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請開始你的表演

也許因為這裏是七星宗下方的仙人鎮,來來往往的修仙者與凡人很多,雲歌和邵非的出現并沒有太多人關注。雲歌沒有到了地方就将人丢下,反而有頭有尾地給邵非選了家客棧,又開了間房,用的是靈石,客棧夥計一看是靈石,态度翻倍地熱情。

“兩位仙人,請随小的來。”一顆靈石對于他們來說能抵百兩銀子,就靠着仙人們偶爾的賞賜,這夥計已經在仙人鎮這樣寸金寸土的地方買了三間商鋪了。

夥計将他們兩人領到地方,雲歌将還想介紹的夥計趕走,冷着臉打量了房間一番,覺得尚可,轉身準備離開,這次分離兩人都知道,他們這些時日積累的情誼恐怕也這樣斷了。

邵非反射性望過去,那冷然的眼神與之前在沼澤森林時粘人的模樣判若兩人,邵非一路上提着的心像是被一根針刺了一下,她現在只把他當做外人看了吧。

這是她對待其他人的模樣,邵非有些懷念在沼澤森林裏撒嬌的人,讓他忍不住喊出了一聲她的名字:“雲歌…”

到現在邵非還不明白為什麽會莫名其妙對雲歌上心。

陸淵歌回首,就發覺邵非那雙霧蒙蒙的眼,像是欲言又止,裏面含着若有似無的情誼。

在那瞬間,他已經猜到邵非想說什麽。

心中那一絲激動被想要毀滅的煩躁淹沒,讓他首次對自己的決定産生了悔意。

好死不死的試探什麽,現在他要花多大的代價才能把這人的目光再轉回來?

有那麽一刻,陸淵想把所有真相都擺在邵非面前,哪怕它很殘酷。

但就算全部告訴邵非又能如何,邵非對他只有尊敬,該死的尊敬!

一路上邵非的不在狀态越來越明顯,平日裏的安靜在這一個月的路程中越發沉默了,偶爾還會對着自己這臉上發呆,好像在透過自己想着什麽。

他在看什麽?他又想到了誰?

陸淵對此一無所知,這是陸淵首次碰到讓自己覺得棘手的人。

心境起伏過大,隐隐有走火入魔的跡象,他需要趕緊回洞府突破,這次如果突破失敗他的境界會倒退數個境界,但他等了幾百年,可不是為了失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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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要轉變回來的騷動更澎湃了。

陸淵閉上了眼,嘴角溢出一絲冷笑。

還不晚,小家夥,我總會把這些人從你心裏一個個拔除。

而邵非也在喊完之後也沒有了下文,戛然而止了剩餘的話。

他張了張嘴,最後所有複雜的情愫全部歸為平靜,再看向雲歌時的眼神已經看不出其他感情:“保重。”

所有未說的餘韻都存在這兩個字中,邵非及時剎了車。

但他能剎一次,卻不可能次次都能控制的了自己,總有多到承載不了的時候。

而他不知道,如果這次他真的說出來,這筆賬未來都會算在雲歌身上。

一道白銀閃過,一個物件像是抛物線落到邵非面前,空中傳來她的聲音:“接着,你會用到的。”

邵非再望去,人早從窗戶邊消失了。

陸淵像一道沖上雲霄的騰龍,朝着七星宗飛去,破開疾風,像一道冰霧出現在宗附近的天際上。

但很快就完全消失了蹤影,像是錯覺般,陸淵使用隐身符将自己的身影徹底隐去,在邵非說完那兩個字後,他就感覺體內靈力波動太過頻繁,如果再待下去恐怕就要在邵非面前變化了。

而在七星宗遠處藏匿在一山脈下的尤淩子,帶着自己的屬下們靜靜等候着屬于陸淵的信息,哪怕只有零星一絲一毫也行。

處于七星宗安全範圍的邊緣,一旦他們過于靠近,當年陸淵設下的防護就會通過陣法之間的共性産生針對鬼宗和屍鬼的法術反彈,所以沒有必勝的把把握留在法陣外邊。

也是有陸淵才能保住七星宗附近的土地到如今也沒有被肆虐,人們依舊在裏面安居樂業,也有越來越多的凡人朝着七星宗這個方向趕來。

但是最近猶豫屍鬼的出現,陸淵設下的防護範圍已經越來越小了,而一旦陸淵無法突破,鬼宗和魔宗的人将聯合進犯。

望着那一閃而逝的天際,嘴角劃開一道微笑:“你出現了。”

