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清算丞相

蔣成撇過臉, 維持着自己最後的尊嚴和倔強,更何況何公子還在後面呢, 若是被他聽見或者看見自己沒用的模樣,得多丢人。

林昭緩緩眯起眼睛, 順着他的視線看向內室,腳下稍微一加大力度, 原本就氣血兩虧的蔣成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

“林昭,求求你,就當我求求你了。”蔣大人在一遍不住地叩首,想要扶着江城起來,可死活挪不動他的腳,“蔣瑜昨晚誤服了下三濫的藥, 又跟蕭瑾在一起, 兩人已經, 已經……”

剛才不說一個是因為當事人還有丞相蕭瑾, 看對方昨晚的臉色就知道是個誤會, 也不知道是被蔣瑜設計的還是巧合, 原因二則是他聽蔣成說這藥本是給林昭那位小公子準備的,自然是不敢提醒的。

果然, 林昭的臉色瞬間猶如烏雲遮日, 陰沉沉的逼得兩人喘不上氣來。

蔣成更是呼吸困難, 腫脹的臉憋得通紅, 額頭上青筋暴起, 一副随時都有可能歸西的模樣。

蔣大人求饒的話也不知道說了多少, 終于聽見蔣成咳了一聲,緊接着劇烈咳嗽起來,吓得直念佛幫他順着氣。

林昭沒追問藥的事,而是問了在場的另一個人的狀況:“蕭瑾?”

“是,成兒說,昨晚你們離開之後,那屋子裏就只剩下蔣瑜一人,半夜裏等人去找的時候才發現蕭瑾也昏睡在裏頭,兩人、赤身裸|體,顯然是已經做下了不合理法的茍且之事。”蔣大人擦掉眼眶裏的淚水,索性也不要臉了,直接坐在地上。

“睡了?”林昭訝異。

蔣大人面色難看。

林昭看向蔣成:“是蔣瑜幹的?”

蕭瑾是絕對不會主動的,一個是因為蕭瑾口口聲聲說喜歡自己,即便是作假也不會在這檔口找女的,另一個則是因為蔣瑜真不是一個合适的對象,以前還能稍微看個臉,可昨晚那種月色下,簡直堪比修羅,蕭瑾那小身板也不知道怎麽吃得消。

蔣大人下意識地想反駁,畢竟有關女兒家的名譽,可一想到蔣瑜根本不剩多少臉面,破罐子破摔似的說道:“不知道,太混亂了,蔣瑜昏迷不醒,蕭瑾意識清醒之後便負氣離開了,什麽都沒問出來。”

林昭挑眉:“兩人都昏迷不醒?”

蔣大人:“……”一片狼藉,他也沒想到蕭瑾從小病恹恹的竟然還有那魄力,只是另一方畢竟是自己女兒,他神色有些尴尬,撇過臉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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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問:“打算怎麽辦?”

蔣大人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他在問蔣瑜和蕭瑾的事,面上的難堪更甚了。

家醜不可外揚,更何況蔣瑜那個樣子,蕭瑾是決計不可能娶她的,這件事自然是盡量壓下來。

他已經第一時間将知道這件事的人全都關押了起來,還沒來得及處理。

林昭:“成親。”

“成親?”蔣大人驚訝,随即又搖了搖頭,“我知道你是想盡快擺脫蔣瑜,這兩天我會安排送她走,回鄉下,絕對不會再幹擾到你的生活,至于成親是不可能的,蕭瑾那邊不會同意的。”

林昭冷笑:“蔣大人,我看您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別以為我在幫你們出主意解圍。”他現在的脾氣是太好了嗎,剛放的狠話就被直接忽略了。

蔣大人表情一僵,嘴唇嗡動但到底沒發出聲音,好話說盡,現在不管說什麽都不管用了不是嗎。

林昭鐵了心要做的事,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蕭瑾那邊,我來解決,你只要等着嫁女兒就是了。”林昭不耐地揮揮手,顯然是已經到了極限,暗示他們應該離開了。

