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自我欺騙
“怎麽又在吃?”一進屋, 林昭就看見小皇帝匆匆忙忙将手裏的糕餅一股腦全塞進了嘴裏, 幹巴巴的差點嗆住, 連忙倒了一杯茶水喂他喝下去, 大手在他背上上上下下順着,“急什麽, 哪次真不讓你吃了?”
和寧被噎的喘不上氣, 咕咚咕咚喝下去一大杯水, 雙手緊抓着林昭的手腕:“我、我沒有偷吃!”
林昭順着他的胸前按下去,幫他順氣。
和寧好不容易緩過來, 翻着白眼,指着面前的小盤點心:“張大嬸說這是我的飯後甜點,而且你也說了一天可以适當吃點零食的。”
“那你吃那麽急幹什麽?”林昭指腹蹭掉他嘴角沾上的糕點屑,很自然地放進嘴裏,評價道,“有點甜了,牙會痛的。”
“才沒有。”和寧白了他一眼,“還不是因為你忽然進來,吓我一跳。”
林昭看他腿上攤開着的話本,緩緩眯起眼睛:“做什麽壞事呢,這麽心虛?”
“才、才沒有。”和寧着急否認,耳朵尖連帶着耳朵根都是紅的, 想着林将軍反正看不見自己腦子裏的畫面, 底氣足了不少, “你別瞎說。”
“我瞎說?”林昭雙手捧着他的下巴, 盯着他的眼睛反問道。
剛看了片的和寧哪敢跟他對視,還是在兩人呼吸纏|繞的時候,他眼神飄忽不定,不斷地想把自己的臉從他的手裏解救出來,扭動的像只蟲子:“我、我沒有,你,你別這樣看我。”
“怎麽看你?”林昭好整以暇地低頭看他,拇指擦過他微微發燙的臉頰,“臉這麽紅?”
剛才勁爆的畫面在腦海中循環播放,和寧大腦迅速充血,熱的險些要爆炸,一手打開他的手:“沒有,沒有啊!”
早發現他的不對勁,林昭視線下移,落在他這兩天不離手的話本上,心裏隐隐有了猜測,慢慢低下頭去。
“你……”和寧下意識撇過臉,避開他越來越接近的嘴唇,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臉上,就像是直接熱到了心裏,他咬着牙緊緊閉上了眼睛。
熟悉的濡濕感沒有傳來,他小心翼翼睜開眼睛,發現林将軍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和寧:“……林、林将軍,你怎麽了?”到底要不要親啊,他剛才噘着嘴的模樣時不時特別難看,林将軍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惡趣味了,簡直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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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麽了,不是應該我問你怎麽了嗎?”林昭慢條斯理地問,“以前不是挺喜歡我親你的嗎,怎麽,現在不喜歡了?”
“沒有。”和寧微微低頭,心裏暗自糾結着,以前也沒發現親親之後還有後續動作,一想到那兩個赤。裸裸糾纏的白花花身影,和寧腦袋一熱,差點白眼一翻暈厥過去。
就在他尴尬地幾乎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時候,下巴陡然被捏住,和寧下意識擡眼,撞上一雙黑漆漆深不見底的眼睛,驀地一愣。
林将軍的臉迅速壓了下來,舌尖刺進唇縫,熟悉的火熱的氣息剎那間将他包裹,和寧瞪圓了雙眼,伸手就要推開他。
奈何武力值差太大,沒一會又被吸去了所有精氣,手軟腳軟地癱在林昭的懷裏,細細地喘息着。
是挺喜歡的。
林将軍的手從下面上來,語氣裏難得帶了調侃,眼底也閃過了然的神色:“怪不得。”
和寧當然知道他說的什麽意思,以前親親就是親親,即便是伸舌頭也親的坦然,可自從親親代表了還要脫衣服,和寧就不由得想多了。
精神全集中在某一處,越想越在意,越在意越想。
和寧羞的滿面通紅,雙手緊抓着自己的褲腰帶,眼淚吧嗒吧嗒就掉下來了。
林昭手忙腳亂給他擦眼淚:“怎麽了,別哭呀。”
“你欺負我。”和寧傷心的哇哇大哭,一邊伸手使勁把人往外推,“你別碰我,手髒。”
“不髒不髒,和寧不髒的。”林昭本來就只是想試試他是不是開竅了,沒想到他身子這麽敏感經不起半點搓弄,一下子把人弄哭了自己也慌了,“真的不髒,你看。”
林昭手背替他抹掉眼淚,對上那雙可憐巴巴,還泛紅的眼睛,鬼使神差地伸出舌|頭将手上的東西舔了個幹幹淨淨,讨好地說道:“是不髒吧。”
和寧看的瞪圓了眼睛,愣怔半晌哇的一聲哭的更大聲了。
林昭:“……!”
