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休閑裝男人帶他們去座位上坐下,又叫來小薇,點了椰子汁,沒多久,小薇把椰子汁飲料端來了,男人拔出吸管放進杯子裏,又把杯子放到蕭蘭草的面前,殷勤之至。

蕭燃猜出了他的身分,故意問甘鳳池。

「你們認識?」

甘鳳池還沒回答,男人搶先說:「別誤會,我對你的人沒興趣,我現在在追蕭蕭,除了他,沒人能入我的法眼。」

「你的人?」

蕭燃看向甘鳳池,甘鳳池手扶額頭不敢看他,蕭燃又看看朱珍珍,她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欣賞着風景喝飲料,不用問了,甘鳳池和他那個所謂的戀人關系也是她大嘴巴傳出來的。

「你最喜歡的,來,嘗一顆。」

男人從配套的小零食盤裏拿起一顆開心果,遞到蕭蘭草面前,被蕭燃半路截胡,搶過來丢進了嘴裏,對蕭蘭草說:「這種東西少吃,吃多了長痘痘。」

蕭蘭草笑嘻嘻的不說話,男人卻張口結舌了,半晌,對蕭蘭草說:「我覺得這個人嫌疑很大,還是拘留比較安全。」

甘鳳池慌忙說:「不行不行,這是我家科……我家那位,大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哈。」

「如果不是看你們是這種關系,我早就……」

男人說到一半,蕭蘭草的目光射來,他急忙堆起笑,改為——「我覺得鳳池說得沒錯,喔,我叫尤錢,從不怨天尤人的尤,金錢的錢,和鳳池是高中同學。」

甘鳳池接過話來,補充道:「是啊,我們好多年沒見了,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他家開電器店的,人如其名,很有錢。」

「哪裏哪裏,有錢的是我家,我個人馬馬虎虎,平時靠賣畫為生,酒店門口挂的那些畫都是我畫的,客人有看中意的就會買,蕭蕭,你覺得我這幾天畫功是不是進步了?」

原來那些不知所謂的畫都是這位先生畫的啊,蕭燃重新審視他,心想他的衣着比畫正常多了。

蕭蘭草喝着飲料搖搖頭,尤錢有點失望,但馬上又振作起來,說:「沒關系,我會再接再厲的,為了我們的将來,我一定要成為世界一流的畫師。」

甘鳳池拍拍他的肩膀,鼓勵道:「你可以的,高中時代你就得過獎,而且你的畫在這裏這麽受歡迎。」

蕭燃問:「很受歡迎?」

「是啊,剛才還有一對夫婦來買畫呢。」

蕭燃又問尤錢。

「所以你是長住在這個島上?」

「也不算長住,一次大約幾個月吧,不過接下來我會長住的。」

尤錢一邊說着一邊看蕭蘭草,那意思很明顯——只要蕭蘭草在島上一天,他就會在這裏待一天。

「你對這裏很熟吧?」

「當然,熟得簡直就像是自家院子,我可以帶你們四處逛逛……呃,這要等你洗脫嫌疑後。」

「沒關系,你帶我的……這位逛也是可以的。」

蕭燃指指甘鳳池,甘鳳池幹笑着點頭,尤錢說:「沒問題沒問題,我也希望你洗脫嫌疑,這樣蕭蕭就不用這麽辛苦了。」

蕭蘭草喝完飲料,問:「你幫我訂的房間還保留着嗎?」

「當然了,我迫不及待等你過來住啊,我帶你過去……」

「不用了。」

蕭蘭草掏出錢放到飲料杯下面,尤錢一看,臉馬上垮了下來,蕭蘭草起身要離開,一個毛線球滾過來,他差點踩到。

掉毛線球的是個老太太,她坐在對面,手裏還拿着織了一半的圍巾,蕭蘭草上前遞給她,她連聲道謝,又看看蕭燃,說:「怎麽感覺你有點眼熟?」

甘鳳池說:「婆婆,我們坐同一艘船過來的。」

「哦哦,就是那個偷東西的孩子啊,」老太太看到了蕭燃的手铐,問:「都戴铐子了,這麽嚴重嗎?」

「不是,現在還在調查中。」

蕭蘭草聽了甘鳳池的話,他在老太太旁邊坐下,問:「婆婆,妳當時有沒有看到什麽?」

「沒有沒有,我們上了船就在織毛衣閑聊。」

老太太指指對面,那邊牆角有幾位老人家在喝茶聊天,看來是老年團集體出來玩,老太太說:「再說了,誰會想到有人偷東西啊,看這小夥子長得不錯,衣服也挺高檔的,不差那點錢吧。」