蕭瑾不是自诩德才兼備嗎,只要放出去他和蔣瑜茍且的醜聞,不怕他不妥協。

不過即便成親了,蕭瑾一直以來塑造的形象也受到了沖擊。

這件事對男人影響不大,但惡心蕭瑾是足夠了。

蔣大人看着只剩一口氣的蔣成,憤恨但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将蔣瑜這個愚蠢的女兒罵了上百遍,費勁地幾乎是拖着蔣成出了将軍府。

屋內和寧閑着沒事,雖然外面的人在說什麽他能聽的一清二楚,但卻一點興趣都不感,無聊地跟系統聊起了天。

系統昨晚能量耗盡,休息了一整晚也沒緩過來,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對話。

系統蔫巴巴:“昨天有多驚險,你知道嗎?”

和寧百無聊賴卷着被子角:“嗯。”

系統:“……!”

系統後怕地說:“要是昨晚上我沒使出金手指呢,你就等着被蔣瑜虐吧,那個藥,你知道是什麽嗎,那可不是一次性的,吃完了以後你都欲求不滿,下半生就只能靠着男人過活了!”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和寧面頰忽然一紅。

系統:“……?”

和寧輕咳兩聲,正色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那藥是我的人給蔣瑜的,為的就是她自己吞下去,不過沒想到是以這種她自己送下去的方式,而且當時我手上捏着銀針,只要她敢亂來可以瞬間麻痹她,再說外面也有我的人,都布置好了的,萬無一失,不會出大事了。”至于扇幾個小巴掌之類的,本來就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他的人雖說不是寸步不離,但總隐匿在暗處保護着他,昨天要不是他們出手,丞相的人也不可能從将軍的護衛手裏把他帶出去。

“……為什麽!你會!用!那種!下三濫!的藥!”你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小皇帝了,你知道嗎。

和寧無辜地問道:“什麽藥,我不知道啊,他們找的,跟我有什麽關系。”

系統:“……”好像很有道理,但你一臉我很懂的表情是幾個意思。

和寧聳聳肩膀,眼神純質又無辜。

系統一肚子的疑問,但因為能量實在不允許,只得遺憾地休眠去了。

留下和寧一個人戳着軟綿綿的毛氈子若有所思。

林昭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張小皇帝昏昏欲睡的臉,走上前去一只手一坨肉掐着他的臉蛋:“你還有臉睡覺!”

和寧被猛地一吓,差點一拳頭揮上他的臉,好在他本來肢體就不協調,拳頭還沒打出去整個人一歪倒在了林将軍的懷裏。

怔愣半刻問道:“我為什麽不能睡覺,昨天那麽晚睡,今天又早起!”

林昭冷哼道:“還不是你惹出來的事。”

和寧:“……”跟我有什麽關系,事情最初最初的起因是你,這是重點,絕對不能被忘的重點。

林昭攤開他的四肢,開始撓他的癢癢:“不準睡,反正就是不準睡。”

“呀,你別動我,好癢,煩死了你!”和寧怒吼一聲,結果叫的更厲害了。

“林将軍,我錯了,是我惹的禍,都是我的錯,我求你了。”和寧被他鬧得眼淚都下來了,嘻嘻哈哈一陣又兇狠起來,“你怎麽這麽幼稚!”

“啊,別動我,好癢!”

*****

陰沉了幾日的天氣終于一朝放晴,紅日挂在正中間散發着溫和的暖融融的柔光,和寧躺在凳子上微眯着眼睛聽着樹上清脆的鳥叫聲。

寒冬臘月裏,除了麻雀也幾乎見不到其他的活物了,小小的灰褐色倒是給一片蒼茫的白增添了幾分生機勃勃。

微涼的空氣中傳來若有若無的梅花香味,和寧鼻翼嗡動,嗅了嗅。

林昭伸手捏住他的鼻子:“小豬。”

“咳咳咳。”猝不及防,差點被口水嗆到,和寧做事要起來,被林昭又按了回去,“別動,甩的到處都是水。”

和寧睜開眼睛哀怨地自下而上打量他:“還不是因為你,突然喘不上氣來吓我一跳。”

