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親熱

江衡離去後,陶嫤讓人燒了一桶熱水送進來。

這大白天的,為何要洗澡?丫鬟們都有些不解,但看陶嫤一臉堅決,便沒有多言,老老實實地燒水送水,不多時便灌滿了大半個木桶。

陶嫤揮退她們,脫掉衣服,整個人都埋進水裏。她想洗去江衡留在她身上的氣味,他對她又摸又親的,真是讨厭到了極致。她長這麽大,何曾被人這樣無禮地對待過……一時間把江衡所有的好都忘了,只記得他的無恥,以及不要臉!

在她面前一口一個舅舅,可他做的那些事,哪是一個舅舅該做的!

越想越氣,陶嫤揮手拍在水面上,濺了一臉的水花,她胡亂地抹了下,站起來套上衣服,風風火火地來到屋外,指揮白蕊玉茗道:“去把杜蘅苑的門關上!”

看天氣明日應當會下雪,白蕊跟玉茗正在收衣服,捧着衣裳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姑娘,為何要關門?”

當然是防火防盜防江衡!

以前她住在這裏,晚上從未關過門,夜裏派一個婆子守着就是了。目下不同,江衡就跟洪水猛獸一樣,誰知道他什麽時候會出現,再對她做什麽,為了未來五天能過得安安生生,她決定這幾天都閉門不出!

白蕊玉茗對視一眼,沒法勸住她,只好把衣服交給別的丫鬟,踅身把杜蘅苑的門關上了。

方才魏王離去時眉眼裏隐有滿足之色,同回來時判若兩人,她們雖是不經事的姑娘,但多少猜得到一些。

魏王一定是跟姑娘說開了,才會讓姑娘如此忐忑不安。

至于他們發生了什麽……便不得而知了。

陶嫤連吃晚飯的心思都沒有,早早地躺下入睡了,大抵是怕江衡突然出現,一整夜都睡得不踏實。一直到破曉時分,她才迷迷瞪瞪地睡了過去,這一睡睡到晌午,反正沒什麽事,丫鬟便沒進屋叫醒她。

待醒來的時候,肚子餓得很,陶嫤叫丫鬟進來準備換衣服。屋裏燒着地龍,四周又置備火爐,整個屋子暖融融的,她穿的不多,散花绫褙子下露出一截白膩的小臉,趿着軟鞋踩在毛氈上,“飯菜布置好了麽?”

白蕊替她攏了攏頭發,绾了個簡單發髻,頭上斜插一只碧玉發簪,“方才讓人熱了一遍,已經重新擺好了。”

她洗漱一番,打算吃完飯後繼續睡覺,外面天越冷,便越容易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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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這幾天無所事事,除了睡覺她真不知道做什麽,去招惹江衡?她才不敢。

考慮到她這幾天食欲不振,廚房裏做的都是清淡小菜,冬天的時令菜不多,唯一盛産的就是蘿蔔,偏偏她又不愛吃蘿蔔,專挑一碟子冬筍吃。喝完一碗香蕈蝦仁粥後,又吃了一碗雞蛋羹,這才覺得飽了。

擦了擦嘴準備重新躺回床上,聽到外頭有突兀的動靜,她心下咯噔,趕忙讓白蕊去看看怎麽回事。

果不其然,白蕊回來說道:“是魏王來了。”

他還敢來!

陶嫤怒氣沖沖,顧不得披上外皮便沖到屋外,見寒光準備打開院門,當即喝了聲:“住手!”

寒光一激靈,及時地停下開門的動作:“姑娘……”

她三兩步上前,小身板抵在門上,把寒光松開的門闩重新鎖上去,“我身體不舒服,魏王舅舅回去吧。我,我現在不想見人。”

外面天冷,她凍得哆哆嗦嗦,小臉一陣青一陣白,從沒覺得江衡如此可怕過。

白蕊在後頭急得直跺腳,衣服不穿好就出來,饒是院裏沒有外人,可她不怕凍着麽!當即踅身回屋,要去給她拿衣服。

門外江衡滞了滞,失聲淺笑,“那你什麽時候想見人?”

她在裏面搖頭,“我也說不清楚。”

果然是昨天把她吓到了,江衡回去想了一晚上,擔心自己是不是太急于求成,日後回長安該如何跟楚國公交代,但卻從不後悔。

能得到她,是他一生的幸事。

江衡透過門縫,看到裏面一道淺米分色的身影,一看便只布料單薄,大冬天的不怕凍着自己?他臉色沉了沉,“怎麽不穿好衣服?”

她都要急死了,哪管得了穿不穿衣服,只盼着他趕緊走吧。“我一會回去就穿,你別管我。”

過了很久,外面都沒聽到江衡的回答,好像有腳步聲漸漸遠去的聲音。

走了?

她長長地松一口氣,方才提心吊膽,整個人都像被懸在空中一樣,現在總算腳踏實地了。她攏着袖子往回走,沒走兩步,便見側前方牆頭一個人影翻了進來,穩穩當當地落在她跟前。

可不就是江衡嘛!

他居然學會了翻牆?偏偏他姿态灑脫,寬衣博帶,就連翻牆也翻得那麽潇灑從容。陶嫤一駭,重新退回門前,扯了扯嘴角問:“魏王舅舅不是走了麽……”

江衡舉步走到她跟前,脫下黑狐裘衣攏到她肩上,故意為難她:“見不到你,我怎麽能走?”

裘衣帶着他滾燙的體溫,陶嫤不安地扭了扭,目光朝他身後的白蕊看去:“白蕊給我拿了衣服,魏王舅舅你自己穿吧!”

