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晚會結束後，三人回到家。

宴會上的蛋糕根本沒人吃，只是拿來當擺設的。

餘喬以前過生日并不吃蛋糕，也不知道。

回到餘家，吳恒烤了一個精致的小蛋糕。

餘家所有人都圍在一起唱生日歌。餘喬吹滅蠟燭，合手許願。

大家都送給餘喬自己準備的生日禮物。

餘喬長這麽大以來第一次收到生日禮物。

餘樞送給餘喬的禮物是一條吊墜。吊墜上一顆小巧精美的水火鑽正閃着微微的藍光，光彩迷人。

即使不懂鑽石的價值，餘喬也知道這一定非常昂貴。

寬大的琴房裏此時正擺着兩架鋼琴。其中一家黑白的鋼琴就是餘征送給餘喬的禮物。

這架鋼琴今天下午才從M國送到餘家。

它的名字叫貝卡夫，三天前在M國拍賣會上被不知名的人以1500萬元拍走，今天出現在這裏。

餘喬對每個送禮物的人都表達了真心的感謝。

特別是當餘樞親手為他戴上吊墜時，餘喬明明确确地感受到爸爸對自己的關心。

這一刻，他們的心碰在一起。

餘喬整個身心都愉悅地顫抖。

他情不自禁地低頭用下巴蹭了蹭爸爸為他戴吊墜的手。

“爸爸。”他的眼睛亮亮的，渴望地看着餘樞。

餘樞的手輕微顫抖。

他被餘喬下巴蹭過的地方一片酥麻，軟得失去了知覺。

這酥軟從他的手背一直延伸到他的心髒，他整個心都化成了一灘水。

把吊墜戴好，餘樞說了一聲“生日快樂。”快步走出房間。

餘喬失望地看着餘樞出去。

爸爸為什麽又突然離他那麽遠。

半夜，餘樞站在窗前，手中的煙閃着明滅不定的光。

他的腳下是一地煙頭。

每當想起晚上他離開時餘喬失望的眼神，他的心就忍不住地絞痛。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

今天晚上，他竟然起反應了。

吸完手中的煙，他開車出門，随便進了一家酒吧。

裏面各色燈光交錯，所有的人都各自尋找自己的獵物。

放眼望去，清秀的，健壯的，俊美的各色男子聚在一起。

這是一家同志酒吧。

一個清秀的小孩兒朝着餘樞遞媚眼。

他打扮得清純秀氣，年紀和餘喬差不多大。

餘樞直接走過去，粗暴地摟住他進了房間。

小孩兒沒想到餘樞這麽豪放。

他被帶倒在床上，伸手攔住餘樞的脖子，腿也纏上他的腰。

餘樞粗暴地扯開小孩的衣服，低頭啃在他的脖子上。

小孩兒主動挺起他的胸膛。

突然，餘樞停住了。

他站起身，眼光莫名地盯着小孩。

他從包裏抽出所有的現金，全部扔在床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走出酒店，他伸手點了一支煙。

