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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着行李車走出關口,一眼就看到揮着手喊自己名字的沈之禾,岑司祁笑了笑,走上前去與他來了個大大的擁抱,然後是宋嚴明。
“謝謝你們來接我啊。”
“一路辛苦了,”沈之禾拉着岑司祁仔細打量了一番,問他,“你怎麽回事啊?怎麽瘦了這麽多?好像還長高了一點。”
岑司祁哈哈一笑:“抽條了吧。”
他把帶來的禮物遞給沈之禾和宋嚴明,沈之禾笑着撞了撞他的肩膀:“這麽客氣幹嘛,還帶禮物。”
“應該的。”
沈之禾比之當年在學校時要開朗了許多,這大概都是宋嚴明的功勞,看到宋嚴明自然地攬着他的肩膀,岑司祁有些感慨又有些羨慕,笑了笑,與他們一起推着行李走出了機場。
坐上車,沈之禾和宋嚴明順口問起岑司祁這幾年在國外的生活,岑司祁一一都回答了,最後他說:“我已經辭職了,這次回來就不走了,打算在這裏紮根。”
“辭職了?”沈之禾聞言很意外,“這麽快就決定好了?”
岑司祁點了點頭:“嗯……不過我可能會找別的工作,之前你們的提議我想過了,還是算了吧。”
“行啦,知道你有顧慮,不來就算了,我們不會勉強你的。”沈之禾笑道。
他們的事務所和恒庭合作密切,岑司祁真要來了,不可避免地要跟霍隆庭打交道,對方說不定還會以此為借口纏上來,岑司祁有顧慮他們當然也不會強人所難。
岑司祁剛剛回國,沈之禾他們幹脆把他接回了他們自己的家暫住,這套在三環地段很不錯的小區的房子是沈之禾和宋嚴明一起貸款買的,這幾年他們的事務所業務蒸蒸日上,已經有了不小的規模,兩個人也賺到了不少錢,事業和愛情都穩定了下來,是最理想的生活狀态。
“晚上一起去外面吃吧,胖哥和劉向陽也會來,我們都五年沒有聚過了。”
沈之禾幫着岑司祁一起收拾行李時順口說起晚上的聚會,岑司祁笑着點頭:“好,正好我也給他們帶了禮物。”
宋嚴明去陽臺打完電話回來,問他們:“恒庭投資的我們當年設計的那個山間民宿項目昨天已經正式竣工了,他們發了照片過來,你們想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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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禾下意識地去看岑司祁,岑司祁面色平靜地回答道:“好啊,我也想看看最後到底做成什麽樣了。”
宋嚴明從郵箱裏把照片下載了出來,一張一張點過去,岑司祁認真看着,心中滋味複雜難言,霍隆庭真的把他們當初的設計預想原原本本地還原了出來,能做到這一點其實很不容易,但是他确實做到了。
“我上個月去現場看還沒有這個效果,确實很不錯了,恒庭有心了。”
宋嚴明低聲解釋,岑司祁站起身,丢下一句“我去洗把臉換個衣服”回了房間去,沈之禾皺了皺眉,小聲問宋嚴明:“幹嘛對司祁說這些啊?”
宋嚴明捏了捏他的手:“沒什麽,我只是覺得他應該知道這些而已。”
晚上的聚餐是在一間人氣旺盛的火鍋店,魏冬和劉向陽都帶了女朋友來,魏冬和女友下周就要舉辦婚禮,對象是個成熟知性的大姐姐,比他大三歲,是魏冬一貫的口味,至于劉向陽的小女友還是個大學生,沈之禾悄悄告訴岑司祁,這已經是他換的第不知道多少任,不用太當真。
岑司祁笑着與他們一一擁抱,又與兩位女生握了手,坐下後他環視一圈,無奈笑道:“你們都成雙成對了,就我一個單身狗,好可憐啊。”
劉向陽嘁了他一聲:“你在國外五年,都沒釣個洋妞回來啊?”
“想什麽呢你?我不好那口。”
說笑過後幾年不見的那一點點生疏很快就消失了,依舊和當年一樣,他們是彼此最親密的同學和最好的朋友。
幾年的時間他們各自都有了成長,在事業上不說順風順水也都小有所成,相比起來,岑司祁反倒是唯一的失業游民了,雖然沒人會相信他在工作上也會有種種的自我懷疑和不如意。
被問起回國之後的打算,岑司祁淡淡一笑,回答道:“已經投了幾封簡歷了,也回到了回信,這幾天就會陸續去面試。”
“你怎麽想的啊?要回國可以申請工作調動過來啊?幹嘛要直接辭職?”
“想換個環境,一個地方待久了總會煩的,”岑司祁說着搖了搖頭,“都已經辭職了,再說這個也沒意思了。”
這一頓飯,岑司祁喝了不少酒,即有舊友重逢的開心,也有重新回到這個承載着他所有愛和痛的地方的傷感。後來他是被沈之禾扶上車的,迷迷糊糊地靠在車玻璃上幾乎要睡過去的時候,手機微信裏收到了趙生發來的消息:“抱歉學長,我要失約了,之前一直沒跟你說過,我打算去澳洲留學,簽證已經下來了,這兩天就走,現在要回老家去收拾東西,可能不能跟你見面了。”
岑司祁輕蹙起眉,他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漿糊一樣的腦子裏卻抓不住那轉瞬即逝的念頭:“去澳洲?這麽急嗎?”
在決定辭職回國之後他第一時間就把消息告訴了趙生,也約定了回來之後他們見個面一起吃頓飯,沒想到最後還是錯過了,對這個在虛拟世界了交流了五年的好友,岑司祁是很有感情的,乍一聽到這個消息,他多少都有一些失落和難過。
“抱歉,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吧……我的貓得拜托學長照顧了,這幾天我把它寄養在我朋友的寵物店裏,一會兒我把地址發給你,麻煩學長去接一下它吧。”
趙生發來的地址就在這附近,借着酒勁,岑司祁把事情和沈之禾他們說了:“我想現在去把貓接回來,可能要麻煩你們幾天,等我租好了房子就不會再打擾你們了。”
“說什麽呢,”沈之禾拍了拍他的背,“跟我們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不就是一只貓嘛,我也喜歡貓啊。”
宋嚴明立刻調轉了車頭,把車子開去了寵物店。
那只岑司祁在照片裏見過無數次的大貓正在貓籠子裏不安地轉來轉去,岑司祁将門打開,小心翼翼地把它抱了出來,貓兒掙紮着似乎不太願意讓他抱,岑司祁點了點他的鼻子,低聲呢喃:“你爸爸不要你了,以後你跟着我吧。”
把貓抱上車,沈之禾湊過來捏了捏貓爪子:“它好肥啊,似乎有點認生。”
岑司祁微微皺眉,他的目光落在沈之禾的手握住的地方,愣了住,那裏有一道傷口,是以前他在趙生的照片裏從來沒有見過的,但傷口的形狀和位置,卻與他從前散養過的那只流浪貓身上的一模一樣。
那次那只小貓被樹枝紮傷了爪子流了很多血,是他把貓送去了寵物醫院做了縫合,他不可能會記錯。
下意識地,岑司祁脫口而出,問宋嚴明和沈之禾:“以前我們系裏有叫趙生的人嗎?比我和之禾低一個年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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