林昭正在幫他洗頭,指尖劃過柔順烏黑的發,錦緞一般順滑。

他擡起臉:“不是小豬你哼哼個什麽勁。”

臘梅的顏色也順着空氣傳過來,和寧臉上暈出一抹紅,立刻閉上眼睛低聲嘟囔道:“我哪哼唧了。”

“連本人都意識不到,我給你洗頭很舒服?”林昭聲音微啞暗沉,他故意彎下腰貼着和寧的耳朵說話,果然看見對方耳朵尖紅了一下片,滿意地笑了。

林将軍手大,指關節也粗,時不時地還會幫他按一按腦袋頂的穴位,舒服的想睡覺。

也許,無意中,他确實哼哼了?

和寧不好意思,偏過臉緊抿着唇不說話了。

林昭說他臉皮薄,又盡量挑着笑話逗他,指尖搔刮着他的眼角和唇角,在脖子處也流連好幾遍,直把人逗得滿面羞紅,就連隐隐露出來的胸口都呈現羞澀的粉紅,差點就地起身不讓他碰了,才歇下來正正經經安安靜靜地幫他按摩。

“丞相,您得等我先通報,丞相大人。”

嘈雜的腳步聲伴随着更嘈雜的叫嚷聲,和寧眯着眼睛忽然聽到了丞相二字,作勢立刻要起來,被林昭按了一下腦門又重新躺了回去。

“不準動。”

林将軍都發話了,和寧肩膀抖得跟篩子一樣也不敢動了,直挺挺地硬着小身板豎着耳朵留心丞相的聲音。

“将軍,丞相他,在門外大聲吵嚷,如果不讓進來的話,可能……”小厮說的委婉,言下之意就是丞相已經瘋了,徹底不要臉了,如果再不讓他進來,不出一個時辰,連帶着将軍府的臉都會被丞相丢出去。

林昭頭都沒擡,冷淡地揮揮手:“沒事。”

幾個跟上來的小厮都沒走開,全站在一邊候着,目不轉睛地盯着丞相,像是盯着重要的朝廷欽犯,保證在他出手的瞬間制住他。

丞相當然也注意到了,眼底閃着不耐的神色,但更多的還是氣憤和惱怒,他質問道:“你竟然設計讓我娶蔣瑜?”

對比他的失控,林昭顯然很是冷淡,甚至幫和寧按摩的手勁跟剛才都沒多少變化,弄得原本因為害怕全身僵硬的小可憐又重新放松下來,盡可能地忽視丞相射在自己身上幾乎要将他的皮膚灼燒出兩個洞的惡意視線。

“你不是跟蔣瑜挺聊得來的,我成全你而已。”

林昭陳述事實的語氣徹底激怒了丞相,他破口大罵,嘶吼着沖過去想要抓和寧的頭發。

聽着叫罵聲越來越近,和寧吓得更不敢睜開眼睛了,瑟瑟發抖。

林将軍手上絲毫不亂,再聽着聲音似乎更大了,但距離卻沒有變化,意識到丞相可能是被人拉住了,和寧面前松出一口氣。

丞相這兩天很不好過,他用盡了所有的人脈但還是沒能壓下來那件事,隔了兩天,蔣父竟然派人來跟自己談成親事宜,話裏話外都透漏着有人幹預這件事的信息,幾乎不用猜,他就鎖定了目标。

他身形比之前消減不少,衣服挂在身上松松垮垮,一陣風吹過去都能飄起來似的,眼圈青黑,下巴上隐隐還有沒清理幹淨的胡茬,頭發更是因為氣沖沖趕過來淩亂不堪。

可他卻無暇顧及形象,甚至也不在乎林昭看見,即便對方根本沒擡頭。

丞相冷笑道:“林昭,你不想知道我當晚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嗎?難道你真的覺得蔣瑜就是為了嫁禍給他所以犧牲至斯嗎?蔣瑜她可是一心想要進将軍府的,怎麽可能會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再說,你可知道當時蔣瑜吞下去的是什麽藥?”

