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裂痕

“教父, 我聽說你今天上課身體不舒服?”詹姆舒服的靠坐在沙發上,瞪着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伏地魔。

“……嗯。”伏地魔看着詹姆的坐姿, 眼角抽了抽。

他當年來沈晏舟的辦公室的時候向來都是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哪會這樣沒規沒矩的!

“現在好點沒?”詹姆擔憂的問道。

伏地魔點了點頭,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嗯,至少知道關心人。他想了想, 突然問道:“最近學習生活怎麽樣?”

詹姆以為是在問關于莉莉、西裏斯、斯內普的事情, 便頗有些吞吞吐吐:“就……就那樣呗,我沒有再欺負過鼻涕……斯內普了。西裏斯也一直都好好的,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教父, 你做什麽?”

詹姆被突然靠近他的自家教父吓了一跳。

伏地魔走到詹姆的面前, 居高臨下的看着坐在沙發上的他, 眯起了眼睛:“沒事, 放松, 你繼續說。”

沈晏舟幾乎要在他自己的大腦裏咆哮了:“不許對他用攝魂取念!”

但是已經晚了, 毫無防備的詹姆盯着伏地魔那雙仿佛緩緩旋轉的漩渦般的眼睛, 不由自主的就陷了進去,輕而易舉被人攻占了記憶。

所有的回憶都毫無遮掩的呈現在了伏地魔的面前, 從詹姆的幼兒時代開始, 到現在的12歲少年時代, 關于沈晏舟的一切記憶都被伏地魔看了個完全。

沈晏舟長嘆一聲, 如果他現在有身體的話,估計已經相當頭疼。對于黑魔王來說,任何道德約束都是不存在的, 他想做什麽就會做什麽,即使是随意窺探別人記憶這種事情。

“看起來他的人生還真是一帆風順。”伏地魔在大腦中說道。“缺乏磨砺的孩子可是無法成才的。”

“我寧願他是個溫室裏的花朵,也不想讓他經歷磨砺之後成為像你一樣的人。”沈晏舟毫不留情的嘲諷道。

伏地魔眼神微微一暗。

如果可以選擇……誰不願意生活在你的庇佑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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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現在說這些已經太晚了。

“教父?”詹姆說到一半,發現聆聽者的表情居然帶着一些陰沉。從來沒見過自家教父帶着這種表情,他不由得又停了下來,怯生生地喊了一聲。

“……”伏地魔伸手揉了揉詹姆的頭發,非常惡劣的把它揉成了一個雞窩,然後露出一個非常假的笑容:“要和同學好好相處。如果沒什麽別的事情的話,你就先回去吧。”

剛來辦公室坐了還不到五分鐘,就收到了教父的逐客令——這對詹姆來說可是頭一回。但感覺今天沈晏舟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的樣子,他也不敢再多說什麽,只是又給了教父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就跑出了辦公室。

伏地魔僵硬地站在辦公室裏,過了好久才嫌惡的拍了拍自己被詹姆抱過的地方。

“真沒教養。”伏地魔說道。

沈晏舟:小點聲行嗎?他的教父還在這裏呢。

……

伏地魔冷着一張臉在走廊裏快速穿行着,他熟悉霍格沃茨每一條密道,鑽來鑽去的竟然一個學生都沒有遇見。

很快,他就走出了霍格沃茨,在離開禁止幻影移形的咒語範圍的一瞬間,他就消失在了黑幕下。

移動的終點是一片華麗的莊園的門口,金色的門牌上用優美而浮誇的字體寫着馬爾福幾個字,伏地魔看了一眼門牌,然後一言不發地走了進去。

推開雕刻着精美而又繁雜的浮雕大門,他順手就将莊園的警報魔法破壞掉了,吓得馬爾福家的現任家主盧修斯直接從樓上拿着魔杖跑了下來,當目光觸及到破壞者的一瞬間,他愣了一下:

“沈教授?”

伏地魔擡頭冷冷的看了一眼盧修斯:“是我。”

盧修斯立刻就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跪了下來:“主人。”

沈晏舟驚詫:“盧修斯是食死徒?”你到底毒害了多少人?