他對那小孩完全提不去興趣。

不用再去找人，他就知道他不行，男女都不行。

除了餘喬，他都不行。

他看着手中的煙，把它扔在地上。

第二天是星期一，餘喬回學校上課。

吃早餐時他沒有看見餘樞，眼裏閃過失落。

餘征送餘喬去學校。

下午上完課，餘喬和安城一起往外走。

他們去食堂吃晚飯。

伏丘去國外和他爸參加一個項目會議。

庭珂已經開始接受家族生意，目前正抽不開身。

兩人都向學校請假。

班級裏的許多人都像他們一樣接手家族生意。

安城玩心還重，他爸爸也不那麽拘着她，所以他得以悠閑地在大學裏享受生活。

兩人在二樓的食堂吃完飯。

今天他們都吃得太飽，兩人決定走另外一條在樹林裏的小路。

這條路比他們平常走的路要長。小路在樹林裏曲曲繞繞，方便他們消食。

樹林裏很安靜，這裏平常走的人不多，只有鳥兒的叫聲在林中回響。

餘喬和安城兩人沒有說話，靜靜地走在小路上。

突然，側前方傳來奇怪的聲音。

像是有人在打架，其間夾雜得奇怪的喘息。

“什麽聲音，有人在打架。”餘喬說着，往前方的草叢中走去。

安城可不像餘喬那麽單純，這聲音他一聽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他伸手想拉住餘喬。

結果草叢就在幾步開外，餘喬已經走到草叢邊上，看到了裏面的情況。

裏面的人根本沒有發現身旁有人。

安城趕緊走過去，拉走呆在原地的餘喬。

“他們在幹什麽？”走出一段路後，餘喬才回過神來，呆呆地問。

“兩個男人，就那事。”安城模糊道。

“他們為什麽那麽做？看起來像打架又不像打架。”餘喬問。

打架應該不會全部脫光衣服吧！

“不是打架。”看着餘喬迷惑的眼神，安城說道。

“他們是一對戀人。同性戀，知道嗎？兩個男的談戀愛。”安城解釋道。

“同性戀？兩個男的也可以談戀愛？”餘喬驚奇了。他以為談戀愛只能是男的和女的。

“那麽女的和女的也可以談戀愛。”他舉一反三。

“嗯，那叫百合。”安城應道。

“你不會瞧不起同性戀吧！”安城繼而側頭問道。

“沒有，我以前不知道。”餘喬老實地搖搖頭。

知道兩個男的可以談戀愛，兩個女的可以談戀愛，餘喬心裏很平靜地接受了。

對他來說，這只是戀愛的不同形式，三者之間沒有什麽不同。

“哦，那就好。”安城點點頭。

就他們那個圈子來說，玩男玩女都很正常。

餘喬是餘家的小少爺，他以後難免會接觸到這些。

“那我以後也可以和男的結婚？”餘喬突然冒出一句。

“啊！”安城吓了一跳。

在權貴的圈子裏，玩男玩女很正常。但要結婚，男人大多數還是選擇女人。結婚後各玩各的。很少人會在結婚時選擇一個男人。

“你是同行戀？”他趕緊問道。

“不知道。”餘喬誠實地搖搖頭。

“你看過A片，看過G片嗎？”安城問。

“什麽是A片？什麽是G片？”餘喬立即問。

“A片和G片都不知道。喬喬，來告訴我，你談過戀愛嗎？喜歡過某個男孩或女孩嗎？”安城問。

“沒有。上大學之前要認真讀書，不能談戀愛。”餘喬搖搖頭。

“哪裏去找這麽單純的娃。”安城失笑。

“走，哥們兒帶你去探索未知世界。”安城笑眯眯地說道，拉着餘喬進寝室。

寝室裏只有他們兩個人。此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安城的電腦擺在茶幾上。

兩人坐在電腦對面的沙發上。

安城點開了一個片子。

看到一半，安城忍不住了，直接跑廁所去了。

餘喬看着屏幕上的男女，臉色有點發紅，眼睛總是看一會兒屏幕又轉頭看一會兒旁邊，然後又轉頭去看屏幕。

除了不好意思，他的身體倒沒有其它什麽特別的感覺。

安城解決完自己的需求的時候，電影已經放玩了。餘喬正坐在一旁發呆。

“安城，你出來啦。”

安城點點頭，“你有沒有什麽感覺？”

餘喬無辜得搖搖頭。

“那我們看另外一個。”安城咬咬牙，在電腦裏選了另外一個電影。

電影一開頭就出現兩個男的。

看到這個電影，餘喬沒有之前那麽淡定了。

他的臉發紅，身體也發熱，在沙發上開始坐立不安，身體的小兄弟也有了反應。

安城看到餘喬的反應，心裏涼了半截。

雖然他們的圈子不排斥玩男玩女，大多數人是男女都行，但看喬喬的這種情況，竟然是個天生的同性戀！

對普通人來說，同性戀的路很難走。

對權貴來說，他們雖然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同行戀，可也有許多的限制。

除非你自己有能力能夠無視一切，強大到無人質疑。

依餘喬的性格，他根本不可能和女人虛以委蛇。所以他要結婚，一定是和男人！

餘樞他知道一點，至今沒有結過婚，男女同吃。

餘征他則是完全不知道。只從庭珂那裏知道他是餘樞的兒子，神秘莫測，十分強大。不知他好那一款。

“喬喬，你未來的路可不好走啊！”安城拍了拍他的肩膀，無奈地搖搖頭。

餘喬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但他現在無暇去問。

他人生的十九年，小兄弟第一次顯示了自己的存在感。這讓餘喬感到很無助。

“安城，我怎麽了？”餘喬看着自己的身下。

安城也看見了，“你去廁所解決。”

“怎麽解決？”餘喬問。

他一直都在小鄉村生活，鄉村裏的人都很保守，羞于啓齒這些事。

養父餘堅也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他教會了餘喬成長，卻從沒給過他性知識啓蒙。

學校裏面雖然也開啓健康教育課，可根本沒有對應這門課的書。學校裏也不會有專門教這門課的人。基本上都是班主任代教這門課，口頭傳授一些基礎知識。

班主任是個年歲頗大的女老師。這個年紀的女老師思想都很保守，輪到這門課的時候就來教她的語文課。

從小到大，餘喬根本沒機會接觸這方面的知識。

十九年來，他竟然也沒有過一次遺精。

他在這方面是真的幹幹淨淨，白紙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