林昭頭都懶得搖,直接說道:“不想。”

丞相的猜想頓時被他噎進了嗓子眼裏,哽的差點沒喘過氣來,狐疑地看向林昭,似乎是想在他臉上找出些許蛛絲馬跡。

他猶豫着摸出來一根針,在陽光的照耀下泛着冰冷的金屬光澤。

“林昭,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林昭顯然對他的賣關子毫無興趣,之所以不是現在請他出去只是因為怕他發瘋而已,朝堂之上暫時還不需要一個瘋狗做丞相。

丞相惱羞成怒:“這針上有毒,紮進去就會讓人半盞茶的功夫都手腳發麻,更有甚者會因麻痹而死。”

林昭難得擡臉看他一眼:“你說完了嗎,要是說完了就請回吧,我們也要回訪了。”

天氣太冷,風還是涼嗖嗖的,林昭自然不能讓小皇帝在大冷天裏呆的時間過長,用了最後一遍熱水之後便用幹淨的毯子将長發全包裹起來,不耐煩地看向丞相。

丞相瞬間怔愣住,完全不可置信地開口:“林昭,你來真的?”

林昭緩緩眯起眼睛:“再亂說話的話,我可是要扔你出去了。”只要他做的多,小皇帝一定能體會到他的真心,林昭可以完全不管不顧蕭瑾的挑撥離間,但有些關于他的話他也不想讓小皇帝聽見。

對方本來就跟個含羞草似的,一碰葉子立刻就縮起來了,還給你顫顫顯得可愛的不行。

聽得多了總難免胡思亂想,增加攻克難度。

原來的林昭,大名鼎鼎的林将軍不是這樣的人,他雖率性,但也敏|感多疑,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蕭瑾直勾勾地盯着他:“你真的确定他完全沒有底牌,還是林昭,你在下一場很大的棋?”

明顯感覺到手下|身體一抖,林昭心道又壞事了。

面色一凜,揮手直接下命令:“扔出去,鬧得不行打暈直接送回丞相府,再不行請林太醫,告訴他開一個證明,就說丞相因成親在即欣喜過度……”

“林昭,你王八蛋!”丞相的謾罵聲接二連三傳過來,可漸漸的,又變成了其他意味深長的話,“林昭,還是你厲害,我甘拜下風,為了今天你私底下做了不少努力吧,林昭……”

丞相的聲音漸行漸遠,和寧眼睛都被毯子蒙上了,擡起手又猶豫了,沒自己扯開。

林将軍也沒幫他拉開,而是一彎腰整個将他打橫抱了起來:“去屋裏擦頭發,暖和。”

和寧點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其實他感覺得到林将軍的小心翼翼,他也徹底相信林将軍不是丞相說的那樣。

可是……

有些事情不是他感覺,他相信就可以的。

他如果真的是孤兒就好了。

月黑風高夜,一行黑衣人小心謹慎地繞過将軍府的護衛,顯然這路線他們已經走了無數遍了,輕而易舉地便到了将軍的卧房。

一向警醒的林将軍竟然一無所知,直到小皇帝打開門,透過門縫才能隐約看見床上橫躺着一個人,氣息起伏,但卻始終沒有清醒過來。

望一眼門口橫豎跌倒的小厮們,和寧略微皺了皺眉毛:“他們沒事吧。”

“迷|藥。”這聲音很是熟悉,赫然是上次抱着他出去報複蔣瑜的那個人。

和寧放了心,敞開門讓他們進去:“動作盡量輕點,他不會醒,但別傷到他。”

幾個黑衣人手腳麻利地擡着林昭往出走,只剩下和和寧對話的哪一個。

和寧外面罩了一件黑外衫,正準備往出走的時候,黑衣人攔住他。

和寧掀開眼皮,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墨影?怎麽了?”

