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地獄廚房

是啊,她之前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江千帆的潔癖、強迫症以及神經衰弱上,忘記了他在這個領域裏取得的成就以及他的風度。

眼前的場景,有幾分郎才女貌的感覺。

伊麗絲和江千帆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更不用說身為主廚的伊麗絲竟然是這樣一個大美女。她的金發被整齊地梳起,盤在腦後,身形窈窕,可謂玲珑有致。在林可頌的印象裏,女廚師都是豐腴的大胖子,而伊麗絲完全就是個尤物。

真是可惜了江千帆的眼睛看不見,否則伊麗絲的存在是多麽賞心悅目。

“這就是你送來給我的學生嗎?”

伊麗絲饒有興趣地看着林可頌,手指點在下巴上。之前那種針刺一般的視線仿佛消失了。

“是的。她沒有任何基礎。”

“沒有任何基礎?”伊麗絲露出驚訝的表情,“你竟然會收下一個在廚房裏沒有任何經驗的學生?”

很抱歉我什麽都不會,讓你見笑了。

林可頌在心裏嘆了一口氣。

“你平常在家裏會不會做一點什麽東西吃?”伊麗絲仍舊不死心地問。

“我會煮速食面。”

林可頌呵呵了兩聲,笑得有點難看。

在學校裏,不是跟着宋意然下館子就是吃學校食堂。回到家裏,有賢妻良母式的媽媽在,她連鍋鏟都沒有碰過。

伊麗絲輕笑了一聲,看向江千帆:“你是故意的,給我出一個難題。”

“正是因為沒有經驗,所以我必須給她經驗。”

“好吧。”伊麗絲拍了拍手,對林可頌說,“跟我來吧。不過你如果被切到了手,可別在我的後廚裏流眼淚。”

“是的,主廚。”

這時候江千帆卻開口了:“林可頌,你要記住,今天你來到這裏的重點并不是速度,而是用正确的方法切分食材。明白了嗎?”

“明白了。”

伊麗絲揚了揚眉梢,“江先生,你這麽說會讓她産生惰性,可不利于我的管教。”

“既然跟着你走進了後廚,她就不會有惰性。”江千帆取出了盲杖,走上樓去。

“走吧。”伊麗絲帶着林可頌走進後廚。

一邊走,伊麗絲一邊向她介紹這裏正在工作的員工。

然後她将她帶到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面前。

“佩珀,她的名字是可頌。發音和法式羊角面包差不多。今天就跟着你。她是個新手,所以不要對她的速度抱有期待。我會親自教她切分一些簡單食材的方法,你對她的工作進行分配。”

林可頌有點囧,好像很多人念起她的名字都要用法式羊角面包來打比方。

佩珀點了點頭:“是的,主廚。”

伊麗絲點了點頭,在林可頌的面前示範了一下如何切開土豆、洋蔥、胡蘿蔔等蔬菜。雖然只是切東西而已,從伊麗絲利落的手法以及特有的角度來開,她的功底十分深厚。

“記住了嗎?”伊麗絲看了看林可頌。

“記住了。”林可頌點了點頭。

伊麗絲微微扯起唇角,從她的眼中,林可頌看到了淡淡的嘲諷。她不相信林可頌記住了。又或者說記住與實際操作總有距離。

“你試一下。”伊麗絲将一個洋蔥推到了林可頌的面前。

洋蔥是已經浸泡過的。林可頌将它按在臺面上,從中間縱切而下。接着,将其中的一半的切面放在臺上,開始縱切。林可頌注意到,伊麗絲切洋蔥的手法很快。她知道一旦自己切得慢了,就會很容易被嗆到。而且在忙碌的後廚裏,也沒有多餘的時間讓她去浸泡切開的洋蔥。

她只能硬着頭皮,盡量快地一刀一刀切下去。特別是被伊麗絲盯着,林可頌有一種芒刺在背之感。

當第一顆洋蔥被完全切好之後,伊利斯伸手抓起了林可頌切開的洋蔥,任由它們從指間落下。她用審視的目光看着它們,不緊不慢地說:“雖然動作很慢,切出來的洋蔥絲粗細不夠均勻,但是至少方法沒有錯。就這麽繼續吧。佩珀,你要看好她。她切出來的東西,你一定要檢查一遍。”

“是的,主廚。”佩珀點了點頭。

當伊利斯離開,整個後廚忙碌了起來。

佩珀的刀法很快,将小土豆并排放在臺面上,用手按住,一刀下去,所有小土豆都被切開了。

林可頌也跟着試了試,她一次性沒辦法摁住那麽多個,只用三個試了試。

佩珀只是看了林可頌一眼,沒有多做解說。

一開始林可頌切得很慢,漸漸的,她被一旁佩珀的速度所影響,從抓土豆到按住它們,再到沿着手指的邊緣将它們切開,扔進盤子裏,就連佩珀也側過臉來看向林可頌。

不到半個小時,小土豆就被切完了。

“你真該慶幸沒有切到自己的手指。你沒有必要追趕我的速度。”

