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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鳴休假結束回到公司,韓喬聿對他的态度和之前一般無二,并不多關注他,但是在視線範圍所及之內,總是順手會幫上陸鳴一點小忙。即便有的時候秘書小姐在跟韓喬聿講話,他一邊應着,一邊也會順手給陸鳴遞過去一支新的圓珠筆。
正在拆包裝盒準備找新筆的陸鳴:“……”
女秘書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道:“我會傳達下去的,那韓總沒什麽事我就先出去了。”
韓喬聿點了點頭,女秘書目不斜視地朝着門口走過去,出門之後還貼心的關上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這樣的小事次數多了,陸鳴也就見怪不怪了,繼續忙自己的去了。
等他在今天要标注的資料上寫完最後一句,按了按筆準備起身遞給韓喬聿看的時候,就聽到身後有人說話:“寫好了?”
陸鳴吓了一跳,擡頭去看才瞧見韓喬聿,也不知道人什麽時候過來的,站在他身後視線越過來正在看他手裏的資料,“韓總?”
韓喬聿單手拿着煙,撐着椅背跟他看同一份文件,很帥的一個人,就是眼神太有侵略性了,即便是半垂下注視前方的時候也只會變得更加鋒利,讓人不敢直視。
陸鳴不着痕跡地拉開一點距離,道:“韓總,這是今天要用的資料,已經全部寫好了,有兩處不太詳細的做了标注,您可以再看一下。”
韓喬聿伸了手過去接了資料,他手臂長,又靠的近,做這動作的時候倒是像把陸鳴摟在懷中,淡淡的煙草味一晃而過,很快就又恢複了之前的距離。韓喬聿翻了翻資料,開口道:“不錯,你的字也很漂亮。”
陸鳴轉了一下手上的圓珠筆,低頭笑了笑沒說話。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麽平淡的誇他的字,他當年藝考的時候教授拿着他的字反複看了好幾遍,誇的都不止這麽一句,他要是字不漂亮,這麽多年真是白練了。
韓喬聿還要開口說什麽,就聽到手機響了,他起身去接了電話,一邊低聲跟對方說着什麽,一邊拿了外套,看起來像是要出去。
陸鳴松了口氣,等他接完電話道:“韓總,今天的資料已經全部處理好了,下午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韓喬聿看了他一眼,道:“我讓人再拿一些來。”
陸鳴有些不解,他雖然不是這個行業的,但是日常跟着韓喬聿也能看出來,韓家太子爺這次是來接管加拿大分公司的,而且還來的有些匆忙,帶了一些俄羅斯那邊的器械收購工作,現在掃尾工作已經做的差不多了,怎麽還有資料需要他翻譯?
陸鳴這麽想着,也就問了,韓喬聿一邊拿了外套,一邊飛快地道:“還有往年的,往年的那些也需要整理。”
他說完就出去了,只留下陸鳴一個人在辦公室裏。
沒一會,女秘書就搬了厚厚一摞的資料過來,視線都沒敢跟陸鳴對上。
陸鳴:“……”
陸鳴深吸了一口氣,問她道:“這些就是全部了對嗎?”