她聊天不耽誤織毛衣,一會兒就織了一大片,甘鳳池說:「婆婆,出來玩妳還織這個,不嫌熱啊。」

「當然熱,可是我織了一輩子毛衣,一天不織我就手癢,對了,你剛才問我什麽?」

她看向蕭蘭草,蕭蘭草說:「有沒有遇到奇怪的人?」

「沒有……啊!」

老太太織毛衣的手停下來,用毛衣針戳戳另一邊,那邊傳來笑聲,卻是幾個年輕人,蕭燃小聲說:「當時那幾個學生也在船上。」

老太太說:「那個男同學有點兇,上船時他還推我朋友,還對那女孩動手動腳,我看他更像是小偷。」

蕭蘭草也看到了,男學生把手伸到女生的短裙下,女生半推半就,這種事你情我願,警察也不能說什麽。

老太太說完他,又指指坐在另一邊喝酒的男人,他穿得挺邋遢的,胡子沒剃頭發蓬一副「我就是壞人」的形象,老态太小聲說:「那個人也有問題,我覺得,這種地方你說哪有一個人來玩的?」

她這樣說也不是沒道理,蕭蘭草說:「我明白了,我會調查他們的。」

「嗯嗯,那我走了,有什麽問題再來問我。」

老年團的夥伴朝老太太招手,老太太收了毛線,蕭蘭草向她道謝,她擺擺手,說:「別婆婆,婆婆的叫了,我沒那麽老,我姓張,大家都叫我小張。」

她拿起裝毛線的紙袋跑走了,忽略微駝的背,她還是挺有精神勁兒的,甘鳳池感嘆道:「這個年紀叫小張,那我豈不是該叫小甘甘了??」

「所以小甘甘,你就陪校友好好玩吧。」

蕭蘭草給甘鳳池使了個眼色,帶蕭燃離開,尤錢還有點不甘心,跟上來說:「蕭蕭,要不你再好好想想,帶個罪犯住飯店,要是他對你……那個……什麽的……」

尤錢看蕭燃的眼神帶着十分的敵意,蕭蘭草上前幫他整理了一下衣領,說:「你帶老同學玩的時候多畫些畫,我挺喜歡看你的畫。」

「是嗎?那你想看什麽?」

「你畫什麽我就看什麽,最好是都能賣出去,證明你的名字沒起錯。」

「絕對可以!」

被稱贊了,尤錢眉開眼笑,蕭蘭草趁他的腦筋還沒轉過來,帶蕭燃出了大廳,下樓去要房門鑰匙。

他們走到拐角,看到朱珍珍的老公在和一個年輕的女服務生說笑,看到他們,服務生很緊張,低頭匆匆走掉了,王偉也收起笑容,轉身要離開。

蕭蘭草叫住了他,他一開始還有點緊張,聽蕭蘭草問起戒指的事,他才松了口氣,說:「我老婆到更年期了,一天到晚叽叽歪歪的,你不用理她,東西都找回來了,就算了吧,我看這位先生也不像是壞人,可別冤枉了他。」

