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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夫人本想斥責林瀾珊,只是一聽禦醫來了,林老夫人心裏又是一喜,“宮裏的禦醫嗎?”
“是的,祖母,是我外祖父聽說您最近身體抱恙,特地請來的。”
“那要多麻煩禦醫給老婦看看了。”自打林瀾珊去了顧家,林老夫人便一直昏昏沉沉,纏綿病榻,近些日子聽着外面的流言蜚語,林老夫人已經恨極了林瀾珊。
若是林瀾珊獨自出現,林老夫人少不得訓斥一通林瀾珊,但是禦醫也來了,林老夫人再看看林瀾珊身後儀表堂堂的兩個成年男子,便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陳禦醫進來之後便也皺了眉頭,林老夫人的确病的嚴重,整個屋子都是濃重的藥味兒,又苦又澀,大概是躺的久了,林老夫人身上的肉都軟塌塌的。
陳禦醫讓林老夫人張嘴看了看林老夫人的嘴巴,又讓顧家兩兄弟出去,詢問了林老夫人之後,掀開林老夫人的袖子看了看林老夫人的胳膊,這才為林老夫人把脈。
林老夫人忍不住問道,“我這病很嚴重嗎?”
要是宮裏的禦醫都沒法子,那她是不是真的就只能準備後事了,她還想活着……林老夫人瞬間心慌起來。
“你是虛症,是該補,但補的過了,”陳禦醫搖頭,“我看看你現下吃的藥。”
林老夫人看向自己身邊的婆子。
婆子很快就喊丫鬟,将藥方拿了過來。
這藥方就是顧家兄弟二人在醫館處拿到的,醫館大夫和陳禦醫的話也差不多,林老夫人之前的病就是普通的虛症,年紀大了,自然會有些體虛的小毛病。
陳禦醫看和藥方皺起了眉頭,這是老祖宗傳下來專補老年人體虛的方子,藥方本身沒有問題,不管是用藥還是藥量都沒有錯。
按理說,不應該出現林老夫人的情況。
“我可否再看看林老夫人熬藥的藥渣?”
“大人稍等,老奴叫人去問問藥渣在何處。”
林瀾佳就站在陳禦醫的身邊,心裏微微提起,宮裏的禦醫果然厲害,一眼就瞧出林老夫人的不對勁來,幸好自己擔心林老夫人懷疑,日常早有準備。
林瀾珊看了眼面色如常的林瀾佳在心理琢磨,難不成藥沒有問題,還是林瀾佳演技太過厲害,她沒瞧出來?
婆子很快拿來了一個藥渣,陳禦醫将藥渣撥開,仔細的辨別了一番。
林老夫人瞧着陳禦醫的樣子,看林瀾佳的眼神都犀利起來,林老夫人起疑林瀾佳了。
林瀾佳臉上帶着關切的詢問,“陳禦醫,可是這藥有什麽問題?不如我再請醫館大夫前來?”
“不用,這個藥沒有問題。”
林瀾珊擰眉。
書裏面林老夫人是被林瀾佳下藥,後來七竅流血而死,按理她今日不應該一無所獲。
陳禦醫同樣也很是疑惑,林老夫人的病究竟為何而來,“但我看老夫人的病分明就是活血太過……”
林瀾珊也在思考,如果藥沒有問題,那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聽說林老夫人生病之後,林瀾佳做足二十四孝,吃喝都是陪在林老夫人身邊的,那這屋子應當本身沒有問題,最有可疑還是吃的。
林老夫人還吃了什麽?
林老夫人自己倒胡思亂想起來,“難道真是因為大姐兒克我……”
林老夫人說着,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你今早吃了什麽?”林瀾珊突然問道。
“只是些家常的小食罷了,我們都是這麽吃的。”林瀾佳沒想到林瀾珊竟然有此一問,迅速回答。
林瀾珊想親自檢查一番林老夫人的吃食以及剛剛有沒有丫鬟擅自離開。
正想着,突然門外傳來一個聲音。
“怕是林老夫人吃過的真正的藥渣在我這裏。”阿玄說着,便拿出了一包藥渣,又拿來一個瓷盅。
阿玄還押着一個丫鬟。
看到瓷盅的時候,林瀾佳瞳孔驟然一縮,随後便低下了頭。
“這是林府的丫鬟吧,不知道老夫人是否認識?”這人是伺候老夫人的一等丫鬟。
林老夫人沉默片刻,倒是先問起了阿玄的身份,“敢問你是哪家的侍衛?”
這人瞧着不太像顧家侍衛,對顧家的人雖有尊敬,但并沒有怖畏。
“我是南陽王身邊侍衛,主子讓我跟在林小姐身邊幫忙。”
林瀾珊意外的看向阿玄,阿玄這個話裏的意思很明顯,南陽王是幫她,并非看在顧家情面上。
難道,這一次神派來的人是男主?
神可真是厲害,林瀾珊對阿玄也笑了笑。
顧千明不着痕跡的擋在兩人之間,這個侍衛,端的是不正經。
林瀾佳手緊緊掐進了自己的掌心,千防萬防,沒想到自己給林瀾珊下毒,竟然是做了嫁衣,讓林瀾珊成功勾上了顧家和南陽王。
那可是王爺啊,林瀾佳努力讓自己穩住呼吸。
南陽王是衆兄弟當中最沒用的那個,林瀾珊就算搭上南陽王又如何,再者林瀾珊那破敗的身體,又能活多久?
