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冷清顏夫子

就在崔九兒一以為自己得手之時,那男子覺出了崔九兒的意圖,眸光一冷,雙眼微睐,崔九兒頓時就感覺自己的手指一麻,然後手就被一道很大的力道給彈開了。

“頑劣不堪!”

那男子從面具後吐出了四個字,聲音清澈有磁性,只是冷冷地還帶着一股嫌棄的意味。崔九兒何曾聽過這種冰冷又鄙夷的口氣,他不服氣地又朝他伸出了手。

可崔九兒剛擡起手,就發現自己的身子又開始急速下墜了,這時他才明白過來,自己剛剛是被那黑衣男子從半空中接住了,男子的大手扶在他的腰間,帶着他在空中打了個旋旋好卸力穩住身形。

只是崔九兒伸手掀面具的舉動激怒了那男子,他毫不猶豫的松開了扶在崔九兒腰間的手,所以崔九兒現在又像斷線的風筝一樣往地上掉去了。

崔九兒嘴中幾聲“哇,哇”大叫,然後便一屁股跌到地上了。崔毓之循着聲一回頭,就見崔九兒捂在屁股坐在府前的空地上。他趕緊沖了過去,一幫丫鬟婆子們也反應了過來,也忙着趕過來。

崔九兒被衆人圍在了中間,崔毓之蹲下身子,從地上扶起了崔九兒,口中連聲問道:“小九,你怎麽樣?”

“三哥,我的屁股怕是要廢了,三哥,屁股爛了可怎麽辦哩,我可是連媳婦兒都沒娶呢……”

崔九兒靠在崔毓之的懷裏,拖長了聲音嚎了起來,一旁的丫鬟婆子又是後怕又是好笑,可誰也不敢笑出聲來。一一個探身上前,仔細探看崔九兒是否傷着。

“可笑……”

就在崔九兒鬼哭狼嚎,崔毓之軟語安慰,丫鬟婆子們的細心詢問之聲裏,一道冰冷又帶着譏諷的聲音響了起來,聲音雖是不大,卻是清晰可辨。

一聽這聲音,崔九兒立刻止住了嚎叫,其實他的屁股根本沒有那麽痛,半空中那黑衣男子的一接一旋早就化解了下墜的力道。崔九兒這樣浮誇到極致的表演,只不過是要在一段時日沒見的三哥面前撒嬌而已。

“三哥,這個黑乎乎的冰塊,他是誰?”

崔九兒一眼就看見站在人群之外的黑衣男子,他雙手抱臂,冷眼看着被衆人圍在中心的崔九兒。見崔九兒正一副龇牙咧嘴,痛楚之至的浮誇模樣。黑衣男子嘴裏忍不住發出一句譏諷聲。心想剛見崔九兒生得粉妝玉琢、靈氣十足的,卻不想是個纨绔草包。

“小九,不得無禮,這位顏先生是我在江南結識的好友,幫了我很多忙,剛才你從樹上掉下也多虧顏先生出手,你才不至于摔傷。”崔毓之趕緊道。

“三哥,你知道我沒有摔傷?”崔九兒挑着眉問道。

崔毓之憋着笑點點頭,崔九兒有些惱火地道:“知道我沒事,三哥你還表現得那麽緊張?”

“小九就算是沒有摔疼,但從那麽高的樹上滑落,也是受了驚吓的,三哥如何不擔心?”崔毓之伸手撫着他腦袋道。

“哎呀,一點不好玩,我不玩了!”崔九兒從崔毓之懷裏爬了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然後便推開人群就往外面走去。

他徑直走到了那黑衣的身邊,摞摞袖子抱了拳,口中朗朗道:“這位大俠,雖然你說話很是不中聽,但我崔九兒一向是大人有大量,我還是要謝過你的出手相救。”

“我不是大俠。”黑衣人瞥了一眼崔九兒,淡然回了一句。

好冷呀,崔九兒不禁別了別嘴,心想叫你一聲“大俠”那是恭維你,能被我崔九兒喚聲“大俠”的整個京城都找不出幾個來,這個黑乎乎的冰塊真是不識擡舉。

“小九,又胡亂叫人了,顏先生是江南書院學識最淵博的夫子,你得稱一聲先生。”

崔九兒一聽到“夫子”兩個字,頓時覺得頭皮隐隐地痛。要說崔九兒平生有什麽厭惡的字眼,那就莫過于“夫子”這兩個字了。

自小崔國公府給他請了不知多少個夫子,有名望、學識皆過人的大儒,有為人正派、治學嚴謹的翰林郎。

可無論是大儒還是學士,誰也不能做崔九兒的夫子超過三個月。原因都是崔九兒實在是太不好學、太玩劣了。夫子授課時,他偷懶不聽打瞌睡也就算了,偏偏他還屢屢捉弄于夫子。

經常有這樣的狀況發生,有老夫子講了半天的課累了,中午的時候靠在窗邊打個盹,崔九兒便能蹑手蹑腳地過去,然後悄悄給夫子的臉上畫一只大王八。

下午渾然不覺的老夫子頂着一臉王八墨團去講課,剛進書室一幫陪崔九兒一塊讀書的小子們幫笑了前仰後合,待夫子明白過來,提着戒尺追上來的時,衆人已在崔九兒的帶領下作鳥獸散了。

“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啊!”老夫子氣得花白頭發一根要豎了起來,憑崔國公如此好言相勸,如何提高酬金誠心相留,老夫子一概聽不進去,背着手跺着腳,吹着胡子告辭而去。

不管崔國公開出怎樣優厚的條件,找來怎樣厲害的夫子,崔九兒就有辦法讓夫子們信心滿滿而來,垂頭喪氣而去。因此,幾年過去了,崔九兒還只是精略讀過幾本四書,那字也寫的是歪歪扭扭不成形。

幾番折騰之後,崔國公實在是拿崔九兒沒辦法,便也淡了讓他讀書的念頭,再加上高句麗屢犯邊境,近段時期更是變本加厲,高句麗狠心野心,意圖不軌之意昭然而揭。

皇帝陛急诏崔國公入朝商量對策。兩月之前,崔國公便領皇命帶領崔家兒郎趕赴邊境青州,只留下了崔九兒和一幫下人在國公府。

崔國公臨走之時千叮囑萬叮囑,要崔九兒乖乖守在府裏,不能到跑出去闖禍。崔九兒果然是聽了崔國公的話,極少出王府大門,只是這兩月都快将整個國公府給掀了個底朝天,伺候的下人們更是苦不堪言。

老管家眼見九公子将國公府折騰了遍,接下來肯定是在府裏是呆不住的。若是九公子要出府鬧騰可怎麽得了?

老管家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寫信給江南的三公子,向三公子如實禀報了九公子的種種情形,期望三公子能抽空回京。沒想到三公子接到信後真的趕了回來,這下老管家及一衆國公府下人可算是松了一口氣。

府中衆人皆開顏了,可崔九兒這會可就不高興了,剛才三哥說什麽來着,這黑衣冰塊是江南書院的夫子?

崔九兒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他本來對這個戴着面具,功夫不凡的黑衣人很是好奇,這會一聽他是個夫子,心裏一陣惡寒,早就沒有好奇的興致。

他一把扯住崔毓之的袖子,挑着一雙眉就問:“三哥,你這是什麽意思?”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