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他腹中骨肉13

我當時也沒有想那麽多, 本以為左秋言只是接機想讓斷絕林氏幫到司氏的可能性。

雖然林父此時的确是沒有這個打算的，然而誰有能料到會有說明轉機呢。

左氏也沒有太大的把握, 就一定能夠吞下司氏抛出來的餌。

這一趟日本之旅, 我随同左秋言一起出發, 在離開這座城市的那一瞬間，我相信, 這兩個集團之間已經了展開鬥争。

三萬英尺的上空, 藍天的顏色有一種神聖的淡漠，仿佛一尊神像俯看着人間。由于我們搭的是左氏的私人飛機，這一趟的飛行除了我和左秋言以外, 飛機上還有左秋言帶的秘書保镖以及職業經理團體, 怎麽看來，日本那邊的商業談判也非同小可的, 也許左秋言真的是想讓我當他身邊的生活翻譯吧。

我有些郁悶地想着。

不過還好原主精通各國語言，所以假裝休息地，汲取了相關方面的一些知識，半個小時後，腦袋略微有點痛。

雖然有點作弊, 不過為了不太坑着左秋言，這點苦還是要受的。雖然我覺得, 即便到時候我什麽都幫不到左秋言，我相信他居然敢請我，就一定早就有所準備了。

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飛機已經快到目的地了。身邊的左秋言見我醒來, 手裏翻開的英文雜志攤在一邊，然後笑着說：“睡醒了？已經快到了哦。”

坐久了，即便是再柔軟的後墊，終究是有點兒不舒服的，“那一會兒，你有什麽安排？”不會一降機，就開啓工作狂模式吧，我有些後怕地看着他。

“小彌，我已經提前預訂了北海道那邊的溫泉山莊，我們到達的時候，應該是日落的時候，不如就好好泡一下溫泉以解疲憊，早點休息——”說到這裏，似乎是發覺了我眉間的困惑，繼續道：“至于小彌的工作嘛，還有一周，從明天開始也不急。”

“我聽你的。”我本來就是拿當做度假順便享受生活的，聽見他這麽說，更是開心地答了這麽一句。

半個小時後，私人飛機在溫泉山莊山腳下的停機場下降，這個時節的北海道雖然沒有雪，不過氣溫比起其他的地方還是略微低了一點，即便如此，還是能在草地裏看着那些綻放得五顏六色的野花，落在綠色的草地裏，像是一顆顆美麗的寶石一般。

我下了車以後，嗅着那清新的空氣，感覺到肺腑之間都是一片坦蕩。

這個地方可真是不錯。

左秋言和我一起走進了溫泉山莊，被穿着和服的美麗老板娘帶進了各自的房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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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笑着和老板娘告別。

老板娘體貼地關上紙門，然後便帶着左秋言走向另外一件房間。在關上門之前，左秋言溫和笑意地朝我說：“一會兒見。”

沒錯，一會兒還要和他一起吃飯。雖然名頭上來說是他的生活翻譯，其實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充當在日本期間他的女伴吧。

我倒在榻榻米上，想着。

晚飯吃得很開心，左秋言特意請來了手藝極好的壽司師傅現場制作美食料理。我吃了幾塊刺身，覺得異常美味，有種滑而不膩的感覺。

晚飯後，我去泡了溫泉，回來時候穿了一身舒服的浴袍，正好遇見左秋言，他換上素色的浴袍，自有一種風情，鳳眼含笑，看上去便是一個極其俊美的青年男子。腳上踏着木屐，瞧見我時，問：“要不要喝一點清酒？”

我猶豫了一下，走到了他的身邊，這時候已經是星星都挂滿天幕了，夜空尤其皎潔，銀河仿佛在流動着光輝。

“可以啊。”我和他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左秋言似乎早就預訂好了，他和我一坐下的時候，老板娘便笑呵呵地端來清酒，還有熱乎乎的煮物和一道冰豆腐，因為我們是泡溫泉出來的，還準備了那道有名的溫泉蒸蛋。

閑散地坐在窗邊，桌子上溫着酒，吃着東西，看着窗外北海道的天空，雖然這個時間并沒有看見最為著名的雪景，不過也覺得不枉此行了。

“左總，明人跟前不說暗話，你要是有什麽想說的，就盡管說出來吧，別這樣看着我，食物很好吃，但是被你這樣看着，我實在沒什麽心情诶。”我笑着拿起勺子。

左秋言好似已經習慣了我的性子，這會兒倒是臉上蕩開清雅的笑容，斯文極了，“小彌總是叫得這麽生分，真讓我傷心呢，我還以為我們早已經朋友的關系了。”

