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028·傷心的事何止一件
“在這兒乖乖等着。”把木安晴帶到醫院一樓大廳,顧彥琛才轉身又回到電梯前。
他是回去找秦如玉?木安晴不禁開始胡思亂想。
他回去找她好像也沒什麽不對,如果秦如玉真是顧彥琛的前任,那剛剛他就那樣把她丢在病房,怎麽說都說不過去吧。
木安晴現在才知道演藝圈裏的複雜,看來真得要親身經歷過的人才知道啊。
她深深地嘆了口氣,目光突然被醫院外站臺旁那個小報刊亭給吸引了過去,圍着買報紙的人還挺多的,大概是因為今天出的頭條新聞太過勁爆吧。
想想剛才秦如玉來找她的時候,那份報紙她除了标題之外內容是一個字都沒看清楚,這麽一來,她倒也開始對裏面的內容感興趣了。
發生了這樣的新聞,不知道劇組和導演會不會把Abby換回來,畢竟Abby才是靠自己的實力争取到那個角色的。
顧彥琛久久沒下來,木安晴幹脆也去買了份報紙,頭條裏的新聞內容果然看了之後非常令人難忘,那個記者該是多不喜歡秦如玉啊,內容寫得簡直不堪入目,完全把秦如玉形容成了一個心理變态,對新人看不下去的心理不正常的一個女人。
新聞确實是寫得過份了,所以秦如玉才會被氣成那樣,這也是人之常情。真的是她做得太過份了嗎?
不對,她只是為了自己,還有替Abby出了口氣而已,寫新聞的又不是她。
木安晴無聊地繼續翻報紙,卻在第二版又發現了一條令她在意的新聞:影視圈內新崛起的新秀,頂着雄厚背景的制片人溫雨寒婚期臨近。
只見新聞內容裏寫道:去年年末以投資制作出一部《童話之歌》而獨攬各大影院票房最高的新秀制片人,以神秘的家庭背景和雄厚的財力資源在影視圈內快速崛起的溫雨寒,終于在下月初将和未婚妻成珠媛舉行婚禮。身為巨高建築的千金,成珠媛卻甘願做溫雨寒的私人助理,看來婚後會是一位非常好的賢內助。
他要結婚了,溫雨寒要結婚了!
木安晴頓時覺得雙腿突然無力,猛地就跌坐在了身後的長椅上。
從主治醫師的辦公室出來,顧彥琛就在電梯裏遇到了秦如玉,她看上去還沒有消氣的樣子:“你打算跟那個女孩在一起多久?像她那種人,你玩玩就算了吧?”
電梯門一關上,這個空間裏就只剩下他們二人。
“先不說我,你和徐律師,有什麽陰謀?”顧彥琛望着電梯上方不斷往下的樓層數字,說出的話卻讓他身後的秦如玉異常震驚。
“我和徐律師……會有什麽事?只不過……在照着遺産合約上的做而已,你不是……想得到那一百億的遺産嗎?”秦如玉慌張得握緊了拳頭,手心裏滲滿了汗水。
“據我所知,合同上的內容并不是你們知道的那樣。”
“我、我只是照徐律師說的做而已。”
“不管怎麽樣,你的事我先不追究。”話說到這裏,電梯也到了一樓,門一開,顧彥琛就頭也不回地徑直走出去。
望着顧彥琛決絕的背影,秦如玉的心更加慌張起來,顫抖着雙手從包包裏掏出手機,然後撥通了徐律師的電話。
從電梯出來,顧彥琛就沒發現木安晴的身影,他明明說過讓那丫頭乖乖地在那裏等他,怎麽這麽一會兒就又溜得不知所蹤了?
來回找了兩遍都沒發現木安晴的身影,顧彥琛這才想起給她打電話,電話很快便被接通。
“喂,木頭,去哪兒了?”
“你是這女孩認識的人吧?她在這裏喝醉了,你過來看下吧。”接電話的并不是木安晴,而是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在哪裏?”
“醫院對面的飯店。”接電話的男人聽起來非常生氣,匆匆說完就挂了電話。
“喝醉了?”那丫頭突然又怎麽了,臉還腫着,就這樣去喝酒怎麽行呢?
