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反派f4
“……”面對如此具有誘惑力的邀請,霍廷軒當然是果斷選擇接受,他一邊脫褲子一邊偷瞄段澤的那個部位,粗略掃過就知道沉甸甸的十分有分量,他腦中瞬間閃過無數不該出現的畫面,差點鼻尖一熱直接飙血而亡。
段澤不清楚霍廷軒心中意淫,還當他的沉默是誤會自己和焦柏有茍且,“剛才焦柏來找我是為了之前的事情道歉的,沒想到他人還可以,至少知錯就改。”
“嗯。”霍廷軒垂下眼眸算是接受了這個解釋,但他直覺事情沒那麽簡單,道歉為什麽要加微信?關鍵是段澤還一臉玩味地同意了,思考數秒後他還是忍不住接一句:“……真的?”
“那還有假?總不能是他暗戀我多時,終于按耐不住騷動的心和我告白了吧?”
“啊?!”霍廷軒一驚,下意識側過身體看向段澤,後者當即跳起來,晃着鳥叫道:“對準點啊!差點滴到我鞋子上……诶,我明顯開玩笑的,為什麽你好像更相信後面這個理由?”
“焦柏是個雙,完全有可能看上你。”霍廷軒不好意思地提上褲子,扣緊皮帶,“而且就他那種性格,道歉的幾率比告白小多了。”
“興許是羅勒的事件讓他有所收斂了呢?”段澤洗好手和霍廷軒一起走出去,“別管他了,話說你今天的作業做完沒,耽擱了你晚自習的時間。”
霍廷軒搖搖頭,“偶爾一次不礙事。”他說着便笑起來,“今天很開心,好久沒和同學這麽玩了,握牌握得手都酸,好不容易才借着尿遁離開牌桌。”
“你也不打算回去繼續了?”
“嗯?”霍廷軒疑惑一聲,再點點頭,段澤當即牽起他的手腕,食指比在唇前無聲說一個噓,再微彎腰,蹑手蹑腳地避過一牆之隔外的三名男女,偷偷帶着霍廷軒從緊急求生樓梯溜走了。
回到宿舍,果不其然手機裏全是班長打來的電話,質問段澤怎麽偷跑了,還說他一跑班花找不到人,沒過一會也帶着大幫漂亮妹子離開了。
段澤知都不知道班花是哪位,他把背包放在書桌上,頭疼腦熱肚子痛這類的借口伸手就來,拉開拉鏈,霍廷軒方才經過超市買的一盒切好的梨和雞肉三明治就擱在最頂端。
方才霍廷軒說他不方便拿,所以拜托段澤幫忙塞一下,結果分別時忘記還給他了,段澤趕緊打電話過去,接通時霍廷軒那邊傳來開門的聲音,“啊,對哦,那你就吃了吧,切好的梨放明天就壞掉了。”
“我放……”段澤想說自己可以放冰箱裏明天帶給你,但偌大校園無數宿舍,怕是只有他的寝室裏敢藏個冰櫃在衣櫃裏,還是那種校長親自監工,在木櫃後方打了一個洞,方便接線的那種。他話音一回,只能默默咽下,“那我明天把三明治拿給你。”
“三明治我本來想當夜宵的,沒事你也吃了吧,我現在也不餓,這個就一天保質期……對了,衣服我洗幹淨了,明天下了課我拿給你好嗎?”
“好,不過明天整個下午我都在畫室,你來藝術樓202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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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下午全校都沒有課,專門給各大社團用來舉辦興趣活動。
“嗯。”
明明沒有話說了,霍廷軒卻沒有立刻道再見,而是等段澤先說出這個詞,他才重複一遍,就連舌尖都纏着不為人道的缱绻留戀,再待對方先行挂斷電話,才注視着通話時間和來電姓名,勾着唇角放下手機。
他的心情奇佳,不止為刻意的忘記得逞,還為找好了明天見面的理由。即便隔壁床的室友蘇安材對他翻了個白眼,再如視蛆蟲地切一聲,也絲毫未影響到霍廷軒愉悅的情緒。
這邊段澤洗了個澡,出來躺在床上看着視頻吃着突如其來的夜宵,本以為是個舒适的夜晚,結果纏人的小妖精段漾當然不會讓他如意,歇斯底裏地打來語音邀請,誓要吸幹段澤的精氣。
“喂……”
“程白鷹已經再次就位,霍廷軒的廬山真面目就在不遠處。”
“……”看在白鷹一直以監視之名起保護之責,段澤也就不管他了。
“我聽白鷹說他今天打牌就沒輸過,你說他是不是賭王啊,我記得L市那邊的地下賭場曾經出過一個傳奇賭神,身份至今無人知曉。”
段澤把雪白的梨塊咬得嘎嘣亂響,“幾十年前的事情了,霍廷軒就算和他有關系,也得是賭神的兒孫了。”
“有道理……還是你想得周到。”段漾似乎完全聽不出段澤話語裏的擠兌,他誠懇地拍手叫好道:“我這就派人去查。”
有個毛線道理。段澤挂斷通話,利落地解決了所有的梨,再把吃不完的三明治放進冰箱裏。想到明天霍廷軒會來找他,又從櫃子裏掏出一包堅果,撕了半天商标也沒撕掉,最後段澤幹脆把不知猴年馬月用來裝外賣的破爛塑料袋翻出來,再将這種80g就膽大妄為标價1700元,他怎麽吃味道怎麽像落花生的熱帶堅果一股腦倒進去。
