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請開始你的表演

邵非迷迷蒙蒙地睜開眼, 驚訝地看着懷裏抱着的一個完全陌生的人類, 姑且算人類, 他正閉着眼,額頭上冒着細汗,緊緊地抱着自己, 好像怕其他人傷害自己一樣。

邵非連忙把懷裏陌生的人給甩開, 任誰醒來忽然看到有個不認識的人在旁邊都會這樣。

那人腦袋着地,嗙一下還撞到地上,以肉眼可見的腫起了一個包。

見對方只是難受地轉了轉,并沒有醒來。

邵非見過這個世界神出鬼沒的鬼仙族,覺得這只還是好看了很多,至少皮膚白了許多, 非常瘦弱,看着好像也是受了傷, 挺虛弱的。

這裏的地面很燙,邵非擡起此人的臉, 見沒有燙傷才松了一口氣。

不遠處雲歌躺在那兒, 臉上也冒着細汗, 魔影們都應為太熱而躲進了她胸口的項鏈裏。

邵非輕輕推了推她, 她沉浸在夢境中,邊說着邵非聽不懂的呢喃, 眼角的淚水滑落,很快蒸發了。

見叫不醒她,邵非也也只能暫時放棄, 又安撫了一下體內打着飽嗝的七號。

問它怎麽到這裏的,它像在怕着什麽,拼命搖頭,只用它們的語言告訴邵非是躺在地上的那個救了它們。

邵非看着這個有點醜萌的小東西,它們之前好像不認識?

邵非又觀察了一下四周,記憶停留在被魔宗的少宗主雲斂劈了一掌上面,後面他就不記得了,邵非觀察着周圍,下面是滾滾岩漿,熱氣沖上來好像會被烤熟一樣。

他們在一處崖壁上,離崖頂目測還有至少三十米。

黑色的夜空中挂着的兩個淡紅色圓月,周圍雖然黑,但能夠視物。

根據文中描述,這好像是……地底?

原文裏說過大陸上有過一段時間地底生物肆虐,七星宗仙尊陸淵在封印法陣時落入地底不知所蹤,這是一筆帶過的,原文裏說陸淵很快在宗門危難之際趕了回去,挽救了一場浩劫,成為正魔道上唯一的至尊,備受推崇,是實至名歸的正道領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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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裏沒有陸淵,也許是掉落的地點不同?

邵非艱難地思考着,他熱得頭暈眼花,根本沒想到陸淵能變得如此“別出心裁”。

過于炎熱的環境好像連呼吸都是困難的,他嘗試聯系系統,卻發現這個世界像是被什麽幹擾了,腦中的信號是斷斷續續的,按了好幾次都是無效。

他實在抵禦不了這熱浪了,坐下來按照原主之前修煉的方式,開始嘗試運轉體內靈氣,只要能達到煉氣期,就算是一層,也沒那麽難熬。

當然破損的靈根會讓他的修煉變得非常緩慢,加上地底的限制,很容易走火入魔,但總比留在這裏坐以待斃好。

邵非發現破損的地方居然被修複了不少,他隐隐感覺到有人幫助過自己,卻不知道是誰,但能幫他的至少也是元嬰期以上的,而且還要同宗同源。

在修煉的過程中,靈氣不斷從靈根破裂的地方溢出,修為極為緩慢,還伴随着靈根折磨身心的痛苦,如果不是系統給他屏蔽了大部分疼痛,邵非根本堅持不下來。

邵非不敢再有雜念,專心地修煉。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一聲嘤唔聲,結束修煉跑過去查看雲歌的情況。

雲歌很虛弱,她在跳入這裏前中了一掌,雲斂是想致她于死地,那個沒心沒肺的卑鄙小人!

睜開了眼,滿臉都是汗水,望着邵非在紅色光芒中的臉,覺得他特別帥氣,忍着疼痛虛弱地說道:“大……爺,你是不是年輕了一點?”