伏地魔輕笑:“還不算。不過這孩子很懂事,幫了我很大的忙,以後會是個很有用的仆人。”

他邁開步伐走到馬爾福家修飾精美的客廳,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對盧修斯說道:“我的魔杖呢?”

盧修斯立刻就跑到儲藏室裏把馬爾福家族一直好好收藏着的紫衫木魔杖拿給了伏地魔。

伏地魔接過魔杖,那種與靈魂相連接的熟悉的感覺讓他舒服的眯了眯眼睛。有了魔杖,他的力量增強了不止一倍,這也是他來到馬爾福莊園的主要目的之一。

他将紫衫木魔杖捏在手中,突然站起身來,走到了馬爾福莊園外,伸手将魔杖指向了天空。

“屍骨再現。”

一團綠色的光芒從魔杖的尖端閃爍出來,在夜空中閃耀着迷幻而詭異的色彩,越升越高,最終在天空中成型——

黑魔标記。

在十年前給魔法界帶來無數的死亡與恐慌的黑魔标記,在這一個平平無奇的夜晚再一次出現在了夜空中。骷髅張開嘴巴詭異的微笑着,蛇從嘴中緩慢的爬出,仿佛一個新的星座,在天空中熠熠發光。

這是召集食死徒的标記,也是預告——

黑魔王,回歸。

……

沈晏舟幾乎都能想象第二天的預言家日報的頭條是什麽。

《黑魔标記重現!到底是神秘人的複活,還是食死徒刻意制造的恐慌!》

而他也在回應召喚而來的食死徒中看見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大部分都是他的學生,雖然他不記得他們的名字了,卻能記得他們的臉。

而這些食死徒在看到伏地魔的時候,明顯也吃了一驚,但很快就意識到,眼前的俊美青年并不是他們的教授,而是黑魔王。那樣黑暗、深沉、邪惡而寒冷的氣質,只屬于黑魔王。

但他們并不為黑魔王的突然複活而吃驚,顯然是早有準備。

伏地魔看着召集而來的食死徒,語氣不明的說道:“就這麽些人了?”

食死徒們沒敢說話。十年的時間,除了被抓的、被殺的,也就只有最忠心的食死徒留下來了。

不過伏地魔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很久,對他來說,招人再容易不過了,反而是這些經歷了時間考驗留下來的人更有價值。

簡單的聽食死徒介紹了一下當今魔法界的狀況之後,伏地魔對人手做了一些布置,并告訴他們近期的目标。

“主人您現在是……”其中一名食死徒在聽完伏地魔的所有安排後,有些猶豫的問道。

其他的食死徒立刻擡起頭看着伏地魔,顯然他們也很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黑魔王到底是怎麽複活的,而且還換了這麽一具高調的軀殼。

伏地魔不想解釋這個問題,一旁的盧修斯開口了:“沈教授是我們這邊的,他會幫我們打開進入霍格沃茨的入口。主人只是暫時借用這個身體。”

沈晏舟沉默了,他知道伏地魔肯定會利用他來讓食死徒進入霍格沃茨,但沒想到他就這麽幹淨利落的說出來了。

“沒什麽別的事情的話,我就要把這具身體還回去了。”伏地魔說道。“以後開會的地點就在馬爾福莊園吧。”

在一群食死徒崇拜的眼光下,伏地魔走到馬爾福莊園的壁爐旁,雖然他并不是很想用飛路網這種交通方式,但這确實是到達沈晏舟辦公室的最快、也最不容易被發現的途徑。

當然,他離開前順手把馬爾福家的飛路粉全都拿走了。

這直接導致了第二天盧修斯有急事要出門時發現飛路粉的碗不見了,找了半天沒找到。結果會議遲到了,差點導致馬爾福家族的一筆大生意談崩。

……

伏地魔借着沈晏舟的身體在馬爾福莊園召集了幾次食死徒,而外界也開始對黑魔王的回歸産生了焦慮,整個魔法界開始人心惶惶。

有人認為黑魔王是真的回歸了,也有人覺得這根本就是有心人刻意制造的恐慌。神秘人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這世界上從來都沒有死而複生的事情。

