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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的意思,燕王算是琢磨透了。只是他不知道,他這燕王府在太子心中會是個什麽樣的地位,又或者說,太子既看中了他家的姑娘給太孫做妃,又會給個什麽樣的名分。
不是他看輕自己,只是東宮雖然想靠姻親關系來拉攏他,但肯定也不會給阮氏正妻的身份。畢竟阮氏雖有他周全護着,但她的确也什麽都不是,一介布衣而已。
燕王想着東宮的那點心思,他都想笑。但他更好奇的是,若阮氏得知太孫看中了她,她會怎麽做。是像拒絕程栓那樣拒絕太孫,還是覺得太孫地位高,願意跟她,哪怕為妾。
他可還記得她前世和他說過,好人家的姑娘是不做妾的。
既然東宮這邊存了心思有意撮合阮氏和太孫,燕王也比較識趣,沒故意壞東宮的好事。靜坐喝茶,沒一會兒功夫,魏王父子兄妹也來了。
魏王在所有皇子中行二,只比太子小一歲,乃是當今皇後秦氏所出。今兒跟着魏王來的,有魏王府的嫡長子陸徇,還有嫡長女榮安縣主。
陸徇和太孫同歲,但他是秋天生的,比太孫小幾個月。太孫溫潤謙和,這陸徇較之太孫則偏清冷一些。
此刻一身玄色勁裝着身,抱手朝上位太子燕王行禮的模樣,頗有幾分習武之人的英姿飒爽。
身為魏王世子的陸徇,自然事事都暗中和太孫陸禦較勁。所以,進來請了安全了禮數後,他道:“侄兒不打攪父王和皇伯父、七皇叔敘話,侄兒先行告退。”
太子笑着準他出去了。
榮安縣主見哥哥走了,她便也只能跟着出去。
而燕王則又盯着魏王府兄妹身影看了會兒,男人俊眼藏笑。他都不知道,如今他家的阮姑娘,倒成了香饽饽。
“屋裏悶着有什麽意思,既出來了,不若去林子裏晃一圈吧。”燕王提議,順便問了魏王,“吳王兄怎麽沒來?”
魏王道:“他臨時有事,怕是來不了。”
燕王點頭,倒也不在意吳王,本來也就是随口問問的。
之前燕王提議出去走走,太子拉住了燕王。不過這次當燕王再提議說要出去的時候,太子倒是率先站起身子來。
太子一起身,魏王燕王自然都得跟着一起起身。
外面,阮嬌正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馬前頭有馬奴牽着馬。而旁邊,太孫等幾個皆坐上了馬背,太孫陸禦離阮嬌最近,時不時指導她該怎麽做,又安撫她叫她不要害怕,十分體貼細心,就像一個耐心又溫柔的哥哥。
而陸徇,見太孫貼了過去,他反倒是不願再貼過去了。就只端端坐在馬上,冷冷看向太孫,眼神有些鄙夷和蔑視。
阮嬌其實不是一點騎術都沒有,她多少會一點點的,前世王爺有教過她。只是,在大家眼裏,她如今就該是什麽都不會的土包子,即便她有本事,也不敢展示出來。
但比起有本事也得要藏着掖着的憋屈,此刻讓阮嬌更尴尬的是太孫的殷勤。阮嬌知道自己是什麽樣的身份,她心裏想着有王爺這樣的高枝給她攀就夠了,她沒想過攀東宮的高枝,她和升平好,也完全是因為她喜歡升平,而不是看中升平的郡主身份。
阮嬌本能是想離太孫遠一些的,但太孫這般耐心溫柔對她,她不知道怎麽拒絕,她再一次為自己的笨和不夠圓滑而感到難過。着急之下,就轉身想找升平求救。可她不知道升平是不是故意的,方才明明是她拉自己出來說要騎馬的,這會子出來了,倒把她丢下自己撒歡去了。
阮嬌正着急,就看到燕王背着手跟在太子魏王身側,從營帳裏出來了。
阮嬌眼睛一亮,忙扶着陸禦的手從馬上下來,然後颠颠就跑去了燕王跟前。
“王爺。”阮嬌半垂着腦袋喊他一聲,然後老實巴交的站在他身邊。
燕王朝不遠處陸禦看了眼,又收回目光看向身邊的姑娘,問:“不和升平他們去玩,黏在我身邊幹什麽?”
阮嬌其實并沒有很想黏在他身邊,她當然也想和升平榮安她們玩的,可她們不帶她玩。阮嬌又不好說不想和太孫呆一起,只能喪喪道:“我不會騎馬,趕不上郡主她們。”言語頗有暗示的意思,王爺不是說要教她的嗎?
