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早上十點，她才起來。

看着一床淩亂，左薇輕輕撫了撫額頭，把被單收拾了扔在洗衣機裏。

吃了兩片面包，她去隔壁顧廷家，豆包聽到聲音，急忙忙撲過來，發出哈，哈的聲音，表示心情愉快，小家夥現在已經有五六十斤了，她再也抱不動它，拿了梳子領它到陽臺上梳毛。

鄭寶珊道：“你還不如領它回家呢。”

豆包的事情，多數都是左薇一手包辦，顧廷很少管，所以怎麽看，左薇都像是飼主。

“我才不，就放它在這兒。”左薇調皮道，“培養下他對動物的愛心！”

鄭寶珊笑起來。

确實因為左薇的關系，哪怕豆包在家裏亂竄，偶爾咬壞家具，跳上跳下的，顧廷也不會說什麽，豆包來跟他撒嬌，他也會回應，大男人其實跟動物在一起，還是很溫馨的，鄭寶珊明白左薇的意思了。

“不過你不是要去拍戲？”

“下午去。”左薇把梳子上沾的狗毛扔到垃圾桶，“現在放松一下。”

她又帶豆包去散步。

兩點才去取景的四合院。

顧廷看見她，微微一笑：“睡得怎麽樣？”

“你說呢，我睡到差不多中午。”

“看來你還是聽到我那句話的，沒有太早起來。”顧廷目光移到她的短裙上，抑制住想要拍一下她翹臀的沖動，悄聲道，“昨晚上幸好有我吧，看你後來一下就領悟了，果然作為導演，沒事兒就得要潛規則。”

“去你的！”左薇對他的厚臉皮不滿，“小心我把你的嘴臉告訴別人。”

Advertisement

顧廷噗的笑了：“你去告訴啊，看誰能奈我何。”

自己的女朋友，自己還不能動了？

左薇伸手掐了他一下，見到有人來，兩人才分開。

這場戲接着昨天那場，徐申喬過來抱住左薇。

顧廷在鏡頭裏看了看，臉色又黑了下，不停提醒自己要理智，畢竟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不可能重新選演員，而且身為導演，肥水不流外人田，以後他的電影，女主角大抵還是要讓左薇來演的，那麽，又怎麽避免呢？

他收斂起亂七八糟的心思。

左薇因為昨天與顧廷試演過對手戲，倒是很容易就入了戲，反而是徐申喬，一直做不好。

在一連三次後，顧廷皺眉叫停。

走到僻靜的地方，他問徐申喬：“你怎麽回事？相比起何美，吳澤林的情緒并不算太複雜，他就是想跟何美再生個孩子，何美拒絕，他生氣，作為一個男人又在興頭上，想得不如女人多，可你中間停頓了好幾次。”

徐申喬撓撓頭：“主要我這個角度老是看到你。”

“那又怎麽樣？你的意思，還是我擾亂你了？”顧廷無語。

“你真不介意？”徐申喬悄聲道，“我本來想好怎麽演的，吳澤林是卡車司機，力氣很大，他跟何美在床上搏鬥，不撕破衣服不可能吧？”

“……所以，你想撕我女朋友的衣服？”顧廷表情有點僵硬，“我這不是x片！”

徐申喬認真道：“當然，我不是存心想占左薇便宜，誰都知道你們感情好，但是你作為導演……”

“我知道了。”顧廷打斷他，“你想怎麽演就怎麽演吧，我不該質疑你的人品。”

有時候演員需要臨時發揮，如果有框框條條限制的話，反而拍不好。

再說，撕個衣服不算事，事實上，他昨天也撕過了，效果不錯，只要保護走光措施做好。

這次拍得時候，徐申喬沒有負擔了，很投入。

左薇作為專業演員，當然可以應付這種事。

兩個人在床上，搏鬥了好一會兒，何美到底沒有吳澤林力氣大，被他壓在下面。

“美美，生個孩子吧。”他近乎于哀求，可眼神卻灼熱無比，低下頭去吻她的唇。

何美的眼淚落下來，無聲的哭了。

她的手在空中晃着，好幾次不知道該不該去擁抱吳澤林，但最後，她還是抱住了他的背。

兩個人緊貼在一起，畫面漸漸遠了。

顧廷關掉攝像機，突然很想抽根煙，雖然他在好幾年前就已經戒了煙。

左薇從床上坐起來，把自己衣服拉拉好。

剛才徐申喬演得很逼真，都把她弄疼了，所以，她臉部的抽搐肯定也很真實，低頭一看，果然胳膊上青紅了幾塊，徐申喬道歉：“對不起，我演的時候都忘了自己是誰了，沒有弄疼你吧？”

“沒有。”左薇搖搖頭，“你演得很好。”

比起徐申喬外放的演技，她的何美是隐忍的，內斂的。

兩個人一張一弛，相得益彰。

徐申喬笑道：“你演得也很棒，看到你哭，我的心真疼了。”

尤其是這樣漂亮的何美。

他心想，這部電影當初要拍的時候，得知左薇演女主角，他也質疑過，畢竟左薇飾演過的角色，沒有一個是跟何美相像的，他就像網上那些人，都覺得左薇可能無法勝任何美這種人物，現在，他對她有信心多了。

