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修仙不如談戀愛

秦不凡不愧是長欽真人的弟子，還挺能沉得住氣的，住了小半個月，江洛一直沒看見過他。

系統：“他剛開始一天能來兩三趟。”

江洛驚訝：“那怎麽沒見着人呢？”當初這徒弟下山的時候他還送了禮物呢，還以為收了個白眼狼。

系統無奈：“你一天24小時都在房間裏，甚至都在床|上，除了衛昭你還能看見誰？”

江洛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翻身躺下被子直接蓋到肩膀處：“出去也沒啥事要幹呀。”

系統：“你可別忘了你進來是要幫衛昭拿魔珠的。”

江洛很贊同地點了點頭：“是呀，幫衛昭拿魔珠，所以說大頭肯定是他啊。”

系統：“……”還以為談戀愛了做任務就能積極點，沒想到比之前還要懈怠。

江洛眯着眼睛，極為享受被窩的舒适：“你現在不能把他看成是我的任務對象。”

系統：“……那看成是什麽？”

江洛嘴角微微咧開：“他是我對象啊，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都要無條件寵着我愛着我不管出什麽事都要照顧我的對象啊，要是這點事情都辦不好還要我幫忙，那跟普通的任務對象還有什麽區別？”

系統：“……我竟無言以對。”它似乎聞到了濃郁的戀愛酸臭味。

江洛半趴着：“放心吧，衛昭我還能不了解嗎，跟了他一輩子了，那個樓藍擺明了對我們也是有所圖，你沒看這段時間衛昭也不在嗎？他肯定是打探情形去了，暫時我們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

系統呵呵笑了兩聲：“你确定衛昭是打探敵情，而不是給自己去除後顧之憂去了？”

江洛翻轉過來，仰躺着看床頂绛紫色的床幔：“什麽後顧之憂？”

系統語氣聽着酸酸的：“你剛不是還問怎麽沒見你徒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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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洛驚訝地瞪大眼睛：“你是說衛昭這兩天正跟秦不凡在一起？”

系統意有所指：“是呀，你對象的想象力還挺豐富的，都能寫書了。”

江洛：“……他編故事了？”

系統想了想還是有必要讓他了解現在的局面：“是呀，不然怎麽忽悠的人不來找你？不過他也沒說謊，首先，他确實跟秦不凡說你受傷了，而且失憶了，但是——他沒說你們倆的關系，只說你現在情緒不太穩定，只信任他，所以秦不凡一時半會可能還不敢來打攪你。”

江洛沒異議：“嗯，正巧，來了我還覺得煩。”

系統：“……”

正說着，衛昭手裏端着托盤就進來了。

“醒了？餓不餓，先吃飯吧。”衛昭看一眼床底下的瓜子皮，皺了皺眉毛，“餓了怎麽不叫點吃的，吃這些怎麽能行。”

江洛胡亂拉出來一件衣服披在背上，軟踏踏地從床|上爬下來，坐在桌前：“你不懂，這是零食，跟飯不是一個性質。”他挑着眉毛看衛昭一盤一盤地擺好，全都是單一的綠色，扁着嘴，“是不是你做的啊，不管是不是你做的，這個都不好吃。”

衛昭摸|摸|他的腦袋，笑得一臉溫柔寵溺：“這兩天就先吃這個吧，這邊主人家都不怎麽吃飯，材料什麽的也不齊全，市面上的那些五谷還是不要多吃的好。”

江洛偏着頭臉頰蹭了蹭他的手，略略嘆了一口氣拿起筷子。

其實他也不需要吃多少，只是之前已經養成了每日三餐外加零食的習慣，不吃點東西總覺得人生少點什麽，雖然只是類似于青菜的草，但起碼衛昭的手藝還不賴，江洛勉強忍了。

不過……這個也太難吃了吧，江洛筷子根本塞不進嘴裏去，哀怨地望着衛昭，這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對自己有求必應、生怕自己吃不好穿不暖的衛昭了，果然，他們之間的愛沒了。