林昭急忙哄他:“那天你不是也幫我了嗎,忘了嗎,就那天晚上。”他甚至想抓着小皇帝的手再給自己來一次,但就是不知道精神高度緊張的時候能不能站起來。
和寧緊閉着眼睛掉眼淚,就是不理他。
“你那天為什麽不哭?”林昭勉強鎮定下來,柔着聲音問道。
那天根本不知道這行為意味着什麽,自從看了片之後,和寧睡覺都是背對着林将軍的,平時更是不敢直視林将軍的下半身,否則莫名其妙都會想到那天晚上。
尤其是腦海中浮現出林将軍那迷離眼神和迷惘表情的時候,心裏總會有一種異樣感,和寧咬着嘴唇眼淚将掉不掉地挂在眼睫毛上,晶晶亮。
他揮開林将軍摸在自己眼角上的手,糯着嗓音說道:“別動我。”
林昭:“……是不是第一次?”
才不是,他夢裏也出來過,不過用手确實是第一次,他自己都沒用過手,結果被林将軍搶先了。
和寧瞪圓了眼睛看他,憤恨地轉開視線,臉頰紅的更厲害了,薄皮簡直要出血。
林昭秒懂,掐着和寧的臉蛋,第一次彎着嘴角笑:“我們,和寧,長大了。”
和寧嘴角下垮,又要哭了,吓得林昭趕忙雙手環抓他的肩膀,把人腦袋按在自己懷裏:“哭什麽,都要這樣的吧。”
和寧抿着唇,半天從唇縫裏擠出幾個字:“以前都沒有的,沒有的,都是你,都是你不好。”
“嗯,是我不好,不該晚上做夢,不該讓你好奇,不該沒有控制你的話本,不該伸手……”
“你你你,你閉嘴,我不要跟你說話了。”眼見着他越說越離譜,和寧一歪腦袋直接躺了下去,任他怎麽叫就是不睜開眼睛,甚至還一直試圖用被子蒙住眼睛。
林昭趴下去,隔着被子抱住他,在他腦袋頂上親了親,又親了親,又親了親:“真喜歡你。”
被窩下,和寧身子緊繃,一顆心髒撲通撲通随時都要跳出來,下嘴唇咬的發白也覺察不到刺疼,雙手緊緊握拳,腦海中炸起了巨大的煙花。
他微微側過身,沒睜眼,但卻是面對着林将軍的方向,小聲說道:“我也喜歡你的。”
頭頂傳來林将軍呵呵的笑聲,和寧蒙住腦袋要睡了。
*****
“将軍,蔣大人遞來請帖。”小厮遞進來一封信,戰戰兢兢站在一邊。
這段時間凡是蔣家的人求見,将軍一律不見,這蔣大人不知又有什麽鬼主意,竟然想出了要辦大壽的法子,用盡各種手段都要見林将軍一面。
小厮垂着頭,生怕将軍生氣殃及池魚。
對面放了一張桌子,堆滿了話本,和寧難得下床活動,坐在凳子上正專心致志,聞言擡臉正好和林将軍的視線在空中相撞。
他晃了晃眼睛,立刻重新低下頭,裝作什麽都沒聽到的樣子。
林昭撕開信封,看了兩眼便扔在一邊:“也幸虧他的壽辰就在這兩天,否則還要娶個妾飛要我去參加不成?”
和寧愣了愣,感覺到林昭的視線,沒敢擡頭。
小厮小心翼翼地問道:“将軍,那送信的人還在外邊等着答複呢。”
“既然蔣大人都已經如此黔驢技窮地想要見我了,如果連這點面子都不肯給的話,那以後還如何同朝為官?”林昭漫不經心地拿起一邊的公文開始批複,顯然去不去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那小厮欲言又止,半天還是沒出去。
林昭緩緩眯起眼睛:“還有什麽事?”
