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小家夥翻過了身,把白白的肚皮露給了張冽

白寅說話算話, 直接拉着張冽就往教室裏走。大概是因為教室裏學生多,味道也就一般, 老師并沒有關前門, 他倆進去的時候,白寅倒是大大方方的,可張冽的心都快提到嗓子口了, 生怕上頭那老師突然來一句,“嘿,臭小子,誰讓你們随意進出的?”

可惜,他倆明明在過道上走着, 老師仿佛壓根沒看見一樣,拿着個名單, 照舊情緒舒緩的在點名。

白寅帶着張冽走到了空着的最後一排, 巧的很,張冽剛剛坐下,還沒松口氣,就聽見老師叫了一聲, “張冽!”

張冽下意識就應了一聲,“到!”

老師擡頭看了他一眼, 也沒在意, 接着點下一個的名字了。倒是張冽前面的江一帆跟吓壞了似的,猛然回過了頭,一雙眼睛就盯在了張冽身上, 然後小聲說,“大大大師,你怎麽進來的,剛剛還沒人呢!”

張冽這會兒已經不怕了,瞥了白寅一眼,心裏得意洋洋,可面上卻不好做出來,一邊拿書一邊說,“我一直在後面坐着啊,不信你問白寅,你一個勁兒的看手機,哪裏顧得上別人啊。”

江一帆揉揉腦袋,他的确天天抱着手機,這會兒讓張冽一鬧,已經記不清楚張冽到底是不是早就來了,只能皺着眉頭說,“真的嗎?我真沒注意?哎你看我這腦袋。”

然後回過了頭去。

張冽忍不住地松了口氣,扭過頭跟白寅說了句,“謝啦!”白寅瞧着那張也不知道是因為不用曠課還是因為騙過了江一帆,所以興高采烈的小臉,簡直無語了,可真好哄。

等着下了課,兩個人又吃了飯,張冽就跟白寅回了宿舍。晚上張冽複習功課,白寅就跟周明溝通周磊屍體的問題,周明動作不慢,調出了監控,順便又查找了出入記錄,最終将人鎖定了,這會兒已經帶着幾個人過去抓人了。

等着白寅處理完事情再回頭看,張冽已經抱着書睡在了小老虎堆裏。他瞧了瞧沒醒來的意思,幹脆将張冽手中的書抽了出來,把燈關了。

張冽大概是累壞了,就這樣都沒醒,哼唧了一聲,扭過頭來,抱着那只大老虎蹭了蹭,就接着睡去。

夢裏光怪陸離的,一會兒是楠和裴他們行走在洪荒時期,一會兒是白寅帶着他除妖戰魔,總之忙碌的不得了。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就聽見耳旁有人叫,“阿冽,阿冽!”

這聲音簡直太熟悉了,不就是他媽嗎?

張冽睜開了眼睛,果不其然瞧見他爸張逸真就站在下鋪呢。他爸穿着一件粉紅色的運動T恤,就是他從家走的時候的樣子。張冽揉揉眼睛忍不住說,“爸你不是嫌棄這衣服顏色太豔了嗎?怎麽又穿上了?”

這衣服是他買的,他爸拿到手的時候那個嫌棄啊,一會兒說顏色不合适,一會兒說款式怎麽樣,反正就是這衣服跟他的身份點都不符合,但挑剔了半天,第二天就美滋滋的洗了穿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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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冽這也是開他爸玩笑。

他爸頓時就笑了,數落他說,“臭小子,我就是說說,你還當真了?”

張冽揉揉腦袋,左右看了看,發現就他爸一個人,就問,“爸,你怎麽過來了?我媽呢?”

張逸真回答他,“你也好意思說,你上學幾天了,除了第一天報了平安,給家裏打過電話嗎?我和你媽擔心的不得了,這不就過來了,你媽在外面呢,這是男生宿舍,她沒法進來,走吧,過去見見她,她想你呢。”

張冽這下是真不好意思了,他這幾天遇上了大大小小的事兒,就忘了給家裏打電話這事兒了。忍不住揉了揉腦袋,不好意思的說了聲,“我錯了。”然後麻溜的跳下了床,沖着他爸說,“趕快走吧,我媽那脾氣,等急了肯定生氣。”

他爸就笑了,“現在害怕,晚了,我瞧着火不小,否則也不能壓着我就過來了。”

張冽就知道這事兒肯定難辦了,他家表面上看是嚴父慈母,但實際操作上,他爸也就是對他繼承家業這事兒不同意,別的時候別提對他多溫和了,他小時候調皮搗蛋幹了壞事,都是他爸出面給他解決的。至于他媽,表面上看是挺和善的,可實際上呢,他七個師兄都知道,張冽的屁股,那是他媽揮灑熱汗的地盤啊。

他仿佛忘了白寅這個人了,直接開了宿舍門,跟着他爸往外走。外面也挺熱鬧的,各個宿舍都亮着燈,能聽見這群小子們嗷嗷的叫聲,偶爾還有在走廊上走動的,見了他們也沒什麽詫異的。

張冽陪着他爸一路下了六樓,邊走還邊說,“爸,你在這裏待幾天?能不能多待?”他來的時候說的冠冕堂皇,要一個人來上學,要脫離家長的控制,可終究是親兒子,這會兒見了父母就黏糊起來,恨不得他們多陪他兩天。

張逸真聽了就說,“那就多待幾天就是了。”

張冽愣了愣,然後點點頭說,“你不工作了啊,那太好了。”

父子倆很快下了樓,樓下不知道是不是陰天的原因,天空不亮也不暗,看着灰蒙蒙的,有點奇怪。到了門口,他爸就沖着張冽指了指,“喏,那不是你媽嗎?”