她的聲音透着喜悅與瘋狂。

此時關注着七星宗的又何止鬼宗,還有不少門派潛伏在附近,等待着陸淵的消息。

是隕落還是晉升,這似乎決定了許多門派接下來的決定。

陸淵快速沖入七星宗,回到洞府後就傳音給宗主辛如意:如意。

辛如意正在練武場看修劍的弟子們的修煉,其中最讓辛如意滿意的就是中間最醒目的天才劍修洛真,白衣飄然,黑發如墨,劍眉斜飛入鬓,容貌俊美無雙,一招招劍勢逼人。

周圍其他內門弟子,都紛紛停下看此人的劍舞,端的是君子如玉。

此人若不是喜好男子,下一任掌門的人選他都考慮此人了,但哪怕如此,洛真也是他們七星宗年青一代的頂梁柱。

在黎天陣法的時候折損了一些,但還沒傷到他們的根本。

正摸着胡須,欣慰地望着在指導其他弟子的洛真,就這麽猛地聽到了久違的老祖宗的聲音。

距離上一次閉關,也才過去一月有餘,難道是出閉關出了問題?

想到陸淵幾百年前就走火入魔過一次,那之後老祖就停留在大乘期了,他差點以為是自己幻聽。

辛如意:徒孫在,您有什麽吩咐?

陸淵忍着全身的骨骼再一次重生的痛苦,從嬌小纖細的女子骨骼慢慢變化,再一次成為一個修長飄逸的男子,他的聲音卻不變:若有一人拿着我的儲物戒過來,留他在我的無量苑。無人拿來也無事,若有一叫邵非的男子過來,無需測靈根,将他帶入門內,待我出關後處理。

邵非?在辛如意的概念裏,那不是西邊邵家的失蹤的天才嗎?

想來是同名同姓之人,但這是次要的,辛如意更關心老祖宗的修煉是否出了岔子。

又關心地問了幾句,但交代完邵非的事,陸淵就真正進入閉關狀态,他能感覺到經歷了地底吞噬了萬靈後,他頑固的境界已經松動了。

雖然奇怪閉關了一半的祖宗忽然醒來,還特意提到了個人,但辛如意還是把執事堂的長老龐元喊來,如果有此人的消息就上報。

等他吩咐完,回味過來就奇怪了,儲物戒!?

老祖的儲物戒除非死亡,不然不可能落到旁人手裏。

老祖居然會把自己的儲物戒給別人,儲物戒對于每一個修真者來說就是身家性命的存在,能交出它在修真界就代表對方是自己認可的道侶,也只有被認可的道侶才能打開雙方的儲物法器。

道侶……

所以這邵非,其實是一位女性?還被他們老祖給看中了……

辛如意的心情一波三折,有點消化不了這個消息,這比黎天大陣損失慘重更讓他揪心。

也許他只是想岔了,他們心中只有道的老祖怎麽可能下凡?

陸淵離開後,邵非拿着對方抛給他的袋子,心中有些悵然,他與雲歌再也無法恢複曾經的關系。

打開來看卻發現那是一袋靈石,大部分是下品的白色,也有幾顆中品的,這樣的家當甚至比之前拿到的儲物袋裏的仙羽宗弟子都要豐厚了。

邵非心緒起伏,為了緩解那突入而來的感動,把剛才的夥計叫來,詢問陸淵的事。

聽聞陸淵沒事,還回到了七星宗閉關。

想來他們當時傳送到地面的時候,應該都是陸淵做的吧,而因為境界不穩所以也沒打招呼離開了?

