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酒後
賈全的腦子突然靈光起來,有些疏忽掉的細節也被一一拾起,想着剛才江卓若有似無瞟向夏明真的視線,想着先前電話裏他有意無意又把話頭引向她,他終于意識到,江卓只怕不是盯上了齊玉,而是盯上了夏明真!
他的心提起,想着應該提醒一下夏明真,可是他腳步剛跨出去,邊上的齊玉一個踉跄就倒了下來,原來也是喝醉了。賈全趕忙扶她坐下,再看夏明真時,發現人已不見了。一想,又收了心,夏明真不是那樣的人,她不會瞎來,從來讓人放心的很,所以應該沒事的……吧?
齊玉站起來又吵着要回去,賈全只好将她扶着往外走,心裏卻依然想着江卓的事。他想江卓這小子的口味總是很怪異,有一陣子猛追一個小太妹,後來又主動跟一個文靜的不像話的姑娘搭讪,現在貌似又對這剛下堂的棄婦上了心——雖然這麽形容朋友不太好,但關鍵是恰當不是?
賈全又有種感覺,江卓真要打夏明真主意,也不知道會死的多慘。賈全很直接的覺得,夏明真是不會鳥他的。江卓就是個大齡熊孩子以及中二病延期患者,夏明真多麽穩的一個人,能待見他麽?不過要是他倆真在一起了,夏明真一準能把這孫子治得死死的,原因……沒原因,就是這麽覺得!想想還有些小期待呢!
各種原因考慮下來,賈全決定還是先看看再說。雖然不想承認,可是他還真有點怕江卓,這小子不好惹。
夏明真真的喝多了,人事不省,被扶上車,被扶下車,一路過來都沒醒,只靠着江卓的間,眉頭皺着,也不知是頭疼難受的還是夢到了什麽。江卓喝的也不少,付完車錢摟着人往裏走,腳步都有些踉跄。
走到電梯口,摁了鍵,江卓便一手靠在牆上撐着,見肩上的夏明真到現在都沒醒一下,不滿的叨叨:“酒量真差,以後肯定再不讓你喝了。”
說完想了想,又認真的點點頭,補了一句,“要喝也在家裏喝。”
電梯好半天沒來,江卓有些不耐煩了,狠狠摁了幾下,這才發現顯示燈都沒亮。
“唉?”他驚疑了,怎麽回事啊?!他又上前狠摁了幾下,可電梯依然無動于衷。
有個老頭兒正好回來,看到後好心提醒,“電梯壞啦,紙上不寫着麽?”
江卓一擡頭,傻眼了,電梯門上當真貼了張紙,他眼瞎的站了半天都沒發覺。
老頭兒見他傻乎乎的樣子,身上靠着個人,都是一身酒味,搖搖頭,确定道:“喝多了。”說完,背着手到邊上爬樓去了。
江卓反應過來,忙也扶着夏明真往樓梯口走去。上了樓梯走了幾階,又覺得扶着人麻煩,幹脆将人打橫抱起往上走。
老頭見人跟上,還是抱着人的,樂了,“小夥子住幾樓啊?”
“十二樓!”
老頭嘴一抽,又點點頭,眼神滿是欽佩,“你加油!”
“嗯哪!”江卓見他到了二樓就往裏走也不再上去,知道人是到了,“回見了您!”說話間,又蹭蹭蹭的往上爬去。
可是爬着爬着……
“夏明真你怎麽這麽沉啊!”胳膊開始重起來,腳都有些擡不動了,江卓看着依然閉着眼的女人,眉頭直擰,他覺得他有必要提醒她減肥了,上次也抱着的啊,沒覺得這麽沉啊。
江卓感到吃力,迷迷糊糊看到才爬了六層,真想把手裏的夏明真丢掉。夏明真像是感到了不舒服,身子動了動,頭也往他懷裏埋了埋,她的頭發觸碰到他露着的脖子,江卓便感覺像是被電流刷過般。
他哼了聲,滿是嫌棄,可抱着的手更緊了。
哼哧哼哧,一下爬到十二樓,終于到了,江卓将人放下,人快累癱了。他開始翻夏明真的包,好不容易找出了鑰匙開了門,又要把人扔床上去。結果剛把夏明真扔下,自己也跟散架似的往床上躺去了。
他快要累死了。
他抱着被子一卷,想着就這麽睡了得了。
夏明真卻又有了反應,她發出了異響。江卓蒙着眼睛轉過頭,發現夏明真坐起來了,正彎着腰幹嘔着。
江卓吓着了,腦海裏閃過某個相似的畫面,感覺不妙,馬上翻身過去,“你怎麽……”
“了”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只見夏明真往他身上一撲,然後他就感覺自己的衣服濕了。
夏明真吐了,把剛才喝的酒都吐出來了。
江卓瘋了,剛想開口,卻見夏明真一倒,又睡了過去。
簡直了!江卓真沒想到她竟然會是這樣的!