銳利的視線透過扁平的縫隙射出來,即便沒紮到自己身上,小厮也是心裏一咯噔,差點直接跪下去,哆嗦着嗓音禀告道:“将軍,蔣大人說,他希望能親自跟何公子道歉,以彌補前兩次的過錯。”
“道歉?”林昭擡起頭來,聲音冷冽,“你去說,何公子不稀罕他的兩張嘴皮子動一動。”
小厮吓得直點頭:“是是是,小的這就去傳話,這就去。”說完轉身抖着大腿,後面野獸追捕一樣地逃開了。
和寧頭皮發麻,動畫片也看不進去了,時時刻刻留意對面人的一舉一動。
“你緊張什麽?”林昭好笑地問道。
“沒,沒有啊。”和寧連連搖頭,擡臉又在他臉上發現了玩味的表情,有點生氣地撇開臉。
“不緊張,你手抖什麽?”林昭站起來,緩慢向他這邊挪動着,眼睛緊盯着他正翻頁的那只手。
“我沒,沒有。”話音還沒落,刺啦一聲,和寧拽着書頁的一角愣怔發呆,“我、我……”
“……”林昭按住他抖得歡快的手腕,另一只手撐在桌子上,微微低頭,“害怕蔣大人?”
“不是,我又沒見過他。”溫潤的熱流順着兩人相握的手傳過來,和寧感覺空虛的心髒一下子被填滿,就好像身體浸泡在溫泉中,身體被溫熱的水流包裹沖刷的舒适。
“怕我讓你去見他?”林昭問。
“不是怕。”和寧沒底氣地反駁道,“只是覺得沒必要去見,更何況,蔣大人生辰肯定請了不少官員前往,雖說沒人關注過我,但保不齊會有人覺得面熟,要是被認出來的話豈不是……”當今聖上被蔣家羞辱過的這件事也得爆出來,多丢人。
“放心,不會讓你見他的。”林昭牽着他的手,繞過桌子站在他的身後,攬着他的肩膀低頭打着商量,“但是你必要跟我一起去。”
剛放松下來的身體瞬間緊繃,和寧瞪大了眼睛,下意識拒絕:“為什麽,我不要去。”
林昭大手捏着他的肩膀,也不知道按到了那個穴位,身心頓時放松下來,甚至有點想叫出聲,和寧立刻閉嘴,生怕自己發出片子裏匪夷所思的奇怪聲音。
“留你一個人在将軍府我不放心。”林昭聲線平淡,仿佛暴風雨前夕的平靜。
和寧摳手,低聲嘟囔道:“有什麽不放心的,這裏是家啊,在家還不放心嗎?”
心髒就像是被小奶貓的爪子抓了一下,林昭手上一頓,聽見小皇帝嘶一聲,連忙放開手,趕忙拉開他的衣襟。
白皙的肌膚上赫然幾根紅色的指印,林昭慌張問道:“疼嗎,力道沒控制好。”
小皇帝搖搖頭,咬着下嘴唇:“不是很疼。”
“将軍府是府,前些年我心思不在這裏,給不少人留了機會,”林昭大拇指在他的頸椎出輕輕旋轉按壓,聲音低沉就像是趴在小皇帝耳邊吹氣一般,“都是自己人的地方才是家,再等我兩年,它就是家了。”
現在,只要你在我眼前,幕天席地都是家。
和寧扁着嘴:“可是……”
林昭半捂住他的嘴:“乖。”
和寧好不容易積攢的氣勢頓時消散幹淨,剛還挺直的脊背頹然地彎了下來。
林昭蹲下.身,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偏轉過腦袋唇|瓣緊貼着他的下巴,輕聲說:“別鬧,待在我身邊別讓我擔心。”
和寧不舒服的躲了躲,沒躲開,眼睑下垂盯着自己的手看:“可是,要是被人看到了……”
林昭在他的頸窩蹭了蹭:“不用你抛頭露面,跟我走,跟我的人待在一起,我放心些。”
掙紮了一會,和寧最後還是妥協地點了點頭:“好吧。”
可是心裏的小九九卻不是這麽想的。
就算跟林将軍的人在一起,你也不能放心。
到了蔣家,他就不可避免地想惹事,林将軍派的人再厲害,也在明處,他的人不是護衛,而是影衛,在暗處。