因為心中對陸淵的尊敬,邵非甚至主動給陸淵找了合理的借口。

回到地面後,他和雲歌都對怎麽回來沒印象,那只有陸淵幫忙吧。

上仙做了那麽多事,卻從來不露功與名,真是讓他覺得實至名歸,如果陸淵都不是男主,也沒有別人配了。

夥計繪聲繪色地說着陸淵上仙一個多月前就回來七星宗了,他驕傲的說自從那以後仙人鎮就人滿為患,時不時就有仙人來問情況,所以這問題他也回答了很多次。

邵非沒問幾句,那夥計就滔滔不絕說了起來,話語中多是對陸淵的推崇和贊美,從夥計的表情來看,陸淵在凡人眼裏大約與真正的神也沒什麽區別了。

經過這一個月靈根的喂養,無論是邵非還是七號都舒服了許多。

這靈泉的功能如書中說的一樣,逆天極了,就算沒完全恢複靈根,但已經修複了大半,只差最主要的幾種藥材和一位大能,不過這才是最不可能的。

而邵非的模樣也在靈泉的作用下更年輕了,此刻已經像是三十左右,這麽站出去很突兀。

邵非自己對容貌并不在乎,對此也沒太大感覺。

就這樣過了五日,邵非也沒有進了七星宗的山門。

他也終于知道雲歌那句你會用到的是什麽意思,他的确很快就用到了。

最近屍鬼的進犯,今年宗門大考被延後了,當然平日裏也有部分能夠通過靈根測試的凡人能夠被外門長老引薦,邵非這類被毀了靈根的屬于被天道舍棄的那類,自然是被拒絕的範圍。

當然大部分修仙者因為修為有限,并不知道邵非的靈根是被人毀的,只以為那是天生斷靈根。

如果是被毀的,還是這樣的天系水靈根,必然是一方勢力或是一方大能才能做到,宗門為了免除麻煩,必然不會招收,當然七星宗這樣的宗派也不怕惹麻煩,更不怕其他勢力,在這片大陸上也沒多少人能惹七星宗,只是如果邵非沒有足夠的價值,他們也會在出事的時候直接把邵非抛棄。

既然誤會他是斷靈根,邵非也沒解釋的打算。

這是邵非第六次來到宗門外,外面兩個守門弟子一見到是他,表情就非常不耐煩,就像打發乞丐似的。

“我說你怎麽又來了,都說我了我們七星宗不可能收你,你已經沒有修仙希望了!”守門弟子趙彥不很是不耐煩。

要知道前幾日趙彥可不是這個态度,在邵非來的時候,第一輪靈根測試中居然測出了天系水靈根,讓他們覺得與有榮焉,他們這些外門弟子翻身有望,這樣的靈根都必然是內門弟子,如果被某位內門長老看中了就是親傳弟子,可謂一步登天。

他們本還打算把這位給供起來,但還沒想着怎麽靠近,趕來的執事長老龐元就說此人靈根破裂,應該是天生的斷靈根,難以修補,在修為上根本已形同廢人。已經找到了個寶,實際上只是廢物,這讓他們覺得自己被欺騙了,看到邵非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要是邵非還打算死纏爛打,他們就打算出手教訓了,往年裏想進他們七星宗的頑固分子,可都被他們教訓過的。

邵非身上還有個能讓他一定能進七星宗的東西,那就是在地底獲得的那個陸淵的儲物戒。

但他覺得如果自己拿出來,破壞了在地下與陸淵的相處模式。

他沒那麽高尚,但也不想讓出關後的陸淵認為自己是圖他的什麽,其次他覺得如果他是七星宗的人,多半會認為這是他偷的,不正當手段得來的,邵非還是準備找個別的機會,悄悄還回去。

邵非本來是不打算用雲歌留下來的靈石的,但現下也沒更好的辦法,掏了幾塊下品靈石分別給兩位守門的外門弟子,趙彥和趙德,這是一對兄弟,因為身具四系雜靈根,終生築基無望,所以通過多年賄賂龐元,終于在守門上謀了一個職位,但他們一個月也只能分到三顆下品靈石的份例,除掉孝敬兩位執事長老的,自己只剩下一顆。

在邵非拿出幾顆靈石的時候,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邵非終于在靈石的作用下再一次見到了執事長老龐元,這次他把一半的靈石全給了龐元。

看得旁邊的趙家兄弟特別眼饞,沒想到這個靈根被毀的修真者家底這麽豐厚,早知道就應該多敲一點了,不過等入了門還是被他們拿捏的份。

龐元面無表情地收下,臉上也終于有了一絲笑容:“看你心這麽誠,也與我們七星宗有些緣分,先做個記名弟子吧,去雜事院可有意見?”

