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請開始你的表演
離開大殿後, 邵非就察覺到陸淵的氣息變得詭異起來, 陸淵不發一言, 瞬移到後山湖泊邊,由于雷劫之故,幾乎所有弟子都集中在議事堂, 就連值夜弟子也在雷劫的威能下躲避, 現在這裏就顯得格外冷清,周湖泊四周也像是遭受過摧殘一般,徐徐清風夾雜着一股燒焦的味道,雷雲的威力可見一斑。
“你們差一點結為道侶,可有此事?”陸淵負手而立,冷漠的語氣不像詢問, 更像是長輩對晚輩的質問。
邵非發現自己還是說不出話,有些哭笑不得, 你讓我回答卻不讓我說?
從這裏他發現陸淵實際上好像不如他以為的那麽清心寡欲和高高在上。
“為何不說話?”
邵非:你倒是解開讓我說話啊!
邵非的不言不語,令陸淵更為惱火, 尤其是被洛真最後刺激了後, 他無法抑制那股惱火:“亦或是認為我阻礙了?”
說完, 陸淵察覺到自己的語氣太過, 不複平日的心境。
煩躁湧起,靈氣直逼邵非, 他現在不願面對清醒着的邵非。
這話可就太冤枉了,無論是原主還是他自己都不會與洛真在一起,只是在觸到陸淵的眼神時, 腦中像被一團厚重的迷霧蒙上,下一刻軟倒的身體就被陸淵接住。
将人摟在懷裏,輕撫着頰邊淩亂的發絲,喟嘆了一聲:“暫時……不必說。”
陸淵帶着人瞬移回無量苑,也沒注意沿路的內門弟子,只喊了最眼熟的容岩,随後就抱着人放到冰系浴池旁,這方池水由陸淵溫養着,冰系靈氣充足,他在剛才渡靈的時候就做了點手腳,讓邵非能夠更容易睡過去,所以在之前的暗示下,邵非瞬間就倒下了。
他已經發現邵非體內的靈氣接近枯竭,無論用多少回元丹都只能暫時緩解,現在需要的是修養。
在為邵非寬衣的時候,一開始只是單純的讓邵非更容易吸收靈氣,但在脫去的時候,陸淵感覺體內靈氣有些沸騰,就與之前幾次那樣,那種感覺越來越明顯,像是靈魂深處的渴望在提醒他。如果說之前只是意識到自己有悖倫常的想法,後面的克制和收斂就滋長了這個“不可能”,洛真的出現,只是催化劑,讓他更加清晰認識到自己的泥足深陷。
待他意識清醒時,已将邵非抱在懷裏,這就是之前容岩在外間看到畫面的由來。
靈氣一動,将那吹起的幕簾重新放下,遮去了他人窺探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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氤氲中,望着邵非溫潤的精致面容,與第一次見面時有着天壤之別,如今方才有了傳聞中邵家天才的模樣,卻太惹人注意了。
看他一個不注意,不是狂蜂浪蝶蜂擁而至了嗎。
邵非眉頭輕輕蹙着,臉頰上浮着幾絲病态的紅暈,背脊因為腰間的力量被迫挺直,感受到男人在臉上觸碰,越來越纏綿的力道令邵非不自覺地推拒。
“不……要。”其實邵非沒有完全失去意識,陸淵是讓邵非休息,不是屏蔽他的感知,現在這樣自然更好,他要讓邵非慢慢意識到他們關系的不同。
于是還保留一點感知的邵非就覺得自己像是被鎖在了一片溫濕中,熱得他崩潰。
“要?”陸淵笑了起來,有一種驚心動魄的深沉與張狂,“對,你是要的。”
陸淵吻住了那張無法拒絕他的唇,将內心最見不得人的渴望釋放了出來。
邵非本來陷底的靈魂又一次被彈到了上空,幸好這次陸淵有了一些經驗,邵非沒被打出結局。
邵非還沒反抗就被這彈力給晃得更難受,再一次回到自己的身體,靈魂經過來回動蕩,他才真正昏過去。
