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請開始你的表演

雲歌心疼地看着自己的細皮嫩肉被無情摧殘,那唉聲嘆氣聽得邵非都格外愧疚,不該把她交給阿嗚的,可能因為種族不同,阿嗚欣賞不了異族美女臉,不知道什麽叫憐香惜玉?

所以剛才要不是看雲歌狀态不太對,他也不會趕阿嗚出去玩耍。

“那個,他還…”邵非沒把“小”字憋出來,就默默吞了回去。

再說他覺得阿嗚呆萌呆萌的腦袋,又大又圓的眼睛,多看幾眼也挺可愛的,哪有那麽多心思,而且那麽貼心溫暖舍己為人,和七號一樣特別愛撒嬌,想到這點邵非心裏還有點軟乎乎的,覺得那小東西一點都不醜。

女主這偏見,多半和臉也有點關系?

“你把下面的繼續說說試試?”她不用腦袋都知道邵非接下來想說什麽,真是偏愛那個醜東西。

小什麽小,就那哄騙人不償命的手段,沒千年道行都不現實,很明顯是個老妖,她見過的仙不多,不過魔卻是一打一打的,那醜東西有一種骨子裏散發的陰沉味。

想騙她,還嫩呢!

邵非:“……”

得,不說了。

這世上有一種緣分叫做孽緣,就是橫看豎看都不順眼。

雲歌還不至于遷怒,她要是沒有遇到邵非,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

正因為重視邵非,才不能讓忘年交誤入歧途。

所以必須要挽救這個快被精怪,還是個醜得突破天際的精怪的誘惑。

摸着自己臉上還塗着藥膏的傷口,對那罪魁禍首深惡痛絕,不過保持微笑。

那醜八怪想用這招讓她生氣,不,她怎麽會生氣,我們都是很講道理的,我在乎什麽你毀什麽是吧,禮尚往來嘛,你在乎什麽我就永遠讓你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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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邵非是吧,你以後別想碰到他一根毛!

別客氣,互相傷害啊。

嗯,那個奪舍失敗的靈魂記憶裏還有不少好詞,一個個的用,現學現用,活學活用。

邵非忽然打了個激靈,面對雲歌陰恻恻掃過來的眼神,總覺得這小妮子在打什麽壞主意。

不過,雲歌用認真嚴肅的表情将邵非拉回了正題:“我昨晚聽到陸淵上仙的傳音。”

“他說了什麽?”果然陸淵也下來了!邵非心裏也有點雀躍,傳音給女主是不是代表劇情已經開始發展了?

邵非想到上個世界被男主徹底破壞劇情的走向,就大大松了一口氣,那種擔心劇情變了的感覺一直存在心裏頭,就是不踏實。

路人甲終于能回歸正常的劇情裏了,這種老父親的欣慰感真是沒人能懂。

好像自己辛苦拉拔大的兒子女兒,突然不再叛逆,願意聽自己一句話。

男主還是原來的男主,不會突然不走劇情,不會突然掉鏈子,真是欣慰。

也就是說這次他就可以順利等到斷更的地方,然後做好助攻,完完美美的把結局打出來。

“他沒有說什麽,後來我們之間的傳音就好像被什麽給阻隔了,再也沒聯系上。”

邵非點點頭,陸淵在這裏也算是個天大的好消息了。

“傳言是有距離限制的,我猜測他就在炎城裏面。”說着,像是忽然想起來,就從儲物袋裏掏出一枚充滿靈氣,孕育着大自然氣息的丹藥,遞給邵非,“療傷的。”

兩人在一起也算經歷了不少,互相都有一種是可以依靠的莫名羁絆在,就像她可以随時随地在邵非面前睡下,邵非也可以直接就服用她給的東西。

雲歌沒撒謊,的确是療傷的,效果還特別好,之前邵非被雲斂打的那一掌都能好個七七八八,還能抵抗饑餓,只是它療傷的時候會讓人陷入昏睡狀态,基本就屬于睡個幾天幾夜都醒不來的那種。

聽聞地底的白天是被一位遠古大能給人為創造的,可惜這位大能飛升了。

一片空茫的大地上,連接天際的是陰沉沉泛紅的天際,遠處群山上飛過片片黑色群鳥,将天空與灰綠色山給劈開,雖是空曠毫無生機,卻另有一種波瀾壯闊的震撼感。

一個嬌小的人影隐藏在這蒼茫中,他絲毫沒有欣賞風景的心情。

雖然身體還有些回味晚上那被溫軟環抱着的味道,活了近千年,也沒覺得與人觸碰一點也不惡心,還有點食髓知味的甜膩。

心中蠢蠢欲動,表情冷漠。

現在不是想那些的時候,他擯除雜念,壓着呼吸匍匐在一片低矮的草叢中,待會就會有一群地鬼犀牛經過這裏,它們是成群出現的,群體的攻擊力能滅殺所有化神期以下的人。

如今正值遷徙的季節,陸淵當然不是想殺了全部,以他現在的小身板,還法力低微,都不一定能幹的過一只。最好的辦法就是對落單的,沒有攻擊力的弱雞攻擊。

哪怕變成現在這樣,陸淵也能通過自身優勢化不利為有利。

這種犀牛肉,聽說特別彈牙,烤起來的時候鮮嫩的汁水流出來,還能輕易被人體吸收,最重要的是滋養靈根,如果在地面上,這就是幾乎不可能得到的稀有材料,萬金難買,但現在就不一樣了,只要對邵非靈根有好處的,陸淵就想方設法地弄到。