再加上自己裏應外合,林将軍肯定還是要擔心的。
反正都要離開了,還不如直接幹票大的,到底還是個孩子,一想到惡作劇,和寧臉上的不情願也稍微褪去了一些。
林昭滿意地下巴磕了磕他的肩膀,竟然孩子氣似的哼哼了兩聲,說道:“別怕,給你找個安靜的地方帶着,不會讓人看見你的。”
和寧使勁抻着脖子,想離林将軍遠一些,他退一步,林将軍近兩步,簡直要抓狂了,還沒等出聲,下巴被掐住,溫熱的嘴唇壓上來,躲都躲不開。
早上吃了甜點,口齒間滿是甜香,林昭咂咂嘴,絲毫不掩飾地評價道:“真甜,怪不得你那麽喜歡吃。”
和寧被他氣的簡直說不出話來,怒瞪他,腦袋瞪得都快缺氧了,對方也絲毫沒反應,甚至還好整以暇地盯着自己,欣賞自己的窘迫。
他低頭:“你幹嘛老親我。”還喜歡伸舌頭,親的人都快窒息了。
“舒服嗎?”林昭問。
其實是舒服的,大腦一片空白,渾身癱軟,雖然把整個人都交托了出去,但意外的卻有一種別樣的充實感,但是一想到小片片,和寧就手指絞着衣服下擺不說話了。
尤其是放開之後,倒在林将軍的懷裏有片刻的空白期,美妙的爽利更是達到巅峰。
林昭扣着他的後腦勺親了親他的唇角,察覺到小家夥的微微抗拒,沒有強行加重力道,反而是舌尖輕微舔了舔:“因為喜歡你,才親你的。”
和寧掀開眼皮撩他一眼,剛一張嘴,軟滑的舌頭探進來,也說不出來話了。
哼哼唧唧半晌,林昭聽見淺淡的一句:“給你親那也是因為喜歡你啊。”親的更投入了。
和寧扒着他的肩膀,心想難怪影衛要給你喂藥,再這樣耗下去原本的計劃得徹底面目全非,更甚是泡湯。
*****
蔣府最後當然是去了,只是林昭沒走正門,是被蔣大人恭恭敬敬又戰戰兢兢從側門迎進去的。
和寧穿着碩大的毛氈子,帶着鬥笠窩在林昭的懷裏。
蔣大人自始至終都沒看到他的臉,但禮數絕對皺到,年邁的聲音一口一個何公子簡直谄媚,和寧自己都有點聽不下去了。
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身子止不住的顫栗。
他的變化林昭當然感受到了,一個冷眼過去,蔣大人頓時不說話了,悻悻地讓小厮帶着他們進了提前準備好的客房,自己則是巴巴地跟在後面,跟個被抛棄的因為老了就沒用了的大型犬似的。
可林昭對此目不斜視,和寧也沒那麽多的同情心。
蔣大人不管是真實感受還是作秀都收到了冷淡的對待,面上完全看不出任何,抛下了前院所有的客人,專心致志讨好林,即便對方眼底難掩厭惡。
面對一大桌子的甜點,和寧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
林昭無奈地摸了摸他的腦袋,就知道自己比不上他的甜點:“結束之後我回來接你的,在此之前你就呆在這裏,話本也給你拿過來了,外面亂別出去,知道嗎?”
“知道啦。”和寧注意力全在桌上沒見過的新奇點心上,恨不得現在就推開她好好品嘗一番,哪還注意到他說了什麽了。
不過在林昭正準備走的時候,和寧倒是擡頭了。
他乖巧精致的臉上洋溢着笑意,抿着唇:“将軍,我等你啊。”
像是一只小貓在自己心尖上撓了撓,林昭心裏癢癢的,只想把人抓在懷裏好好揉搓揉搓,但時機不對,只好在他嘴角上親了又親,“就知道說這些話招我。”
和寧仰着臉迎合了一會,唇角濕噠噠的有點難受,立刻不高興了,伸手推開他擡手蹭了蹭:“你不走嗎?”