系統：“……”抽抽。

衛昭走過來拎着他的腰讓他坐好，笑着說：“你就是因為老在房間裏待着，身上力氣都跑光了，要是出去曬曬太陽走兩步說不定精神還能好點。”

江洛鼓着臉頰，嘟着嘴巴看他，就像一只成了精的小倉鼠，哼唧哼唧地看他：“誰說我精神不好了，我精神可好了。”

衛昭捏了捏他軟糯糯的臉蛋：“好好好，精神可好了。”

頓了頓，他打開房間門，外面的陽光直接照進來，灑在桌子上，暖烘烘的。

衛昭伸手晃了晃：“這兩天天氣還不錯，我在那邊樹蔭下綁了個吊床，你沒事的時候多出去見見陽光，我讓人搬個小幾，下午茶你都能在那吃。”

江洛眯了眯眼睛，不是很感興趣，對他來說都是窩着，在哪兒都一樣，不過……

看一眼桌子上單調的顏色，抿了抿嘴唇也沒起來食欲，他索性放下筷子也不準備吃了，聲音重了幾分：“關門。”

衛昭一愣，笑着本來想打趣他，但對上他認真地表情還是乖乖地關上了門，坐在他身邊将人攬在自己的懷裏：“怎麽了？難不成是妖精鬼魅不成，還見不了陽光了。”

江洛一眨眼：“狐貍精，專門吸你精氣的。”

衛昭掐一把他的弱柳小蠻腰，入手光滑細膩，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好呀，我修煉的都給你，擇日不如撞日，要不……我們現在就雙修吧。”

江洛一推他，滿臉嫌棄：“去去去，跟你說正事呢。”

衛昭笑着在他因為心情暢快慢慢肉起來的臉上親一口：“這也是正事。”

江洛一板臉，衛昭迅速不貧了，甚至還坐直了身子：“你說吧，什麽事？”

“還能什麽事，我們為什麽住進來的你還問我？”江洛敲了敲碗劃重點，這孩子怎麽不長記性呢。

衛昭被他表情逗樂了，從他手裏拿出來筷子：“乖，別敲碗，這樣不好。”

江洛瞪他一眼，很想直接用手裏的筷子敲敲他的腦袋，雖然不着急，但現在已經住進來龍潭虎穴了，自然是要早日找到虎子盡快離開了，談戀愛在哪兒不能談，還非得在大魔王面前不成。

衛昭見他真要生氣了，也正了神色：“我記着呢，只是我覺得有些奇怪。”

江洛問：“怎麽了？”

衛昭看他一眼，最後還是沒瞞他，掐頭去尾地說了大能和自己修煉方法和常人不同的事情，說完之後小眼神一直瞥着江洛，生怕他從中衍生出各種自己招架不住的問題來，幸虧江洛也嫌麻煩，懶得跟他演戲，甚至直接忽視了他話裏的漏洞。

江洛沉吟了半晌，問：“那你現在……”

衛昭連忙打斷他：“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我娘只是個普通人，但我爹……”他面上沒有悲痛，反倒像是在說陌生人，就事論事一般，“我很早之前就覺得我體質怪異，但前輩一直說沒有問題，不過……”

他瞄了一眼江洛，其實前輩的安撫是一方面，另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當時他根本不敢多想，生怕師尊知道他跟別人不一樣之後将他趕出師門。

不過現在——江洛不會的。

這麽長時間的接觸，讓他知道，即便以前的師尊對他沒多餘的感覺，但現在的江洛一定是喜歡他的。

即使他恢複記憶，但也不能完全抹滅這段時間兩人恩愛的朝夕相處。

他相信，江洛……不會丢下他一個人不管的。

他甚至可以完全放心，不管接下來會出現任何狀況，江洛都只會跟他一起找方法解決。

這是他的江洛，他愛的，也愛着他的江洛。

頓了半晌，組織了很久措辭的衛昭又說：“上次我……”提起這個事衛昭還是有些沮喪，抱歉地看了江洛一眼，收到一記白眼，倒是失笑出了聲，緊接着道，“那次之後我細細回想覺得不太像是走火入魔，倒像是自身出什麽問題了。”雖然都是氣血逆流，但總覺得跟他知道的走火入魔不太一樣，他的氣血逆流之後反倒是心緒平靜下來了。