陸淵稍稍一用力,就将人的雙腿分開,坐在自己腿上……
……
紅鸾疊起,夜明珠熠熠生輝,容岩在外頭跪得腿麻才等到陸淵出來,他神經都崩住了,擔心自己剛才看到了不該看的。
不過既然讓他在這裏守着,陸淵就沒有隐瞞的想法。
告知這次帶回來的是自己的親傳弟子,又讓容岩守着邵非醒來。
他的神識籠罩在議事堂,關注着其中進展。
“他如今實力未恢複,待會宗門內會有一場惡戰,你就在這兒守着。”除了在明面上守着的容岩等人,又在邵非附近留下了一只縛靈,這只縛靈是曾經仙羽宗的一位金丹期弟子,被拖入地底後就與那幾萬只靈魂一樣被陸淵收入靈幡中,因生前是正派中的高手,哪怕成為縛靈,也透着正道的氣息,實力也是縛靈中的佼佼者,令人完全不設防。
這樣全方位将人納入自己的勢力範圍內,顯然也是被之前邵非與洛真聯合出現的一幕留下的後遺症,被刺激大發了。
容岩想到看到的那一幕,頭垂得更低了:“是,祖師。”
離開前,陸淵又道:“讓人去查一查,他到這裏發生的一切,包括接觸到的人。”
吳三零告知洛真去幫邵非後,就剛好遇到雷劫開始的時間,他躲入就近的禁制中,心驚膽戰地等着雷劫結束才回到雜事院,只是在路上看到行蹤成迷的老壇與趙家兄弟,他們眼神閃閃躲躲的,他并沒有多想,小心避開回去,就發現整個雜事院的人都聚在一塊興奮地讨論着什麽,從相熟的弟子口中聽說之前洛真師兄居然出現在這裏并且帶走了陸非,這件事引起軒然大波,所有人還沉浸在與親傳弟子說話的興奮中,言語中不乏對這位師兄的敬仰之情,果然如傳說中一樣那麽平易近人,見吳三零回來就問他到底邵非是用什麽辦法引起師兄的注意。
這些語氣裏就有些惡意和嫉恨了,就差問邵非是怎麽勾引的,恨不得代替邵非成為被選中的人。他們往往為了一個機會費盡心機,用盡手段,但往往連內門弟子的衣角都碰不到,更別說親傳弟子了。
吳三零暗暗感嘆這世态炎涼,不過無論他們怎麽問他也是不清楚的,哪怕他這段時間和邵非很熟,這在他人看來就是吳三零故意隐瞞,眼神就更不友善了。
感受到這些人前後的反差與隐藏的惡意不滿,他找了個機會遠離了這群人。
想到剛才老壇行色匆匆的模樣,他就想起一件事,之前老壇就處理過一個記名弟子。
本來那人因容貌秀麗被一內門女仙看中要了去,可偏偏曾經得罪過老壇,老壇也是狠毒的,怕那人尋思着報仇,随便找了個借口直接将人騙去給弄死了,女仙一開始自是氣惱,死了個記名弟子只是小事,但老壇這是沒給她面子。
老壇很會做人,秘密處理掉後又送了三個美貌記名弟子供其挑選,那女仙才罷休。最終被選中那位記名弟子成了爐鼎,沒過多久就死了,死因是縱欲過度。
想到這裏吳三零就寒毛豎起,在這強者林立的修真界,沒有實力卻空有一張美貌的臉,比普通弟子要難熬多了,就好比陸非那樣的,這不是活生生的靶子嗎。
被選中不見得是多好的事,禍福相依。
那女仙是內門弟子,與親傳弟子雖然地位天差地別,但正因為洛真地位高,得罪了他老壇更可能會狗急跳牆。
剛才老壇和那趙家兄弟鬼鬼祟祟的,難道打算故技重施!?
老壇的确在想辦法,他去求見了執事堂的管事龐元,這兩人雖然看上去八竿子打不着,卻是過命的兄弟,不然以老壇那區區練氣十二層的修為還真的當不上雜事院管事的位置。
龐元這時候也收到了最新的消息,要準備一下老祖收的親傳弟子的相應物什,還有加緊趕制專屬令牌。
龐龍心下駭然,從不收弟子的老祖居然收人了,幾百年來被懸疑着的事今日終于被揭開了。
可到底是誰?
