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狼心守護神12(完)

碩大的冰球遮天蔽日,将殘餘的一點點光和熱悉數吸食殆盡。

空氣中翻湧着濃重的煙霧,塞納部落的黑羽王鹫烏泱泱地前來支援,它們發出尖銳的鳴叫,從雪山之巅急速俯沖而下,張開雙翅揚起陣陣的飓風。

褚辭被幾只變異斑鸠圍攻,手裏的魔法手杖也被幾株食人黑藤卷走,此刻正搖搖欲墜地挂在一根古木枝幹上,赤手空拳地做着艱辛的反抗。

【首領大人又春心蕩漾的不行了,清新值:5分!】

褚辭沒好氣地瞥了一眼半空的男人,不知該喜該怒:“哦。”

一只體型巨大的半獸人發住聲嘶力竭的怒吼,揚起大尾巴朝着褚辭所在的方向抽打過來!

少年默念了一聲上帝保佑,向着不遠處的山崖壁奮然一躍!

千鈞一發之際,熟悉的“啊啊啊”聲響起,班森小天使怒氣沖天地趕來救場!

雪白的雙翼登時變大了數倍,完全展開的同時瞬間延長為堅硬無比的鋼刃,“轟”的一聲将整座岩洞搗毀!

将褚辭放到背後,獨角獸額頭的螺旋角凝聚起一個威力無窮的能量光球,此刻正發出焦灼的“滋滋”聲。

班森剎那間将俯沖改為急轉而上,“砰”的電光爆裂,将纏縛在朗恩周身的異獸瞬間炸成了血沫!

天色愈加昏暗,班森沖着朗恩的方向低吼了一聲,巨大的身軀再次由疾馳改為盤旋。

一陣天旋地轉,褚辭只覺得有人落在了班森的背上,那人還将下颌放到了自己的頸窩。

“去......峰頂。”

身後傳來朗恩微弱而嘶啞的聲音,褚辭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他慌忙回頭去看,在眼眶裏轉了好久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

男人身形狼狽的坐在班森的身上,全身上下千瘡百孔,墨色的長袍已經被鮮血徹底濡濕了。

他艱難地擡起了頭,毫無血色的面孔沒有一絲人氣,微微渙散的眼珠轉了轉,才緩緩将視線凝聚在了褚辭的臉上。

褚辭哽咽着用雙手拖着他的臉頰,心疼地問:“你還好嗎?”

朗恩淺淺地勾了下唇角,啞聲道:“你.....不生我氣了?”

少年幹脆“嗚嗚”地哭起來,一邊七手八腳地施展治愈術,一邊撇着嘴角斷斷續續地說:“你個混蛋,葛蘭的事,你倒是提前和我說啊。”

看着男人費力地半張着嘴,胸膛劇烈喘息着,褚辭低下頭在那淺色的唇瓣了落下了一個輕輕的吻,柔聲道:“噓,別說話了,我們就快到了。”

塞納之巅因為沒有日光地照耀而暗了好幾個色調,即将冰封的世界詭異的安靜下來,淩冽的寒風放慢了腳步,只剩屢屢清冷的微風。

褚辭的銀色長發絲帛般披覆在腦後,冰藍色的眼珠像是琥珀般撩人心神,少年牽着男人的手,沖着男人彎了彎眼睛。

經過在班森背上的調息,朗恩似乎恢複了些力氣。

男人的眼底像是千年的積雪終于消融,淡淡的柔光蘊含着他全部的深情。他安靜地凝望了褚辭一會兒,才伸出手指摩挲着他眼角的刮痕,“你怕不怕疼?”

褚辭狡黠一笑,豪氣地說:“開你心門的鑰匙,疼也沒關系。”

