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岑言三人從影院出來的時候,正好撞上行色匆匆的葉丹青一人兩鬼。葉丹青是真的着急,邁得步子大,頻率又快,差點把岑言給撞出去。若不是謝南錦及時拉了一把,岑言必定一屁股坐在地上。
葉丹青撞了人,愣了一下,“欸,閨女你沒事?”
岑言在謝南錦的力道下站起身,一張小臉沒什麽表情,她摸了摸胸口,道:“我有事,我肋骨差點斷了。”
葉丹青臉一紅。
雖然他說的和岑言說的不是一回事,不過他也怪不好意思的。反應過來的葉組長連忙拉着岑言上上下下看了好一會兒,見着岑言面上沒受什麽傷,卻依舊有點不放心,“爸爸剛才聽到你的尖叫聲有點着急,沒想到倒是把你撞到了。”
岑言的注意力全在葉丹青的前半句話,她愣了一下,幾乎是下意識的和謝南錦對視了一眼,她說:“尖叫的不是我。”
葉丹青:“啊?”
“之前尖叫的也不是我。”徐少擠進葉丹青和岑言的中間,指着自己的鼻子頗為認真嚴肅的開口,他說着,又有些委屈,“爸爸,我都毀容了你也關心我一下,岑小言才一聲尖叫,你就緊張的要死。”
葉丹青沒心思跟徐卿瞎扯,大手蓋在徐卿的臉上一把将人推開,冷酷無情:“岑小言是親閨女 ,你是垃圾堆裏撿的。”
說完話,他轉頭直接将目光放在了謝南錦的身上,雖然謝南錦此刻表情很淡定,但葉丹青依舊皺起了眉,“所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謝南錦懶洋洋的掀起了眼皮,一直握着岑言纖細手腕的手才慢條斯理的放下,他慢悠悠的回答,“哪個小鬼在搗蛋吧。”
話音落罷,尖叫聲再次響起——
岑言的眼前忽然多了一個緩緩走來的人,那人的模樣看得不真切,卻能看清對方的身形高挑,好像和記憶中的哪個人都點相似。
那人越走越近,她努力的想看清他的長相,卻始終都沒有成功。
那人忽然朝着岑言伸出了手。近距離的觀察,對方的手顏色格外蒼白,手指清瘦修長。岑言眨了眨眼睛,她緩緩地也伸出了手,纖細的手指扣住了對方的手。
冰冷的涼意透過肌膚傳進岑言的每一根脈絡,仿佛要将她渾身都冰凍起來。她身子猛地一個哆嗦,眼神唰一下便清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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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對上了四雙詭異的眼睛。
葉丹青、徐卿和晏嬰季青兩個人兩只鬼一臉錯雜的看着她,眼中透露出來的意思讓岑言有些迷茫。只是,等到她微微轉頭,垂下眸子——
她的手死死的扣住了謝南錦的手。
再擡起頭,她對上了一雙滿含笑意,風流潋滟的桃花眼。
岑言覺得這一刻她的血液都停止流動了,只一會兒的時間,紅色從她白皙纖細的脖子上開始蔓延,沾染上了整張臉。
岑言:“……”
真是……日了鬼了。
她張張嘴想說什麽,卻發現嗓子一片沙啞。
謝南錦就這麽似笑非笑的看她,也不主動甩掉她的手,而是用淺淡又仿佛帶了幾分親昵的嗓音笑問她,“還要牽一會兒嗎?”
岑言二話不說紅着臉将手給松了。
葉丹青站在一旁看看謝南錦,又看看滿臉通紅的岑言,幹咳一聲吸引了後者的注意力,“閨女你剛才看到什麽了?”
岑言拍拍自己的臉,冰涼的手貼在滾燙的臉頰上,兩種極致的溫度交織,倒是讓她稍稍平緩了一下心情。
岑言對于方才發生的一切有些難以啓齒,最終卻依舊實話實說。
聽罷之後,季青率先開口,他頂着一張娃娃臉用無辜的語氣反問道,“為什麽出現的那個人是老大?”
岑言面無表情:“不知道。”
鬧了這麽一出,岑言有點尴尬,她換了個位置,走在了徐卿的身側,微微皺着眉頭使勁的思索這艘游輪的記憶。
《死亡預警》之中,煙海上的這一艘游輪的确來自五百年前,屬于當時歐洲一個極其有名的世家德雷爾家族。德雷爾家族其實是個貴族家族,但附庸中有造船家族,他們為德雷爾家族提供了外出旅行的船只,也就是如今的這個德雷爾二號。
二號前當然還有一號,但是書中沒有對此有太詳細的說明。
不過這個德雷爾二號的故事倒是很詳細。
只是——
上了游輪,岑言才發現不對勁。五百年前,哪來的影院?
