草就用來捆稻草人。

他們做的稻草人很簡單,只需要用稻草紮出一個大字的形狀,然後再在上面套上一點葉子,插在田中央就行。

“現在就好了,還是我們先去抓幾只鳥過來?”

“先拔蘿蔔,回來的時候看菜地裏有沒有鳥,有的話我再抓幾只捆在稻草人上。”

兩人過去拔蘿蔔,今年種的蘿蔔比較多,水分充足,蘿蔔也長得很大一個。

任鶴隐看着水當當的蘿蔔被鳥吃掉一部分,又被蟲子吃掉一部分,心裏心疼得要死,“太可惜了,這麽多蘿蔔就沒幾個完好的。”

“沒事,把被吃掉的部分削掉還能吃。”

兩人拔了六擔蘿蔔回去。

剩下的蘿蔔葉也要全挑回去。

今年任鶴隐不打算将這些蘿蔔葉全都吃掉,這些蘿蔔葉可以吃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老葉子用來喂豬、羊、鳥,現在食物充足,沒必要全都往他們嘴裏塞。

收獲了這麽多蘿蔔,他們可以直接吃一些,再把一些曬成蘿蔔幹,一些做成鹹菜。

他們挑蘿蔔回去的時候,部落裏其他人看見了,問:“隐,地裏的蘿蔔全都收回來了?”

“沒有,留了十來顆長得好的做種子。”任鶴隐将籮筐裏的一些蘿蔔挑出來搬到空地上,“我看部落裏的蘿蔔好像收得差不多了。”

“大家今天吃一點,明天吃一點,就這麽陸陸續續吃完了,也沒怎麽收。”

“大家喜歡吃就好。”任鶴隐放下蘿蔔後提醒,“我們今天拔的蘿蔔留一筐在部落裏吃,現在的蟲子跟鳥都很多,有些蘿蔔被啄了,大家先把被啄了的那部分挑出來先吃掉,免得壞了。”

北過來一看,“你們留下來的蘿蔔也太多了,部落裏哪吃得了那麽多?”

“沒事,我們今年算豐收,單是我們兩人,消耗不了那麽多。部落裏人多,這些蘿蔔吃個兩餐就吃完了。”任鶴隐抹抹汗水,“不跟你們說了,我跟雲鳴在過去挑蘿蔔葉子回來。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們今年種的東西特別惹鳥,我們打算做幾個稻草人抓幾只鳥綁在上面,用來吓鳥。”

“這個辦法有用嗎?部落裏的菜地也被鳥禍害的很厲害。”

“不知道有沒有用,我們還沒開始弄呢。弄了就知道了。我們先過去了,有沒有用大概明天就能看到效果。”

雲鳴身手好,想捉那只鳥就能捉到哪只鳥。

傍晚他們田裏鳥正多的時候,雲鳴出手一下抓了十來只,任鶴隐恨這些鳥恨得牙癢癢,此時也不客氣,綁住它們的腳拴在稻草上。

一時間他們田裏到處都是那些鳥叽叽喳喳的聲音。

鳥兒受驚了,在田裏拼命撲騰,那些過來吃晚餐的鳥看這情景,吓得屁滾尿流,往天際一散,基本看不見了。

任鶴隐看着天空中飛着的鳥,說道:“先綁它們幾天,過幾天看看效果再決定要不要放掉吧。”

他們現在食物很充足,不太樂意吃鳥。

這些鳥都瘦骨伶仃,只有一把骨頭,味道不好不說,收拾起來還特別費勁,要不是這些鳥兒禍害他們的菜地實在禍害得太厲害,任鶴隐都沒興趣去抓。

這些鳥在菜地裏、稻田裏、麥田裏撲騰了好一會兒,漸漸死心了,不往天空裏飛,落在稻草上可憐地唧唧叫。

任鶴隐看了一眼,他們的辣椒苗豆苗都長得差不多了,這些鳥就算禍害應該也禍害不了多少去,反而有這一群鳥在這裏鎮着,地裏的蟲子應該會少一點。

雲鳴洗完手過來見他還在看着這群鳥,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回去了。”

“好嘞,我們把蘿蔔苗挑回去,明天給家裏的小牲畜們加個餐。”

他們回到部落的時候,部落裏正熱火朝天地做着飯,山谷裏滿是飯菜的香味,他們平常用來放食物的那張長桌子上已經滿滿當當地放了幾十盤菜。

任鶴隐将挑回來的蘿蔔苗放在山腳下,看這架勢,有些驚了,“咱們部落今晚可以呀,怎麽做了那麽多菜?”