江洛皺了皺眉毛：“你是覺得你爹不是……普通的人類？”

衛昭點頭：“是，不僅不是普通的人，而且他應該也不是普通修仙的道士。”

一時間兩個人都安靜下來，氣氛變得沉默，除了這兩種剩下的就只有魔物了。

衛昭小心翼翼瞥了他一眼：“我可能是……”

江洛一把抓|住他的手，直接打斷他：“不管你是什麽，你說過這輩子都不後悔離開我，會好好照顧我的，你要反悔了不成。”

衛昭站起來擁他進懷裏，輕輕拍着他的後腦勺：“反悔？我這輩子都不會反悔，甚至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要賴着你，就算我不是人，是魔物，是動物，是東西，我都要賴着你。”

江洛嫌棄地推開他：“是動物的話就不要來找我了，養寵物那麽麻煩。”

衛昭抿唇一笑，又把他重新抱進懷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的師尊，天下唯一，舉世無雙，又怎麽會看不透他身上的小秘密，難怪知道他體質不好還送那麽珍貴的天靈草，但是卻一直沒幹預過他的修煉。

多說多錯，江洛直接選擇了沉默。

衛昭抱着他，把|玩着他的頭發：“你要我拿的是魔珠嗎？”只有魔珠才能克制住他的魔氣。

江洛還是不說話，一切全憑他自己想象，反正他想象力豐富。

衛昭安撫性質地拍拍他的背，笑着又說：“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入魔的。”要是入了魔，雖然正常的時候和修士差不多，可總是會有頭腦不清楚的時刻，他不行——江洛時時刻刻都在他的身邊，他不能傷到江洛。

江洛施舍性質地摟了摟他的腰，轉過臉思考了半天才說：“嗯，你入魔了我也會陪你的。”

頓了頓，江洛又說：“那個樓藍……居心叵測。”他不知道這麽跟衛昭說他倆之間關系的事情，還是等着他自己發現吧。

衛昭摟着他的手緊了緊，淡淡地嗯了一聲。

江洛一愣：“系統，他不會是已經猜到了吧。”

系統也疑惑：“暫時還沒有吧，他和樓藍也還沒怎麽接觸過。”

衛昭看着縮在自己懷裏的寶貝，想到樓藍對他的觊觎，眼眸暗沉，更是深邃了幾分。

江洛忽然蹙起了眉頭，半仰着臉：“你剛說後來細細回想……你細細回想了？”

想到第一次的慘烈狀況，衛昭迅速慌了：“不是，我沒有，我只是……”

江洛湊近，炯炯有神地看他：“你自己剛親口說的，我記得你以前也說過第一次我很生氣對不對？”

衛昭：“……”

江洛：“那你回想是因為你很享受？”

衛昭：“！”

衛昭急的舌頭差點咬到：“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先聽我解釋……”

江洛使勁掐着他的下巴：“解釋？證據确鑿，傷害我很開心？還要仔細回味一番，嗯？”

上揚的尾音就像是一把小鈎子搔刮在現金上，顫巍巍麻癢癢的。

江洛瞪着眼睛還沒說接下來的話，衛昭一把抱起他。

江洛瞬間慌了，雙手使勁捏着衛昭的肩膀：“衛昭，你幹嘛，你放我下來，你夠了我跟你說，你以為這還在你家山頭頭上呢。”

衛昭腦袋埋在他的頸窩處：“別鬧，我抱一抱，有點想你。”

在他聲音裏聽到了委屈和歉疚，江洛有點後悔提起那件事情了，偏過臉嘟嘟囔囔：“弄得好像一直沒給你抱似的。”