佩珀轉過身去,從冷藏室裏取洋蔥。只有林可頌呆呆地站在原處。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竟然趕上了佩珀這個後廚老手的切菜速度。

擡起手指看了看,想起刀鋒沿着自己的手指擦過的感覺,冒起冷汗來。

幾個洋蔥被按在了林可頌的面前,佩珀的聲音響起:“繼續。”

林可頌吸一口氣,按照伊麗絲的手法,開始切洋蔥。

她盡量讓自己不被身邊的佩珀所影響,在每一刀切下去之前,都做好準備。比如手指預留出的厚度,比如下刀的角度,一旦确定了,她就毫不猶豫地切下去,盡己所能保持每一片洋蔥的厚度均勻,并且不破壞洋蔥中所含有的水分。

佩珀看了林可頌一眼便不再說話。

從早晨九點到十一點,林可頌都在佩珀的身邊切菜。

而十一點之後,就像一個地獄。

今天正好是周末,預約就餐的客人比平常要多。

隔着牆,林可頌都能聽見傳菜員的咆哮聲。

“七號桌的洋蔥湯怎麽還沒準備好!”

“九號桌的煎秋葵呢!”

“三號桌的迷你意式披薩餃準備好了沒!”

所有人都在低頭忙碌。

而伊麗絲也在廚房中巡視,她路過林可頌的時候,故意停了下來,從她面前的簍子裏随手取了一些洋蔥片,不發一言又扔了回去。

林可頌等待着她的評語,但她卻不置一詞。

伊麗絲拍了拍手,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她再度對每個人的工作進行了分配,包括佩珀。

“佩珀!艾利歐先生和他的朋友們一共十二個人,他們都點了酥皮鲑魚!我需要你小心地處理!還有今天有二十份的乳酪雞肉卷訂單!你必須要跟上烘烤的速度!”

“是的!主廚!”

當伊麗絲的話音落下,整個後廚再度沸騰起來。

“嘿,這些就交給你了!”佩珀将一小筐大蒜放在了林可頌的面前,“你需要将它們切成薄片!”

“哦,好的!”

切成薄片……

佩珀像是知道林可頌在想什麽,将一個玻璃碗推到了她的面前:“就是切成這樣。在這裏,不是所有事情都有人手把手地教你,你要自己去觀察去試驗!”

沒有給林可頌反應的時間,佩珀去處理鲑魚了。

林可頌吸一口氣,将蒜瓣放在手心裏,觀察它的厚薄度,以及斜切的角度。

她将大蒜撥開,一片一片按照那個樣子切了起來。因為很薄,所以她必須很小心,不要被切到手,于是進展很緩慢。

當佩珀處理完一條鲑魚,回過頭來看着林可頌的時候,用力嘆了一口氣:“以你的速度,等到客人們全部用餐結束,這些蒜瓣你都切不完!”

他剛想要教林可頌的時候,就被人叫走了。臨走時,他只能說一句:“腦子不要那麽死板!記住節奏!”

林可頌看了一眼蒜片,想起之前佩珀是如何一刀切五個小土豆的,忽然覺得自己一片一片的蒜瓣實在切得又蠢又慢。

她将所有的蒜瓣都撥開,将大小相似的蒜瓣放在一起,斜過刀。

一開始她一動刀子所有蒜瓣都散開,到後面她發現按住蒜瓣的手指一定要用巧力将蒜瓣頂住。

林可頌從最初的笨拙,到後來雖然慢卻有了自己的節奏,無論其他人忙到怎樣的焦頭爛額,林可頌始終保持着在外人看來不緊不慢的節奏。

“蒜片呢!蒜片在哪裏!”

伊麗絲的吼聲響起。

林可頌肩膀一震,佩珀忽然奔跑到了林可頌的面前,“你切了多少?”

“沒有切完……”

林可頌心想,完了完了,自己切太慢,一定會被咆哮怒吼。

佩珀一把抓起玻璃碗裏的蒜片,若有所思地看了林可頌一眼。

“對不起……”

佩珀不說二話,将玻璃碗按進林可頌的手裏:“送過去!剩下的我來!”

“哦,好!”