被叫到名字的黑衣人低垂着眼睑,似乎是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少爺,夫人那邊已經準備妥當,她問您什麽時候離開。”

和寧後背一僵,緊了緊自己的衣袖:“快了,我的計劃……”

墨影打斷他:“少爺,夫人說了,您現在還小,情愛方面不懂。”他視線落在已經快看不到身影的林将軍身上,轉述夫人的話,“之前您告訴她,需要做點安排讓林将軍不再找您,可現在……”

墨影略微難堪,但還是敵不過命令,一字一字說了出來:“夫人說沒時間給您玩了,如果您還沒有完整的計劃的話,她來想辦法,如果打草驚蛇,您一輩子可能都離不開皇宮了。”

“她說,您從小聽話懂事,這段時間是她給您的獎勵,希望您能早日進入正規,不要再想……”後面的話墨影實在不方便說,但以少爺的聰明勁應該猜得出來,也就不做聲了。

和寧頓了頓,再擡起來的一雙眼睛冷冽又陌生:“我玩鬧?這麽多年來扔我一個人在宮裏自生自滅,這就是她想出來的辦法,既然當初能逃出去,為什麽不帶我?”

和寧沒想抱怨的,可話趕話說到這裏了,情緒稍稍有點失控。

他努力的這一切在某人眼裏都是玩鬧?亦或是別人欺負了他他就只能完全忍着?

感情她沒有直接出手阻止自己還是給了自己面子?在補償自己?

夫人,和寧的親生母親,根本不是難産而亡。

她丢下了自己剛出生的孩子,在一個禦前帶刀侍衛的幫助下偷偷跑了。

因為怕惹禍上身,也為了不引起更大的騷動,她從頭到尾都沒想着帶走肚子裏的孩子。

和寧的母親在先皇執政的時候,是倒酒的婢子。

但在前朝,卻是嬌生慣養的公主。

先皇攻占國都的時候,前朝公主和貼身侍女換了衣物,勉強留下一條命,被分配去當丫鬟。

先皇雖然殘暴,但從來不會刻意折辱女人孩童,當時年紀還小的公主作為最低等的丫鬟在宮裏忍辱偷生。

偌大的皇宮只剩下她一個人,她也從來沒想過要複辟,只想出宮遠離這噩夢般的生活。

沒想到生活沒有最壞,只有更壞,她竟然一不小心懷了先皇的孩子。

原本逃跑的計劃只得一推再推。

她恨死了肚子裏的孩子,又怎麽可能為了這個孩子冒更大的風險,使了一招金蟬脫殼,便出宮離開了。

沒想到出宮之後,竟然遇上了前朝一個官員之子。

這人自從在一次宮宴上見過她之後,就一直對她念念不忘。

因為當初沒走仕途而是成了商人,一直遺憾沒有資格迎娶她,沒料到朝廷颠覆,自己竟然還能遇到當年的夢中情|人,立刻為她捏造了身份,将她保護起來。

等到生活逐漸安定,這位可憐的公主終于想起來自己的孩子。

可即便和寧不得寵,不受關注,他到底也是皇子,她一直擔心貿然行動會連累自家丈夫,所以一直暗地裏培養死士保護和寧,但也不敢說保證帶和寧脫離苦海。

和寧冷笑道:“派人回去通知她,不會連累他們家的。”

和寧的母親已經重組家庭,有疼愛自己的丈夫,還有兒孫繞膝,對于他,也僅僅只有丁點愧疚感。

這點愧疚感都打不過和寧十幾年來的忍氣吞聲。

墨影不再說話了,和寧深吸一口氣,壓制下風起雲湧的沖動,又立刻恢複成了那個怯怯懦懦的小可憐。

從頭到尾出宮都不是難事,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姓埋名,生活豈不樂哉。

可他不行,他布置這一切,想讓林将軍他們主動放棄尋找自己,也是因為不想連累那個富商之家,不連累那個早已将他抛棄的母親。

只要傳遞了龍氣,只要在離開之前将一切交代給林将軍,只要他們知道自己決計不會卷土重來。

那他就可以安然地過自己的日子了。

想到以後的生活,即便是回去那個黑漆漆,張牙舞爪的深宮,和寧的步子也輕快不少。

不過在回去之前,他應該去拜會拜會丞相,畢竟對方關照他多年了。

“丞相呢?”

