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算計

這一下,徐婉令才是真正的變了臉色。這林妩怎麽會真的将簪子丢在了這裏?

可是沒等她細想這裏面的緣由,那個兵士已經将簪子交給了蕭高彌。

蕭高彌用自己的袖子輕輕拭去簪子上的灰塵,才又将它遞給了淩清歡。

“貴人下次可要當心些,再丢了可未必能找回來了。”

淩清歡接過簪子含笑福了福身子,“多謝将軍。”

蕭高彌掃了一眼站在那邊的諸多女子,只對初顏說道:“夜深了,快帶着衆位貴人們回去安歇吧!”

初顏早已駭的臉色發白,連忙說道:“是,蕭大人。”

她小心翼翼的對衆女子說道:“請貴人們随奴婢回去吧。”

徐婉令冷冷一哼,摔了袖子當先走了,她身後的那幾個女孩子們趕緊跟了上去。

淩清歡朝着蕭高彌略略颌首以示謝意,蕭高彌朝她彎了彎腰,帶着衆兵士走了。

淩清歡唇邊的微笑漸漸隐去,原來他就是簡墨漓身邊的那個蕭高彌啊。

初顏帶着一衆女子回到了撷芳殿,淩清歡正準備回自己房間,卻見徐婉令站住了腳,朝着她冷笑道:“林貴人當真是丢了簪子才回去找的嗎?”

淩清歡頓住腳步,轉臉含笑道:“不然呢?”

徐婉令勾唇一笑:“莫不是去等什麽人的吧?黑燈瞎火的,連個燈籠也不帶一個去找簪子?”

淩清歡也漸漸收了笑容,淡淡說道:“紅口白牙的,徐貴人可別亂說,丢簪子就是丢簪子,我可是有人證的。亂扣罪名我可承擔不起。夜深了,徐貴人還是早些安歇吧。”

說完頭也不回的就進了自己的寝房。

Advertisement

徐婉令看着她的背影冷冷一笑,也轉身回了自己的寝房。

她的對面住的便是李冰晴。

李冰晴卻沒有在自己的房中,而是坐在她的房裏等待。

見到徐婉令回來,李冰晴微微一笑:“怎麽樣,撲空了吧?”

徐婉令恨恨道:“她也夠狡猾的,不知怎的居然哄着蕭将軍命人在那裏給她找簪子,還真找到了。這麽多人在場,我安排的人也進不去,真是便宜她了。”

李冰晴拿起桌上的茶盞抿了一小口,淡淡說道:“你太心急了,我早說過她是一個聰明的,不是那麽好對付,且等等再對付她,天長日久的,你還怕以後沒機會嗎?”

徐婉令沒好氣的坐下,将手邊的一盞茶一股腦兒的喝了進去。

李冰晴沉默了一陣才說道:“你別急,等到過幾日咱們都開始陸續侍寝有了封號了,倒時候或許不用你出手,自有人會對付她的。”

徐婉令深深吸了口氣,只好點點頭:“知道了。”

李冰晴長身站起,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夜深了,早些休息吧,我走了。”

徐婉令拉着她央求道:“好姐姐,你留下來陪我睡吧!我一個睡着不習慣。”

李冰晴掩口莞爾一笑:“過些天等你侍了寝,自然有人陪你睡,何須我陪?”

徐婉令頓時羞紅了臉,跺着腳不依,李冰晴輕聲一笑,卻飄然而去。

淩清歡回到自己的房中,梅青見她臉色并不是很好,連忙上來問道:“小姐,發生什麽事情了?”

淩清歡出了一陣神,才輕笑道:“沒什麽,只不過是我一時太輕敵了。”

她正色對梅青說道:“既然你跟我進了宮,就要知道來這裏并非就是享福的。而且恰恰相反,宮裏的每一處地方都有着未知的危險,一不小心就會讓你粉身碎骨。而且你就算是死了,都不知道是誰害的你。”

梅青頓時出了一身冷汗。淩清歡淡聲說道:“你可想好了,你要是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我讓人送你出宮,你本來就是顧家的人,還可以回顧家。”

梅青沉默了一下,然後端端正正跪倒在地朝着淩清歡磕了一個頭,肅聲說道:“奴婢既然跟了小姐,那這輩子就是小姐的人了。今生今世只聽小姐一人的話,就算為小姐死了也是願意的。”

淩清歡輕輕嘆了口氣,将她順手拉了起來。

“有你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你也只管安心的留在我身邊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定然會保你性命無虞的。”

兩日後的傍晚時分,初顏急匆匆的将撷芳殿住着的所有人都叫了出來,對她們正色說道:“明日是麗妃娘娘的壽辰,所以皇上下旨,讓你們都去參加麗妃娘娘的壽宴。你們可千萬要記住,在麗妃娘娘面前,規矩絲毫不能有錯,否則麗妃娘娘一旦遷怒下來,牽連的可不止你們自身了。”

衆女驚喜交加的彼此相視,那麽說來,明日便能見到皇上了?

