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打臉

溫故錄完五期節目後，回家休息了幾天。

有天早上吃過早飯唐應欽不急着上班，先開車帶她去了城東的一處莊園。

新建成的豪宅，前後都有極大的花園，房子本身由幾棟建築組成，溫故從車裏探出頭的時候掃了一眼，只覺得望不到盡頭。

“你新買的房子？”

“不是我買的。不過确實是給你的。”

溫故被這房子吓到了。單從面積來說，比她現在住的唐應欽的別墅大了好幾倍。不過現在住的這套地處黃金地帶，屬于那種有錢人揣着支票也是一房難求的情況。

相比之下這套遠離鬧市，莊園後緊臨一片湖泊，景色怡人空氣新鮮，有種世外桃源的美。

“晚上在這兒看星星肯定不錯。”

“就想看星星這麽簡單？”

“後面的湖裏有沒有魚，我們可以租條小船到湖中心垂釣。唐應欽，這房子很棒啊。”

唐應欽下車過來給她開車門，領着她進屋：“你滿意就好。”

“滿意，當然滿意。”

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憑她現在演戲掙的錢，只怕短時間內也買不起這樣的房子。

掙得多花銷也大，溫故終于知道那些當紅明星為什麽那麽有錢還那麽拼命賺錢。人一旦爬到了那樣的位置，過慣了那樣的生活，輕易不肯再降低标準。

會想永遠地留在那裏，甚至繼續往上爬。

娛樂圈裏的人就像跟着浪潮游動的魚，時常身不由己便已去到了原先沒有想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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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溫故就是這樣。

她踩在花園的石子路上，欣賞眼前巨大的噴泉和人工湖，好奇這房子的由來。

“不是你買的，那你是以我的名義買的嗎？”

“不，這是你未來婆婆送你的禮物。”

溫故一聽連連咂舌：“阿姨送的。為什麽送我這麽貴重的禮物？”

沈曼雲性子冷冷的，不喝酒的時候對她也沒說過什麽好聽的話，怎麽一出手這麽大方。

“最近這段日子唐應銘日子很不好過，我媽心情就特別好。她一高興就送了這套房子給你。不用不好意思，收着吧，這也是你應得的。”

“可我也沒做什麽啊。”

“折騰唐應銘就是你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兒。”

溫故心裏直打鼓。所以還是她太年輕閱歷少，不知道有錢人都過什麽樣的生活。

僅僅因為她幫着沈曼雲教訓了小三的兒子，她就能送她價值上億的東西。太豪了吧。

“也不全是為了這個。正好我們要結婚，我媽就算提前送你的聘禮了。”

“我可能沒有辦法還那麽多的嫁妝過來。”

唐應欽在她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沒關系，你人過來就行。你這人價值千金。”

中午兩人在莊園裏吃的午飯，溫故親自下廚，就為了他的那一句“價值千金”。

被人捧在掌心裏的感覺真好。

吃過午飯唐應欽送溫故回家，自己則回公司繼續上班。

晚上溫故接到沈曼雲的電話，問她喜不喜歡那套房子。

“要不喜歡就換一套。”

“特別喜歡，謝謝阿姨。”

“喜歡就好，這兩天有沒有時間，咱們一起去挑挑首飾，也該準備起來了。”

第二天溫故去到沈家，和沈曼雲一起去了新原街。

車子開過38號那棟紅色小洋房的時候，溫故下意識往裏面掃了一眼。那是季雲琛朋友開的精品店，這會兒正在營業。透過窗玻璃，她隐約看到裏面有一個高瘦的身影。

很像是季雲琛。

沈曼雲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問她看什麽。溫故便道：“我在那家店買過衣服，挺不錯的。”

“那裏啊，”沈曼雲笑笑，“離得不遠。”

話音剛落車便停了下來，沈曼雲邊下車邊和溫故解釋：“38號那間是孫女的店，這裏是爺爺開的珠寶店。反正這一條街，都叫他們姓袁的給買下了。”

溫故這才知道，新原街隸屬于一個家族，從街頭到街尾，每家精品店的老板都姓袁。而最早開的一家，就是溫故現在站的44號，那是袁小姐爺爺的珠寶行。

珠寶行不對外營業，只服務特定的顧客，每次來前還得先預約。至于貨品每件都獨一無二，賣出後便不會再生産同一款式。

沈曼雲和她說：“喜歡什麽不用客氣，盡管挑就是。”

說話間便進了門，來迎門的是一位三十出頭的女經理，穿一襲中式唐裝，只化一層薄妝，整個人顯得既幹練又舒心。

穿過花園，女經理把她們引進了貴賓室。

“秦太太和馬太太今天也會來。”

那兩位都是沈曼雲的朋友，聽到這話便笑：“一會兒她們到了同我說一聲。”