林可頌抱着碗跑向主廚的方向,伊麗絲看也沒看是誰,随手将玻璃碗取走了。

林可頌有些緊張地看着伊麗絲将蒜片撒在盤子上面,以為她會說些什麽,但是她什麽也沒說。

林可頌趕回到佩珀的身邊,發現他的刀以看都看不清的速度切過蒜瓣,薄薄的蒜片附着在刀面上,簡直像機器一樣。

很快,所有的蒜瓣都被切完了。

佩珀擡起圍裙擦了擦額角的汗水,看了林可頌一眼。

“去冰櫃裏取一條鲑魚過來。”

“是的。”林可頌來到海鮮冷藏櫃,按照佩珀的發音,找到了一條魚,抱了過來。

佩珀瞪着林可頌,随即破口大罵:“這是鲑魚嗎?你連鲑魚都不認識嗎?你到底認識什麽?”

林可頌被他的聲音震到聳起了肩膀。

她确實不認識鲑魚。菜市場都沒去過幾次的她,頂多就能分辨出鲶魚和武昌魚。像是鲑魚這種西餐裏常見的魚類……她完全不認識……

佩珀揪着林可頌的領子,将她帶到了海鮮冷藏櫃,指着某種魚說:“這才是鲑魚!産自加拿大的卡普貝爾頓,是最好的鲑魚!看清楚它的頭部!它腹部的線條!還有它的尾巴!”

林可頌被佩珀吼得連眼睛都睜不開。

完了完了,她被佩珀讨厭了啊。

說完,佩珀取了一條魚,取來一塊專門的板面,将鲑魚平着放下。

“我只教你一遍。”

林可頌萎靡的心情一震,一聽說佩珀要教自己,立馬睜大了眼睛。

“首先是消毒刀具。”佩珀當着林可頌的面,将某種液體噴在刀面上,然後點燃。

林可頌這才明白那是酒精。

佩珀向林可頌解釋了鲑魚的構造,取材的位置,處理的細節。

他說的很快,又是英語,林可頌并不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只能看着他流暢地将魚肉沿着魚骨切開,片成厚度相似的魚塊,放到一邊。

林可頌歪着腦袋,觀察着被切開的魚塊的切口,又注意着佩珀的刀與魚肉紋理之間的角度,甚至于落刀的力量。

“切忌手用力擠壓撕扯,這樣會毀壞魚肉的質感,使得魚肉松散,失去口感。明白了嗎?”

“是的。”這段話林可頌記下了。

佩珀繼續切分着鲑魚,動作行雲流水,林可頌的眼睛都跟不上。

很快,是十二塊鲑魚被切好。

佩珀又開始忙着做其他事了。因為雞肉卷使用的雞肉需要處理。

好像因為餐廳的客人比想象中要多,整個後廚忙翻了天。

那十二塊鲑魚被端去主廚那裏,可偏偏端盤子的人摔了一跤,鲑魚塊全部掉落在地了。

“雞胸脯肉好了沒有!”

“我正在去骨呢!還讓不讓人活了!”佩珀大聲回應。

“佩珀——鲑魚掉地上不能用了!”

“媽的——”

廚房裏一團混亂,混亂中又有某種秩序。但只有林可頌,她像是個局外人一般,只能跟在佩珀身邊,卻不知道該做什麽。

“拜托你自己找點事情做好嗎!切大蒜、切土豆、切什麽都行!”佩珀明顯失去耐性了。

林可頌只好硬着頭皮喊出聲來:“有誰需要我切什麽嗎?”

沒有人回答。

又或者因為是林可頌,所以沒有人需要她切什麽。

林可頌只覺得尴尬。她需要的就是做點什麽。

即便他們焦頭爛額火燒屁股了,他們也不會向她求助。

“剛才你看明白了如何處理鲑魚了嗎?”

林可頌點頭。

“明白,還是不明白!說話!”佩珀的火氣又上來了。

“明白!”

“那就去!”

林可頌立刻提起十二萬分的小心,從冰櫃裏找出一條鲑魚,按照佩珀所做的,沿着魚骨利落地将魚肉片下來,不遲疑不猶豫。

接着順着魚肉的紋路,撫摸确定有沒有魚刺,小心地将刺攆出來。魚刺全部攆出之後,林可頌回憶着佩珀的動作,将魚皮與魚肉切開。只是她的經驗不如佩珀那麽豐富,佩珀切下的魚皮很薄,但是林可頌切下來的魚皮上還連着明顯的一層魚肉。

沒有時間去糾結這個了。林可頌按照自己所熟記的角度,确認魚肉的紋理走向,一刀一刀切下去。

她将魚肉放進玻璃托盤裏,送到佩珀面前:“這樣可以嗎?”

佩珀低下頭來掃了一眼,又繼續處理雞肉。

兩秒之後,他又回過頭來,看了看魚肉,有看向林可頌,目光有幾分難以言喻的意味。

“趕緊送去主廚那裏!快點!動起來!”