青道:“也不算多,我們部落那麽多人,每個人分下來吃不到多少,再做個二三十盤就夠了。”

“已經挺多了,主要是這盤子一溜擺出來實在吓人。”

朵正端着一盤炒菌子過來,聽見他們的話,在旁邊笑嘻嘻接話,“隐,這像不像你說的那什麽自助餐?”

“喲,你們還記得自助餐啊?”

“怎麽不記得?冬天的時候,你老說自助餐的事情出來饞我們,不記得什麽也不可能不記得那個啊。”

“哈哈哈哈,記得也是好事,現在不是實現了嗎?”任鶴隐過去看了看,“還有什麽原料?我也過來露幾手。”

“菌子、筍幹、野菜、臘肉、魚、蝦、肉……全都在這了,你想做什麽都行,要做哪個我們把原料給你留出來。”

任鶴隐看旁邊木盆裏放着的菜,想了想說道:“我們山洞裏還有一些酸芋稈、鹹鳥蛋跟臘肉,我上去拿下來吧。”

這些都是部落裏沒有的菜,任鶴隐想拿酸芋杆炒內髒,蘿蔔炒臘肉,鹹鳥蛋炒野菜。

很快大家就将所有的菜擺開來準備吃飯了,任鶴隐看着這種自助餐一樣的形式,頭一次覺得他們平時不做飯,拿點原料下來跟部落裏一起吃飯也挺好的。

要是部落裏的菜每天都有這個規模,那麽多菜中,他們總能找到自己喜歡的。

他們可以多上交點食物,空出時間做別的。

“大家開飯啦。”北高喊一聲,笑容裏洋溢着喜悅。

大家從四面八方拿着碗筷過來,臉上都挂着興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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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耳

部落裏大家的手藝嘗起來有種家常菜的味道, 不一定非常好吃,卻非常樸實。

家的滋味最動人心。

大家吃着飯,圍着篝火載歌載舞。

歌舞都很粗犷原始, 任鶴隐跟雲鳴站在人群之外, 看着大家跳舞, 任鶴隐臉上不知不覺挂起了點笑容。

他轉頭去看雲鳴, 雲鳴眼睛裏似乎也閃着柔和的光。

任鶴隐又轉過頭來, 繼續含笑看着篝火旁邊的大家。

原始的歌聲帶着別樣的生命力, 大家紛紛應和。

歌聲沒什麽章法,不過大家都唱得十分開心。

夜幕降臨, 大家沒有停歇的意思。

部落裏的少年人尤為活躍,年輕的伴侶們也進入舞池中跳舞,某些比較外向的壯年人及老年人也不甘示弱。

大家載歌載舞,空氣裏飄滿了快樂的氣息。

兩人看了很久,任鶴隐碰碰雲鳴的手臂,“老大, 我們回去吧。”

雲鳴點頭, 兩人并肩往山上走。

任鶴隐看着天邊閃爍的星星,又看看山腳下大家被篝火映得通紅的臉,心情很好。

兩人收拾衣服去溫泉邊洗澡。

部落裏大家還在玩鬧, 溫泉池子這邊就他們兩人。

兩人洗完澡泡好澡,順便将衣服洗幹淨放在澡籃裏,等會回去的時候提回去小平臺上面曬。

雲鳴轉頭,“困不困?”

“不困, 我們散會步吧。”任鶴隐看他,興致勃勃,“不知道旁邊林子裏還有沒有草莓了,我們過去看看。”

距他們上一次有閑情逸致摘草莓已經有小半個月,上一次草莓就很少,這一次不知道還有沒有了。

雲鳴被他拉過去,兩人去看草莓。

草莓并非一年生植物,今年的草莓摘完了明年還有,且草莓的果期很長,有的草莓一年四季都能結,他們現在過去,說不定能摘到一些。

草莓叢很茂密,天上沒有月光,任鶴隐視力不是很好,只能影影綽綽看見一些。

雲鳴見他在草地上摸,“今天沒有草莓。”

“不會吧,我好像看到一個了。”

任鶴隐伸手摸過去,摸了好一會,忽然發現那根本不是草莓,而是草莓梗。

草莓大部分肉被小動物吃光了。

任鶴隐将梗拿到眼前,仔細觀察之後,“又被鳥光顧過?”

