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章節

的周圍不再有普通騎兵通過，兩位凱撒黃金級騎士顧不得騎士尊嚴跳下馬兩面夾攻他。

「為了艾琳娜而戰！」瑞恩怒吼著，甩掉騎士盾，雙手持著騎士長槍左擋右格，揮舞得滴水不漏。

「殺，殺，殺！」

暴狼軍團的騎兵們大聲吼叫，瘋狂地撲向後續攻過來的凱撒騎兵。哀兵必勝，兩倍於暴狼騎兵的凱撒騎兵被打得節節敗退。

(16鮮幣)三十九 死神的慈悲——複活

瑞恩的暗紅色鬥氣再度暴漲，淩厲的槍影如沉寂千年的火山陡然噴射岩漿般向敵人打去，兩位凱撒黃金騎士驚得大步退後奮力防守。太可怕了，這個人的潛力到底有多深，燃燒生命幾乎小半天了還沒有化成灰燼？

雙方都有重大傷亡，而凱撒騎兵團傷亡勝過暴狼鐵騎團近一半，凱撒軍團的指揮官躊躇起來，這樣的傷亡他負擔得起嗎？要讓剛抽調過來的精銳騎兵和暴狼鐵騎團同歸於盡？

暴狼鐵騎團視死如歸，凱撒騎兵團在己方人數勝過對方一倍的情況下還未能打退對方，心裏全都升起了畏懼。

兩方正在僵持著，一個巨大的半身身影緩緩出現在天空。它冷冷地看看戰場的悲壯慘像，淡漠地問道：「瑞恩·德·聖·斯特朗，我聽到了你的祈禱，你真的願奉獻你的生命和靈魂來贖回你妻子的命？」

半透明的黑色幻象高大威嚴，長長的烏絲無風飄動。他巨大的聲音響徹戰場，蓋住了一切殺聲。

他是誰？神只，惡魔？

衆人大駭，所有的戰鬥都停了下來。

福至心靈，瑞恩放下武器單膝跪地叩胸道：「公正的死神大人啊，只要您能讓我的妻子複活，我願将我的生命和靈魂奉獻給您。」聲音暗啞虔誠。

「哼。」

死神幻象冷漠道：「世上所有的靈魂都是我的，不用你奉獻。我記得你七歲時曾經說要成為我的信徒，可是你從來沒有去我的神殿做禱告，從來沒有向我奉獻信仰。瑞恩，欺騙神只是要受到神罰的。」

啊，七歲人類小孩說的話尊貴的主神大人居然會記在心上？

所有活著的士兵都緊張起來，努力回憶自己小時候是否欺騙了神只。

瑞恩頓時吓出滿頭大汗（其實他已經一身汗水和血水了），深深低頭，道：「瑞恩知錯了，請公正的大人懲罰。」散去鬥氣渾身放松，他虔誠地等待神罰降臨。

「放棄你之前所有的信仰，對我奉獻你絕對的忠誠。瑞恩，我賜予你我的力量。」死神幻象威逼道。主神的神威瞬間充斥戰場，所有的活人都被壓得跪在地上，所有的坐騎都匍匐下身子。

「我……」瑞恩頓時傻了眼，這就是死神給他的神罰？一個忠誠換來死神親賜力量，這絕對是神恩啊！但作為一名騎士，他怎麽可以背棄自己的信仰？

（亞法空間的主神們允許普通信徒同時信奉數位神只，只有神職者的信仰他們是要求單一的絕對的。艾琳娜是生命女神的牧師，即使她感謝愛情女神賜予她愛情感激死神賜予瑞恩新生，也絕對不會虔誠信奉這兩位主神。瑞恩是火屬性體質，天生就是火神的信徒；他是騎士，同時信奉光明神的化身騎士之神；他是軍人，又信仰戰神。）

死神幻象向著瑞恩伸出一只手，語氣清冷道：「孩子，你剛才沒有發現嗎？你的火焰鬥氣充滿殺氣和死氣，已經成了地獄烈焰。要不是你身上散發的濃郁死亡之氣，我怎麽可能感應到你的祈禱？你屬於我！你的變化火焰之神、光明之神和戰神都已經知道，不會責備你的背叛。別猶豫，現在就向我發誓，用你的靈魂發誓永生永世信奉我，做我的神殿騎士。」