邵非哭笑不得,這女主到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不過這無論什麽困境都樂觀的性格也很難得了。

他抹了抹自己的臉,看來雖然沒到煉氣期一層,但剛才運轉了好幾個周期,水靈根本就有滋潤的效果,再加上他還是單系靈根,效果就更好了,據說水靈根專出美人,許多修仙一族的人就愛找水靈根的道侶。

他剛把雲歌給抱起來,遠遠看過去,就是孤男寡女加上一只躺在地上模樣醜醜的“電燈泡”。

恰逢此時,剛才被邵非扔到地上的陌生人也醒了過來,捂着自己腦袋上的腫包皺着眉起來,與他們對視,看到這對男女旁若無人地抱在一起。

雲歌靠在邵非肩上,沖口而出:“這什麽鬼東西!太醜了吧!”這是怎麽被制造出來的,快瞎了她的眼了,還是看看大爺淨化一下自己。

雲歌視線再一次集中在帥大爺身上。

氣氛一時凝固。

邵非覺得雲歌這話實在有點傷人,不過他知道她其實只是單純的外貌控。

兩人都沒想到,這是前不久,雲歌還口口聲聲說此生非君嫁不可的上仙。

那“東西”委屈地看向邵非,它啊嗚啊嗚地叫了一聲,好像不會說話。

邵非覺得它不但比鬼仙族要白皙漂亮一些,連說話也不會,那可能是地底生物?

那“東西”摸着自己腫包的頭,大大的眼睛裏被周圍的火星子照出星星點點的光芒,看着有些可憐,邵非心裏也挺抱歉的,誰叫他要縮在自己懷裏,也太沒防備心了,如果自己有什麽歹念呢?要知道地底生物在大陸上可是被妖魔化的。

邵非問向七號,到底是不是這只“東西”救了他們,七號狠狠點頭。

邵非想了想,對着“那東西”招了招手,他不是恩将仇報的人,既然對方是好心,他們也不能太過分。

那“東西”看着有些自卑,好像也知道自己長得不好,怯怯地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邵非也不催促,讓雲歌自己先撐着,自己則是向前走過去一步。

那“東西”也挪了一步來到邵非面前,蹲在地面上,睜着圓圓大大的眼睛,眼神清澈,看上去特別單純,邵非蹲下身,試探性地摸了摸它的腦袋,上面的毛發很柔軟,不像鬼仙族是沒有毛發的。

這模樣在鬼仙族裏應該也是美男子級別的吧。

它縮了縮,沒有躲,但大眼裏有些喜悅的樣子。

邵非摸了下那個撞到的小包,道:“你聽的懂我們說話嗎?”

那“東西”點點頭。

“你有名字嗎?”

“啊嗚……啊嗚”沙啞的聲音。

反正邵非也聽不懂,問道:“叫阿嗚可以嗎?”

于是,被改名叫阿嗚的陸淵仙尊:“……”不可以。

“你不反對啊,那就這麽定了。”邵非露出一絲笑意,不會說話也挺好的。

陸淵:“……”

雲歌從儲物镯裏掏出一顆自己煉制的丹藥,稍稍喘了一口氣,滿是不贊同:“我說,你別去相信它,誰知道它是什麽,忽然出現在我們身邊,居心叵測!”

剛剛經歷過雲斂的背叛,她現在無法相信其他人。

阿嗚原本就大的眼睛,睜得更大了,阿嗚阿嗚地說着什麽。

但在場的兩人都聽不懂。

“先離開這裏再說吧。”邵非搖了搖頭,他呼出的氣都是熱的,皮膚好像随時都會燒起來,他們首先要做的應該是找個更安全的地方養傷。

首先不說這裏他們不熟悉,就是想趕,那也要能趕得走?

再說它們如果要離開這裏,說不定還要依靠對方。

雲歌才剛吞了吞藥,剛剛運轉體內靈氣,就猛地吐出一口黑血,地上的血混合着一顆丹藥。

她無法吸收丹藥,面色就是在火光中的映照下也能看出非常不好,邵非聽到體內七號在低聲的嗚咽,它們與雲歌是能相通的。

雲歌抹掉嘴角的血跡,顫悠悠地站了起來,從儲物镯裏拿出一根繩子和四只魔爪,這魔爪防火防凍,非常适合攀爬,雲懿做了許多看似沒用的小東西放在她的儲物镯裏,她一直過着無憂無慮的生活,卻在一天裏體會到了崩塌的痛苦。

看到魔爪,就想到雲懿最後被偷襲的模樣,雲歌目光一暗,眼底閃着淚光。

雲歌吸了一下鼻子,很快振作起來:“這是地底,我們的法力會被限制大部分,而且現在我們一個靈根破碎,一個重傷,另外還加了個累贅,要上去只能先靠爬的,這你沒意見吧?”