而鄧布利多聽聞這些事情後卻陷入了沉思。

他是極少數知道伏地魔有魂器的人之一,也是少數懷疑伏地魔确實複活了的人之一。.而讨論關于伏地魔的事情,學校裏最合适的當然就是當年和伏地魔有着說不清道不明關系的沈晏舟。

于是沈晏舟很快就收到了福克斯送來的小紙條,上面寫着校長室的口令,邀請他有空來校長室一敘,措辭依然是老鄧式的風趣和诙諧。

當然,這種風趣和诙諧落在另一個人眼裏就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了。

伏地魔一臉嫌棄的拿着那張字條,然後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裏:“隔着老遠就聞到一股蜂蜜味。”

沈晏舟沒搭理他,直接開門就想離開辦公室,但被伏地魔一把抓住了手腕。

沈晏舟不耐煩的回過頭看向伏地魔,伏地魔眯起眼睛看着他,眼裏的紅芒若隐若現:“把日記本帶上。”

“為什麽?”沈晏舟皺眉。

“你和鄧布利多單獨相處,我可不确定你會不會再一次背叛我。”伏地魔的眼神陡然冰冷起來。

沈晏舟嘆了口氣,走到書架前拿下了那本日記本,收到了自己的外套裏:“行了吧?”

伏地魔看着他做完這一切,冷哼一聲,化作黑霧鑽進了沈晏舟外套裏的筆記本。

沈晏舟打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伏地魔的擔心沒有錯,沈晏舟本來以為這段時間的聽話能讓他稍微放下一些警戒心,然後找個機會告訴老鄧,伏地魔以他為缺口展開從霍格沃茨內部開始的襲擊的計劃。

但顯然,一次背叛讓伏地魔對沈晏舟的信任已經跌進了谷底。

但沈晏舟不想就這麽放棄,他現在在伏地魔的監視下,能見到老鄧的機會少之又少,基本上只能等老鄧主動喊他去校長室。現在又出了黑魔王複活的事情,鄧布利多早就被外界的壓力擾的煩不勝煩,主動來找他的可能性就更低了。無論如何,這件事情一定要透露給鄧布利多知道。

“南瓜餡餅。”

口令通過,校長室的大門在沈晏舟的面前打開。

歷屆校長的畫像的争吵聲傳來,讓整個校長室顯得無比的嘈雜:

“別吵了!別吵了!要我說,都是外面人危言聳聽的!”

“萬一是真的呢!”

“那麽多人都看到了黑魔标記,你為什麽一定要視而不見呢!”

“得了吧,這世界上怎麽會有死而複生的辦法?複活石這十年不是一直都放在霍格沃茨的教授手裏嗎?”

“你怎麽就知道沒有別的複活方式?比如魂器!”

“天哪你居然說出了那麽邪惡的黑魔法的名字!”

“複活石根本沒有複活的能力,它只能把人記憶中死去的人具象化而已!”

“一切都只是傳說,誰能拿出證據!”

“……”

鄧布利多坐在辦公桌後面,單手撐着下巴,一臉無奈的看着沈晏舟:“我只是想和他們讨論一下最近的新聞,結果他們比任何人都要激動。”

沈晏舟看着畫像,笑道:“他們也是很有主見的人。”

“你也看到了,連歷屆校長們都吵得這般不可開交,可想而知外界已經混亂成什麽樣子。”老鄧嘆了口氣。“說不定這就是湯姆所希望看到的。”

“……”沈晏舟只想拼命點頭,老鄧作為最了解伏地魔的人之一,他能不能再猜一猜伏地魔下一步的計劃是從霍格沃茨內部着手呢?