前段時間,丞相被逼和蔣瑜成婚,安靜了好一段時間。

後來,據說因為蔣瑜吃了那種藥,隔三差五就需要做點小片片上的事,但丞相一直不肯碰她,蔣家大小姐在嫁過去之前,就已經知道了事情真相,自然也明白了自己是被蕭瑾利用了。

本來就對蕭瑾怨恨無比,自然也是不肯祈求他的,便和蕭家的護衛們有染,還不止一個,懷孕之後鬧的是雞犬不寧,成為了全京城的笑柄。

丞相大人深居簡出許久,外人都以為他被家裏剛娶回去就偷吃的新婚妻子氣的病倒了。

确實是病倒了,不過不是被氣得,而是被藥倒的,估計有一段時間得纏綿病榻了。

聽完墨影的話,和寧問:“我現在去探病,可以嗎?”

墨影看一眼前面擡着将軍的人,再看看剩下的幾個兄弟,猶豫一瞬:“少爺。”

和寧冷笑:“丞相早已經和林昭鬧掰了,以後即便他想要報仇也沒有那個能力,那你說,我現在可以去讨回公道了嗎?”

墨影低頭:“少爺想做什麽,我們當然是盡量滿足,只是事發突然,不能呆太長時間。”

“放心,要他的命一息也就夠了,更何況我也不能對他如何。”和寧挑着眉角,笑的一臉不懷好意。

丞相府和寧沒去過,但看上去挺蕭索的,也許是因為前段時間蔣瑜的原因,全府上下籠罩着一股凝重的肅穆感,和寧心裏有點滲人。

輾轉見到了躺在床上,身形消瘦尤其是臉頰已經脫相的丞相,和寧哽了哽。

上次只聽見了聲音,雖說有些虛弱,但好歹罵人時還是中氣十足的,幾天不見竟然連喘氣都困難了。

墨影解釋:“既然少爺已經選定了林将軍,那丞相,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夫人說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瞧,夫人還有這能力呢,當朝丞相都敢下藥,那他在深宮中的那幾年到底是因為什麽。

和寧不能多想,否則晚上容易睡不着、

他問:“能讓他清醒點嗎。”

墨影在腰間摸出來一個小瓶子,打開之後在丞相鼻翼下晃了晃,燭火搖曳沒一會丞相淺淡的眉毛竟然動了動。

一睜眼看到自己讨厭的人,丞相秀氣的臉頓時擰巴起來,興許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偏過腦袋重新閉上了眼睛。

和寧笑了笑,立刻開啓了專業的嘲諷模式:“呦,幾天不見,我認不出來丞相倒是情有可原,但丞相怎麽就不認識我了呢?”

“難道是因為這兩天将軍府的飲食太好,臉上圓潤不少,也确實,丞相印象中的我還是那個可憐巴巴,面黃肌瘦,瘦瘦小小的豆丁吧,不過這也多虧林将軍養得好,一天到晚緊着最好的來,還要盯着我吃飯,不長肉真的是天理不容。”

眼看着丞相厭惡地眨了眨眼睛,嘴唇嗡動,但沒說話。

和寧湊上前去,繼續說道:“丞相大人,真的不認識了,我是和寧。”

平地一聲雷,原本平靜的丞相身體忽然劇烈顫抖,瞪着和寧的眼睛幾乎要爆開,紅血絲甚至延伸到了黑眼球上,可怖又醜陋。

他嚯嚯嚯地喘着氣,想要擡手胳膊動了動,卻沒有那個氣力,發出一連串不成調的氣聲。

和寧笑:“丞相是在罵我吧,不過我也确實該罵,欺騙了你這麽久,又開始騙你最喜歡的林将軍,天理難容。”

他手指拂過丞相突出的顴骨,好奇地使勁壓了壓:“丞相是不是一直不把我放在眼裏,總覺得一個小慫包根本沒什麽威脅,可是呢,就是我這麽一個什麽都不會,什麽都比不上你的人拿到了林将軍的真心,而你,被我設計只能躺在這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更可笑的是林昭的真心對我一定用都沒有。”

他咧着嘴角,笑的燦爛,眼底滿是嘲諷:“我綁了他,現在估計已經到宮裏。”