衛昭不說話，輕輕放他在床|上，傾身壓了上去。

*****

秦不凡只是不願壞事，一直靜觀其變。但他從來都沒有放下過弄清楚他師尊身上到底出什麽事了的念頭。

“師兄，你怎麽來了？”衛昭一開門就看見秦不凡一臉嚴肅地站在門外，慌亂向後看了一眼，江洛還在睡着，立刻斂了聲音，“師兄，有什麽事嗎？”

秦不凡知道師尊就睡在裏面，也不敢随意亂看，微微垂下眼睑：“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衛昭眉頭皺了一瞬，立即走出來嚴嚴實實關上了房門：“好吧，師兄，不過師尊身體不好，還在睡，我們就去外面吧。”

秦不凡點點頭，看了一眼緊閉房門的縫隙，沒有懷疑地直接跟上了。

屋內床|上原本睡得香甜的江洛陡然睜開了眼睛，看着挂在床尾的青色的布蔓不說話，平時能躺着他雖然堅決不會用其他的姿勢，但不代表他就真的是睡着了。

系統：“要看看他們的視頻嗎？”

江洛點點頭，坐起靠在床頭，順便拉上被子幫自己蓋了蓋肩膀。可惜自己蓋的總是很快就滑下去了，一點都掌握不到衛昭掖被子的技能，扁了扁嘴輕微嘆了口氣。

正在調試視頻的系統忽然聽見他嘆氣升騰起疑惑：“……”但吃了這麽多天狗糧還是不要問他又怎麽了吧，省的數據庫狗糧塞滿。

樹下柳絮紛飛，自動閃開兩人飄飄蕩蕩落在地上，沾染上一絲煙火氣。

秦不凡面容嚴肅，眉毛中間一條深刻的溝壑，明明之前見面還沒有的，想必這段時間沒少煩惱。

“你上次問我關于樓藍的事情，我回去想了一下。”他頓了頓，嘴唇幾乎要崩成一條直線，在幾乎要斷裂的時刻開口，“我跟他其實也只是在拍賣行認識的，他這個人行為低調，但其實修為高，對修煉也有不少獨到的見解，再者說來家産豐厚，幾乎到處都有宅邸，所有游歷的時候偶然遇到便住在一起了，客棧到底人多口雜。”

衛昭本來是出來打洗臉水的，還在擔心江洛醒來沒有看見他該怎麽辦，被他拖了這麽長時間更是心浮氣躁，心不在焉地聽着他說話：“是嗎，是呀。”

秦不凡左右掃了兩眼，向前一步略顯神秘地說：“師尊受傷是不是跟他有關，就算沒關也跟他的修煉方式有關對不對？”

衛昭想後退了兩步，避開他忽然湊上來的一張冷若冰霜但兩眼亮晶晶似乎知道了什麽大秘密一樣閃光的眼睛。

衛昭：“……”還沒見過這樣子的師兄！

秦不凡滿眼的期待和擔心閃的衛昭幾乎不敢跟他對視，更不知道怎麽回答。

“不，師尊受傷跟他無關，但是我之前練功出了點岔子，需要樓藍身上的一個寶貝壓制。”

“你受傷了？”秦不凡驚訝，他之前就一直在猜想從不出山，但一直在山外有傳說的師尊到底是怎麽被人打傷的，現在看來應該就是保護師弟時受的傷，師弟受傷，師兄自然也責無旁貸，“你需要什麽療傷的，還有師尊需要什麽，衛昭，你不要客氣，師兄有責任幫你找到，更何況他還是咱們倆的師尊。”

師尊對他那麽好，以前的師尊堅不可摧，他一直沒有機會報答師尊的知遇之恩，雖然這麽說有點不妥，但他正好也能借此機會為師尊做點什麽。

這段時間衛昭一直形影不離地照顧師尊，這讓他已經很是羞愧了，但想到他現在和樓藍的關系，确實應該避開，主動在樓藍出打探消息也是義不容辭地——更何況聽說師尊現在除了衛昭誰都不認識了。

衛昭搖頭：“多謝師兄，不過此事咱不可輕舉妄動，還需要從長計議。”

