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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岸然緊鑼密鼓地參與《勇士城》的拍攝,劇本已經拍攝到了任務二,經過了大量的武鬥之後,主角終于得到了勇士的徽章,35864人也變成了10532人,足足銳減了三分之一。
劇組按當地法律得到了一天休息,張岸然卻收到了國內陳導的邀請,希望他幫忙為《純色空間》編寫一首主題曲。
張岸然欣然應允,并得知電影已經報送了國際三大電影節之一,很快就會有消息。
張岸然對獎項不太執着,反倒是寬慰了陳導幾句,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電影的獎運也是如此。
他的粉絲們倒是有些着急,大大小小的群裏只要一聊起《純色空間》能不能得獎,都能在一分鐘內翻滾過99+。大家都很清楚,一旦得到三大電影節獎項,張岸然的地位就徹底穩了,至少十年發展不愁。雖然粉絲們都知道張岸然“嫁”了個隐形富豪,但也會隐憂,很怕張岸然經濟不夠獨立,發展不夠順暢,繼而引發一些不太好的結果,粉絲們幾乎是為他操碎了心。
張岸然倒是不太清楚這些隐秘的擔憂,粉絲們也在張岸然長年的暗中觀察下,摸索出張岸然經常“偷窺”的路線,論壇肯定不說,貼吧也保持安靜,正兒八經的後援會微博群不聊,要頂個亂七八糟的名號群,這樣張岸然肯定看不見。
張岸然枕在齊平的大腿上,選了九張片場照片,發了微博,一刷新,果然粉絲們緊急趕來了,啊啊啊啊啊個不停。
他刷了一會兒微博,轉過頭看自己的熱評,發現最上方的熱評竟然是“張哥你對象還好麽,你最近還好麽?”
“哥你好麽,對象好麽?”
“哥你好麽,對象好麽?+1”
“+身份證號”
……
張岸然有些哭笑不得,他用後腦勺蹭了一下齊平的大腿,問:“你買的水軍?”
“我沒有買水軍,”齊平摸了摸張岸然的頭發,“他們可能是想讓你秀一下恩愛。”
“自己過得好就得了,總秀恩愛會傷害單身人士的。”張岸然這麽說着,卻回複了這條評論。
齊平低頭看了看,只見張岸然回複了一句“他挺好的,我也挺好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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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岸然放下了手機,擡頭瞅齊平,齊平的手貼在了他的太陽穴上,輕輕地按壓着,問:“看我做什麽?”
“想看,就擡頭看一看。”
齊平嗯了一聲,整個人都帶着柔和溫順的味道,像被家養了許久的大型貓科動物。
張岸然的手很自然地攀附到了齊平的領口,開始解他的扣子,他沒用什麽力氣,有些漫不經心,花費了不少的功夫,剛剛解開兩顆。
齊平的手便抓住了張岸然的,輕輕地将他的手移開了,張岸然也不生氣,依舊舒舒服服地躺着。果然,齊平松開了張岸然的手,便親自去解自己的紐扣,他将上衣扔到一邊,淺褐色的乳/頭已然硬挺起來了。張岸然略側過頭,瞥見了鼓起的一塊,他說:“你真是誠實得可愛。”
齊平的手摸了摸張岸然的臉頰,說:“要我抱你回去麽?”
張岸然想了想,他得有幾年沒被齊平抱起來過了,還有一點想念,說:“你抱吧。”
齊平就小心翼翼地一手插進張岸然的腿彎,一手攬住張岸然的肩膀,将他公主抱了起來。
張岸然最近在增肌,體重略微升高,齊平抱得有點吃力,但抱得很穩。張岸然将頭貼近齊平的胸口,用舌頭舔了舔,齊平本能地抱得更緊了,像是很怕抱不住似的。
從客廳到卧室,齊平走了六七分鐘,他沒有将張岸然扔到床上,而是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問:“還要吃什麽東西麽?”
張岸然沒有回答,齊平剛想起身,腰上卻橫了一條胳膊,将他緊緊勒緊了。
齊平“跌落”到了張岸然的身上,近到幾乎親吻,下一秒,張岸然也輕易地吻上了他的唇。
欲/望瞬間擦起,室內很快響起了斷斷續續的呻吟,一夜好眠無夢。
第二天,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小雨。導演沒有辦法,只得再放一天假。張岸然和齊平便手牽着手,撐着一把大傘,在小鎮上閑逛。
張岸然已經在小鎮上住了些日子了,但還是不如齊平對這裏熟悉。齊平熟稔地領着他找到了一家熱茶店,又點了一壺錫蘭奶茶。張岸然用茶杯喝了一口茶,問他:“你很熟悉這裏?”
齊平的面前只有一杯熱水,天氣有些涼,白色的霧氣氤氲而上,又迅速消散。
“嗯,他離開後,我在小鎮住了一段時間。”
“住了一段時間?”
“住了一整年。”齊平的話語很平靜,問題回答得也很坦然,像是真的已經釋然。
張岸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伸出手握住了齊平的,問他:“為什麽要留在這裏?”
齊平反手握住了張岸然,他貪婪地将手指插入了張岸然的手指間隙,最大程度地令肌膚相貼。
“我那時不想忘記,不想忘記在這個小鎮上發生的一切。”
“縱使它叫你痛苦?”