說着便要脫下她的衣服,朝白蕊走去。江衡好不容易逮到她,豈能這麽放她走了?

他伸出雙臂,一左一右攔住她的去路,俯低身子注視她:“為何鎖門?”

陶嫤左顧右盼,恨不得整個身子都縮在門裏邊,“天冷……怕漏風。”

身後是門闩,她的手不老實地亂動,希望能打開門闩,逃離他的桎梏。奈何越緊張越不成事,雙手顫顫巍巍,好半響都沒成功打開。

江衡看着她緊張的小臉,忽而一笑,“不是在躲我?”

她連連搖頭,這種時候就算是也不能承認,“當然不是。”

院裏丫鬟都在,他這麽名目張大地調戲她,實在太過分了!如果她們不對她忠心耿耿,把今天的事傳了出去,他有沒有考慮過她的名聲?

陶嫤抿唇,試圖推開他的胸膛:“魏王舅舅別這樣。”

“別哪樣?”他低笑一聲,凝睇她愠怒的小臉,忽而低頭親了下她的唇,“這樣麽?”

她睜大眼,驚恐到了極致,“江衡!”

這時候哪還顧得上虛與委蛇,她的面子裏子都丢盡了,這是她的院子,當着她丫鬟的面,他居然親她!陶嫤恨得牙癢癢,捂住雙唇瞪他:“不許親我!”

江衡居然說:“怎麽可能。”

言訖拉開她的雙手,低頭再次吻了上來。

周圍都是他的氣息,連嘴裏都是,他硬生生闖進她的口中,勾着她的舌頭吮吸,吻得她舌頭發麻。陶嫤嗚咽了聲,很快沒了反抗的力氣,任由他抽絲剝繭一般,攫取她所有的神智。

她渾身發軟,到現在還不忘院裏的丫鬟,睜開迷茫的眼神往他身後看去,閉上眼羞赧道:“不要,她們在看……”

江衡恬不知恥地說:“那我們到屋裏。”

說罷沒等她回應,便抱起她往正堂走去。

院裏一幹丫鬟都傻了眼,收衣服的不收了,灑掃院子的不灑掃了,各個呆呆地看着魏王抱着郡主走入屋中。剛才那一幕就跟做夢一樣,雖然早就猜到魏王跟郡主的關系非同尋常,但親眼所見時,還是有些沖擊。

白蕊最先回神,讓她們該幹嘛幹嘛,“方才的事你們就當沒看到,若是誰敢說出去,仔細你們身上的皮!”

這裏有跟了陶嫤七八年的丫鬟,也有才照顧她一年的丫鬟,平常雖然都很乖巧,誰知道會不會跟人碎嘴子。人心難測,該警告時還是要警告一番。好在她們都是明事理的,一個勁地點頭,繼續手裏的活計。

陶嫤被江衡抱入屋中後,他一直沒放開她,順勢坐在桌子後面。

桌上的飯菜尚未來得及撤去,是陶嫤剛才吃剩下的,江衡貼着她的臉頰道:“正好我還沒用膳,你陪我一起。”

這姿勢太暧昧,哪有人吃飯還抱在一起的,陶嫤唰地從他腿上跳下去,戒備道:“我吃過了。”

江衡以手支頤,笑看着她:“本王還沒吃。”

她才不管呢,轉身就往屋裏跑,“那你回自己院裏吃。”

不敢去床上,昨天一切噩夢的根源就是在床上發生的,江衡沒走,她是絕對不敢上床的。四下看了看,在美人榻上正襟危坐,一雙水眸定定地盯着屏風外。等了很久,都沒等到任何動靜。

不确定他走沒走,又不好出去看看,陶嫤扁扁嘴,“魏王舅舅你走了嗎?”

沒人回答。

想來是走了,她脫下身上的黑狐裘衣,準備讓白蕊拿去送還給他,剛走到屋外,便見江衡閑适地坐在八仙椅上,一邊喝茶,一邊往她看來。

陶嫤定在原地,頓時有種被戲弄的錯覺:“我剛才不是問……”

江衡不語,目光在她身上巡視了一遍。

她這才恍悟,屋裏暖和,她只穿了一件散花绫褙子,裏面小衣和抹胸的顏色都能看得清。她紅了臉,把裘衣扔到他身上,“你沒走剛才為何不出聲!”

說罷欲躲,被他走近一把抱了起來,走入屏風,壓倒在美人榻上。

江衡拿鼻子蹭了蹭她的鼻子,“我若是出聲了,你會自投羅網麽?”

當然不會,陶嫤在心裏回答,嘴巴卻牢牢地閉着,發誓不再跟他說一句話。

她不說話,江衡自有辦法。

見他又要親她,她淚眼汪汪地懇求:“魏王舅舅別再親我了。你一親我,我就覺得自己是個罪人。”

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實在招人喜歡,江衡笑着問:“就算當罪人,也是本王比你先當,你怕什麽?”

原來他還知道呢,陶嫤鼓着腮幫子,“那你還……”

他貼近她,在她耳邊啞聲道:“本王忍不住,叫叫。本王一看到你,便想與你親熱。”

尤其他壓抑得久了,一旦開閘便有些收不住。再加上她過幾天就要離開,他不能跟着一起回去,這幾天怎麽舍得放過她?

陶嫤張了張嘴,兩輩子加起來都沒聽過這麽驚世駭俗的話,俏臉早就漲得通紅了,“誰要跟你親熱……”

江衡抱着她纖細的腰肢,仔細看了她一會,低頭咬住她的米分唇道:“當然是你,小白豆腐。”

小白豆腐……

待反應過來這個名字的含義,陶嫤不僅臉紅,連耳根子都紅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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