「那可是求婚戒指,重視也是可以理解的。」

「哎呀,都幾十年前買的了,沒幾個錢的,其實我都懷疑那是她自導自演的了,最近她太閑,孩子都獨立了,她在家沒事幹,就會搞出些事來找存在感,這不是第一次了。」

王偉嘟嘟嚷嚷着走掉了,看着他的背影,蕭燃說:「一個男人這樣說自己的妻子,太渣了。」

蕭蘭草正要回應,忽然看到不遠處人影一閃,一個穿着服務生制服的男人朝這邊張望,發覺他的注意,男人慌忙轉身離開。

一瞬間,蕭蘭草捕捉到了他眼神中的敵意,蕭燃也看到了,低聲笑道:「你是不是惹過他?」

「沒有,我連他叫什麽都不知道。」

蕭蘭草也覺得莫名其妙,便把原因歸結于自己長得帥,他把話題拉回來,說:「看王偉的反應,這次來島上慶祝結婚周年的提議不是他提的。」

「不過他的話也有道理,的确有不少中年婦女為了吸引家人的注意搞出一些小動作,看朱珍珍的性格,她會這樣做并不奇怪。」

「你也覺得是朱珍珍自導自演的?」

「理論上說可行,但實際上不可能,有人把東西塞進我的口袋我不會不知道,除非他是高手。」

「那再問問其他同船的人好了。」

兩人來到一樓,在前臺接待的是個四十靠後的女人,她長得很漂亮,穿着有當地特色的裙子,绾着頭發,模樣和小薇有點像,蕭蘭草說她就是老板娘。

老板娘看到蕭蘭草,熱情地跟他打招呼,蕭蘭草要房間鑰匙,她取了給蕭蘭草,看到兩人腕子上的手铐,笑道:「這就是那個所謂的小偷嗎?長得一表人才啊,聽說還在大公司當白領呢。」

蕭燃哭笑不得,心想這流言傳得也太快了吧,這才多長時間啊,好像整個小島的人都知道他偷東西這事了。

蕭蘭草說:「是啊,就他,為了深人調查,我只好選擇在這裏住了,妳也知道派出所那邊多小啊,哪睡得下兩個人。」

「那就住下吧,反正有人付錢,住多久都行,」老板娘說完,又對蕭燃說:「帥哥今晚的飯錢免了,就當是你被冤枉的慰藉了。」

「我這還沒調查呢,妳怎麽就知道他是冤枉的?」

「錯不了,長得這麽好看,一看就知道是正人君子。」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從裏面出來,看到老板娘和他們說笑,臉立刻繃了起來,他身材高大,古銅色的肌膚,面部線條剛硬,再繃起臉,看起來難以接近,不過他年輕的時候應該很帥。

蕭蘭草幫他們做了介紹,說這就是飯店的老板皇耀,蕭燃和他打了招呼,他淡淡地回了禮,又問他們還有什麽事。

這态度很明顯地表達了他的不快,蕭蘭草就沒讨嫌,帶着蕭燃上樓,蕭燃小聲說:「他好像不喜歡妻子跟別的男人說笑。」

「是啊,據說他是有名的醋壇子,對老婆很好,但要是看到老婆和誰聊天,他就不高興,也是可以理解了,看你剛才對尤錢的态度,和他不相伯仲。」

「我又沒表現得那麽明顯。」

「很明顯了,至少我感覺得出來。」

笑咪咪的表情證明蕭蘭草很享受被嫉妒,蕭燃想老板娘大概也是這樣的心态吧,他嘆道:「一個和妻子來度假卻跟別的女人調情的男人,一個見不得老婆與別人說笑的男人,每個家庭都有它的不同。」

「但幸福只有一種。」

蕭蘭草握住他的手指,蕭燃心想這次來島上,真是衆生百态都看到了,假如不是來破案的話,這裏真是個不錯的度假場所。

兩人來到四樓,剛好有人從五樓下來,卻是同船的喝酒男人,蕭蘭草叫住了他,先說明自己的身分,又向他詢問當時的情況,他不耐煩地說什麽都沒看到,說完就走,蕭蘭草問他的姓名,他說了句姓張就走了,只留下一股重重的酒氣。