就草莓這被鳥啄食的痕跡,多半就是鳥了。

雲鳴拉他起來,“走吧。”

任鶴隐扔下草莓梗,“這鳥跟我算是過不去了。”

雲鳴道:“你要是喜歡,我們挖一點草莓回去種。”

“還是算了,這裏的草莓太小了,吃起來也不過瘾。”任鶴隐向往,“我們要是什麽時候能買點大草莓種子就好了。”

任鶴隐說着轉頭去看他們當初種的辣椒。

他們的辣椒在這裏長得并不是很好,好幾十顆辣椒,種在這裏光長葉子不結果,兩人都很久沒有關注辣椒了。

今天過去看,辣椒葉子依舊很茂密,一叢叢,連稈子都看不見。

任鶴隐原本以為今天沒有收獲,沒想到過去一看,他很快就發現了辣椒葉子裏隐藏着的小白花。

“老大,你過來看,辣椒是不是開花了?要不了多久就要結果了?”

雲鳴走過來,“确實開花了,還要多久結果倒說不清楚。”

“不管了,開花了肯定很快就會結果。”任鶴隐蹲着仔細看了好一會,手指一點一點地數着,“一共三十七朵小花,還有芽包正慢慢長出來,不知道溫泉附近種出來的辣椒味道怎麽樣,跟其他地方的辣椒有沒有什麽區別。”

“等結果了就知道。”

“說得也是。”

兩人拎着澡籃子往部落走。

部落在河上架起了大橋,他們不必再跳過去,直接踩着大橋過去就行。

兩人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總算走到了部落附近。

任鶴隐想起被他們拴住的鳥,說要去看看那些鳥。

夜已深,鳥兒們都睡了,菜田麥地稻田裏一片咕咕聲,這些鳥聽起來倒是挺習慣這片土地。

晚上除了能聽見鳥叫蟲鳴之外,剩下的就是一片蛙鳴聲。

不知道是否春天的關系,田野裏河邊到處都是蛙鳴。

任鶴隐平時很少關注這些小東西,也就是犁田的時候會多看到一些小蝌蚪小青蛙。

蛙是益蟲,他們并不吃這玩意,部落裏人往年還會抓一些,今年開始種田也不吃這東西了,現在聽着這些蛙鳴,兩人感覺還挺奇特。

肩并着肩回到部落,大家都已經睡了,山腳下的篝火被收拾好了,一切井井有條。

兩人将衣服提上小平臺曬好,任鶴隐打個哈欠,也回去睡覺。

第二天兩人很早就起床了,任鶴隐特地拿了一部分蘿蔔葉跟被鳥啄過的蘿蔔塊,與其他豬食一起,挑着去喂豬,順便喂羊跟白花鳥。

春天野外食物相對多一些,他們喂起來不算困難,要是夏秋季節,光是打豬草都要占用他們每天相當一部分時間。

任鶴隐看着一只只圓滾滾胖乎乎的小豬,說道:“也不知道這些豬吃不吃水藻,夏天的時候我們去撈點水藻回來喂豬吧,順便撈點小魚小蝦螺蛳什麽的。”

豬是雜食動物,小魚小蝦螺蛳肯定會吃。

雲鳴問:“怎麽想到喂豬吃水藻?”

“我小時候,家裏的鄰居養了兩頭大白豬,他家孩子空了就會下河去撈水藻。以前年紀小,也沒注意那是什麽,反正大致就是長在河裏的菜吧。”任鶴隐道,“豬食譜那麽廣,只要沒毒,應該沒太大問題。”

河裏的水藻大部分都沒毒,剩下的就是豬吃不吃得下的問題。

豬很好養活,應該不會挑食。

“我們現在也能去撈點試試。”

“還是夏天再說,現在水太冷。”任鶴隐道,“夏天豬會越長越大,我們那裏那麽多頭豬,要是找不到合适的豬草,光是每天的豬食就足夠我們頭疼了。”

雲鳴提醒:“不是說要把其中一只母豬吃掉?”

“啊,對,我都忘了這件事!”任鶴隐一拍手掌,“前段時間沒空,既然提起來,那就今天吃掉它吧!”