丞相怒瞪着他:“你……你……”

和寧漫不經心說道:“別急,我慢慢跟你說,你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他的,我本來就不想當皇帝,在你我他三個人裏,誰當不當皇帝你們倆說了不算,有選擇權的自始至終都只有我一個人。”

他蔑視地看一眼震驚的丞相:“你倆之間,我選擇了他,當然要跟他住在一起考察咯,不過沒想到林将軍竟然喜歡上我了,啧啧啧,更勁爆的是丞相你竟然喜歡他。”

“哈哈哈,真是有夠曲折的,不過丞相,我起先沒打算和你争的,我只想安安靜靜把皇位給林昭,然後頭也不回潇灑離開,但是呢,你這段時間的表現我真的是很不滿意,尤其生氣。”

他眼尾上挑,手指使勁按着丞相的顴骨,甚至能聽見骨頭咯吱咯吱的聲音。

他收回手,嫌棄地在自己身上蹭了蹭,不顧丞相幾乎要殺人的目光,又說道:“所以呢,臨走之前我就想送林将軍一個大禮包,他不是喜歡我嗎,他不是想跟我在一起嗎,我覺得林将軍挺好,我好像也喜歡上他了,雖說我不得不走的,但我一點都不想他忘記我,時間不長,但制造難忘的回憶應該夠了。”

他純真的臉上晃出一個笑,配合着昏暗的燈光竟然有些許的妖嬈,看的一邊站崗的墨影眼神也晃了晃。

和寧湊上去,幾乎是緊貼着丞相的臉笑:“等我走之後,不管你說什麽做什麽怎麽讨好他,我永遠都是他心頭的朱砂痣,哈哈,林将軍永遠都不會忘了,他心裏最深處永遠都會有我一個位置。”

“你上次去将軍府不是還問背後勢力什麽的嗎,你也看到了,我上面有人,還能夜闖丞相府,确實沒表面上的那麽單純,就是蔣瑜那幾次也都是我幹的,包括被下藥的你被扔在蔣瑜身上,也是我讓人幹的。”

“你們不都喜歡林昭麽,可惜你們誰也得不到他,我就讓你們自我互相安慰,我人好吧。”

幾個永遠,後天的挑釁,聽得丞相幾乎要站起來,腮幫子鼓的生緊,沒一會嘴角溢出來汩汩鮮血。

墨影立刻上前,一把掐住他的下巴:“少爺,咬舌……”

和寧冷哼一聲,話是對他說的,但輕蔑的眼神卻是看着丞相的:“丞相大人才不會咬舌自盡,只是被氣懵了吧,行了,半死不活的,看着晦氣,就這樣子,就算我走了,也不能跟林昭怎麽樣了。”

丞相渾身一震,看向他的眼神裏能射出熊熊大火來。

和寧聳聳肩膀:“走吧,沒意思得很,以後的債林昭會慢慢幫我讨回來的。”被自己心愛的人為了他心愛的人折磨,這對丞相來說才是巨大的折磨。

出去的時候,不小心弄出了動靜,不出一會,整個院落都點亮了燈籠。

和寧看着被甩在身後搜索的護衛,窩在墨影的懷裏忽然擡頭說:“這麽大的動靜,肯定是蔣瑜又耐不住藥性了,丞相真可憐,啧啧啧。”

墨影:“是,少爺。”

系統:“……”我是不是應該少讓他看點電視,多看點動畫片什麽的,這畫風歪成什麽模樣了,一股濃濃的宮鬥風!

解決了丞相,和寧倒是可以放心大膽地在宮裏和林将軍亂來了。

雖說宮裏眼線衆多,錯綜複雜,但各個支線相互牽制,反而是現下最安全的場所。

将軍和丞相同時病了,朝堂之上無人打理,和寧自己是絕對不可能去批閱奏章的,所以在行動之前,他已經派人用丞相的筆跡給他的最佳拍檔去了一封信,将所有朝中事務全權委托。

剩下的時間,和寧可以全神貫注,集中注意力只研究如何傳遞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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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