細碎的雪花随着朗恩的手指在空氣中湧動起來,像是點着燈籠的螢火蟲,泛起星星點點的光芒。

兩個人的身體變得透明,并且同時看到了對方胸腔中的心髒,“咚,咚,咚”地以同一個節奏跳動着。

心火湧出身體的那一刻,褚辭猛的一個激靈。

那種疼痛像是将周身的骨髓抽出來,再灌入一種可以腐骨化肉的濃硫酸,針紮般的灼痛令褚辭的臉瞬間就慘白了。

湛藍色的心火和霧白色的心火悄然交織在一起,像是生來就應該是纏綿在一起的樣子,越燃越旺,輾轉厮磨成一簇淺藍色的光芒。

朗恩将人攬到懷裏,冰涼的嘴唇倏地貼上來,像是戰戰兢兢的野獸般,生疏而惶恐地輕啄着。

從左邊的唇角一路吻到了右邊唇角。

褚辭悶笑出聲,細瘦的手臂在男人的脖頸後随意交疊,俏皮的舌尖主動地擠進了男人吐着熱氣的薄唇,帶有誘惑意味地打着旋兒,像是要數一數這人到底有幾顆牙齒。

快意像是猛然湧上沙灘的波浪,男人微眯起雙眸,不由自主将少年的身體牢牢按進懷裏。

千百年沉澱的孤獨轟然倒塌,成千上萬個日夜積攢的深情終于找到了一個完美的容器,一股腦全部傾倒了出來。

溫熱的手掌有條不紊地伸進了少年的衣襟,蜻蜓點水般輕撫着少年軟雪般的肌膚。

微涼的鼻尖輕觸着少年的頸窩,男人不由自主地在那脖頸上細細允吸起來。

【世界都要毀滅了,乃們竟然在這裏卿卿我我!治愈值:5分!銘記值:4分!好羞恥!】

兩個人大汗淋漓地相擁在一起,同時被痛苦與愛意折磨着也甘之如饴。

若不是班森忍無可忍發出一聲嘤咛,恐怕這波旁大陸就此毀滅了都渾然不覺。

褚辭氣喘籲籲地仰起頭,只見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根透明的魔法手杖,正在發出奪目的光芒。

“這就是山神杵?”

朗恩點了點頭,心火交融後,男人的臉色愈加蒼白憔悴。

他回頭沖着班森揚了揚手,然後意猶未盡地輕吻了吻褚辭的額頭,叮囑小孩子般叮囑褚辭:“時間就要到了,你用山神杵去劈開天空中的冰球。”

褚辭聽着口氣有些不對,眸光一冷,揪着朗恩的衣角不放手:“你要去哪裏?”

“轟——”

整座塞納雪山猛然震顫了一下,漫天的煙霧中彌漫着絲絲縷縷的黑色浮塵,味道像是燒焦的皮革般令人作嘔。

格納那個妖孽男竟然還沒有死,拖着一條殘破的大尾巴,整張臉上都長出了一層毛骨悚然的黑色鱗片。

他猙獰地咧開嘴角,整個人陷入一種面臨絕境的瘋狂:“哈哈哈,首領大人,您覺得這麽一個小毛孩能夠拯救整片大陸嗎?”

“轟隆——”

連續不斷的巨響伴随着地動山搖,塞納雪山像是要被某種力攔腰折斷般劇烈震顫起來。

天空中的冰球不是何時已經炸裂開來,寒氣像是洪水猛獸般肆虐,整片陸地正在以一種非常可怕的速度徹底冷凍!

格納瞄準時機猛的向褚辭的方向飛奔而去,朗恩揚手劈在班森的尾巴上,眨眼間将格納撲倒在地上,沉聲吼道:“快走!沒時間了!”

褚辭狠狠一咬牙,抱緊班森的脖頸,閃電般飛躍到了天幕之下。

冷飕飕的寒氣像是刀子般割在臉上,褚辭連眼睛都睜不開,只是順着山神杵的指引,迎着疾風逆流而上。

手裏的山神杵仿佛充滿了戰鬥力,兀自将自己的體型變大了無數倍,像是擎天柱般屹立在濃霧中。

猛然間寒光爆射,透明的晶狀體發出極其耀目的金色光芒,開天辟地間“轟”地一聲,地火的種子流星雨般急速墜落---

周遭徹底地歸于平靜,褚辭只記得眼前白花花的一片,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寶寶!你再不醒過來,首領大人可就真的死翹翹了!】

褚辭隐約聽到耳邊嗡嗡地響,半晌後才費力地掀開眼皮。

入目的竟是湛藍的天空,暖洋洋的日光柔和地傾落而下。

“這是哪?”

【呃,我建議你可以呼喚一下狐小呆。】

沒多久,一只雪狐從半空中優雅地降落,狐小呆得瑟地扇呼了一下翅膀,亮着眼睛等候着主人的表揚。

褚辭心裏惦記着首領大人的安危,沒心思和他鬧。

于是冷着臉揪着小東西的耳朵,急急忙忙地飛去了塞納雪山。

塞納之巅仍舊覆蓋着聖潔的白色,終于迎來了春天的部族卻彌漫着一股濃郁的悲傷。

褚辭的腳步倏地頓住,眼前的場景令他的瞳孔驟縮!