隔天,霍廷軒果真沒有認出這種純為有錢人燒錢而生的堅果是什麽東西,段澤放下畫筆從比他人還高的畫架後面走出來,騙對方說是自己家鄉的特産,叫沙果子。
——傻子才會買來吃的果子。
霍廷軒放下疊得整整齊齊的衣褲,他還專門用透明袋包住,再拿了白色紙袋裝好帶過來的,取過一粒嘗了嘗,“挺好吃的。”
“喜歡你就全拿去吧,我吃了二十幾年快吃吐了。”段澤從寫有自己名字的櫃中取出一盒新的顏料,在調色板上擠上一坨又一坨。霍廷軒在繪畫方面一竅不通,他随意掃過顏料盒上方花裏胡哨的七色花型标牌,只當作是段澤慣用的牌子記了下來。
“那就卻之不恭了~”霍廷軒捧起堅果繞到畫板正面,段澤剛剛在上面打上了底色,灰漆嗎烏的看不出所以然,他一顆一顆地往嘴裏塞着堅果,仔細地觀詳一圈,饒是情人眼裏也沒看出西施。段澤慢悠悠地調着色,見霍廷軒撅着腚在面前晃來晃去,好笑地用筆杆戳戳他屁股最翹的哪裏,“行了,看不懂就一邊玩去。”
霍廷軒不可置信地單手捂着臀看向段澤,見他一臉泰然才在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氣,緊接着心底又漫上自作多情的失落。
“段澤,下午自由活動教室裏太鬧了,你這兒安靜,我留下來寫會作業不會打擾到你吧?”霍廷軒說着已經将背包擱在了一旁的空桌上,段澤頭也不擡地回複他:“你不嫌桌子亂就行。”
霍廷軒這就是答應了的意思,竊喜着整理好桌子上雜亂堆疊的鉛筆和紙張,除了顏料、調色油、西式油畫筆之外,他還見到了硯臺、宣紙和朱砂,大小刻刀以及短粗塊狀像是蠟筆的東西,霍廷軒不由得好奇地問:“段澤,你到底是畫什麽的啊?”
“嗯?”段澤半弓着腰正在畫布最底下的色,聞言側過臉看向霍廷軒,“哦,國油版壁,什麽都涉獵一點。”
“那你最擅長哪一方面?”
“……”段澤睜眼說起瞎話:“水粉畫。”
“哦。”霍廷軒毫不懷疑地相信了,“你現在畫的就是水粉畫嗎?”
“不是,是油畫。”
“……”霍廷軒默默閉上了嘴巴,其實他根本分不清水彩畫、水粉畫以及色粉畫的區別,段澤好一會都沒聽見回音,他奇怪地探出腦袋,正看見霍廷軒一臉嚴肅地在用手機百科,他抿着唇笑起來,繼續彎腰畫畫,“想知道區別直接問我不就好了。”
“我已經知道了!”霍廷軒莫名地不願在段澤面前露怯,他把手機收起來,再将幾張試卷折好,按習慣的做題順序擺在桌面上。
房間裏漸漸安靜下來,只餘下筆尖觸碰紙張或繪布的聲音,窗外的微風掃過簾幔,留下一道光影的弧線,不過數秒後,窗簾重新悄無聲息地歸位,霍廷軒趁着翻頁的間隙擡起頭,從他刻意選取的角度正好能看見段澤半掩的側臉。
對方目不轉睛地注視着自己的作品,深邃黝黑的眼眸時而擡上,複又垂下,認真而專注,偶爾會蹙眉,會保持同一個姿勢凝固不動,偶爾還會微啓雙唇,再伸出舌尖舔舔嘴角。霍廷軒忽然發覺段澤瞳孔似乎要轉過來,慌忙低下頭錯開視線,卻又意識到段澤只是看向他手中的調色盤。
“……”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霍廷軒将目光落在手邊塑料袋裏的沙果子上,這東西味道像花生,但多了點若有若無的奶香味,吃多了還有些上瘾,他接連塞進口中七八粒,邊嚼邊做剩下的作業。
等到最後一張卷子還剩下三道題,霍廷軒習慣性地伸手去摸袋子,角落都尋遍了卻什麽也沒抓到,他擡頭,發現不知不覺間沙果子都已經吃完了。
霍廷軒覺得有點糟糕,段澤讓他別客氣,他竟然中邪一樣真的沒客氣,半粒都沒給人家剩,好在段澤根本不在意這點小事。
等全部作業寫完,段澤也正好把所有筆都收拾到要去清洗的小桶裏,霍廷軒趕忙走過去要幫他分擔一點,段澤避開霍廷軒的手,用下巴指指畫板旁擱在凳子上的速寫本。
霍廷軒好奇地望過去,本子攤開,最上面寥寥幾筆的速寫,恰到好處地勾勒出一個邊低着頭持筆寫字,邊伸手摸東西吃的男生。
光線打在男生的右臉上,大片的留白,将畫中的氛圍烘托得淡雅又恬然。
作者有話要說: part1澤:把整件事切一半說出來就不是撒謊了呢~
part?2軒:他忘了夜宵還在他包裏,太好了yeah,可以順理成章給他吃啦哈哈哈哈
part3羅勒葉,茭白,冬棗以及酸菜——來自一名不想取名的寫手無聲的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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