雖然活了幾百年都沒下過廚,不過陸淵覺得這世上沒有能難倒他的事。

最重要的是,平時找不到這些地鬼犀牛,也只有這時間段能遇到。

陸淵觀察着周圍,在心中暗數着時間,終于遠處好似濃煙滾滾,地面劇烈震蕩着咆哮着,黑浪朝着他洶湧而來……

幾個時辰後,斷了幾根骨頭,全身上下就沒幾塊好肉的陸淵拖着一只被打廢了,全身筋骨都被捏斷了的天鬼犀牛走了幾步,糾結片刻,最後略帶嫌棄地丢進儲物袋裏。

這東西多久沒洗澡了?雖然說這個小型儲物袋只是平時用來備用的,但裏面放的也是天材地寶,現在卻騰出位置來塞死牛,還是沒洗澡的死牛。

待會煮之前,先洗個五遍再說,不對,這味道,還是洗十遍吧。

雖然全身都痛,陸淵還是用最快的速度回到那座地底陵墓外邊,站在斷層上,他想了想邵非那雙好似星星都盈滿的眼瞳,把自己整得更灰頭土臉一點,最好讓那人更心疼一點,又把死牛從儲物袋裏拖出來。

吭哧吭哧地按照來時的路回到門口,一下子就感覺到了什麽,死牛被啪嗒一下扔到了地上,臉上風塵仆仆的笑容凝固,像是被夜晚的刺骨冷風凍僵了。

那雙大眼不再水靈渴求關愛,而是充斥着一抹血色,陰霾從漏風心窟窿裏鑽進來。

當感覺到那人的氣息消失的時候,什麽欺騙,離開,抛棄……的感覺席卷上來,他也是嫌棄我的。

這麽醜陋的樣子,誰能真對你上心?

他抛下用了一整天,斷了一身的骨頭打到的犀牛,風一樣跑進洞窟裏,一片漆黑,連原地都沒有那人的氣息,氣息被徹底抹去了,就好像邵非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這是為了讓他無法追蹤。

我還能到哪裏去,就在這裏等你。

小騙子……

你那嘴,怎麽就能把人哄得一愣一愣的。

那麽不聽話,以後只讓你說我喜歡聽的話好不好。

那感覺怎麽形容呢,就像是大夏天被一桶冰水的澆了個透心涼。

他甚至這時候沒有什麽思考能力,只有昨天的溫暖與現在的冰冷對比。

也許活了近千年都沒有這樣鮮活過,砰砰砰。

恨不得把那個讓他心髒重新跳動起來的家夥了立刻抓到面前,用仙鎖狠狠捆住,哪裏也去不了。

心慌,好像從來沒抓住過這個人過。

就像在指尖流逝的沙,眨眼間就與自己毫無關系。

身上被地鬼犀牛碾壓過的痛更痛了,鑽入骨髓裏的,一絲絲的抽痛。

他跑了,跟着那野女人跑了。

陸淵站在昨夜還溫馨的地方,平靜的神色,身形似于夜色融為一體。

內心的躁動不斷翻攪,越來越激烈,終于在這樣的躁動下,封印提前解開,那個矮小的身影慢慢開始變化,抽長,拔高,仙氣逼人的高冷男人站在原地。

他半跪了下來,溫柔地撫摸着昨天邵非抱着自己的地方。

冰系靈氣圍繞周身,治愈着那些內外傷,身體不痛了,心卻始終安定不下來。

“你怎麽會忽然走呢,就算是個醜八怪也毫不嫌棄我,所以一定是她吧。”她的花言巧語慫恿了你,“不過下次見面,我總要讓你舍不得再離開我了。”

能這麽輕易離開,是因為根本沒放在心上吧。

你沒機會了,我會讓你不得不被我吸引。

無論用什麽方式,要讓你心裏有我,而不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于是乎,陸淵将所有錯毫不顧忌地全部加到雲歌身上。

邵非那麽乖,怎麽可能鬥得過狐貍精。

那必須都是狐貍精的錯。

這個搶人的梁子,結下了。

你最好祈禱不要犯到我手上,我從沒說過,不欺負女人。

……

邵非是神清氣爽地醒來的,全身都是勁兒,之前的傷都像是好了。

臉上有微風拂面的輕柔感,光線從外面鑽進來的,淡紅色,他打了個激靈起身,這一覺睡醒就換了個地方也太驚悚了。

這裏的建築物與他們之前呆的陵墓有些像,都是石制,只是建造的高挑而宏偉,這是一個宮殿,周圍似乎還沒有人。

有什麽不明白的問七號,七號立刻叽叽喳喳把事情說了一遍,簡單點說就是邵非睡着了,雲歌背着他“跋山涉水”“歷經萬難”地通過那座陵墓的密道來到這個地方,據說這裏就是九大王城的炎城,也是他們之前準備前往的目标城市。

邵非現在所在的地方是這裏的祈神殿,平時沒有祭奠的時候是空無一人的,是個非常安全的地方,因為那是對神的不敬。

哦,這裏的神代表着就是炎城的王。

現在已經三天過去了。

邵非問阿嗚去哪裏了,這個魔影就不知道了,也就是沒跟來。

這下可好,那麽久了,阿嗚性格那麽柔弱又依賴自己,該不會生他的氣吧,但現在要怎麽回去?

無論怎麽說阿嗚都是救命恩人,這麽不告而別他覺得不誠信,有違道德。

想到阿嗚回來看到他們離開,面對那一片空地,那個嬌氣包估計要哭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小非子:那個嬌氣包,這會兒哭得稀裏嘩啦了吧。

小陸子:呵呵。

小陸子:他跟着那野女人跑了。

小陸子:不過沒關系,他會回到我身邊的

這個世界的狐貍精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是一種大怪,迷惑修真者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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