所有塞納部民低聲嗚咽着,奧布裏和葛蘭都雙目通紅地跪伏在一邊。

只見剛才還叱咤戰場的男人安靜地平躺在神壇上,胸膛上沒有絲毫的起伏。

褚辭深吸一口氣,緩緩走到了男人的身邊。

朗恩的身上仍舊布滿了傷痕,唯獨那張俊美異常的臉上光潔無暇,像是瓷器般泛着柔光。

“喂,”少年拍了拍男人的臉頰,不滿地哼哼:“沒看到我回來了嗎?快些起來!”

朗恩沒有任何的反應,睫毛安逸地交疊着,神色淡然而平靜。

“系統!”

【莫慌,格納的洞穴裏有解藥。】

褚辭猛然起身,怒喝道:“哭什麽哭!護衛隊跟我走,現在就出發!”

于是,剛剛恢複生機的波旁大陸再一次迎來了聲勢浩大的屠殺。

而這場屠殺的領導者,正是褚辭。

當一只形貌醜陋不堪的半獸人跪在地上祈求饒恕時,褚辭面不改色地揚起鋒利的長戟,“咔嚓”一聲将其頭顱砍了下來。

他帶領着塞納的士兵,不論是否無辜,将半獸人全部斬殺。

【啧啧,好血腥。暗黑值4分!】

褚辭最終從格納的骸骨裏發現了有毒煙霧的解藥。

少年冷着臉瞥了一眼那具破碎的骨頭架子,下令将其挫骨揚灰。

【……寶貝,你真是越來越有首領大人當年的風範了。暗黑值:5分。】

褚辭繼續冷臉:“我給他報個仇怎麽了?!”

【好吧,我奏是來通知你,只剩下銘記值還有一分沒有刷滿,其他的均已滿。】

【你可以和這個世界的首領大人say goodbye啦~~~】

朗恩醒來的時候,正值黎明。

男人的身體仍舊沒有什麽力氣,軟綿綿地陷在軟墊中。

熟悉的味道竄入鼻間,朗恩偏了偏頭,就看到面朝着自己,和衣而睡的褚辭。

少年滿臉的倦意,垂落的長睫毛像是羽毛般交織着,因為側睡,半張着的嘴角邊淌出了一縷明晃晃的口水。

像是被什麽小爪子在心口抓了一下,朗恩艱難地移動着身體,附身親了親少年微微嘟起的唇瓣。

一低頭,朗恩才發現,褚辭竟然将自己的手緊緊抱在懷裏,像是抱着松果入眠的小松鼠般惹人憐愛。

男人的獸.欲哪怕沒有強健的身體支持,也足以将一只嗜睡的小松鼠吃幹抹淨了。

于是乎,當褚小辭迷迷糊糊地從夢境中脫離出來的時候,貼身的裏衣都要被首領大人扒光了。

“你,你醒了?”

褚辭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關切地摸了摸男人的臉頰,“還有哪裏難受嗎?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吓死我!”

男人任由少年打量,一邊用手摩挲着少年玉白光滑的小腿,一邊笑道:“那我要是死了,你怎麽辦啊?”

少年不高興地嘟囔:“瞎說什麽吶,”

又像是莫名想起什麽,褚辭覺得有些得意,于是“吧嗒”在男人的唇上蓋了個戳,“你的生生世世,都是我褚辭一個人的,懂?”

朗恩聞言先是一愣,緊接着悶悶笑起來,眼底已然溫柔的一塌糊塗。

他長臂一伸将少年撈進懷裏,曲起手指刮了刮少年的鼻梁,“這可是你說的,千萬不要忘了。”

【銘記值:5分!】

褚辭被男人擺弄地半張着嘴呼吸着,渾身酸軟成一攤水,泛着紅光的眸底全是情.欲旖旎。

少年輕輕咬了一下朗恩的耳垂,貓咪一樣輕聲細語道:“親愛的,我們下一世見~”

作者有話要說:

就這麽結束了,以後的節奏會加快,一路看過來的小天使可以關注一下新文案(╯з╰)

下個世界預告:負心總裁,你的包子!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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