看着他的背影,蕭蘭草聳聳肩。

「又是姓張的。」

「張王李三大姓,這倒不稀奇,」蕭燃說:「不過小偷不可能是他,他眼神散亂,手指一直在抖,是長期酗酒造成的。」

「我不是懷疑他偷東西,而是看誰和遺失的珠寶有關系,東西流到了這裏,總得有買家才是,嗯,看起來都不像。」

「也許買家早就到了呢。」

「如果一早就到了,那為什麽會有人誣陷你,原因只有一個,他知道你的身分,不想你礙事,所以設計陷害,誰知你走運,碰到了我這麽聰明的人。」

「你說會不會珠寶案和常安出事有關?」

兩件事發生的時間很接近,難說有沒有關系,蕭蘭草揉揉額頭,想到了和蕭燃同樣的問題――假如這次只是單純的小島旅行,那該多好啊。

來到客房,蕭蘭草開了門,蕭燃在後面關門,順便把門鎖上,蕭蘭草要往裏走,沒想到蕭燃沒動,導致他晃了一跟頭,轉過頭,就見蕭燃靠在門上看自己。

「說起來為什麽那個富二代要給你準備房間?」

蕭蘭草挑挑眉。

裏近水樓臺吧,不過我一天都沒來住過,這次要不是你……」

「有人獻殷勤,關我什麽事,蕭蕭,哈!」

「你這是什麽語氣?」

「沒有,就是覺得這樣叫挺可愛的。」

「那你也可以這樣叫我哦。」

「我有專用稱呼,為什麽要學別人?」

這嫉妒的口氣實在是太明顯了,蕭蘭草有點驚訝,又有點自得,平時兩人在警局工作,雖然偶爾也有人向他示好,但蕭燃從來沒有過表示,他還以為蕭燃不在意這些事,沒想到他這次反應這麽大,大概是因為當事人不是同事,他不需要掩飾不快了吧。

想通了這一層,蕭蘭草笑了,伸手撫摸蕭燃的臉,說:「你要是不開心,那我們就還是住派出所好了,反正所長晚上不在。」

蕭燃任由他撫摸,卻不說話,蕭蘭草用指甲順着他的臉頰線條滑動,剛摸了兩下,手腕忽然被抓住,蕭燃轉了個身,将他壓在牆上親了過去。

蕭蘭草先是一愣,随即笑着回應,腰被攬住,後腰傳來疼痛,蕭燃的指尖扣進了他的肌膚,像是宣告對他的占有權。

親吻的靡靡聲在空間響起,蕭燃難得的親得這麽強烈,蕭蘭草感到大腦缺氧,承受着他的攻陷,喘息道:「老板娘還說你是正人君子,結果呢……」

「正人君子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東西任人觊觎。」蕭燃品嘗夠了,終于松開了蕭蘭草,蕭蘭草靠着牆發出輕笑。

「原來我是你的東西啊。」

「我也是你的。」

蕭燃很少說情話,但偶爾說一句就特別動聽,這一句取悅了蕭蘭草,摟住他的脖頸,考慮再繼續,蕭燃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有些不快,問:「是誰這麽不知趣。」

「那只菠蘿。」

蕭燃拿出手機看看,遞給蕭蘭草,是甘鳳池傳來的留言,說他和尤錢很多年沒見,尤錢又大多在海外漂流,一直以為他繼承家業了,不知道他是警察,讓他們別擔心。

「他的腦子裏裝的都是菠蘿汁嗎?誰擔心這種問題啊。」

蕭蘭草扶額無語,性致被打斷了,想到當下的問題,他暫時把花花心思撇開,走進房間。

裏面布置得很清新,淺綠色的壁紙,床的另一邊是綠框窗戶,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到遠處的大海,蕭蘭草又推開浴室看看,用品也挺齊全的,最讓他滿意的是那張床,很适合滾來滾去。

一只小鳥在窗前飛過,陽光照在鳥羽上,波光鄰鄰,蕭蘭草瞇起了眼睛,就見小鳥脖子上的羽毛很長,身上羽毛披了七彩,異常奪目,像是縮小版的孔雀。

蕭燃也看到了,說:「這裏風景很美,連鳥雀也這麽漂亮。」

蕭蘭草來島上一個星期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鳥,他瞇着眼觀察小鳥,說:「是啊,可惜島上沒有太多娛樂設施,否則游客會更多的。」

像是發覺了他們的注視,小鳥搧搧翅膀飛遠了,蕭燃說:「我倒覺得這樣不錯,游客增多,環境被破壞的可能性也增大,人為的娛樂永遠沒有大自然美好。」

「你這話和巫婆說的很像,她一定喜歡你!」

蕭蘭草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蕭燃很喜歡他這副偶爾表現出來的可愛模樣,笑問:「老巫婆?」

「不是老巫婆,她姓巫,是這裏的居民,島上的民俗歷史館就是她在管理的,大家都叫她巫婆,常安第一次來的時候常去歷史館,我懷疑他就是在那裏發現了問題,可是去了幾次,什麽都沒問出來。」