林可頌即刻轉身,跑了過去,将魚肉遞給了伊麗絲。

“怎麽現在才送來!叫佩珀動作快一點!他是要讓客人吃盤子嗎!”

林可頌剛想要解釋什麽,伊麗絲已經轉過頭去了。她只好默默回到佩珀的身邊。

佩珀的神色如常,甚至沒有問她伊麗絲看見鲑魚的時候是什麽反應。

等到佩珀處理完了雞胸脯肉,又開始了牛肉的切分。

佩珀雖然一副忙到不可開交的樣子,卻還是像她提示他正在切分的牛肉屬于牛的什麽部位,口感上有什麽特點等等。接着林可頌又被叫去切蒜瓣了。只是她越切越順溜,時間用得比最初少了很多。

午餐高峰即将過去,整個後廚的氣氛也略微放松了下來。

林可頌呼出一口氣來,擡手擦去了額頭上的汗水。

直到中午兩點,後廚繃緊的弦終于松弛了下來。

還有人取來了可樂,一群人圍在一起喝了起來。

“喂,餓了沒?”佩珀忽然問。

林可頌這才意識到自己根本沒吃午飯。

“給你做個三明治?”

“真的?謝謝!”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在廚房門外喊起了林可頌的名字。

“林可頌!江先生叫你去一趟三樓!”

“哦!馬上!”

林可頌看向佩珀,佩珀點了點頭,示意她上去。

林可頌頓時忐忑了起來。她這幾個小時,被佩珀吼了好幾次……估計這是要秋後算賬了。

可是凡是都有第一次啊,她只是只菜鳥,毛都沒長全呢,難道還指望她會飛嗎?

吸了一口氣,林可頌走上了三樓。

每一步都帶着沉重的心緒。

她不斷回顧着自己做錯的事情,比如洋蔥絲切的不均勻,動作太慢,鲑魚的魚皮粘着那麽多魚肉被切下來實在太浪費,還有……她不認識鲑魚……

這裏的三樓是一個像是花園一般的露天臺子。

日光暖洋洋地找落下來,臺子邊緣的花朵開得絢爛,而這裏就是這片鋼鐵森林之中最為柔軟的地方。

露臺的中央擺着一張餐桌,餐桌前坐着伊麗絲與江千帆。

江千帆還是老樣子,雙手撐着盲杖,背脊挺直,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第一天在後廚的體驗怎麽樣?”伊麗絲撐着臉,狀似輕松地問她。

林可頌在她的眼中就是一個不值一提的無名小卒。

所以她只能笑一笑不說話。

“洋蔥絲切的還算不錯,就一個初學者來說。再練練,就會切得更加有品相了。”

“我會努力的。”林可頌低下頭來。

江千帆擡起了右手,伸向林可頌的方向:“過來。”

他的“過來”聲音很輕,伊麗絲原本平淡的表情忽然像是變了顏色。

江千帆的手仍舊擡在半空中,似乎不等到他想要的就不會收手。他的眼睛轉向她的方向,仿佛正看着她。

林可頌忽然手足無措了起來。她應該給江千帆什麽?

一杯茶就放在他面前的桌上,還微微冒着熱氣呢,所以他要的不是茶杯。

那是……方糖?煉乳?

林可頌就像是被牽引一般,緩緩伸出了自己的手。

當她的指尖剛觸上對方的那一刻,江千帆的手指驟然收緊,将她扣住,一個用力,就把她拽了過去。

林可頌以為自己會撞上對方,可是江千帆已經側過身來,正好把林可頌拉到了自己折起的兩條長腿之間。

這樣的距離與位置實在太暧昧,林可頌剛要拉開距離,江千帆竟然将她的那只手擡到了自己的鼻間。

她倒抽一口氣。

江千帆的鼻尖好像蹭過了自己的手背,那一瞬間,全身所有的感覺都湧向那一小片肌膚,她的肩膀和背脊迅速緊繃了起來。

他的呼吸如此清晰,空氣湧入時掠過她的肌膚,像是要吹開所有的毛孔一般。

“我聞到了洋蔥、馬鈴薯、青椒、蒜瓣、茄子還有鲑魚的氣味。”

平靜中略微冰涼的聲音,聽在林可頌的耳裏,仿佛溪流,悄無聲息湧入心底所有的凹陷。

“你今天切過的東西還真的不少。”

林可頌沒有說話。因為眼前的江千帆,柔和的不真實。

微垂的眼簾,極富有神秘感,讓人猜不透他心裏到底想的是什麽。

林可頌想要把自己的手收回來。

因為每一次江千帆開口說話,她就有一種自己的手背會碰上對方嘴唇的錯覺。

他擡起頭,那是仰望的姿态。

她在他的眼眸裏看到了一種純粹的虔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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