滿心怒火撒不出來,看看滿身的狼藉,再看看夏明真身上、被子上、地板上的狼藉,江卓忍了又忍,最終拎起夏明真道:“起來洗澡去!”
根本沒法忍嘛!
夏明真動不了,江卓便先把自己衣服脫了,又給她去脫衣服。他的技術不怎麽好,費了好半天功夫才把衣服剝得差不多,只是一看,這不挺瘦的嘛,一摸,還能摸到骨頭。江卓站在床沿有些糊塗,最後覺得自己回頭應該去健身了。
夏明真感到了冷,身體有些發抖,江卓察覺到了,趕緊扶着去了浴室,還不忘打開了空調。
花灑打開,水流沖下,夏明真醒來了。她睜開雙眼,目光迷離而茫然,“這是哪啊?”她喃喃道。
“你家呢!”江卓一手扶着她,一手舉着花灑,手忙腳亂的很。
夏明真像是這才看到了人,眼中的焦點慢慢彙聚,她有點不确定的道:“江卓?”
江卓這才想起夏明真似乎很不待見她,心裏便有了警惕,他下意識的松開扶着她的手,退後道:“幹嘛!”
夏明真本來就一直靠着她,支撐一下消息,人立刻摔了下來,江卓見狀,趕緊将她扶住又托起。因為動作太猛地上太滑,他還不小心撞到了腦袋。他生氣道:“你就不能好好站着麽!”
夏明真沒有說話,只是“嗯”了一聲,就又綿軟無力的往他身上靠去。江卓一看,居然又睡過去了。
神了!
江卓将她扶正搖搖,還是沒反應,只是把眉頭皺的更緊,他看着,心裏不知怎麽,就生出些異樣來。
她的頭發濕了,水流順着往下淌,眼睛閉着,黑而密的睫毛輕輕顫動,臉上緋紅一片,紅潤薄嫩的雙唇微微張開,好像有些呼吸不順。江卓突然就想起了很久遠的一些記憶,久遠,卻足夠清晰。
他感到有些頭疼,有些暈眩,又有些心跳加速,視線也像是黏在了她的唇上再也挪不開。他不是一個懂得克制的人,所以當意念到時,他低下頭就吻住了她的唇。
有多久沒與人接過吻了?有多久沒觸碰到這樣溫軟的身軀了?又有多久沒有産生這麽濃烈的悸動了?
江卓将夏明真緊緊摟緊,像是要摟進骨子裏。
這是夏明真,他的夏明真,渣到不能再渣卻終究失而複得的夏明真。
夏明真一開始有些不适應,往後仰着想要避開,卻架不住江卓将她壓在牆上桎梏住再不能掙脫。或許是滿心的空虛想要填補,太多的壓抑需要宣洩,又或許只是酒精沸騰了血液将所有的理性吞沒,當江卓吻的更加用力時,火被燃起,然後迅速蔓延。冰冷的瓷磚貼在背上已經感覺不到,唯能做的,只是給予同樣的熱情來共赴這一場災難。
所有的衣服都被打濕,花灑掉在地上依然噴灑着。鏡子裏的牆角處,女人昂起頭,男人仿若啃噬般親咬着她潔白纖細的脖子,她的眼睛依然閉着,眉頭像是承受着無法承受的痛楚般緊緊皺着,黑長的頭發也變成了海藻,纏繞着男人的手掌,并通過那有力的胳膊直抵心尖,讓它無法脫逃。
很快,花灑裏的水流停止,男人抱起女人轉身出去。
他們急需要一個新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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