“……”林昭在他嘴角上又親了一下,剛才的溫馨仿佛都是春花一夢,只有他略微紅腫的唇瓣和還沒有擦幹淨的嘴角亮晶晶的水漬提醒着林昭,其實小皇帝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接受他了,心理平衡不少。
對方完全不再看自己一眼,林昭無奈轉身出去,又盯着已經在桌邊坐下來,瞧着甜糕直掉口水的某人看了一會,輕輕關上門,給門口護衛千叮咛萬囑咐一定要看好了人,這才離開了。
要再出什麽事的話,他都要有心理陰影了。
但今天不得不來,畢竟他一個人針對蔣家還有什麽好玩的,他要讓蔣大人徹底孤立無援。
人老了就應該解甲歸田,好好在家教育兩個孩子。
這裏是蔣府,任憑外面熙熙攘攘,和寧在裏面邊吃零食邊看動畫片,時間倒是過的還挺快,沒一會窗外漸漸暗了下來,小厮進來點了燈,又添了水詢問了沒有什麽需要正準備出去的時候被和寧叫住了。
和寧窘迫地開口:“那個,我想去茅房。”甜糕太膩了,他灌了一肚子的水,已經忍了一會了,現在已經完全坐不住了。
小厮為難:“公子,将軍說,您最好待在這裏。”何公子身嬌體貴的,但凡出點意外都不是他們能擔當的起的。
要知道蔣大人,當年可是先皇身邊的紅人,就是現在的皇帝即位之後,那也是朝堂之上的一把手,敢跟他叫板的人早都不在了。
可現在呢,據說狼狽的跟落水狗似的。
他們雖不懂朝堂上的事,但也聽到風聲,蔣家要完了。
還不都是這位小公子紅顏禍水,引得蔣小姐吃醋鬧上門來,林将軍沖冠一怒為紅顏,徹底絕了後患,今天就是來收網的。
蔣大人都不能得罪的人,他們哪敢松懈,精神緊張身體崩的筆直稍微一碰都會咔擦咔擦斷裂的那種。
“可他也不能憋死我啊。”和寧一着急,站起來不管不顧就往外沖,小厮急急忙忙跟在身後,“公子,您找不到地方,還是我帶着您吧。”
小厮頭禿,這中間可千萬不能出岔子。
身後呼啦啦跟了兩三個護衛,小厮帶着他拐進了後院的茅房。
和寧四下望了兩眼,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麽,眼睛忽然一亮,又立刻低下了頭急急忙忙往茅房的方向沖去。
蔣成在庫房清點了一下午的賀禮,轉動着脖子揉了揉眼睛走進來,眼前一晃仿佛看見了那個軟綿綿的小公子一閃而過,定睛一看只剩下幾個黑衣人的身影。
不是蔣府的人,蔣成眯了眯眼睛,想到正在前院被一衆官員團團圍住的林昭,心中有了猜想,加緊腳步在後面遙遙跟上。
“你們就呆在這,我自己進去就是了。”和寧剛跨進去一步,身後的人竟然還想着跟進去,他當即臉就紅了,明令禁止。
小厮為難:“公子,将軍說了,絕對不能讓您單獨在外。”
“我是單獨在外嗎?”和寧簡直要瘋了,“我明明是在裏面!況且,我方才不也是一個人在房間裏呆了那麽長時間,沒事的,你們就稍微等一下,我馬上就出來。”
和寧補充道:“我想,林将軍應該也沒說讓你們連上茅房都要跟着吧。”
護衛都知道何公子和将軍關系不簡單,如果真的跟進去茅房的話,說不定将軍會更生氣,既然何公子下了命令,他們正好服從,便留在外面了。
和寧眼見着他們終于放棄了,松出一口氣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尿顫,一溜小跑進了茅房,臨進去之前還轉頭确認确實沒人偷看。
系統:“你想做什麽?”
和寧邊釋放自己,邊說道:“上次教訓了小蝦米蔣瑜,丞相一點沒動,這次他肯定也在,蔣瑜那個蠢貨就算打死也不算出氣,當然幕後人不能裹麻袋拉出來玩弄玩弄,給點小教訓應該還是可以的。”
系統一個激靈:“玩弄玩弄?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和寧歪着腦袋疑惑:“你給我看的小片片啊。”他臉蛋微紅,“裏面也有劇情的,有些我還蠻喜歡的。”
系統:“……”下次給他看之前自己應該篩選篩選,最好是那種一上來就捅,全程沒有一句話的。
小糯米團子先是學會了罵人,現在竟然還學了葷話,簡直可以寫一本。
《壞孩子是怎麽煉成的》或者《流氓是怎麽煉成的》
護衛在外面也絲毫不敢放松,幾個人目不轉睛盯着,視線幾乎要将牆壁射穿。
這可是在蔣家,誰知道蔣大人還有什麽陰謀。
“你們是誰,在這裏幹什麽?”一道淩厲的聲音在身後炸開,護衛們沒有同時轉身,就只有剛才一直說話的小厮轉身,一個雙手抱拳行禮道,“我們是将軍府的護院。”
這也是林将軍之前交代的,但凡小公子沒忍住出來了,碰見人了,不管是誰,都可以直接報出林将軍的名姓。
省的又出什麽亂子。
丞相走上前來,眯着眼睛端詳了他半晌:“我好像見過你。”
那小厮常年跟在将軍身邊,自然也是認識丞相的,立刻恭恭敬敬地答道:“是,丞相大人,我們都是将軍身邊的人,您眼熟也是有可能的。”
丞相視線落在茅房處,問道:“何公子?”