她寧可王爺教她,也好過和她并不熟悉的太孫呆一起。
燕王就笑着安慰她:“不會騎馬沒關系,能爬到馬背上坐着已經很了不起了。”又說,“本王要和太子魏王一起進林子裏,一時半會沒功夫教你,先讓馬奴牽着你坐馬上适應适應吧。”
阮嬌鼓着嘴,有些不想再理燕王,但她沒辦法,還是垂着腦袋低低應了聲“是”。
見燕王走了後,她就只能又回到太孫身邊。
“你若不想騎馬,不如去那邊射箭玩。”這個時候,陸徇也走了過來,剛剛那句話,是對阮嬌說的。
阮嬌和太孫在一起不自在,和魏王世子在一起肯定也不自在。她正想着要怎麽拒絕好,就聽太孫也說:“一般的弓箭你怕是拉不動,恰好我帶了弓.弩來,你先練着玩。”
見兩人都這樣說,阮嬌只能應下道:“多謝太孫,多謝世子。”
兩人一左一右擁着阮嬌,彼此間卻不說話。阮嬌被夾在中間,眼睛直直盯着前面看,不敢看兩邊的任何一個人。
這個時候,她就後悔了。早知道是這樣,她就不來了。
太孫依舊對阮嬌十分熱情體貼,陸徇雖不比太孫熱情,但他卻也不走,一直杵在一邊看着,大有就要給太孫添堵的意思。宮人們已經把畫有環數的草靶子立起來了,太孫拿出弓.弩來,先在阮嬌面前給她示範了一下,然後遞給阮嬌玩。
“先試試看。”太孫說。
阮嬌對這個小巧精致的弓.弩還挺有些興趣的,她拿在手裏把玩着研究了會兒後,就照着太孫對她說的那樣,朝着草靶子打去。倒也沒丢人,雖然打在了外環,但至少沒脫靶。
太孫誇了阮嬌一句,又鼓勵她繼續試。這個時候,陸徇卻直接從阮嬌手中把弓.弩拿了過來,也沒經過太孫同意,雖然這弓.弩是太孫的。他湊近了阮嬌些,然後給她講出了關竅所在。
陸徇是習武之人,從小什麽兵器沒玩過,所以對這種東西還是很熟悉的。
“單手握住這裏,眼睛對着這裏,不要用蠻勁,力氣大不代表能射得準,這是有技巧的。”說罷,又遞給阮嬌,“照我說的,再試試看。”
阮嬌此刻沉浸在了小巧弓.弩給她帶來的樂趣中,倒一時不怎麽在意立在身邊的兩尊佛了。她握着弓.弩,照着陸徇對她說的那樣做,也不知是陸徇教的好還是她運氣好,這次竟然一下就打中了靶心。
阮嬌雖然沒有喜得喊出聲音來,但臉上的表情還是展現出了她很高興。她索性也不管太孫和陸徇了,直接自己玩自己的。
而陸徇見狀,直接頗得意的朝太孫看去,然後挑釁般略擡了擡下巴。
太孫陸禦始終溫和含笑,面對陸徇的故意挑釁,他也并不在意。
而這個時候,升平和榮安打馬過來了。
“你們在玩什麽啊?阮姐姐。你看起來好高興哦。”升平湊阮嬌跟前去。
阮嬌這個時候有些生升平的氣,覺得她剛剛是故意把自己丢下的,故意不帶她玩将她丢給太孫的。可阮嬌比較慫,想生氣又不敢太氣,她畢竟還是顧及升平身份的。
“弓.弩啊,郡主肯定玩過。”阮嬌這樣回升平。
升平當然玩過了,升平是故意過來的。之前見她哥哥黏阮姐姐緊的時候,她就識趣走了,可剛剛見魏王叔家的徇哥哥忽然也湊了來,她就立馬過來了。
升平雖然平時有些粗心,但有時候還是挺敏感的。見阮嬌對她态度有些冷淡,她立馬就去哄着了。
“以前玩過啊,可是不是和阮姐姐一起玩的,就覺得沒意思。”升平能得寵還是有道理的,性子活潑可愛,嘴巴也甜,會說好聽的話,“那我和阮姐姐一起玩吧?”說罷,她歪着腦袋湊到阮嬌面前,十分可愛。
阮嬌哪裏還敢生氣,立馬就點頭說好。
自從升平來了後,阮嬌就一直黏着她,不和她分開。升平去哪兒她就去哪兒,甚至升平說她要出恭,她也跟着一起去,生怕升平偷偷溜掉,太孫又過來。
升平被她纏得實在受不了,最後索性也不躲了。
又過了一會兒,太子魏王和燕王就回來了。帶了幾只雞和羊回來,丢給了跟來的廚子,讓他們去處理。
見自己父王回來了,升平轉身就鑽進了太子營帳。阮嬌見狀,立馬也轉身鑽進了燕王營帳裏。
燕王從小是在馬背上長大的,從小就混跡在軍營裏。可以說,行軍打仗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倒是回京賦閑的這幾個月,他頗多不自在。
所以今兒縱馬往林子裏鑽了後,只覺得渾身筋骨都通暢了。這種渾身被汗打濕的感覺,別提多暢快。
燕王換了身衣裳,只穿了中衣,外袍松松套在身上還沒系,此刻正坐床上彎腰穿鞋,就見有人忽然鑽了進來。
阮嬌不知道王爺一回來就鑽帳篷裏是換衣服的,吓得半死,轉身就要退出去。燕王看到她了,卻沒怎麽在意,只将人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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