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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微青透紅,酸甜美味。
柿子紅通通挂了一樹,摘下來放一段時間,顫巍巍的柿子肉綿軟香甜。
新摘下來硬邦邦的柿子齊光嘗試着去皮曬幹做成柿餅,可惜南方的天氣還是有點太過潮濕,即使少雨的秋天也不夠幹燥,曬成柿餅之前就先長了黴斑。
齊光發現豆角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豆角過了生嫩的時候都有些老,不過摘下來洗幹淨揉上鹽,和辣椒一起放進新做的陶罐密封腌制,一周就能吃上可口又下飯的腌豆角。
因為手工制品很難保證完全密封,南方這氣候又實在容易生黴,五大罐腌豆角最後只有兩罐是能吃的。
新抓到的兔子扒皮去骨清理幹淨,兔子肉加上酸豆角和曬幹的紅辣椒一起炖,光是聞聞香氣就叫人口舌生津。
夏天發現的冬瓜量大又極耐儲存,一個個放到現在也沒有什麽腐壞的跡象。不過切開口的冬瓜就要盡快吃完,為了不浪費糧食,齊光無師自通了許多冬瓜的料理方法。
要是有糖的話還能做冬瓜糖,然而一整個夏天齊光連曾經申市郊區廣泛種植的甜羅素都沒找到,更不要說制糖的甘蔗或者甜菜了。
還沒到天最冷的時候,耐儲存的冬瓜要留着冬天吃,但耐不住久放的絲瓜和小青菜不吃就是浪費,挑着生嫩的只清炒也是可口的好滋味。
秋天是不會餓肚子的季節,碩果累累蔬菜糧食豐收,其中許多都是容易腐壞需要當季吃的美味,尤其南方的氣候濕潤溫暖,腌制和風幹兩種食材處理方式受到了極大的限制,不及時吃掉就只能看着寶貴的食物腐壞變質。
并且為了抵禦冬天可以預見的寒冷,秋天多吃點長點肉沒什麽壞處。
秋天的森林似乎什麽都能吃,什麽都好吃。
齊光還沒長出什麽肉,觀衆們就先看得活生生胖了三斤。
【自從英英開了味覺共享,每次看直播都能吃掉三大袋零食。】
【打開直播口水就止不住,吸溜……】
【不知道英英今天吃什麽,昨天的熏肉冬瓜湯香得我昏古區。】
【只有主播嘗過的食物我們才能共享味覺的設定真過分,英英吃得那麽少,怎麽滿足得了我們。】
【直播裏看見塊石頭我都想舔舔是不是甜的……】
【雖然寒季之前食物豐裕用于儲存過冬能量的邏輯很合理,可這什麽都好吃也太過分了QAQ。】
【畢竟人類種的地球……想想也沒啥毛病[笑哭]。】
【母星寒季靠吃土的哭暈在廁所。】
【話說今天還有柿子吃嗎,一人血書英英吃個柿子!】
【兩人血書!柿子真的太好吃了嗚嗚嗚QAQ。】
“柿子?”齊光直起腰,把手裏的螃蟹塞進腰間的籮筐,“今天吃螃蟹,不能吃柿子。”
秋風起,蟹香濃。
雖然說什麽陽X湖大閘蟹是不用想了,河裏的螃蟹又太小算不上數,但起得早些趕着潮水退去的時候去海邊,肉多個大的海蟹一抓一個準。
齊光穿越之後還沒吃過海蟹,畢竟早起趕海不如早起摘玉米,除了偶爾來海邊拎海水的時候撿點海藻挖幾個貝殼,海鮮在齊光的食譜中占比很小。
而河裏的小螃蟹齊光雖然吃過,但那麽小小一個烤熟了也不香甲殼厚厚還沒什麽肉……
emmmmm……
觀衆們表示看着就不太好吃的樣子。