若不是顧家實在是塊肥肉,她割舍不下,她一個眼神都不會給林瀾珊。
而林府的丫鬟們聽到南陽王三個字全都深深底下了頭,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陳禦醫接過阿玄手中的藥包,又拿過瓷盅,邊聞邊辯。
阿玄繼續說道,“我随林小姐進到顧府時候,就看到有侍女鬼鬼祟祟的從後門出去,我便跟了上去,就看到這侍女在扔東西,便尾随一路,發現侍女要将這東西扔進護城河內。”
“京都有專人收竈燼爐灰,随意将穢物棄于護城河,當處鞭刑二十。”
林瀾珊唇角動了動,這随意扔垃圾處罰還挺重的,難怪她覺得京都很是幹淨。
阿玄看了眼抖得像是篩子一樣的侍女,“真正的藥渣怕是被掉包,這瓷盅裏的東西亦另有乾坤。”
林瀾佳瞧了眼侍女,一言不發。
侍女早就被阿玄吓破了膽子。
陳禦醫也終于有了頭緒,“我知道了,林老夫人身子的确需要進補,可是你體虛,應盡量用溫厚之物,若是照着這張處方上的藥物去服,倒也沒有什麽,可偏偏,這藥裏多加了一味百年老參,你喝的茶飲中也加入了參片。”
“人參雖然大補,但年老者并不宜多食,”陳禦醫看向林老夫人問道,“林老夫人近來是否經常咳血,便血,皮膚也會出血?”
林老夫人連連點頭,“陳禦醫所言一字不差。”
“這便是了,人參有溶血破血之效,幸好你服用時間還不算久,還沒傷到根本,我先給你開個方子,你照着這方子上的吃,日常吃食也多注意些,不出半月,自會恢複。”
“多謝陳禦醫。”林老夫人一聽自己并非絕症,頓時就來了精神。
“那看來是有人故意陷害。”顧千明對林老夫人病情如何并沒有興趣,而是徑直看向了侍女,“謀害主子性命,如此惡毒之人當誅。”
侍女一慌,趕緊跪地求饒。
阿玄說道,“此人定然要定罪,幕後兇手實在是惡毒,謀害林老夫人,誣陷林小姐,甚至顧侍郎墜落馬車可能也有此人手筆,一個小侍女何曾有此膽量,想必背後還有其他主謀,這揪出主謀的事自然應當交給術業專攻之人,我在來的路上便請示了王爺,想來王爺已經請來了大理寺寺丞來斷此案。”
林瀾珊本以為今日恐怕還有一場争論。
沒想到南陽王的作風一如既往地熟悉。
林瀾佳指甲深深掐進肉裏,南陽王天生是來克她的嗎?
若是不報官,她還有本事将損失将到最低,現下,只怕明哲保身,名聲都會受損。
林老夫人也想到了這一茬,林老夫人眼神陰郁的在林瀾佳身上掃過才說道,“沒有教養好下人是我的錯,讓這些外人亂叫大姐兒的舌根也是我們林家的錯,不如就由我們林家來處置這下人。”
“不妥,”再次不情不願踏進林家大門,大理寺寺丞一臉便秘良久的模樣,張口就帶着火氣,“官府懷疑這丫鬟陷害顧侍郎墜馬,且皇上上月才下令,不得随意向護城河傾倒穢物,這丫鬟犯了重罪必須嚴辦,你們不肯将她交給官府,莫不是心裏藏着陰私?難不成謀害顧侍郎的兇手就在你們當中?”
一口大帽子壓下來,林老夫人登時就沒了主見。
“我們林家怎敢謀害官老爺,只是不想麻煩青天老爺……”
“我都上門了,空手而歸,才是麻煩,帶走。”
大理寺寺丞和陳禦醫交換了個同仇敵忾的眼神。
又一個休沐日被拉過來強行幹活的家夥。
大理寺寺丞又瞧了眼林瀾珊,“你便是顧侍郎的外孫女?”
林瀾珊對大理寺寺丞福了福身子。
寺丞對林瀾珊看着态度并不佳。
林瀾佳想到了前些日子大街小巷都流傳的,寺丞和顧侍郎因為林瀾珊打了一架,被罰跪正陽門的事情,想來寺丞應當并不喜林瀾珊。
林瀾珊也是這麽想的。
而且,寺丞的眼神實在是有些可怕。
林瀾珊渾身上下都別扭,寺丞突然扯開嘴巴笑了笑,“我近日瞧着顧侍郎帶的那袖筒很是精巧,可否……”
“不可!”
林瀾珊還沒說話,突然顧千明、顧千林、阿玄異口同聲的拒絕了寺丞。
寺丞:“……”
生氣了!
十個袖筒都哄不回來的那種!
而顧千明、顧千林則是齊齊看向了阿玄,這人說什麽不可!表妹和他有何關系!
他們不知道,監控前面,原本打算小憩片刻,又擔心林瀾珊蠢蠢的被反殺,一直瞧着這一幕的南陽王也冷冷撂下了一句不可。
他已經提前訂好了!
袖筒是他的!
改日他便将顧侍郎的袖筒偷了,從此便只有他一人有袖筒!
作者: 沈君彥:自從遇到了林瀾珊,本王偷東西的本事與日俱進
沈?神偷?君彥(搓手手):今日想從看文的小天使那裏偷點兒收藏和評論,也不知道能不能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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