幾個護衛精神頓時緊繃起來,胳膊上的肌肉幾乎要撐破緊身衣,粗聲粗氣地說道:“是!”
丞相不說話了,但眼睛一直看着茅房的方向,也一直沒有離開。
“和寧?”
“嗯?”和寧方便完,心情正輕松,猛不丁聽見系統叫自己的名字,還有點驚訝。
系統踯躅:“你說,将軍真的喜歡你嗎?”
和寧正在提褲子的手頓了頓,低下頭問:“怎麽了,問這個幹什麽?”
系統:“也不是幹什麽,就是随便問問,你看,上次我不是也跟你說過斷袖分桃嗎,你覺得如何?”
“不如何。”和寧不是很喜歡這個話題,興致缺缺的,“放着丞相不喜歡,喜歡我?”
喜歡嗎,不喜歡嗎,他也不知道。
那他希望喜歡還是不喜歡。
當然是希望喜歡了。
那他喜歡将軍嗎?
喜歡嗎。
能不喜歡嗎,朝夕相處之下就是小狗也該有感情了,更何況還是那麽好的人。
和寧擰巴着臉,不說話了。
系統咋咋呼呼:“你怎麽了,比誰矮一頭?”
和寧一點都不想讨論這個話題,懶洋洋說道:“比丞相矮一頭,比林将軍矮兩頭。”
系統額頭上掉下來兩滴汗:“我不是那個意思,你……”
和寧打斷它的話:“我知道,但不可否認我确實沒有讓林将軍斷袖分桃的本錢,而且,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那天我聽見他倆的談話不是偶然的。”
系統驚訝:“你是說……”
“你傻呀。”和寧問,“林将軍身體那麽好,沒病沒災的,那天好端端張大嬸就強烈要求我去給他送補藥。”
這簡直就是局中局,系統感覺自己腦子有點不夠用了,它眯着眼睛問:“那這是将軍聯合丞相在做戲?”
和寧聳肩膀:“我不知道,你不是真愛系統嗎,你看不出來丞相喜不喜歡将軍?”
丞相,将軍?兩個城府如此之深沉的人,哪是他能計算出來的,系統連連搖頭:“不清楚,那林将軍這邊……”
“按兵不動,靜觀其變,好奇心害死貓,有時候心思單純的人活的更久一些。”或許他心中有猜想,但也不願去深想。
他不喜歡,自己會傷心。
他喜歡,自己不可能為了他留下來。
沒有知道的必要,不是嗎,
萬事不能看的太透徹,否則或者就很沒意思了。
可這是他與生俱來的,所以有時候他會下意識裝傻,賣萌,麻痹別人也算是麻痹自己。
林将軍的事,到此為止。
系統:“其實你有點怕吧。”
和寧提褲子的手頓了頓,若無其事地說道:“怕什麽?”