他眼睛亮晶晶,目光在豬圈裏逡巡,“今天要吃哪頭豬?老大,你過來看看。”

“兩頭小母豬,吃比較瘦弱的那一只。”

“好嘞,那我們就吃那只。”任鶴隐伸手一指旁邊那只正哼哼搶食搶得正歡的小母豬,轉頭看雲鳴,“我進去抓了啊?”

雲鳴點頭,“試試。”

任鶴隐立即彎腰張開手臂,做一個往前探的姿勢,往那群豬撲過去。

六只小豬正搶食,被任鶴隐這動作一驚,小豬們頓時受到了驚吓,撅着蹄子四散跑開來。

任鶴隐也不看其他小豬,就盯着他看中的那只小母豬,找到機會往前一撲,直接抓住小母豬的兩只後腿。

小豬立即尖叫起來,四條腿蹬着,要逃離任鶴隐的魔爪。

“這豬力氣還挺大。”

任鶴隐抓着小豬的兩條後腿,拖着小豬往雲鳴那邊走。

小豬頂多也就三四十斤,使出來的力卻有五六十斤,任鶴隐兩只手抓着豬後腿,都險些抓不住。

這只小豬的兄弟姐妹見它被任鶴隐拖走了,豬食也顧不上吃了,哼哼着從四面八方死盯着任鶴隐,想找機會拱他。

這些小豬崽子還會包抄,一只只兇得很。

雲鳴過來,提着任鶴隐手裏小豬的耳朵,“我來。”

“一起來吧,這小豬要怎麽抓回去?我們一人一邊扛着回去?”

“還有羊奶跟鳥蛋,不好抗。”雲鳴修長的手指一屈,輕輕在小豬腦門上一敲,“敲昏後挑回去。”

任鶴隐遠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暴力操作,見手裏已經失去力氣的小豬,不由朝雲鳴豎起大拇指,“高。”

小豬瞬間昏迷過去,旁邊的幾只小豬頓時受驚,慌忙逃走。

任鶴隐也不管它們,直接将手裏的那只小豬拎到籮筐裏,一頭裝豬,一頭挑着羊奶。

雲鳴将擔子挑着回去。

部落裏人看到他們挑回來一只豬,道:“這只豬也太小了,你們要是想吃豬肉,讓狩獵隊的人打一只就行。”

“就要這麽小,大了不好吃。”任鶴隐笑,“等會殺了,下午我們做一道烤乳豬,也送點給你們嘗嘗。”

“烤這個出來,還不夠你們兩口吃的。”

“夠了夠了,大不了我們再烤點其他東西。”任鶴隐轉頭張望,“狩獵隊采集隊的人都出去了?”

“出去了,今天去得比較早。你找他們有事?”

“也沒什麽事,這只豬當初還是狩獵二隊的人幫忙抓的,下午烤完乳豬,想讓他們一起過來吃飯。”

一只烤乳豬不算大,勉強能勻點狩獵隊過來嘗嘗。

任鶴隐道:“他們不在就算了,反正這豬也要腌制,他們下午回來我們再叫他們。”

“哎,行,等他們回來,我們轉告他們。”

“那行,我們先上去了啊。”

兩人每天都要處理獵物,殺一只豬并不比殺雞困難。

殺好豬剃去毛,再将內髒下水弄出來,将豬清洗幹淨,在上面抹上鹽、米酒、香料粉、辣椒粉、油等調料,用大葉子包好腌上,最後将大葉子捆起來,免得豬肉放在露天環境下被蚊蟲污染。

兩人弄好豬肉,去洗手,回來做好早飯吃完又去田裏忙活。

他們昨天捉到的小鳥對其他小鳥很有威懾性,今天去田裏拔草,已經沒有鳥敢落在他們田裏。

任鶴隐觀察了好一會,“我怎麽感覺被綁在稻草上的鳥還挺自在?”

“嗯?”

“你看這一只只鳥,肚子吃得滾圓,好像綁着它們在這,是讓它們在這吃自助餐?”