齊光花了一早上,抓了三只大海蟹蟹和十幾個海螺扇貝之類他不怎麽認識的貝殼類海鮮。
把螃蟹綁好,放進大大的陶鍋裏蒸熟,水汽升騰白霧迷蒙,螃蟹特有的香氣彌漫。
沒有姜醋齊光就擠了點沒熟的酸蘋果汁代替,略微偏甜倒也還算迎合他這個南方人的口味。
蒸熟的螃蟹甲殼通紅,比起青甲舞鉗的樣子美味了幾分。
齊光吹了吹,拿起一個拆開繩子,打開蟹殼。
肉白黃滿,如同打開了一個香氣的炸彈,爆炸性的鮮美香氣頃刻淹沒了所有暗搓搓diss螃蟹熟了看起來也不好吃的評論。
這個天氣的蟹黃已滿得要流出來,蟹膏卻還得再等上一個月,才到足夠肥厚美味的時候。
螃蟹要趁熱吃,一旦冷了就腥氣了。
齊光捏着大塊的蟹黃蘸蘸蘋果汁,一口塞進嘴裏,所有開啓了味覺共享的觀衆便和他一起享受到了蟹黃那沖擊性的鮮美油潤。
皮卡皮卡會發光的那種好吃。
以至于觀衆們紛紛懷疑海蟹跟夏天那摳不出什麽肉的小河蟹是兩個物種。
……
玉英和大部分觀衆快樂滿足地享用着肥美鮮香的大螃蟹,卻還有那麽個別苦逼的觀衆,不光不能拆開零食安慰安慰嘴巴,還要艱難地忍住口水做總結。
甚至連味覺共享都不能開。
洛夫先生咽下快流出來的口水,面對會議室裏一衆與會人員做最後陳詞,“新的春田需要新的形象,但又不能丢失我們品牌的本質。我們的代言人必須要年輕活力極富吸引力,但又要擁有沉穩安寧符合我們品牌的氣質。”
“所以,我覺得玉英非常符合我們的要求!”
因為要忍着口水,洛夫先生原本慷慨激昂的總結陳詞便稍顯平淡,只能拍拍桌子來進行語氣增強。
而對面持反對意見的同僚,也因為直播太香精神難以集中,一開口就弱了氣勢。
“我、我們也沒說玉英不行。”說話的人一邊說,一邊拼命讓自己的眼睛看着洛夫先生,而不是不受控制地往那個香噴噴吃螃蟹的人身上跑。
嗚嗚嗚太香了QAQ,不開味覺共享卻把嗅覺共享開到滿的洛夫是魔鬼嗎?!
“就是,就是……”眼看着自己一方落了下風,有人趕緊開口幫腔,“我們的廣告是有傳統的!”
讓他們像玉英團隊要求的那樣拍那種、那種……廣告,他們誓死不從!
“傳統有個屁用。”洛夫先生忍了忍沒當場翻個白眼,“你們說說過去幾年,我們廣告花了多少錢?銷售額又增長了多少?!”
他真的就差把策劃書拍到對面那群混蛋臉上了,“一點沒有!不能增長營業額的廣告!我還不如拿去做慈善!”
那個錢都夠公司開條新的産品線了,想想那群帶不起貨的代言人洛夫先生就來氣。
接連幾句對面被他怼得沒了聲音,洛夫先生才理理領帶,恢複自己優雅貓系的形象,“那接下來再次表決,不同意玉英擔任我們最新代言人的請舉手。”
會議室一片安靜。
“很好。”洛夫先生滿意地點點頭,“那就盡快聯絡玉英的團隊,新品發售季可沒剩幾天了。”
“是……”對面一邊答話,一邊忍不住腹诽。
果然獸種雄性的毛就像是人類種男性的丁丁,毛長出來就聲高氣足壓得人說不出話,要以前那個還禿着的洛夫先生……
哼!
雖然說事後很多年,春田的高層們都無比慶幸他們此時在洛夫先生的氣勢下慫得飛機耳,但是此時此刻他們誰都不能預知未來的現在……
“那……”又有人悄悄地舉起了手。
“嗯?”洛夫先生挑眉。
“能不能,”舉手的小姑娘眼巴巴看着直播,期期艾艾道,“開個味覺共享呀?”