說着準備進屋，隔壁間的門正好開了。兩個女人從裏面出來，打頭的那一位溫故瞧着眼熟。

那位也正好瞧見了她們，臉色微微一變。

她一擡頭溫故就認出她來了，眼神往旁邊瞥了一下，就見沈曼雲扭頭就走，叫過女經理來柔聲道：“這兒空氣不太好，咱們上樓去。”

溫故一個頭兩個大，唐應欽的親媽和後媽，怎麽就偏偏撞上了呢。

那邊賴如娟自然也看到了沈曼雲，她本來都要走了，被沈曼雲刺了一句後有些不服氣，轉身又回了剛才的屋子。

“我再挑挑，今天買少了。”

兩個人一個樓上一個樓下，跟較勁兒似的，比着賽着看誰能花錢。溫故悄悄留意了那些珠寶的價格，每一件都讓她心疼不已。

沈曼雲卻是眼睛都沒眨一下，随手就挑了十來件，讓溫故一件件試給她看。

“看看什麽場合怎麽搭配比較好，袁老的設計你放心，每一件都漂亮。”

溫故心想聽她的意思，這是準備全買下來？

沈曼雲像是讀出了她的想法，漫不經心道：“不用覺得貴，就當是投資，就跟你買房是一回事兒。”

獨一無二的東西，以後只有漲價的份兒。

溫故心裏卻不這麽想，她就算買房，也不會一口氣買十套。

短短半個小時，沈曼雲已經花出去了幾百萬。

看她那樣子還不打算收手，依舊挑得興致勃勃。

樓下賴如娟也不肯低頭，沈曼雲不走她也不走，沈曼雲買多少件，她也恨不得全都買下來。

可她錢不如對方多，刷的是唐慶忠的副卡，幾張卡輪番刷爆，最後還是沒能買下最中意的那一條項鏈。

正氣惱呢，那邊唐慶忠接連收到手機短信提示，一看那金額氣得爆跳如雷，直接一個電話過來，把賴如娟結結實實罵了一頓。

“全給我退了，一天到晚就知道花錢，一個子兒也掙不回來，還有臉買這麽多東西。”

當着朋友和經理的面，讓丈夫罵得灰頭土臉，賴如娟臉色發白冷汗直流。

今天真是面子裏子全給丢了。

她硬着頭皮退了大半的東西，只留了最喜歡的兩件。這兩件也是她最開始買的那兩樣。

早知道剛才就走了，跟沈曼雲鬥氣，結果反倒挨了頓臭罵。

離開的時候賴如娟臉色非常難看，偏偏樓上沈曼雲下來的時候如沐春風，和溫故談笑風生，眼裏像是根本沒看到她這個人，優雅地從她面前走過。

她身邊還圍了兩個朋友，一個勁兒地對她吹捧，說剛才挑的手镯耳墜多麽精致漂亮，最後那條項鏈上鑲的紅寶石多大成色多好。

一番紙醉金迷的吹噓，像一個個巴掌打在賴如娟的臉上。

溫故一看她的臉色，就明白剛才沈曼雲大肆血拼的真正用意。投資是假，打臉才是真。

不過這臉打得讓人挺痛快。

出了44號的大門，沈曼雲就讓兩個朋友拉走打牌去了。溫故不想去，推說有些累了要回家，沈曼雲就把司機和車留給她，自己先行離開。

溫故并不急着走，轉身又去了38號，想給自己挑兩身衣服。

進去的時候季雲琛買完東西正準備走，一見溫故又改了主意，留下來當她的參謀。兩個人在袁小姐的店裏邊喝咖啡邊挑衣服，最後溫故花了十多萬滿載而歸。

晚上唐應欽回來，溫故把今天買珠寶時候發生的事情和唐應欽說了。

“所以說女人還得自己有錢，花老公的終究不是長久之道。”

“看出來了，你現在也打算向我媽靠攏是不是？”

“阿姨挺好的，教會我很多東西。”

雖然為人冷淡了點兒，但對于自己人并不挑剔。溫故有時候能在她身上找到自己去世的母親的影子。

她們優雅起來的感覺相似。

“忘了她以前想讓我娶秦溪的事兒了？”

“忘了。”

這世上有什麽恩怨是一堆珠寶不能解決的嗎？如果不能，就再買一堆好了。

溫故興沖沖拉着唐應欽回房，試穿新買的衣服給他看。

她自己挑的那幾件都比較保守，屬于漂亮出彩但不夠惹眼的那種。有一條裙子卻是尺度很大，背後的大V領露出一大片肌膚，前頭則是小露香肩，鎖骨在布料間若隐若現。

“下個月有電視節，你說我這穿這條去好不好？”

“不好。”

唐應欽說着就上前摟住了溫故的腰。

“哪裏不好。這就是紅毯的禮服啊。”

“那我可能要說聲抱歉了。”唐應欽說着輕輕拉下了溫故的肩膀上的布料，沖着那裏吻了起來。

“我一會兒動作可能會比較粗魯，把它弄皺弄破的話，你可不要怪我。”

溫故整個人一陣酸麻，電流瞬間流過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