雲鳴聽見他郁悶的話語,笑了一下,“有這群鳥,別的鳥就不敢來了。”

“也是。”任鶴隐跟手裏的小鳥對視。

這只鳥比拳頭略大,全身灰色,就額頭上一點紅,看着應該是普通的雀鳥。

任鶴隐捏捏手裏小鳥的胃部,小鳥被捏的唧一聲,綠豆大的眼睛裏冒出兇光,就要過來啄他。

他趕忙放開手裏這只小鳥,小鳥呼啦一聲,飛到稻草上去。

“看來這種辦法可行,等我們回去之後告訴部落,讓部落裏大家也在田裏插幾個稻草人,抓幾只小鳥綁着。”

“嗯。”

“要是小鳥被綁在這裏,習慣了被綁着,繼續呼朋引伴呢?”

“那就抓比較兇的大鳥,專吃小鳥的那種。”

任鶴隐聞言一樂,“行,要再不行,我們就請出這終極武器。”

兩人下午就跟部落裏說了。

部落先前還沒想過這個,一聽,寒便說道:“我們現在就去試試。”

部落裏的田也被這群鳥禍害得不成,要是再不治理,到時候能留下多少作物還得另說。

任鶴隐喊住寒,“現在就去?”

“早點去早點安心,泉,蘆,你們跟我一起去。”

圖幾個站起來,“我們也去。”

“行。”

任鶴隐在他們背後忙道:“我去給你們抱點稻草吧?”

“不用,割點別的草,效果也一樣。”泉道:“你們不是要做飯嗎?先去做飯吧。”

“行,那你們早點回來,待會給你們送烤乳豬吃。”

任鶴隐饞了一天,一直在想他們的乳豬烤出來會是什麽樣子,現在終于要開始烤了。

“可惜我們的炭火全部用完了,要不然用炭火烤,烤乳豬的味道會格外不一樣。”

“明天去砍柴。”

“行,我們也該去砍柴了,趁着現在天氣好,農活也不重,趕緊将玻璃燒出來。”

他們現在已經準備好了磚頭、梁木、鐵釘,要是再燒好玻璃跟瓦片,就可以開始建房了。

去年撈的水藻放在山洞裏放了那麽久,再不開始建房,也不知道這些水藻放久了是否會失去效力。

“那我們去遠一點的地方砍柴,專門砍硬一點的柴火。”任鶴隐想起來,“也不知道布樹長得怎麽樣了,天氣這麽遠,要是有空,可以讓部落剝點樹皮,做今年的衣服。”

“再說吧,部落現在可能忙不過來了。”

部落今年種了水稻跟辣椒,其他蔥姜蒜芋頭淮山什麽的也多少種了些,大家在打獵采集之餘還得拔草放羊,工作量大了許多,真不一定能抽出手開始織布。

任鶴隐想了想,“不行也沒事,反正大部分樹去年才種,今年應該産不出多少樹皮。”

“我們要是空了,可以去弄點樹皮。”

“我們就算了。”任鶴隐道,“我們要是有空,還是先抓緊時間将房子建出來吧,樹皮什麽的,明年再說。要是實在不夠布料,大不了跟部落換一批。”

“也行。”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轉動着火堆上的烤乳豬,其他肉也在上面烤着,香味一**散出來,任鶴隐肚子餓得咕咕叫。

他拿着一把匕首往烤肉上戳着洞。

要在烤肉上戳一些洞洞,烤肉的調料才能更好滲入肉粒,油脂也更均勻一些。

他們烤肉手藝很好,很快,架子上一只烤乳豬,兩只烤鳥跟幾大塊烤肉都呈現出外焦裏嫩的金黃色。

任鶴隐在上面刷最後一層油,烤了一會又刷了蜂蜜,接着刷辣椒粉。

濃郁的香味冒出來,引得人食指大動。

“好了,可以拿盤子來裝了。”任鶴隐說道:“來來來,準備吃飯。”

雲鳴拿着大盤子過來,任鶴隐一樣烤肉取下一半,兩人端下去下面請大家吃。

寒他們已經回來了。

任鶴隐問:“順利嗎?”

“抓了十來只鳥,學着你們那樣綁在稻草人上了,不知道有沒有用,明天再去看。”

“應該有用,要是再沒用,我跟雲鳴打算綁一些抓鳥的鳥,哪只鳥要是敢來,就直接抓了吃掉。”

泉連連點頭,“這個辦法好,打獵的時候可以留意一下有沒有抓鳥的鳥。”

“那你們留意吧,來來來,嘗嘗我們的烤乳豬和烤肉,圖,你們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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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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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