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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岸然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醒來的時候入目的是一團黑白相間的頭發,齊平的四肢纏在他的身上,閉着眼,眼皮卻在輕微地顫抖着,他知道他醒了。

“醒了就松開我,別再裝睡了。”張岸然的嗓音帶了一點晨起的沙啞,肌膚相貼并不怎麽叫他愉快。

齊平睜開了眼睛,臉上沒有絲毫的困意,但摟抱得更緊了,沉默着不願意松手。

張岸然的手覆上了齊平的胳膊,想要把他的胳膊扯開,用了些力氣,齊平的眼睛卻攏上了一層水霧,像是要哭出來似的。

明知道他這樣多半是演戲的,張岸然卻下不去手了,只好又說:“我要起床了。”

齊平湊近了一些,伸出舌頭,舔了舔張岸然的肩膀,很自然地跨在了他的身上。

張岸然想把他從自己身上推上去,但對上齊平那霧蒙蒙的眼睛,就莫名洩了力氣——他一貫是吃軟不吃硬的。

齊平親吻着張岸然的身體,柔順地一路下滑,直到很自然地含住了那生理性半勃的事物。他跪爬在他的雙腿之間,俯下身舔/弄/吞/吐着,面上帶着恰到好處的愉悅與滿足,張岸然看了一眼他臉上的表情,嗤笑一聲,不再去看。

白色的液體一滴不漏被齊平吞沒,柱身被清理得幹幹淨淨,齊平擡直了上身,拿起新的浴袍遞給了張岸然,問:“要不要去洗澡?”

“走秀被你推到了幾點?”

“晚上八點,現在是中午十二點整,夠你吃個午餐,再吃一個下午茶。”

張岸然接過了睡袍下了床,背對着齊平松松垮垮地系上了腰帶,面上也沒什麽情緒:“多謝。”

齊平用手指腹抹掉了眼角的淚痕,表情與張岸然的幾乎如出一轍,話語卻是溫柔的:“我帶了你慣常用的洗漱用品,都堆在浴室裏了。”

“嗯。”

張岸然推開了浴室門,又反手合攏了,淋浴旁邊的架子果然堆着他常用的那一套東西,他随意拿起了一瓶洗發水,發覺液體的殘餘高度同自己家裏的如出一轍,再仔細看看,果然是家裏的那一套。

有多久沒有回他與齊平的那個家了呢?五十天,七十天,一百天,還是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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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岸然沒有刻意去記,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戲裏和與粉黑的互動中,仿佛這樣,便不用空出心神,去想齊平和他們之間的關系。

他打開了噴頭,任由水流淌過他的頭發與肩胛,熟稔地用着瓶瓶罐罐,無需睜開眼,都知道手邊會摸到什麽東西。

齊平是有些強迫症的,每一次張岸然弄亂的東西,都會被他紋絲不差地重新擺好,久而久之,張岸然縱使閉着眼,也不會拿錯東西——這是獨屬于他與齊平的默契。

洗過了澡,重新圍上了睡袍,頭發也被吹風機吹幹了。

張岸然走出浴室,看到齊平在倒豆漿,餐桌上已經擺好了幾樣食物,齊平連家裏的小圍裙都帶來了,圍在腰間顯得過分柔和善良。

“先穿衣服還是先吃飯?”齊平擡頭問。

張岸然沒有回答,只是打開了衣櫃,開始向外扔衣服,衣服很快鋪滿了一床,他的眼睛迅速地掃過了床上的衣服,抿緊了嘴唇,并不是很痛快。

齊平拉開了地面上的一個行李包,從裏面翻出了一沓嶄新的內褲來,挑選了一條黑色的,遞給了張岸然。

張岸然伸手接了,等套上了內褲,齊平已經從這一床衣服裏翻出了合适的襯衫和褲子,又遞了過去。

張岸然沒難為自己的神經,接了穿了,齊平又挑選了一條領帶,這回卻不怎麽順利了。

“這條不好看。”張岸然面無表情地說。

“那這條呢?”

“材質不喜歡。”

“這條?”

“太暗沉。”

齊平好脾氣地一條一條給張岸然看,到最後張岸然還是選了第一條,他并沒有低下頭,齊平熟稔地給他系上了領帶,又極自然地親了親他的臉頰,說:“你真的帥極了。”

恍惚之間,仿佛回到了新婚的那一年,齊平滿身都是張岸然留下的印子,腿都有些酸軟,但總是固執地要給他系領帶。

張岸然沒有法子,便只好叫齊平在床上呆着,他俯下身方便齊平的動作,溫莎結上滑到适當的位置,兩人的唇齒也交疊在一起,溫柔纏綿。

一個西裝革履,一個身上還圍着草莓圍裙,坐在餐桌的兩側吃着午飯,味道竟品出了幾分追憶與懷念,張岸然多吃了一些,幸好看秀要到晚上,不至于因為飽腹而上鏡難看。

午飯結束後,齊平褪下了圍裙,換好了衣服,又把手表扣在了自己的右手上,他有些左撇子,因而習慣帶右手。

張岸然正在刷微博,偶爾遇到粉絲制作的有趣的視頻,便會慷慨地點個贊。昨晚蘇安的團隊連夜剪輯出了拍攝花絮,現在播放量已經超過了五十萬,粉絲們嗷嗷地喊着快出鏈接想要砸錢,十分給時尚大佬面子和虛榮心。

蘇安的消息靈通,得知了秀場活動推遲的安排,他不知道這場變更與張岸然有關,還貼心地微信提醒了一二,順便約了看秀活動後的采訪時間。

張岸然發了個“嗯”字,答應了。

齊平已經收拾妥當了,他向張岸然報備:“我去朋友家。”

張岸然當做沒聽見。

“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

“我有我的工作安排。”

張岸然睜眼說瞎話,他也清楚,有小王在,他今天什麽行程,齊平知道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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