能以廢靈根進七星宗邵非就已經謝天謝地了,也沒有挑,沉靜地點頭。

他的沉默讓龐元更有恃無恐了,随口問道:“你叫什麽?”

邵非剛要開口說,就想到自己這名字在大陸西邊也算是小有名氣,在加上還有個邵雲錦虎視眈眈,單系水靈根加上靈根破碎,可能別人還不會聯想到是他,但邵家人肯定會想到。

在七星宗裏有邵雲錦的一對兒女在,雖然他們從小被送來七星宗,幾乎沒見過傳聞中的家族天才邵非,但聯想起來就不難猜到了。

邵非與陸淵是兩種極端的人,他們的想法常常都是背道而馳的,有時候腦回路都可能截然相反。

于是這個名字的事,也與以前的一次次一樣,就這樣陰差陽錯間錯過了。

邵非可不想将人引來,他還沒仔細想一個名字就脫口而出:“我叫陸非。”

這話讓龐元有些無語,道:“怎麽又與我們老祖宗一個姓。”

龐元也是這麽一說,他們門派還沒強行讓人改名字的說法。

龐元話語中的又字也是有說法的,文中男主的崇拜者有不少都改了自己的姓,到後面也不知道有幾個是真的姓陸,整個七星宗裏姓陸的人應該是全大陸宗派裏最多的,所以邵非這樣一點都不突出,只會被當做陸淵的又一個崇拜者。

讓趙彥帶着邵非去了雜事院,這裏的工作一直是七星宗裏最苦最累最沒希望的,雜事院的管事姓壇,外號叫老壇,因為體态較胖,又愛克扣,就被大家私底下叫做老壇酸菜。

他看到邵非那張少見的美人臉,本來就小的眼就更像是一條縫,嘴巴舔了舔。

那眼中傳來的不懷好意令邵非心一緊,他這張臉在雲歌的靈泉滋養下,年輕很多了,用雲歌以前的話來說就是太招人了。

邵非上個世界習慣了那張普普通通的臉,現在這張臉他非常不習慣,如果恢複到記憶中原主的巅峰時期,毫無疑問會引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靈根上的七號打起了精神,對邵非拍了拍胸口:別怕,要是有誰不長眼,我出來拍死他。

雖然不敢對陸淵吐出一個字,但對于其他人七號就火力全開了。

看到七號耍寶的模樣,邵非的心情輕松了許多。

但他知道在七星宗的地盤上,自己一個靈根被毀的廢人最好不要太高調,要是被人發現魔影的存在,他就有與魔宗有勾結的嫌疑了。

老壇邊看着邵非的俊秀模樣,邊在記錄本上寫了上邵非的名字,到了晚上把本子交給執事堂,邵非就算正式做了一個有記案的記名弟子了。

就在這時候門口一個記名弟子身子被一張草席卷了卷,就被幾個雜事弟子擡走,那人是死了。

現在剛好有個職位空缺,邵非可以頂替此人。

這工作就是寅時把十缸水挑好,午時給後山幾處練武場和外門弟子的住處進行清掃。

邵非被分到與其他十一名記名同住,這是個比較破舊的院落,一共住了百來號人,聽說其他院子也是一樣,雜事院就是所有七星宗裏其他人都不做的都需要他們做。

邵非睡的地方就是之前被草席卷走的記名弟子的地方,那人的随身物品還在上面留着沒收拾,他們都在一個通鋪上,現在白天只有一個正在修煉的弟子,其餘人都在外面做事。

這個人叫吳三零,他的年紀很小,看上去也就是十二三歲,很活潑,還有兩顆小虎牙。

他結束一天的修煉,看到邵非的進來,還挺高興的,說自己是值夜巡邏的,所以白天這裏一般只有他比較空閑,他是四系靈根,就是現在都沒有凝氣入體,更別說煉氣期第一層了,但他并不放棄。

因為他家裏人自從知道他有靈根,來的還是七星宗這樣的大宗門,覺得驕傲無比,認為他是去做仙人的,現在他沒有家能回去了,他希望家人永遠都以為自己當了仙人。

說什麽都要留下來,哪怕只能當個打雜的。

當聽到邵非姓陸,吳三零也是一臉見怪不怪,顯然在這裏姓陸的人太多了,用一種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眼神:“你也很崇拜陸淵仙尊吧?”