邵非當然不可能有意見,他想的也是這個。

累贅阿嗚躲在邵非身後,委屈地叫了一聲,好像在說自己不是累贅。

只是雲歌根本不在乎的醜東西,她現在只想快點離開這個熱得烤焦他們的地方。

雲歌交了兩只魔爪給邵非,一共只有四只,阿嗚當然是沒有了。

雲歌給自己綁上繩子,讓邵非把阿嗚留在這裏,他們兩個在這個地底世界太危險了,根本沒精力去管多餘的東西,還是來歷不明的。

阿嗚小心翼翼地拉着邵非的衣角,似乎害怕被這麽抛棄,他突然從腰間拿出一個東西,那是個制作精良的玉戒,從玉的品相上來看屬于上上品,雲歌研究一下,懷疑地眼神看向阿嗚:“這是儲物戒,但級別太高,我們打不開的。”

邵非接過玉佩看了看,發現後方刻了一個小小的字:淵。

這是陸淵的儲物袋,被阿嗚撿到了!

也就是陸淵也在這附近,只是與他們掉落的地方不一樣?

“你是在哪裏撿到它的?它的主人呢,你有看到嗎?”

阿嗚目光閃了閃,只是邵非沒注意。

他不會說話,說了半天邵非也聽不懂,不過邵非把這只儲物戒暫時保管了,準備什麽時候遇見陸淵的時候把它還回去。

說着他就系上了繩子,這繩子的材料是由一種魔宗的草制作而成的,格外堅固,綁好後他回頭看向站在原地,眼底露出絕望的阿嗚。

他們想抛棄他,邵非仿佛看到一個在哭泣的孩子,不知怎麽的,明明完全不同,卻會和記憶中陸琛的眼神重疊,邵非晃了晃神,蹲了下來。

“跳上來吧。”

阿嗚愣愣地看着這個看上去瘦弱的肩膀,露出了一個仙氣肆意的笑容,只是一閃而逝,無人看到。

他走向邵非,雙手抱住他的脖子,臉頰貼在邵非的脖子上。

邵非的頭發是束起的,這麽近的距離就能看到那脖子後方有一顆小小的黑痣,在白皙的肌膚上很醒目。

邵非拖着那沒幾兩肉的屁股,道:“抱緊我,如果待會掉下去我可不管。”

“啊嗚。”像是小動物一樣小小的叫聲,緊緊貼着邵非的身體。

邵非有點心軟,這個陌生人其實也只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吧。

而且他也說不清心裏那種對方不會傷害他的感覺。

雲歌雖然不贊同邵非帶着個累贅,但她不會幹涉邵非的決定,反正這都是邵非自己選的,到時候如果那東西想害他們,她一定會立刻解決掉。

雲歌在被雲斂背叛後,心思也在漸漸轉變着,對待信任的人依舊,但對外卻冷靜多了。

雖然看上去那路程并不漫長,但是真正爬上去的時候,雲歌在前,牽引着魔草繩,邵非在後面跟上,雲歌的傷勢頗重,雖然修真者的體質比普通人強很多,但也只是保證他們不在岩漿的熱氣中融化。

兩人都像是煮熟的蝦,與岩壁都快融為一體。

滴答。

邵非擡頭一看,喊了一聲:“雲歌。”

雲歌頭很暈,被滾滾熱浪襲得險些要掉下去,她咬破了自己的舌頭,讓疼痛刺激自己的神經。

剛才低低落在邵非額頭上的血就是她口中溢出來的血。

“沒事,我們一鼓作氣上去!”

邵非無聲應聲,也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只是在他踩下一塊岩石的時候,上邊松動了,石塊從崖上落了下來,一腳踩空!