兩個人互相贊美了一下，各自整理衣服下床。

後面的戲，沒那麽難。

廠裏接到訂單，要送貨去湖南，所以吳澤林跟何美告別，出遠門去了。

他不在家的時候，何美覺得冷清，又覺得輕松。

這時候，小演員的戲多了。

飾演陳博，也就是小博的演員叫鐘旭陽，今年九歲，長得很可愛，小臉，大眼睛，雖然是男孩，可卻有着女孩子的清秀，而且這鐘旭陽別看年紀小，已經在好幾部電視劇裏出演過，很有經驗。

他演得小博，個性很開朗，雖然常被媽媽打，可哭歸哭，哭完仍是笑嘻嘻的。

這天何美從紡織廠回來，看到小博在門外被罰跪，這麽冷的天，做媽媽的竟然不心疼，她本來不是管閑事的人，這次忍不住過去問小博，小博眨巴着眼睛道：“回來遲了，媽媽不高興。”

不過幾分鐘而已，竟然就被打。

何美無法相信。

她看着孩子的笑臉，難受極了，把自己的外衣墊在他膝蓋下，怕他跪得疼，一邊進去找小博的媽媽張倩說話。

“沒事兒，這孩子皮實。”張倩說話很潑辣，“就得多跪跪才好，不打不聽話。”

“可是，這麽小的一點事，是不是罰的太重？”何美有點不夠自信，畢竟不是她的孩子。

張倩這人耐心不好，回過頭看她一眼：“孩子我知道怎麽養，倒是你，沒見你有孩子嘛，還教我……”

後面的話，何美沒聽清，她逃一樣的走了。

這場戲拍完，又是一天過去。

顧廷請左薇在家裏吃飯。

鄭寶珊端來飯菜：“今天燒了八寶飯。”

“又不是臘八節。”顧廷奇怪。

“想燒就燒了，這飯營養豐富，什麽都有。”鄭寶珊給他們剩飯，“保管你們愛吃，就是有點油膩。”

左薇笑道：“反正我現在在增肥，沒事。”

絕對的假公濟私，顧廷發現她其實挺愛吃美食的，只是因為做演員一直在節制，現在的角色正好需要胖一點，她天天吃得那個香啊，也不知道拍完，得成什麽樣了？是不是要提醒她一下？

但看她吃得美滋滋的，他想想還是算了。

難得放縱。

左薇吃完很高興，當真鄭寶珊的面問顧廷：“給鄭大廚漲工資了沒？”

“……這你都要管？”顧廷無語。

“我之前跟你說的啊，你看看寶珊每天挖空心思的，想了多少好吃的，漲點有什麽，還有蔣阿姨，天天要照顧豆包，也很累的。”

“漲了。”鄭寶珊笑道，“謝謝左小姐！不然咱們顧先生未必肯呢，哼，老是說已經夠高了。”

“真聽話。”左薇摸摸顧廷的臉。

顧廷突然覺得在自己家裏，好像沒有地位了！

他站起來，拉着左薇去樓上。

“怎麽了？”她問。

顧廷沒說話，從抽屜裏翻出一瓶藥膏，把她袖子一卷。

剛才被徐申喬弄傷的地方腫了起來。

“我就知道，他這人沒輕沒重。”顧廷抱怨一句，給她抹藥膏，“這藥很有效，一天兩次，再腫的都能很快消了。”

他低着頭，動作輕柔，神色專注，好像塗藥膏是一件多嚴肅的事情。

左薇突然覺得心跳快了起來，渾身有點發軟。

他太溫柔，觸動了她的心弦。

靠過去，也不管他指尖有藥膏，她親在他唇上。

顧廷皺眉道：“別動，得多揉揉，讓藥膏滲透進去。”

擡起頭卻看到她臉頰發紅，明媚的眼睛藏着情愫，好像海浪般淹沒過來，他挑唇一笑，女朋友主動求愛，不可能拒絕，他把手指在手帕上擦了擦，一把将她抱了放在桌上，兩個人好像藤蔓般交纏在一起。

好一會兒，左薇想到什麽：“門，門沒鎖，寶珊她們……”

她們經常會上來打掃收拾。

顧廷正雲裏霧裏，聽到聲音，抽身出來去鎖了門。

結果剛剛鎖上，樓梯口響起腳步聲。

有人上來了！

可能會推門。

左薇滿臉通紅，那麽就算沒被看到，也知道他們在做什麽。

顧廷輕聲道：“現在才害羞，是不是晚了？”

剛才可是她先勾引的。

他給她翻了個身，再次進去，左薇被颠上雲端，又不敢發出聲音，畢竟現在還早呢，他們都沒睡，果然，還是在她家好……

可慢慢的，她神智也不清楚了。

後來在二樓洗的澡，她不好意思下去，留宿在他床上。

顧廷好笑：“鬼鬼祟祟的，你又不是我二奶，光明正大的女朋友，怕什麽，難道大家不知道我們睡過嗎？”

左薇羞惱的捶他。

“要不，索性不留她們住家？每天過來打掃一下就好。”有外人在，确實不太自在，不像以前他一個人的時候。

左薇道：“這樣會不會不好？”

“不會，再漲點月薪呗。”顧廷腦海裏，是多幅畫面，他跟她毫無顧忌的在家裏每個地方歡愛，不怕有人打攪，當然，這話不能明着說出口，她肯定又要捶他，可能只是男女朋友關系吧，她沒有他放得開。

是不是應該結婚了？

這個念頭突然湧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