邵非想了想,颔首。

原本對男主的感覺就是書上的人,直到真正與男主相處才發現他人品貴重。

吳三零神神秘秘地說:“你知道嗎,我曾經見過陸淵仙尊,那是我值夜的時候,就看到了一點他的背影。那之後我每個晚上都去同一個地點,可惜再也沒看到過了。”

他還希望引來邵非羨慕的眼神,因為以前這麽說的時候,院子裏的其他弟子都很羨慕他,陸淵仙尊神龍見首不見尾是出名的,但邵非顯得很平淡。

邵非平靜地想着,說出來吓死你,我還抱過陸淵的腰。

邵非想起自己床鋪的前任主人,剛才的那個被草席卷走的弟子,問了一下情況。

吳三零卻很習以為常,甚至沒什麽情緒波動:“他這個月的靈石和辟谷丹被趙彥那群人奪走了,覺得不公平就鬧啊,鬧大了你看就這個結果。他們外門弟子就會欺負咱們記名弟子,反正咱們好欺負,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動內門弟子,而趙彥他們又是外門裏最弱的,平時孝敬內門弟子,就沒多餘靈石了,那自然就搶咱們的。靈石是通行必用的,辟谷丹又是我們進入煉氣期要用到的,他也是個可憐人,不然怎麽也不會鬧成這樣。老壇平時吃着趙彥他們的孝敬,反而派人罰了他,大概是被玩死了吧。”

邵非的臉色有些發白,顯然不習慣這裏的殘酷。

吳三零雖然年齡小,但已經經歷了不少事,早就看開了,有些老道:“你把他的東西收拾下吧,值錢的別拿,就是拿了也很快會被人給搶走,千萬記得身上別帶什麽值錢的東西,記名弟子是沒資格保住的。”

邵非想到身上的儲物袋,還好剛才他放的很隐蔽,是用凡人的袋子來裝的,他們并沒有搜身,或許在這些人眼裏,能去雜事院的弟子根本就不可能擁有儲物袋這等法器的。

邵非想到這一點,就知道自己恐怕已經被盯上了,之前給靈石給的太痛快。他當天下午去掃地的時候就趁着無人注意的時候用陸淵給的隐身符來到後山,小心翼翼地将儲物袋和陸淵的儲物戒都埋在地裏。

到了當晚,那群人來的時候,其他記名弟子大多冷眼旁觀,每天的任務已經重到讓他們沒力氣關注身邊還有什麽人來來去去,就是死了幾個也與他們無關。

吳三零跑到別的院裏,找到另外幾個同樣崇拜陸淵也改了姓的陸姓弟子将人擋住了,邵非又将保留下的最後幾塊靈石上交,以趙彥為首的幾人在搜索無果後,才憤憤不平地呸了一聲,浩浩蕩蕩離開。

邵非想到剛才一群人闖進來的樣子,還有些呆滞。

這哪裏是什麽修仙者,根本是土匪啊!

吳三零看他的模樣,以過來人的口氣道:“習慣了就好,到了月底領份例的時候,他們還會再來。”

找來的那些記名弟子在走之前,一直盯着邵非瞧。

吳三零發現他們居然看邵非的臉有些戀戀不舍,甚至還有位弟子偷偷告訴邵非以後有困難就來找他們。

吳三零盯着邵非的臉,忽然道:“以你的模樣,或許可以找一個人當靠山,就是看你身後的人,這群人也不敢再欺負你。七星宗有些女仙喜歡養幾個俊俏的男子,之前就有咱們雜事院的人被選中做了雜役,現在偶爾能得到垂青,再難熬也比待在這裏強多了。哦,對了,其實親傳弟子中有一位對男性也有興趣,不過那都是傳言,具體的我也不确定。”

邵非心一跳,他好像想起了一個原主記憶中一個故人:“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小陸子:你說你叫什麽?

小非子:陸……陸非

小陸子:嗯(我家的)

小非子:嗯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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