老鄧不是神,當然猜不到。

“你覺得呢?”鄧布利多問沈晏舟:“你應該很了解他。”

“……”沈晏舟回想起當年伏地魔還在霍格沃茨上學時候的事情,以及那個時候鄧布利多對他的無比準确的判斷,嘆了口氣:“事實上,阿不思,你明知道你才是最了解他的那個人。”

“不要妄自菲薄,相比之下你們的關系可是要親密不少。”鄧布利多說道。“雖然十年前那次事件……湯姆看起來非常恨你。”

“是啊。”沈晏舟苦笑。“他恨我也不奇怪。”

“所以,你認為他複活了嗎?”鄧布利多問道。

沈晏舟正想說些什麽,他左臂上的黑魔标記突然像是灼燒一般疼痛了起來。沈晏舟不着痕跡的用右手按住了左臂上的黑魔标記,試圖減緩這陣疼痛。

“我認為……”他說道,盡量讓語氣平穩。“他沒有複活。”

鄧布利多擡眼看向沈晏舟的眼睛,鏡片後的天藍色眼睛裏閃過些許疑惑。

“是嗎?”鄧布利多又問了一遍。

“是的。”沈晏舟肯定的點了點頭,他能感覺到手臂上的灼熱感在消退。

“我以為你會相信他複活了。”鄧布利多露出了一些意外的表情。

沈晏舟勉強笑了笑:“他沒有魂器了,他曾經告訴我他只有一個魂器,那個魂器已經被毀掉了。”

“……”鄧布利多的眼裏閃過思索的光芒,看向沈晏舟的目光也帶了一些探究。“他只做了一個?”

“他是這麽告訴我的。”沈晏舟說道。

“但是他恨你。”鄧布利多疑惑的說道。“也許他告訴你的不是實話。”

沈晏舟苦笑:“他在告訴我這句話的時候,還不恨我。”

鄧布利多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

老鄧這關算是過了,但沈晏舟卻沒想出一個能繞過伏地魔警告鄧布利多的方法。

伏地魔在他身上下了牢不可破咒,他無法告訴任何人關于伏地魔的任何事情。一旦有任何一點違反,牢不可破咒就會立刻要了他的小命。

但他總不能什麽都不做,眼睜睜看着這一切。

他必須有所行動。

沈晏舟帶上了老鄧送給他的一盒據說是最新口味的蟑螂堆,回到了辦公室,打開看了一眼就食欲全無,一臉冷漠的把這群活蹦亂跳的蟑螂塞進了儲物櫃深處。

伏地魔看着沈晏舟把東西塞進儲物櫃,目光觸及到那些自從他靈魂修複的差不多之後就沒有被動過的魔藥,伸手就拿了一瓶下來,遞給沈晏舟:“喝下去。”

“……”沈晏舟用看瘋子的眼神看了一眼伏地魔。

“你自己動手還是我來幫你?”伏地魔臉色一沉。

沈晏舟想說,這個魔藥對自己真的沒有什麽用處,但看伏地魔的臉色,還是接過了魔藥瓶,強忍着胃的不舒适感把藥吞了下去,那股詭異的味道讓他差點吐出來,吞下去之後還在不停地咳嗽,眼淚都快被咳出來了。

伏地魔皺着眉頭看着他,然後伸手又從儲物櫃裏拿出了剛被塞進去的蟑螂堆:“需要吃點甜的東西嗎?”

沈晏舟眼睜睜看着伏地魔帶着嫌惡的表情抓着一只蟑螂的腿,拎到了半空中,頓時覺得自己的胃翻滾得更厲害了,難受到說不出話。如果他能說話,他一定會讓他帶着蟑螂有多遠滾多遠。

……

又是一個聖誕前夕,在無數小巫師的期盼下悄然降臨。

霍格沃茨一早就飄起了雪,白色柔軟的雪花從空中紛紛揚揚飄落下來,落在冰冷的石板地面上、枯樹枝桠上,讓霍格沃茨染上了純淨的色彩。

也如同往年一樣,沈晏舟的辦公室快要被貓頭鷹擠爆了,一個又一個禮物被貓頭鷹扔在沈晏舟的腳旁,很快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伏地魔冷眼看着沈晏舟把包裹一個一個收好,記錄着包裹上的名字,沒有半點要來幫忙的意思。