“除了痛苦,總還有快樂的時候。”
“所以你恨着他,你也愛着他。”
他們的手緊緊相握,窗外的雨下得淅淅瀝瀝,張岸然有一點氣,但話題分明是他挑起來的。
“不要生氣,”齊平捏了捏張岸然的手指,“你和他是不一樣的。”
“哪裏不一樣?不都是張岸然,不都是被你養了起來。”
張岸然難得有了點孩子氣。
“我更愛你。”齊平很認真地說。
“你知道我不喜歡聽這句。”張岸然用了很小的力氣,假裝要收回自己的手,卻又“恰到好處”地掙脫不開。
“那天以後,我想了很久很久,”齊平攥着張岸然的手,親吻了他的手腕,他的舌頭舔過光滑的皮膚,貪婪又滿足,“正如你所說的,我認識你十二年,被你草了十年,我們結婚七年了。”
張岸然任由齊平舔着他,他安靜地聽着齊平說話,嘴角卻微微翹了起來,胸有成竹,所以略微安心。
“我曾深深地喜歡着上一世的你,我記得小鎮上發生的每一件事。
“但當我重獲新生,當我擁有能力去找你,我卻發現,我對你并沒有欲念,只是想保護你,想讓你在我的庇護之下,僅此而已。
“我從頭開始認識你,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很懂禮貌,又很謙遜,很固執,又很可愛。
“你穿着校服站在校門口,背對着光沖我揮手,那一刻,我就清楚地知道,你不是他。
“但張岸然,我還是被你吸引,還是對你感情變質,還是想徹頭徹尾地擁有你。”
齊平的嘴唇有些泛紅,像是在誘惑着人去吻,但張岸然忍耐住了沖動,他想聽齊平說得更多。
“我愛上了你,而我清楚地知道你和他有那麽多不同。
“可能這麽說你很難相信,我很少能将你當成替身,你是一個截然不同的、嶄新嶄新的個體,你是一個獨立的真實的人,你是我愛的人。
“當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我會感受到,我背叛了上一輩的自己,也背叛了上一世的你。”
“你并未背叛自己,也并未背叛他,”張岸然打斷了齊平的話,他的态度十分強硬,像是要把齊平的想法徹底扭轉回去,“上一世的張岸然,留給上一世的齊平去愛。而你這一世的意義,就是同我在一起。”
齊平張了張口,竟不知道如何反駁。
“我并不會逼迫你忘記他,雖然不想承認,但我與他之間除了不同,又有那麽多相似的地方,你看到我,就會想起他。
“但同你相愛的人是我,同你握手的人是我,同你在一起說話的也是我。
“可能你一輩子都無法忘記他,你的心髒會有一小塊留給他,但齊平,我的心眼很小,一塊也不想讓給他,”張岸然看着齊平,神色輕松自在,卻有透明的水順着眼眶滾出,沿着臉頰滾落,“沒有他,我們無法相遇相識,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齊平,我不該恨他,但我是真的不甘心。”
齊平幾乎是驚慌失措的,他想要湊過去幫張岸然擦拭眼淚,手指尖卻驟然發疼,短暫地阻隔了他的動作。
張岸然擡起手,抹了一把臉。
他說:“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對我說,你只愛我,而不是敷衍的,你更愛我。”
張岸然松開了握着齊平的手,幾乎是下一瞬,齊平就撲到了他的身上,死死地抱着他,生怕他消失不見,或者轉身就走。
齊平緊緊地貼着張岸然的耳畔,一遍又一遍地小聲說“我愛你”,絲毫架子和骨氣都沒有了。他被張岸然吓壞了,他很怕張岸然會漸漸失望,在某一天選擇離開他。
張岸然是他的命啊,他不知道他離開他,要怎麽活下去。
雨悄悄地停了,陽光透過烏雲照在相擁的兩人身上,張岸然摸着齊平的脊背,柔聲問:“怕了?”
齊平說:“怕。”
張岸然輕笑出聲:“怕就好,齊平,你愛我,我才會愛你。”
“我愛你。”齊平毫不猶豫地說。
“還有呢?”張岸然像在催促,又像是在誘惑。
“我會天天想你,時刻惦念着你,”齊平停頓了一瞬,他閉上了眼,“我會努力,讓我的整個世界裏填滿你。”
張岸然嗅了嗅齊平的發,有些咄咄逼人,說:“還不夠。”
齊平的腦海中閃過一瘸一拐的張岸然,點燃香煙的張岸然,握住他手的張岸然,躺在血泊中的張岸然,但到了最後,定格在了緊急按下剎車、停在他面前的張岸然。
他幾乎是喟嘆出聲,放棄了所有的掙紮和抵抗。
他說:“張岸然,你贏了。”
他說:“張岸然,我現在只……”
張岸然突兀地吻上了他的唇,阻隔了他的話語,在剛剛的一瞬,他又不想讓齊平說出口了。
他憎惡着上一世的他自己,但他又可憐上一世的他自己。
那個張岸然躺在冰冷的墓地裏,也只有一個齊平,會愛他,會惦記着他,會念念不忘他。
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就殘留了一絲寬容。
他知道當齊平說出口的時候,上一世的他将徹底地擁抱孤獨。
他不是他,但他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屬于自己的另一條路,這叫他更加勤奮工作、珍惜生命、感恩粉絲、擁抱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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