“啊—”邵非短促地叫了一聲。

卻沒有掉下去,邵非立刻踩到另一個石塊上,這才勉強把兩人平衡了。

原來是阿嗚見情況不妙,空手抓着邵非的肩膀,另一只手抓在滾燙的岩壁上。

邵非聽到聽到輕輕地滋滋聲,阿嗚細小的手掌冒出了煙,邵非立刻道:“你的手松開,我已經站穩了!”

那手掌這才放開,邵非看到那通紅被燒壞的地方,心中微微一痛,他們不過是剛剛認識的,阿嗚居然會這麽做,雖然如果他掉下去,他們會一同掉到岩漿裏,但邵非相信在瞬間做出的決定才是心理的寫照:“我接下來會小心的,你不要再做這麽危險的事了!”

他是有雲歌給的魔爪才能抵擋這高溫,但哪怕抵擋了他也能感覺到這些岩壁可怕的溫度。

又箍住了邵非的脖子,陸淵目光閃過一道柔和,忽然覺得就這樣短暫地待在邵非身邊也不錯。

他的手掌的确有些痛,只要轉變了樣子,随之而來的副作用同樣會給他帶來無窮的麻煩,現在轉變的是類似鬼仙族的模樣,這個種族最強的力量就是吞噬靈魂,但陸淵嫌惡心,變化了模樣也沒吞過,他現在沒法術,自然也不是原來的強悍防禦力了。

“很痛吧。”邵非的汗水間連不斷地留下來,打濕了衣服。

他用這種說法的方式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酷愛讓自己融入變化狀态的陸淵立刻進入狀态,叫了一聲表示自己還好,眼神卻停留在邵非脖子上落下來的汗,還有那顆小小的痣,陸淵出神地伸了下舌頭,在小痣上舔了一下。

邵非抖了抖,他差點因為腿軟而抓不住,聲音都有點抖:“不要舔。”

就像是被一只奶毛撒嬌一般的舔舐,邵非沒多想,只是那動作有瞬間讓他腦子有些空白,好像遙遠的有什麽遺忘的記憶裏也出現過。

三人好不容易爬到崖上,都累極了,特別是邵非還背着另一個人。

雲歌叫出了剩下幾只還活着的魔影,八號和九號都死了,一號重傷,給一號療傷的材料在魔宗裏,不過她現在不能回去,魔宗現在必然被雲斂所占,她回去只是自投羅網,但父親雲懿給自己留了一個洞府,那裏還有不少好東西的。

雲歌安撫了一下被雲斂撕扯了大半影子的一號,讓它繼續待在項鏈裏。

其他幾只圍着雲歌,也沒有再叽叽喳喳,都有些難過的表情,雲歌輕輕地抱住他們的虛影,依舊是曾經的毒舌:“不許哭,我們要出去為它們報仇,聽到沒有?我雲歌不需要沒用的魔影,我再看到你們這樣就不要你們了!”

魔影們最怕聽到雲歌說不要,它們一直知道雲歌很嫌棄它們,立刻擠出差不多弧度的笑容,就是比哭還難看。

雲歌安撫着魔影們,邵非則是拉過阿嗚的手,看到上面被燒焦的地方,想到阿嗚剛才還救了他們,他現在是真的不太懷疑阿嗚的了。

阿嗚看着邵非低垂着的模樣,已經有些年輕的臉漸漸露出了風姿卓絕的影子。

邵非還是厚着臉皮問雲歌要了顆丹藥,雲歌儲物镯裏全是愛女心切的各種寶物,療傷的丹藥還有許多,但她就是有很多為什麽要給醜東西的。

但現在在地底只有她和邵非的,她不想因為醜東西和邵非有間隙,只能不情不願地給了顆丹藥。

邵非輕輕拉過阿嗚燒紅的手掌,将丹藥捏碎,将藥粉一點點撒在傷口上。

等塗完才發現阿嗚沒出聲,邵非擡頭,兩人目光相觸,阿嗚立刻壓平自己嘴角勾起的笑意,陸琛懵懂的模樣。

邵非見他忍耐力這麽好,又鼓勵了兩句,兩人氣氛格外融洽。

雲歌遠遠地望着,總覺得那醜東西有問題,也就邵非才會去信,待會路上她一定把這東西給甩開,讓他再也跟不上來。

他們要重新出發了,雲歌對地底還有些了解,到底她是魔宗前任宗主之女,黎天陣法又在魔宗內部,平時雲懿就會告訴她一些地底情況。

那些想通過法陣出去的綠鬼是被九大往常故意放出來的,就是為了霍亂地面,得到更多的鬼氣,傳說鬼宗就是與地底有不可分割聯系的宗派,所以無論是仙宗還是魔宗都對其忌憚頗深。