“你還真是受歡迎。”伏地魔說道。

沈晏舟沒搭理他,低頭繼續整理着自己的禮物。他今年還沒來得及準備聖誕回禮,今天恐怕會非常忙碌了。

詹姆送了一個會動的龍的雕像,從包裹裏拿出來之後就一直不停地噴火,被沈晏舟直接堵住了嘴巴放進了儲藏櫃。

西裏斯送了一只羽毛筆,看樣子好像是鍍金的,但對沈晏舟來說用處不大,而且看起來很浮誇,也被他塞進了儲藏櫃。

莉莉送了一本麻瓜畫家的畫冊,沈晏舟看了幾眼,發現畫風很和他胃口,很開心的放在了書架上。

斯內普送了一瓶看起來很漂亮的魔藥,旁邊附有字條——喝下魔藥能讓你在短時間內聽力增長到常人三倍以上——看起來不是很有用,因為沈晏舟可以用符咒輕松達到十倍以上聽力。

沈晏舟把禮物都檢查了一遍,一一記下了需要回禮的人的名字,然後就開始準備給他們的禮物。伏地魔在一旁看着他準備禮物,突然想起自己的學生時代,這個人從來都沒有給自己送過節日禮物,唯一一件禮物就是在他當上級長後的那張墨竹圖——已經被他親手撕毀了。

這樣想着,伏地魔就覺得胸口有一團火在燃燒,他的眼瞳中血紅色的光芒驀然閃爍起來,那一刻他幾乎來不及思考,魔力就爆發而出,将沈晏舟好不容易打包完成的給詹姆的禮物轟得粉碎。

沈晏舟低頭看着自己手中被毀掉的禮品盒,良久才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伏地魔:“你在發什麽瘋!”

伏地魔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些什麽,他按住自己的額頭,不明白自己為何突然這般沖動,但嘴上還是說道:“我要檢查每一件你送出去的東西,以免你洩漏我的秘密。”

沈晏舟沉默了一會,陡然站了起來,語氣充滿了不耐煩:“你未免太多疑了吧?不過是聖誕回禮罷了,何況你不是已經給我下了牢不可破咒了嗎?還有比死更強有力的威脅?”

伏地魔猝不及防地被沈晏舟的話頂了回去,心裏也有些怒氣:“注意你說話的态度,別忘了你現在可是食死徒!搞清楚你的主人是誰!”

有着被背叛過一次的前車之鑒,他倒是想問問眼前這個人,我不這樣多疑,難道等着被你背叛第二次嗎?

他沒繼續再說什麽,只是又從儲物櫃裏面拿了瓶魔藥出來,遞給了沈晏舟,說道:“喝藥吧。”

沈晏舟接過魔藥,眼睛一直沒離開伏地魔的臉,他嘲諷的笑了笑:“我确實現在反抗不了你,但這不代表你可以随随便便的操控我。如果你以為給我打上那個牲口一樣的标記,就能把我當仆人一樣使喚的話,我勸你早點殺了我。”

說完這句話,沈晏舟就把手裏的魔藥甩進了垃圾桶。他頭也沒回的進了自己的房間,摔上了門。

伏地魔看着緊閉的房門,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好笑。

他就算再清楚這個人的本性,知道他到底有多恨自己、多想讓自己去死,但在他面前卻總是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的将他相對溫和的一面展露在他的面前,即使他知道,這個背叛過自己的人根本不配他這樣的對待。

他看着被扔進垃圾桶裏的魔藥,嘆了口氣,從儲物櫃裏面掏出了一個藏的很隐蔽的小盒子。

打開盒子,裏面是蜂蜜公爵的最新産品,鄧布利多隆重推薦過的花仙糖。上回沈晏舟喝藥時的痛苦樣子他看在眼裏,便讓盧修斯買來這種糖。他本打算讓沈晏舟在喝完魔藥之後吃的,算是一個聖誕節的小驚喜,但他沒想到沈晏舟會說出那樣的話。

“如果你以為給我打上那個牲口一樣的标記,就能把我當仆人一樣使喚的話,我勸你早點殺了我。”

這句話一出口,伏地魔就徹底明白了,他們兩個早就越離越遠,彼此之間剩下的只不過是恨罷了。

伏地魔的眼神暗了下去,明明被背叛的人是他,明明受傷害最大的是他,為什麽此刻他感覺自己才是那個加害者,毫無複仇的快感?

伏地魔走到壁爐前,将手中的糖果扔進了熊熊燃燒的烈火中。他站在壁爐旁,離溫暖的源頭那麽近,卻如同置身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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