“怕你不舍得走。”系統分析道,“我知道你背後有人,實力還不小,就說明其實有一半以上的原因不是丞相和将軍這些外在原因限制你不能離開,而是你有自己的計劃。”
系統第一次做這種分析,有點小激動:“你一直很在意離開之後将軍他們會擔心你卷土重來,所以一心想要輔佐林昭上位,但你一個人找個深山野林隐姓埋名不是什麽大事,這說明你是害怕背後的金主被連累對不對。”
“其實林昭是真的喜歡你,你也知道吧,他對你那麽好。”系統說,“你千方百計找理由是想騙過我,還是想騙過你自己。”
和寧:“……我沒有……”
“你先別說話,聽我說。”系統打斷他,“我知道你肯定要走,不在乎林将軍喜不喜歡你。從剛開始綁定當現在你說的話真真假假,做的每一件事看似忍氣吞聲,但其實都有自己的打算,我腦子不行,不懂你,但有一句話,你是真心的吧。”
它聲音輕輕:“你一直有自卑情緒,說你這沒有那沒有,這句話絕對是真的,否則我也不會相信你,我雖然笨了點但絕對不蠢。和寧,其實,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真的确定林将軍喜歡你的話,你應該能開心一點吧。”
“嗯,确定了就會忍不住回應,林昭他也開心了,然後我走了,然後他傷心了?”和寧問。
系統有點難堪:“我沒想那麽多,但我一切以你為重,我覺得你應該試探試探,和寧,我想讓你開心點。”
和寧:“……有點不公平吧。”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若說不公平的話,對你更不公平。”系統說的平心靜氣,但其實他也覺得有點對不起林昭。
“嗯,再說吧,”
和寧整理好衣服,走出去擡頭就看見剛才議論的主角之一丞相正站在不遠處,虎視眈眈地盯着自己。
和寧:“……”他下意識縮了縮肩膀,輕叫了聲丞相,便縮在護衛的身後了。
系統:“……”媽的,這就是老戲骨,演技帝。
感覺剛才傷感的我簡直就是個傻.逼,這人明明自己玩的不亦樂乎。
護衛似乎也挺忌憚丞相,從頭到尾一只眼睛看着和寧,另一只眼睛不敢離開丞相,在二人擦肩而過的時候,肌肉甚至緊張到酸疼。
眼見着平安進屋,不止是和寧,護衛也松了一口氣,站在門口畢恭畢敬彎腰:“公子,您進去吧。”
和寧進去之後,甚至沒有第一時間去洗手,而是在腰上摸了摸,摸出來一張小紙條。
系統驚訝:“這個,是丞相塞的。”
和寧拆開,掃了兩眼點頭嗯了一聲:“他約我面談。”
系統一口拒絕:“不要去。”
和寧順手将小紙條揉成一團,又重新塞回到了腰腹間:“為什麽?”
系統:“如果是你找他,你占主導地位,但現在這情況,明顯是他布置好一切引你進陷阱,為什麽要去。”
和寧:“沒事,有人盯着他,不會出事的。”
系統:“不行,我擔心。”
和寧愣了一下,噗哈哈笑出聲音:“放心啦,不會有事的,就算我的人失手了,還有林将軍呢,如果他沒有被我的人攔住的話。”
系統:“……”為什麽要提林昭,吃醋!不想說話!
在丞相這方面,系統堅決地拒絕:“就是不能去,丞相不是個好人,陰險狡詐,前路迷途,根本不能去。”
和寧坐回到凳子上,捧着下巴發愁:“不行啊,得去見一面。”
系統:“你閑得慌沒事找事?有本事你讓他進來見你啊?還嫌麻煩不夠多還要湊上去?”
和寧:“且不說那天林将軍跟丞相是不是演戲,就說蔣瑜肯定是有人撺掇之後來找我的,而除了丞相,還有幾個人知道我住在将軍府,總不可能是林太醫吧。”
想到那個胡子都白了的老頭,系統搖搖頭。
而且!剛才讨論了那麽多,為什麽還要說林将軍再配合丞相演戲!
這孩子就會模糊自己的視線,肯定又在催眠自己林昭不喜歡他,否則立刻陷進林将軍的溫柔鄉裏!
想想更吃醋了!系統不開心,嚴重不開心!
和寧:“丞相欺侮我的事不能就這樣算了吧,再說難不成你忘了他給我下毒的事情了,這一樁樁一件件的我不都得慢慢算賬。”
系統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它懷疑和寧是不是有個小本本,上面專門記下了所有對他不好的人,幸虧自己只是個系統。
和寧笑彎了眉毛:“之前不是說了,出宮有望,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嘛。”
系統嗯哼哼:“你別忘了,傳遞龍氣的最後一步。”讓你不敢直面将軍,總是要坦誠相待的,裝什麽純情大尾巴狼!
和寧:“……”臉頰迅速爆紅,慌張站起來差點打翻了桌上的茶杯。
系統:“啧啧啧,我就是提醒你兩句,又不是讓你現在就去做,激動個什麽勁。”還說不喜歡林昭,有本事下次林将軍親你的時候不要豎旗。
小和寧即便心機再深沉,情緒表情都能僞裝,但豎旗這件事他還是控制不住的,系統當初也是從這點分辨小皇帝很有可能喜歡林昭的。
和寧咬着緋紅的唇瓣,抿嘴不語。
不能想,小片片的畫面一幀一幀地在腦海中放映,全變成了林将軍的臉,和寧咕咚咕咚灌下去一大杯冷茶水,勉強平複了心底的燥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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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