這個問題,她也問過謝南錦,對方卻只用含糊的語言略過了。
她停下腳步,轉身走向了另外一邊。
徐卿看了她一眼,也沒制止她,只是讓她小心些。
這艘船畢竟有些古怪。
岑言應下後回到了甲板上。
她站在甲板上,海風迎面吹來,吹得她眯起眼睛。耳邊隐隐有什麽人說話的聲音叽叽喳喳的響,像是築巢的小麻雀,吵得人耳朵疼。岑言的眼前一下子又模糊了。
她再一次看到一人緩緩地迎面走來。
然,那人和謝南錦卻完全不同,對方很瘦,身子骨嶙峋,他彎起身子,脊背高高聳起幾乎穿透了衣服。他手裏拖拽着一個什麽重物,一步一步的拖着沉重的腳步走來。
大約過了五分鐘,他才走到岑言的面前。
岑言沉默站在原地,沒有動身,而男人卻動作緩慢的擡起了頭,露出一張滿是鮮血的臉。
鮮紅的液體在他臉上像花綻放,有幾滴落入了眼珠和嘴裏,他咧嘴笑得時候,臉上的血便流向了白牙。
岑言眼睜睜的看着他笑了片刻,忽地一用力,太陽穴和脖頸上青筋暴起,手腕擡起,一把巨大的沾血的斧頭迎面而來!
鋒利的刀刃唰的一下劃過岑言的脖頸——
那一刻,岑言都能感覺到鮮血噴灑的炙熱。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死死地捂住了脖子,鮮紅的液體從她指縫中流出,落在地上,‘滴答’一聲粘稠又瘆人。岑言不受控制的将自己的脖子捂得越來越緊……
幾秒鐘之後,她猛地松手,跪在地上拼命咳嗽。
岑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除了被自己捂得有點疼之外,其餘什麽傷口也沒有。反應過來後,她心知方才只是一場意外,沒多想便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一站,她愣住了。
視線所及範圍內,是甲板的角落,上面堆着數不清的屍體。
岑言的腦子一時間有些懵逼,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臉,痛感明顯,說明她沒在做夢,相反她還很清醒。
所以——
這到底又是怎麽一回事?
她站在原地想了想,最終還是上前走了過去。
堆在角落的屍體比岑言的人還高,一條手臂落在她的眼前,忽地又滾落了一個腦袋下來。那腦袋滾了幾圈,砸在岑言白色的板鞋上,終于停下。
一頭黑色的短發,眼睛瞪得大大的,面色青白。
看着是一張不過二十來歲的臉。
她低頭,忽然聽到‘哐’一聲,高高堆起的屍體發出奇怪的聲響,腐屍的臭味引來了海鳥。渾身漆黑的鳥兩三只落在甲板上,它們用紅色的眼睛瞥了一眼岑言,單腳蹦着鑽進了屍體堆裏,大快朵頤。
岑言看着尖銳的鳥喙撕扯着屍體的胸口,茲啦一聲扯下巴掌大小的肉塊,裏面隐隐露出幾條白色的蛆,她面色一變,沒忍住,轉頭就走。
從胃底翻滾着上湧的反感讓她無力的靠在欄杆上,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根棒棒糖。
手指剛一拽上棒棒糖的糖紙,一旁便多了一只手,熟悉的瘦長手指接過棒棒糖,動作優雅的撕掉了糖紙,用一種不怎麽溫柔的動作塞進了她的嘴裏。
岑言擡頭看去,謝南錦正抱着雙臂看她。
男人問道,“還好嗎?”
她感受着嘴裏甜膩膩的黏糊感,不知怎麽的又想起了方才那惡心的畫面,面色又是一白。半晌,她才回過神來,對着眼前的鬼點了點頭。
将棒棒糖嘎吱嘎吱咬的稀碎,她才沙啞着嗓音問道,“謝組,你怎麽在這裏?”
自那尖叫聲引起了他們的懷疑之後,二組三組便分開行動了。
三組去了大廳看那詭異的佛像,而二組則是立志将整個游輪都摸清楚。
如今謝南錦出現在這裏,讓岑言心中有了另外一種想法——
“那個佛像,你們研究好了?”
“沒有。”謝南錦回答得理直氣壯,下一刻面對岑言那一臉‘沒研究出來你怎麽有臉出來瞎晃悠’的表情,他頓了一下,淡淡道,“聽到你的尖叫聲就出來看看。”
“我又發出尖叫聲了?”岑言臉上的表情有點奇怪。
謝南錦一本正經點頭,他對上岑言的眼睛,見着那雙淺灰色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還帶着點懷疑和不相信,他忽然笑了,“岑言,你沒看到你鞋子上有東西嗎?”
岑言低下頭。
白色的板鞋上确實沾上了點東西。
紅色的血。
她張張嘴,還沒說話,謝南錦再次開口問道,“你剛才遇到什麽了?”說話間男人上前一步,冰涼的指尖輕輕的碰了碰她的脖子,桃花眼微微眯起,“這裏還有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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