別拿着朋友的借口來攻略我。這種游戲我一點也不想玩。我懶懶地說：“可是這一趟日本之旅，我本來就是作為左總的助理來的啊，這樣稱呼你，叫做親疏有別。”

我可是油鹽不進的。

左秋言服輸地嘆了一口氣。“小彌，你果然是喜歡司徹吧。”

這又是何出此言？我說：“不，我沒有喜歡他。”頂多就是之前發生過一次意亂情迷。雖然身在乙女副本，不過我已經體驗到了自己衰的真相了，這個世界不打算發展什麽感情線，只好好好享受一下生活。

然而司徹也好，左秋言也好，總是會卷入我的世界當中。

左秋言只是微笑地看着我，完全沒有把我的話是真的覺悟感。

好吧，我也懶得繼續解釋了，反正他還想什麽是他自己的事情。

這一趟日本之旅，果然如左秋言所說，需要我的地方還只是生活方面的，然而左秋言本人也似乎精通日語，在我翻譯不到位的時候，還善意地指了出來。

我：“……”叫我來，到底是為了什麽。

為期一周的日本之旅結束中，中間倒是發生了一個小插曲，我的手機壞了，好像掉到了溫泉裏水泡多了。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

我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過應該也沒什麽人打電話給我吧。

回國後，我還完全不知道又掀起了什麽波瀾。直到我打開了筆記本電腦，看到了首頁上飄紅的新聞。

司氏集團受到重創，股票跌下五十年來歷史最高值。

司氏風光不再，或将破産？

司氏董事長半夜于長安醫院去世，長孫司徹目前不見蹤跡，豪門不再？？？

看得我一眼的問號。我的天啦，這才一周功夫啊，我不過就是去了一趟日本，這事情也鬧得太大了一點吧。

我想過左家是要對付司家，見現在這個新聞，估計司氏裏倒閉也快了吧。真不知道是左家太厲害了，還是司氏實在太不給力。

我忽然有點心疼那位原來的霸道總裁司徹了。這日子也過得太心酸了。

林父看我事不關己的樣子，不太高興地說：“這個左家實在是太厲害了，這種損招也出得來，司茂林恐怕也沒到這麽多年以來那個人居然一直就在他身邊安插了這麽多的人，而他的子孫也實在不行，就為了這麽點的誘惑，和外人合着夥把自家搞得四分五裂，讓外人撿了便宜。林彌——”

“在。”

“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就是不講道理，你知道兔死狐悲物嗎？現在的司氏就是我們林氏的教訓。”

我終于明白了，林父為什麽一直以來明明知道得一清二楚，還笑眯眯地任左秋言來往林家了。

都是老狐貍，誰也不相信誰。

“不過，司茂林這一輩子也許做的最好的一件事情便是在司氏四分五裂之後讓司徹離開這裏了，如果有一天那個孩子再次回來的時候，我想左家一定一定會寝食不安吧。不，現在看來，左家似乎就很忌憚寥寥無音落的司徹了。”林父看上去對司徹很是賞識。

我剛從日本回來，從林父這些話裏也能得出一些信息來。

司氏畢竟是曾經和林氏左氏比肩的商業帝國，即便一朝分裂，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況且司徹的爺爺司茂林好像早就發現了什麽，提前把司氏很多的資源金錢都轉移到了國外，沒有人查得到是在哪兒，連同那個曾經的司氏長孫司徹一同消失了。

左氏鯨吞着國內的司氏，現在已經是分神乏力了，雖然有所忌諱，但是又找不到，也只好放棄了。

不過以左氏父子的野心，林氏感到了危機也是在所難免的。

對于我來說這場商場大戰，或者說是亂潮，都無關緊要。我只是想起了司徹，覺得他實在有些不走運，不過短短半年，看都經歷什麽，史上最倒黴的霸總吧！

家裏的人幫我拿來了新換號的卡和手機，我打開一看，發現幾乎都是司徹打來的電話，全部都是在我的手機落入溫泉中的那一天，大約是淩晨時分。

上百通電話。我都能夠想象得到當時司徹是抱着怎樣絕望的心情重複打這一通電話給我，到底想要對我說些什麽呢。

在他離開這座城市之前。

我遺憾地想着。

自從司氏徹底消失在豪門的名單上以後，左氏和林氏幾乎是肉眼看見的越來越親密了。仿佛像是兄弟一般。

當然，只有經常被林父唠叨的我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這麽一回事。左氏壓在自己的頭頂上，作為從前比肩的兄弟，會舒服才怪！

一切都是屈服，屈從，是實力不夠之前的容忍。林父是這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