怕她又發生什麽意外,顧彥琛連忙向醫院對面的小飯店跑去。到了那裏才發現,木安晴正趴在靠窗的桌子上,一只手還不停地把桌上的酒杯弄得滾來滾去,嘴裏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木頭。”
“哦,是顧彥琛呢。”聽到喊聲,木安晴擡起頭來,看到顧彥琛就笑得很不正常。
“先生,您趕快結了帳帶她走吧,我這裏可供不起一位連碗碟都打碎十幾個的客人。”老板模樣的男人過來對顧彥琛埋怨了幾句。
顧彥琛廢話不多說,拿出錢包就直接扔了好幾張百元大紗給老板,然後扶起木安晴就要走。
“顧彥琛,我的腳好痛……”被顧彥琛扶起來,木安晴就全身軟軟地跌到他懷裏。
她的臉因為喝過酒後變得通紅,小嘴嘟着,眼神迷蒙地抱怨着,甚至還不忘擠出兩滴眼淚:“顧彥琛,我的好腳痛,真的好痛……”
“腳怎麽會痛?扭到了嗎?”重新把她扶到座位上,他蹲下身就去查看她的腳。
左腳腳踝處已經青腫了起來,看來是真的扭到了,“怎麽這麽不小心,不是臉受傷,就是腳受傷。”
“你到底要不要背我啊?”木安晴又哭又鬧,一腳就把顧彥琛的手踢開,接着又撲到桌上,“我就知道……你是個混蛋,嗚嗚……明明看到我受傷了,都不肯背一下……今天我已經夠倒黴了,為什麽都要發生在今天……”
看着她臉紅得不成樣子了,眼淚還不停地從眼裏滾落下來,不時地吸鼻子的樣子看上去真是可憐極了。
這才不到半個小時,她就醉成了這個樣子,看來刺激她的還真不是件小事。
“好了,別哭了,來吧,我背你。”說着,顧彥琛就真的蹲下去準備背她。
“真的?你要背我?呵呵,顧彥琛的背……”看到他蹲下去,木安晴頓時又喜笑顏開,朝着顧彥琛的背一下子就撲了上去。
看來她是真的醉了,而且還是非常醉的那種,要不然也不可能哭着喊着讓他背她,換成平時,估計早就甩他兩條街了。
華燈初上,顧彥琛一路背着木安晴向停車場走去,橘黃的街燈泛着暖暖的光暈,輕柔地灑在他們身上。兩個人的影子在燈光的映照下被拉得老長,車子一輛接一輛地疾馳而過,留下尾汽在燈光下卷起塵埃。或許在那些靜靜經過的他們,忍不住看着他們會心一笑的路人心裏,也覺得這是一幅溫馨的畫面吧。
還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她被同校的高年級男生欺負,身上摔了好多傷出來,是溫雨寒背着她回去的,原來這世上的事真的變得令人措手不及。就連她和溫雨寒,也已經各自走到了平行線的一端,以後,也不可能再有機會有相交點。
“嗚嗚嗚嗚……”背上的小女人突然又開始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怎麽又哭了?”
“痛……嗚嗚……真的好痛……”她只是反複念着一個‘痛’字。
只是他不知道,她嘴裏的這個‘痛’字,是臉上痛,還是腳上痛。
而只有木安晴自己知道,這個‘痛’,是指心裏的痛,心髒就像被刀劃上一道一道的口子,就在傷口快要好的時候又被人用力地撕裂開來,鮮血流個不止,疼痛就好像噩夢一樣久久地纏着她。
直到把她放到車裏,她還在嗚咽着哭個不停,看來女人喝醉了果然是件麻煩事,特別是這個平時看上去比誰都堅強,但其實不知道藏了多少秘密在心底的小丫頭。
一路把她帶回別墅,背着她回到他的房間,才把她放到床上,她又立刻翻身爬了起來:“水!我要喝水!”她拍着床不依不饒地哼哼起來,“要喝冰水!嗚——嘔……”
“好,等着,別鬧!”顧彥琛說完就傻了眼,她居然坐在床上,哇哇地就要想要吐。
“你以後要是再敢喝酒,看我怎麽收拾你。”說着,顧彥琛眼疾手快,一把就把木安晴提了起來,直接拎到了衛生間裏,“好好吐,我去給你拿醒酒藥。”
“唔。”木安晴可憐巴巴地再點頭,眼角泛出淚光。
顧彥琛長嘆一聲,已經是一副完全丢盔卸甲的狀态。
等他拿了醒酒藥回來時,沒想到她已經趴在馬桶上睡着了,想他堂堂顧家大少爺,何時曾這樣照顧過一個喝醉酒的女人。
用幹淨的毛巾替她把臉擦了個幹淨,顧彥琛才把她抱回房間放回大床上,把她扶起來,他又把手中的藥遞上去:“木頭,乖,張嘴,把藥吃了。”
“我不要吃藥……”誰知那丫頭聽到要吃藥,哭喪着臉翻身就扯着被子躲起來。
“把藥吃了,否則別想睡。”雖然這丫頭怎麽醉了之後就像個孩子一樣耍起脾氣來。
把被子扯開,顧彥琛輕輕松松地就一把将她拉了起來,然後把手裏的藥片就要往她嘴裏喂。
“我不吃!”這個男人太壞了,她都說了不吃了,他還偏要硬喂她吃,她最讨厭吃藥了。
“真的不吃?”他的目光開始變得深邃起來。
木安晴閉着眼睛連連搖頭,撅着嘴滿臉愁苦。
“那我就只有這樣做了。”顧彥琛索性把醒酒藥丢到自己嘴裏,然後抓住她的雙肩,低頭就堵住了她的嘴,舌尖輕易就撬開了她的嘴唇,藥片也随之被送進了她的嘴裏。
她酒醒了!真的醒了!
這個臭男人,竟然敢趁她喝醉酒就……
她看他不是想喂她藥,而是故意趁這個機會親她吧?
木安晴被他突然這麽一吻,藥片才從喉嚨吞下,醉意就全數消失殆盡,她瞬間瞪大了眼睛,望着眼簾裏那張在自己眼前放大數倍的臉,伸出手去想要推開他,可任憑她怎麽推,也使不出半點兒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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