初顏暗暗搖頭,這些新晉的貴人們,分明沒有将自己話中的重點聽進去,她們只當是去見皇上的嗎?

她只好再一次說道:“諸位貴人們,別嫌奴婢多嘴,明日穿着簡單點就好,千萬不要搶了麗妃娘娘的風頭去,麗妃娘娘的脾氣可不是那麽好相與的。”

只可惜她的話能真正聽進去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淩清歡站在一邊抿唇淡笑,麗妃?淩誘歡麽?她倒是很想知道,當誘歡見到她的第一眼時,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一定很精彩。

次日天還未亮,淩清歡便早早的起來梳妝打扮。

她并沒有帶太多的衣服來,而且都是比較素淨的。

但是既然進了宮,今日又是麗妃的壽宴,總不好穿一身素白前去。

不能太素,也不能太豔,梅青瞅着僅有的六七套衣服有些犯愁。

淩清歡輕輕一笑:“将那件碧色裙子遞給我就可以了。”

梅青将信将疑的将手邊那件碧綠色的裙子拿過來給淩清歡穿上,頓時眼前一亮。

“一向見小姐穿素白的衣裳,如今這件碧色的裙子配小姐果然更顯得幾分清新呢。”

淩清歡微微一笑,取來黛筆描了描自己的眉。

為了與當年的自己區分開,她舍棄了一向自己愛畫的遠山眉,而畫了一對罥煙眉。

罥煙眉太過細長,彎彎蹙蹙,不過恰好襯着她今日的妝容,顯得嬌怯柔順。

今天不是去鬥氣的,而是去看好戲的。

壽宴定在午時二刻,巳時末時,初顏就來帶領着衆女朝着猗蘭水榭走去。

壽宴放在猗蘭水榭是淩誘歡的主意,因為猗蘭水榭四周環水,不僅清涼透爽,還能欣賞湖中的盛開的荷花。

等到酒過三巡後,再命人拖來游船,還能與簡墨漓一起湖中泛舟,确是一件讓她想想都開心的事情。

淩誘歡今年十七歲,她長得很漂亮,是那種很豔麗的美。

雖與淩清歡并非是一個母親所生,但畢竟都是同一個父親,兩人相貌的相似程度卻也有三四分。

就靠着這三四分的相似度,她就能在簡墨漓成為新帝後,迅速成為宮內位份最高的妃嫔之一,不可不說是她的運氣了。

這三年來簡墨漓對她若即若離,人前她看似風光無限,只可惜簡墨漓極少踏入她的寝殿。

即便去了也只是批奏折,睡覺。

很單純的睡覺,什麽也不做。

淩誘歡心裏也是有苦說不出,賞賜流水價的一件件送進自己的宮中,人人都說在新帝的後宮中,麗妃幾乎已是最受寵愛的一個了,可誰又知道,她這個做了三年有餘的麗妃,還是處子?

淩誘歡身穿了一件玫紅色以金絲織就的錦群,頭發也梳了一個極繁複漂亮的發髻,簪了無數金銀首飾。

今天她要做最美麗的女人,将那些後宮裏的莺莺燕燕全都壓下去!

她的貼身大宮女紫玉正在給她畫眉,畫的正是遠山眉,因為簡墨漓喜歡。

紫玉一面為她描眉,一面小心翼翼的說道:“娘娘,聽說皇上下旨,讓那十三個新選的貴人也一道為您祝壽。”

淩誘歡挑了挑眉,她的五官說實話并不是很像淩清歡,唯獨這一對眉毛卻是像極了她最最厭惡的那個女人。

但是如今她卻不得不仰仗那個女人,即便是已經死了三年的女人,來維持着她的這份寵愛。

淩誘歡冷冷一哼,伸手取了唇脂朝自己的唇上塗抹。

“你去看了那幾個女人沒有?長得如何?”

紫玉猶豫了一下,才說道:“站在遠遠的看了,确實是有幾個長得很不錯的。”

淩誘歡冷笑起來:“宮裏漂亮的女人還少嗎?咱們皇上豈是那種貪圖美色的男人?”

的确,簡墨漓不好女色。

就算後宮有幾名妃子,可真沒見他的心思朝這裏放過。

一來是新朝剛剛建立,百廢待興,他一天光忙于朝政都幾乎自顧不暇,哪有閑心朝後宮走?

而最最重要的,卻是外人都不知道的原因,那就是在簡墨漓的心裏,只有一個女人。

一個死了三年的女人。

所以淩誘歡才不在乎新選的那十幾個女人長得漂亮與否。

再漂亮進了宮,依然是擺設。

紫玉咬了咬唇,不知是否該将林妩的事情告訴自家主子。

畢竟……那個女人和自家主子長得真的很像啊!

可是還沒等她說出口,淩誘歡已經揚着她那染着鳳仙花汁子的長長指甲輕笑道:“好了,管她們長的是什麽樣子,如果誰敢在我的面前放肆亂勾引皇上,那我一定會讓她知道,死字是怎麽寫的。”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