小小人類騎士而已，怎麽可能被幾位主神惦記著？騎士之神據說是光明神的分身，現在終於有一位主神親口證實這一點了。

戰場幾十萬雙眼睛都看向跪著的瑞恩，他特別在哪裏，居然得到了一位主神的青睐？

「我，我……」瑞恩猶猶豫豫，自己真的必須改變信仰嗎？

「瑞恩，只要你永生永世信奉我，你就有能力複活你的妻子。」死神誘哄道。

「真的？」瑞恩頓時雀躍起來。如果死神能讓艾琳娜複活，他願意舍棄騎士的誠信改變信仰。

「沒錯，神只如果特別青睐某位仆人就會賜予那位仆人一份特權。」死神淡淡道，「我已經上萬年沒有看中一個人類了，難得看中你，我賜予你複活一個人類的權利。」

複活！

瑞恩立刻抛開一切顧慮，雙膝跪地雙手交叉撫胸莊嚴宣誓道：「公正威嚴的冥界之主啊，我瑞恩·德·聖·斯特朗在此發誓，我将抛棄所有信仰，永生永世侍奉在您神壇之下，請您賜予我這份榮幸。」侍奉在神壇之下就意味著發誓人要成為一名神職者。

一道人類眼睛看不到的誓約之光射進了死神幻象的身體裏，他中指射出一道暗紅色光芒進入瑞恩的體內然後問道：「會唱你妻子常常唱給你的古怪曲子嗎？去你的妻子面前唱，她的身體會有反應。」

早在修補龍騎士瑞恩的破碎靈魂時，他就将某些力量封印在那靈魂裏了，現在只是解除其中一道封印罷了。

那首艾琳娜說的神之祝福曲瑞恩已經聽了無數遍，對每一個曲調每一段歌詞都非常熟悉，但他只能在心裏默唱，想開口嘴巴就好像被糊住了，無論如何也唱不出來。

「我不……」瑞恩剛想說我不會，卻瞬間确信自己能夠開口唱了。為什麽，是因為發誓信仰死神，因此獲得了一些自己原本不知道的知識、不能擁有的力量嗎？

「去吧，複活愛你的妻子。」死神幻象說著，半透明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天空中。

不顧跪滿戰場的兩國士兵，瑞恩瘋狂向自己後方奔跑，一邊張望一邊喊道：「艾琳娜，艾琳娜，誰知道艾琳娜在哪裏？」

一堆士兵群中，有一位騎士站起來大聲道：「瑞恩中隊長，這裏，艾琳娜夫人在這裏。」

主神以幻象的形式降臨了，現在誰也沒有心思再戰。死神當衆承諾讓一個死去的人複活，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所有的人緊張地等待著奇跡的發生。

艾琳娜仰面躺在一小塊完整的青草地上，胸口處的罪惡之箭已經拔掉，她嬌小的身上蓋著一件騎士的大紅披風。

飛身撲到艾琳娜的身邊，瑞恩顫抖著撫摸她蒼白微涼的小臉。她的臉上沒有恐懼，只有無限的遺憾。

艾琳娜，親愛的，對不起，要不是我太過執著於表現自己，你就不會冒著生命危險穿梭在血腥的戰場上。

你是愛護一切生命的牧師，卻因為愛我縱容我不斷奪取別人的生命。

我是個不合格的丈夫，總是讓你擔驚受怕，寝食難安。

抱著她柔軟還有馀溫的軀體，他的心頭湧起了無限愧疚。

「瑞恩中隊長，死神大人賜予您複活艾琳娜夫人的力量，請您快讓她複活吧。」

看到瑞恩凝望著艾琳娜的小臉，守衛艾琳娜遺體的騎士忍不住出聲提醒他。現在是戰場，雙方戰士可能馬上就能擺脫死神降臨帶來的影響再次交戰，他不能在這裏浪費時間。

吞咽了一下口水，瑞恩聲音沙啞低沉地唱道：【生命的靈魂啊，回歸死的領域，偉大的冥界之主将賜予你等全新的開始。】

【空白的靈魂啊，融合進女神賜予的全新形體中，生命從此再度開始。】

【最原始的混沌之力，一切力量之源，經由我之手轉化作成靈魂之力，随我的心念修補破損的魂體。最原始的混沌之力，創造一切的無上力量，請在我手中化成生命之力，随著我的意念變成有形的物質，包容受傷的魂體。】

【生的盡頭是死，死的歸宿是生，生生死死，軀體魂體，有形無形，無限回圈……】（神語）

以前不明白歌詞的意思，現在他好像突然開竅了，完全領悟出歌詞的含義。

生死之間原來是這樣轉換的，難怪艾琳娜并不像其他治療師那樣每次都耗盡心力（她為了保存最後魔力，會狠心放棄幾名重傷瀕死的傷兵，而瑞恩也知道這事。他本來想責問她，但看到她關切的眼睛就問不出口，因為她最後保存下來的魔力常常用在他的身上。）。

剛唱完第一句，瑞恩察覺自己的鬥氣被某種力量飛快地抽出體外。艾琳娜每次唱神之祝福曲時，她身體裏的魔力也是被這樣抽取的嗎？他定定神繼續吟唱，支撐著唱完整首曲子，力量已經徹底耗盡。

不在乎自己的力量是否還能恢複，他焦急地凝望著艾琳娜。她真的會複活嗎？

抱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