秦不凡點了點頭，正待說話時擡臉看見一個影影綽綽的身影，嘴巴一張師尊兩個字在舌尖打了個轉又被生生吞了下去，生怕刺激到師尊，只好眼睛看向衛昭。

衛昭莫名轉身，心慌的一跳，立即上前攬住江洛擋住他的視線：“你怎麽下來了？”

江洛旁若無人地仰着臉：“半天沒見你回去。”他也不想下來的，但他總不能讓衛昭的時間一直用來應付秦不凡，總得讓秦不凡看看他還好着，不用擔心，也不用每天都來找衛昭的“麻煩”。

衛昭心跳的極快，想要抽空回頭看一眼秦不凡的表情，可是又不敢，只好背對着他半環抱着江洛低聲說：“我送你回去吧。”

江洛越過他的臂彎，沖着秦不凡點點頭：“你朋友？不介紹一下嗎？”放心大膽地介紹吧，就算我現在跟他促膝長談整整一個晚上，我也是認不出他的。

衛昭僵硬地轉過身，僵硬地對上秦不凡期待的眼神，騎虎難下地說：“嗯，這就是我上次跟你說的師兄——秦不凡。”

秦不凡立刻向前來躬身行禮：“這位道友，我叫秦不凡。”

——師尊，看我看我，好歹我也在雪山陪了你好幾百年，不至于一點印象都沒有吧。

江洛挽住衛昭繃地緊直的胳膊，禮貌地點了點頭：“你好，我叫江洛。”

秦不凡疑惑地看向衛昭，忽的想起來這應該事權從急的化名，立刻明白：“江道友。”

不管你姓江還是姓海，姓河都好，師尊，我是不凡，你傑出的大弟子秦不凡啊。

還沒等衛昭說話，江洛直接打斷他：“衛昭說其實我以前也認識你的。”他看了一眼正兀自緊張的衛昭，繼續說，“既然你是衛昭的師兄，那我們也沒有什麽好瞞你的，我受傷了，也失憶了，以前的事情通通不記得了，只記得衛昭。”感受到身邊翻滾的氣息，江洛連忙遞過去一個溫柔的眼神安撫他。

秦不凡表情嚴肅，刻板的就像是冰山上千年不化的雪雕：“你放心，我一定會盡自己所能……”

江洛搖搖頭：“謝謝，不過不用了，我聽衛昭簡單說過以前的事情，但相對來說我更喜歡現在的日子，所以…….”他挑着眉毛意有所指的先看了看衛昭，又看了看秦不凡，更緊地挽着他的手臂，“我們現在只想找到辦法解決衛昭修煉的問題，至于我。”他抿了抿唇，“我身體還好，不喜歡修煉，也不想恢複記憶，抱歉。”

說罷頗為緊張地拉了拉衛昭的袖子，畢竟是一個宅男，說話屬性技能并沒有被點亮，和衛昭在一起的時候可以随便說，但秦不凡……他生怕自己說了不該說的，雖然清楚地知道秦不凡不會對自己怎樣，但還是不可避免地向他身後縮了縮。

衛昭同樣不着痕跡地向右跨了兩步，擋住他的身體抱歉地沖着秦不凡點了點頭，護着江洛準備回去。

秦不凡從來沒聽過自家師尊說這麽多的話，聲音還像是消融之後的冰雪，軟軟絨絨的，帶着點凡人剛睡醒之後的慵懶，聽在耳朵裏就像是羽毛掃在骨頭上一樣瘙|癢難耐，說不出的勾人意味。

就在他側耳正準備仔細傾聽的時候，對上衛昭微微放大的瞳孔，立刻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臉上一片滾燙，羞窘地幾乎要找個地洞鑽進去，但好在他一直面癱，保證了自己的良好風範，沉默半晌直到江洛抓着衛昭迫不及待想要回房的時候向前跟上去兩步。

“江道友，還請留步。”

肩膀上一痛，江洛皺了皺眉毛看向衛昭，對上他驚惶的眼神，肩膀上的力道頓時縮小了。

江洛轉過身：“請問，你還有什麽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