張冽順勢往那兒一看,他媽就站在樓下的香樟樹旁,只是奇怪的是,穿的也是他媽送他上學時那天的一件紅色連衣裙,可張冽記得,這件裙子在中午他們吃飯的時候,被刮破了,他媽當時還說了句,“完了,就送你上個車,兩千塊錢報廢了。”怎麽現在還穿着?

他媽可不時那種縫縫補補又三年的性子。

張冽就有點猶豫,大概是瞧着他沒動,他爸又催了一句,“快過去吧,你媽等急了。”張冽還沒說什麽,就覺得背後大力一推,自己就趔趄一下,向着樓外撲去。

仿佛在他出樓的那一剎那,眼前一切都變了,灰蒙蒙的天變成了黑色,亮着燈的宿舍樓也陡然全部暗了下來,剛剛穿着紅裙的他媽消失在了空氣中,而一個胖胖的男人則站在了他的面前,大大的手伸了出來,仿佛馬上就要抓住了他。

張冽吓了一跳,連忙想躲開,可是已經晚了。

他的身體并不能随意動彈,仿佛四肢都被禁锢住了。張冽只聽到那個男人哈哈笑着,“小子,你掙紮沒用的。”

說着,他那只胖胖的手,就要挨到了張冽的衣服。就在這時,只聽一聲虎嘯,那胖子的神色陡然變換了,他幾乎加快了抓張冽的速度,可偏偏這時,張冽身上卻爆出了一道白光,只聽見胖子嗷的叫了一聲,整個人就向後退了三步。

沒有人扶,張冽就直接臉朝下摔在了水泥地上,不過他顧不得這個了,仿佛在那白光爆開的剎那間,他身上的禁锢也解開了。他連忙爬了起來,就瞧見胖子那只要抓他的手,已經完全黑掉了。

他此時暴躁異常,大聲的喊着,“誰?”

然後就聽見熟悉的吼的一聲,一只家夥出現在了張冽旁邊的樓梯上。張冽看了都愣了,這家夥通體雪白,四肢健壯,可惜滿打滿算也就半米長的樣子,不就是小家夥嗎?

張冽連忙吼它,“快跑,你別湊熱鬧了!”

可惜小家夥這會兒一點都不聽話了,沖着那胖子發出了一聲惡狠狠的吼,然後身體一跳,就撲了過去。小家夥仿佛彈跳力特別好,明明是平地跳起,可卻足足三人高,只撲胖子的面門。

一人一動物,頓時打在了一起。

張冽擔心死了,連忙低頭去摸自己的符袋——幸好他都是貼身放着的,從裏面翻來翻去各種符箓摸出了一堆來,也顧不得血氣不血氣的事兒了,當即就想咬破舌尖,幫幫小家夥!

那家夥還沒成年呢,雖然比貓胖了點,可也就是二十多斤,它怎麽可能打得過那個胖子呢!

可是,等着張冽擡起頭來的時候,就發現……事情好像壓根不是他想的那樣。這會兒,小家夥似乎已經占了上風,正将那胖子當球踢呢。它身形快動作又迅猛,兩邊來回跑着倒也不累,只是那胖子剛剛那麽厲害,這會兒身上被咬了好幾口,血粼粼的不說,也沒有一點反擊之力,被它踢過來又踢過去,就差哭爹喊娘的求饒了。

小家夥顯然是在訓他,只是不會說話,動不動就吼一聲。

張冽瞧着再踢下去,這家夥恐怕就要死這裏了,這才慢慢走了過去,替小家夥喊了一聲,“喂,你服輸嗎?”

胖子滾來滾去的回答,“認輸認輸,趕快讓它停了吧。”

張冽才不呢,又問他,“你是誰,幹什麽來的?”

胖子就沒音了,顯然不想回答,就見小家夥似乎生氣了,直接用爪子扒拉了他一下,胖子脖子上頓時出現了幾道深可見骨的傷,他立時就哎呦起來,說道,“我……我是奉夫人的命令,來捉你的。白……”

他這話還沒說完,就瞧見小家夥揚起了前臂,啪的一聲直接拍在了這家夥胖胖的大腦袋上,這家夥一聲都沒吭,直接就暈了。

張冽吓了一跳,趕緊去摸了摸他的鼻息,好在人還活着。只是……這怎麽辦啊!他看了看天,這會兒也就夜裏兩三點的樣子,總不能在這裏等一晚上吧。

他就沖着小家夥說,“你在這裏幫我看會兒他好不好?我上去叫人去!我室友很厲害的,應該知道怎麽處理他。”

小家夥卻沒答應,一口咬住了張冽的鞋帶,拿着黑漆漆圓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張冽的心一下子就軟了,幹脆蹲下來把小家夥抱在了懷裏,一邊替他順毛一邊表揚它,“我們家小家夥真厲害,今天要不是你,我就遭罪了。”

小家夥仿佛極為受用,還替他舔了舔剛剛臉朝下摔到,手上破皮的地方,然後又往他懷裏拱了拱,一副就是不出來的樣子。

張冽沒辦法,只能摟着他坐在了花壇上,一邊替他揉捏着,一邊看着那胖子,得了,顯然這是回不去了。他有點不放心的問了句小家夥,“這家夥不會醒過來吧。”

小家夥很是肯定的吼了一聲。張冽也就放心了,安心的替小家夥順毛,他可是替大師兄照顧過狼崽子的,照顧小家夥也是手到擒來,不過揉了幾下,小家夥就舒服了,還翻過了身,把白白的肚皮露給了他,張冽摸着毛茸茸暖和和的肚皮,忍不住的問了幾句,“你肯定不是貓和老虎了,你到底是什麽啊,真的好厲害啊。”

可惜小家夥又不會說話,只能撒嬌似的吼一聲,張冽得不到答案,不一會兒就開始打呵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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