她說地底有九大王城,每一座王城都有一位修為頂級的王者控制,他們修煉的功法與地面法系不同,比如他們剛才待的地方叫做火炎之地,底下的岩漿能夠融化萬物,這裏歸一位喜愛收集各種美女的王者控制。

而他們如果想離開這裏,就可以通過火炎城的傳送陣法到中心王城,中心王城藏着一個到地面的黎天小陣,與地面上的黎天陣法是同一位上古前輩留下的,只是需要修仙界的大能才能開啓。

大能?

兩人一同想到了陸淵,既然這裏有他的儲物戒,那麽他也應該在地底。

想到陸淵,雲歌眼睛亮了一下,這是唯一能安慰她的存在了。

她撐着重傷,将縮在邵非身後的阿嗚給扯了出來:“帶我們去你看到他的地方,立刻!”

阿嗚害怕地拉着邵非,邵非把他抱在懷裏,在阿嗚怔忡中,溫聲問道:“我們現在需要找到他,你要是認識路的話,帶我們去好嗎?”

阿嗚這才點點頭,靠在邵非身上,根本不理會雲歌。

雲歌也不在意醜東西的差別對待,冷哼了一聲,又咳了一絲血出來,瞪着醜東西:“還不快帶路!”

阿嗚在前方引路,帶着兩人來到一片荒蕪的平地上,這裏有不少水窪,水窪附近覆蓋着一層層顏色鮮豔的植物,邵非看着那黑色的水上偶爾冒出的氣泡,感受它們的威力。

在路上,她們看到了一個一頭栽在水窪裏的人,面部早被腐蝕得只剩下骷髅,白色的骨頭上還爬着扭曲的黑色蟲子。

兩人忍着惡心查看後,發現這是仙羽宗的弟子。

仙羽宗是與七星宗同樣地位的大宗派,似乎在之前法陣開啓的時候,就有惡鬼把部分弟子拉了下來,恐怕他們都兇多吉少了,兩人都有些悲戚。

阿嗚指着某個空地,叫了兩聲,意思是在這裏看到那個人的。

但顯然原地沒人,兩人猜測陸淵應該是暫時離開了,而這附近就有火炎城,他很有可能就在那兒。

雲歌又走回那具屍體旁邊,從那衣服上拿過了一只儲物袋,主人死後,裏面的封印也被解除了,她交給邵非:“給你吧,我這裏東西夠多了,你真是一窮……咳咳,二白,帶着防身也好。”

邊毒舌邊把東西塞邵非手裏,邵非看着她的臉色犯青,而且隐隐有一股死氣,但怎麽可能,這是命運之子,不會在這麽早就死于非命。

邵非道:“你的臉色很差,我看我們還是快點找地方躲一躲吧!”

“嗯。”雲歌邊說着,就倒了下來。

邵非一把接住她,從剛才他就感覺到雲歌的傷勢很重。

阿嗚看到邵非的動作,眼底寒光一閃而逝,一步步走了過來。

呆呆的大眼睛盯着邵非,又看了看雲歌。

他朝着邵非伸出了手,邵非看懂了:“你是說你來背她?”

阿嗚點頭,然後居然略帶強硬地拉過了雲歌的身體,放在自己肩上拖着走。

邵非沒想到這小身體蘊藏着巨大的力量。

那一刻,邵非覺得雲歌不再是魔宗三大美人,她現在像一只麻袋被扛着。

作者有話要說:  小陸子:男女授受不親:)

雲歌:謝謝,醜拒

小陸子(冷笑):滾

小非子:阿嗚

小陸子:閉嘴

小非子:阿嗚

小陸子:……

小非子:阿嗚

小陸子:算了,你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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