宗內有哪個弟子是他不知道的?要知道身為雷系變異天靈根的洛真都入不了老祖的眼。
最近鬼屍變橫行,加上宗內元氣大損,宗門考就被延後了,那就沒有新的苗子出現,除了收了幾個記名弟子外,就一個夠資格做外門弟子的,但這也達不到老祖的标準吧。
事情太匪夷所思,龐元這才問向傳話弟子,詢問了姓名後得知叫陸非,這名字怎的如此耳熟?
一下子還想不起來是誰,實在是他每日要接觸的弟子太多。
就在此時老壇急匆匆的通報,這一下龐元就突然想起來了,那個一直被惦記着的斷靈根!
而且,那是他同意收入門派的人!
他還記得他親自測試的靈根,因為單系靈根本就是少有的天才他才印象深刻,可偏偏又是斷靈根,本來不該收入門內,最後還是看在那些靈石的份上才勉為其難收下了。
糟了,前些日子他還聽趙家兄弟說老壇看中了那人,想盡辦法要把人弄過來。不過那小子看着溫順卻滑頭的很,就是老壇也愣是那麽多天都沒抓到人,這些事他不過是當樂子來聽。
門外老壇踉踉跄跄跑來,摔了個狗吃屎,也不起來,哀嚎着:“老龐,你可要救我!”
當那個陸非成為老祖的親傳弟子,現在不僅是老壇,身為關系人的龐元也有幹系,這可不像洛真那麽好打發了!
龐元狠狠罵道:“老壇啊老壇,我可被你害死了!你平時看上去還算機靈,怎麽會對他下手!得罪了老祖,你我都無法善了!”
要知道這陸非背後是老祖,他們也不會做那麽絕。
那陸非也是的,故意的嗎?一開始幹嘛還苦求上山,他是不是有毛病?
有陸淵這張王牌居然不知道用?
無論是不是邵非故意戲耍他們,這一關他們都必須想辦法過去。
老壇自從親眼看着洛真把邵非帶走後,就在謀劃後路,一個雜事院管事與親傳弟子,其實從地位上相差的并不多,從某方面來說可能還是老壇權利更大些,但實際上親傳弟子上頭就是長老,這位道蘭長老還是出了名的護犢子,這事他左思右想都覺得無法擺平,于是帶着趙家兩兄弟前來見龐元。
一進門就聽到龐元提到老祖,還沒站好又重新摔了回去,哆哆嗦嗦地:“這、這與老祖有什麽關系?”
他一定是聽錯了,不是洛真嗎?怎麽變人了!
那麽個記名弟子有什麽能力讓老祖注意到?這是不可能的事。
龐元将事情都說了一遍,老壇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本來還以為最多被革去了職務,他都想着大不了去俗世裏混着,再說他這年紀都沒晉級築基期,壽命也只剩下幾十年,還不如去當個門派在俗世裏的管事,不但油水多還能福澤自己的家族。
但千不該萬不該這人後面居然是老祖,得罪親傳弟子與老祖,那就不是一回事。
這下子,連命都要賠進去了。
就算是龐元也不認為自己能逃脫,他雖是長老之一,輩分也高,但他早年與陸淵有嫌隙,本來就處處小心不讓陸淵抓到把柄,再加上上次去封印黎天法陣時,他的弟子失蹤了好幾名,說是失蹤,但誰不知道是被拖到地底去了,是兇多吉少了,當然他也懷疑過是陸淵公報私仇,不然為什麽從地底出來的就只有他陸淵一人?
他這一脈現如今凋零了,再碰上這事,必然要與陸淵撕破臉了。
他看向恐慌的老壇和趙家兄弟,沉靜了下來。
既然左右都不過是等死,不如做得更狠一點。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不能等到那個陸非坐上高位,到時候哪還有他們的活路,他在脖子上比了個手勢:“那就像上次那樣,一不做,二不休。”
老壇想到曾經見過的陸淵,吓得臉色發紫:“你你你你……你…想幹掉陸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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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