玉英已經開始吃最後一只螃蟹了,等他們開光腦進直播間設置味覺共享,怕是只有螃蟹殼能給他們舔舔味了。
洛夫先生看了眼直播,矜持地點了點頭,假裝自己打開味覺共享的動作不是那麽急切。
說起來春田家居其實還有一條廚具産品線來着,要是這次床上用品合作得好,完全可以跟隔壁廚具線的老大聊聊這件事。
唔……
螃蟹真好吃。
真羨慕大毛能獨吞半個蟹黃。
吃到白絨羽都沾滿了黃色的蟹油,變成了一只渾身螃蟹味的小雞崽。
————————————————
嗝。
羅爾斯恩又往嘴裏塞了把香辣炸葉蟲,打了個嗝。
葉蟲是産自某星的高蛋白高脂肪可食用蟲,過油炸後外酥裏嫩,再裹上一層厚厚的辣味粉,是他枯燥星際航行中僅有的樂趣。
雖然他的副艦長非常接受不了自家星艦長這糟糕的食譜,看到羅爾斯恩拿出零食袋子就一臉不忍直視的表情回避。
可副艦長先生又不能說什麽,畢竟羅爾斯恩作為一個血統純度極高的返祖蟲種,吃點高蛋白的小蟲子叫不可抗拒的種族本能。
沒生吃已經是非常顧及他們的接受底線了。
蟲種并不屬于星際三大種族(人類種、獸種、機械種)之中,屬于數量稀少但确實存在的少數種,而羅爾斯恩這樣的返祖蟲種,因為太過罕見甚至能夠得到星際法律的保護。
缺乏同理心,情感淡薄,天生的反社會因子,蟲種的特征在羅爾斯恩身上發揮得淋漓盡致。
“嘛……保護性監視也算是保護了。”羅爾斯恩把吃完的空袋子丢進垃圾處理器,站起來活動活動身體,跳過了這個話題,“飛飛他們怎麽還沒回來?”
副艦長算了下時間,“差不多快了,這片區域最近不太安定,探索起來要點時間的。”
他們在數個星際通用時前抵達了雇主希法所劃定的區域邊緣,優先派出了三支小隊在前面探路,确認區域內的星際航行條件,以确定下一步搜尋計劃。
希法給錢給的足夠大方,為了不砸自家招牌,哪怕是翻遍這塊區域的每塊石頭,他們也要找到希斯最後出現過的痕跡。
羅爾斯恩不是什麽好東西,但他是個有信譽的商人。
又過了半個星際時,羅爾斯恩派出去的三支小隊兩支順利返航。
但是第三支小隊,也就是羅爾斯恩口中“飛飛”所帶領的小隊,直到副艦長怎麽都聯系不上急得要自己沖出去找人,才跌跌撞撞破破爛爛地返航。
索性沒有減員,只有兩個受了點輕傷。
“嘶——”
飛飛的手臂被扯開個巨大的口子幾乎完全掉落,露出裏面密密麻麻流質接線,叫醫護人員看了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我懷疑那邊有個空間窗。”關掉了痛覺模塊的飛飛就是個莫得感情的機械種,他擺擺手讓醫護人員給他拿個庫存的新手臂來換上,還能淡定冷靜地向羅爾斯恩敘述事件經過。
他探索的那個方向看似平靜,但航行進去才發現裏面流動着難以靠儀器察覺的暗湧漩渦,危險性極高,要不是他們駕駛的星船體積小容易把控方向,飛飛的技術又是隊伍裏最頂尖的,只怕也要被卷進漩渦深處難以返航。
之所以說“也”,是因為飛飛在漩渦裏看到了好幾艘星艦的殘骸。
還有被宇宙低溫和真空封存,永遠停留在死前瞬間的遇難者。
“其中有一個,長得很像戈爾。”
飛飛從自己換下來的機械臂掌心拿出一塊被攥得緊緊的東西。
“所以我從他身上摳了點東西下來。”
小型星船沒有從暗湧漩渦中撈出屍體的能力,但以犧牲一個手臂為代價,在靠近疑似戈爾的屍體瞬間,飛飛扒拉了一塊殘骸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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