「你沒問出來?」

蕭燃很驚訝,蕭蘭草低頭對手指,嘟嚷道:「她不是很喜歡我,說我犬牙太尖,是破面相,還讓小薇別靠近我。」

從認識蕭蘭草的第一天開始,蕭燃就見慣了他因為長相而占盡優勢的風頭,沒想到他也有吃癟的一天,不禁啞然失笑,說:「還有這種說法啊。」

蕭蘭草張開嘴巴,亮出一邊的犬牙給他看,問:「你說是不是真得很尖?要去磨一下嗎?」

「別聽她胡說,你的牙好看着呢。」

蕭燃心想你的牙不尖那才叫奇怪呢,蕭蘭草這副求安慰的樣子很可愛,不過蕭燃也知道情人在長相這方面有些偏執,還真怕他一個想不開去磨牙齒,又追加一句。

「千萬別亂動,我就喜歡你現在這樣的。

「真的?」

「真的!」為了表示自己沒說謊,蕭燃用力點點頭,蕭蘭草滿意了,掏出手機,将朱珍珍夫婦的姓名垂給老白,讓他調查這對夫婦的詳細情況。

老白是冷案科負責情報收集工作的,這種調查對他來說小菜一碟,蕭蘭草其實對那個酒鬼比較在意,但不知道他的名字,只好罷了。

聯絡完畢,他對蕭燃說:「走,我們去找巫婆,她常常提前下班,跟我一樣,所以我們要趕在她離開之前過去。」

──原來你也知道自己經常偷懶啊。

蕭燃跟着蕭蘭草出門,想說他來島上是為了破珠寶案的,怎麽莫名其妙成了蕭蘭草的随從?算了,難得連手辦案,就照他的想法做好了,反正珠寶案那邊菠蘿仔在追,他給甘鳳池回了留言,說讓他多了解島上的情況,留意衆人的行為,不管是游客還是當地居民。

他們出了飯店,沒走多遠就遇到了換上泳裝去沙灘上玩的少年男女,看到他們,男同學放肆地把手放進口中打口哨,女學生的目光也在他們身上來回打量,一臉笑咪咪。

蕭蘭草走過去報明身分,說:「你們不要亂想,我是在做調查。」

「知道知道,剛才在餐廳聽到你們說的了,可是調查也不需要戴手铐啊,這島又不大,把他的身分證扣下,他哪都去不了啊,幹嘛多此一舉?」

「是啊,警察先生你一定是像借着調查的借口截胡。」

「對的,不過我覺得你們配剛剛好,之前那位……嗯……」

幾個女孩對望一眼,嘻嘻笑起來,蕭蘭草揮揮手,打斷她們的嬉笑,詢問她們在船上的發現,有沒有人行為古怪,或是有誰靠近過蕭燃。

同學們想了想,一個女生說:「沒有,座位挺空的,大家都分開坐,靠他最近的就是他男朋友。」

「我們都在看風景,如果小偷速度很快的話,肯定看不到,不過為什麽要栽贓帥哥啊,想不通。」

「為什麽妳認為是栽贓?」

「因為要是真想偷東西,該偷錢包吧,戒指又不值多少錢。」

「我覺得酒鬼嫌疑最大,看他那樣肯定很窮,說不定想偷戒指換錢買酒,後來發現不值錢,就丢到了帥哥口袋裏。」

學生們學着偵探開始推理,蕭蘭草問他們的姓名和校名,他們報了,還說可以協助警察調查,蕭蘭草謝絕了,帶蕭燃離開,走出好遠還聽到女孩子們叽叽喳喳的叫聲,好像在争論上下位。

「這些人好無聊。」

「其實我覺得她們說得很對,」蕭燃舉起兩人铐在一起的手,「反正我又跑不了,你這樣铐的意義何在?不如放了我。」

「我喜歡,就不放。」

蕭蘭草說完加快腳步,蕭燃被他拉得一跟頭一跟頭的,不由得苦笑――蕭蘭草的精明果斷都表現在查案上了,私生活上他是個又任性又喜歡胡鬧偶爾還很呆萌的家夥,有時候會想如果蕭蘭草的屬下看到他這截然相反的一面,不知會不會驚得下巴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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