女秘書期期艾艾道:“是的陸先生,真是麻煩您了。”
陸鳴把毛衣袖口略微挽了挽,也沒難為她:“沒事,也是我分內的事。”
這些資料墨跡新鮮,一看就是剛打印出來不久,陸鳴雖然不知道韓喬聿什麽時候需要,但是總歸是越快越好,埋頭工作的時候也忘了時間,實在有些疲勞了就揉一揉額頭繼續。他平時懶散,但是也并不是真的懶惰,如果是那樣也不會提筆練字十多年,他身上帶着的更像是一種漫不經心,除了提筆寫字的時候專注,沒有什麽值得他再多花費心思似的。
這次韓喬聿拿來的資料,陸鳴難得專注了一回,他先大概過了一遍,翻了個大概,很快又開始查一些生僻的字詞,即便是他做的再快,到了天黑也還是剩了大半,人也困倦極了。他擡頭看了一眼時鐘,琢磨着可以先眯一會再回去,畢竟這麽多天來,他一直陪着太子爺加班,二姐家估計也沒準備他的晚飯。
這麽想着就放松下來,迷迷糊糊的趴在那睡了。
陸鳴睡了一會覺得有些冷,但是越冷越睡的沉,眼皮沉沉的怎麽也睜不開。他覺得自己被抱起來似的搖搖晃晃,也沒能睜開眼,只知道抱着他的像是只火爐一樣熱滾滾的,舒服的忍不住想要纏上去。但是很快就被分開了,他擰着眉頭剛有點不滿,身體就被暖而輕柔的雲朵包裹住一樣,陷入柔軟的床上。舒适的感覺讓他徹底沒了防備,很快就放松下來,但是什麽東西又很快纏過來,唇上涼了一下,他偏頭躲過,唔了一聲。
第二次的時候就沒這麽好運了,被有些粗魯地捏住了臉,接着就被塞了一粒小小的帶着苦味的藥片,沒等吭聲就被指尖推了藥片進去,簡直像是寵物被強制喂藥一樣,這次再給水他就閉着眼睛吞了,只是那手指好像并沒有離開,摩挲了好一會。
藥效很快發揮作用,陸鳴沉甸甸地睡過去了。
等再醒來的時候,陸鳴就先感覺到了滿嘴的苦味,緊接着睜開眼就是一片黑暗,反應了好半天才認出是在哪裏——韓喬聿辦公室的這間休息室遮光效果極好,黑的簡直伸手不見五指。陸鳴頭疼的厲害,一邊揉着額角起來一邊摸索着去找床邊放着的那個小鬧鐘,他上次換衣服的時候看到過,還有點印象。
摸到鬧鐘拿起來按了一下,上面柔和的光亮顯示了時間,才不過是六點多鐘。
陸鳴慢慢走出去,外面很安靜,他以為辦公室裏就他自己,但轉頭就看到了韓喬聿。太子爺睡在沙發上,裹着個毯子,擰着眉頭,即便是睡了也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傲氣,略短的劉海淺淺的帶着光澤,陽光淡淡勻稱勾勒出他側臉棱角分明的輪廓,看起來英俊極了。
只是擰眉的表情略兇,讓陸鳴想起他在柔術館裏面不改色摔打人的情形,而這人現在蜷縮在沙發上放不開手腳,活像是一只大號的暴力熊。
陸鳴放輕了腳步去倒了杯水喝,動作很輕,但是沙發上的人還是“唔”了一聲醒過來。他看到陸鳴的時候也愣了下,但是很快伸手擋住了陽光照過來的視線,有些不适應地啞聲道:“幾點了?”
陸鳴一邊喝水,一邊道:“不到七點,還早。”
韓喬聿坐起身來,身上的襯衫已經皺的不成樣子,他也沒管這些,擰着眉頭看向陸鳴道:“你昨天有點發燒,額頭很燙。”
“啊那個,不要緊。”陸鳴給他也倒了一杯水,遞過去道:“我看書時間長了就容易這樣,休息一晚上就好了,昨天你抱我進去的?”
韓喬聿點了點頭,喝光了杯中的水還在看着他:“本來想帶你去醫院,你很怕冷,抱着……抱着被子不放。”他中間停頓了一下,又道,“我就給你喂了片藥。”
陸鳴舌尖彈了彈,啧了一聲像是在回味剛才的苦味兒,道:“難怪我早上起來苦的打哆嗦,你是怎麽給我喂進去的啊,是不是沒給我水?”
韓喬聿笑了一聲,在陸鳴懷疑的看過來的時候,移開了點視線道:“給了,你就喝了兩口,不肯喝,再喂都灑在你領口上了。”他指了指旁邊的咖啡勺,“就這麽兩小口,多一口也不肯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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