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相思
從潇.湘茶樓回來後,殷歲晴的臉色一直不怎麽好。
她看清了陳秋娘的模樣,那是跟她有相似的一張臉,眉眼幾乎跟她如出一轍。陶臨沅居然找了個跟她一樣的女人,他什麽意思?
饒是對他沒了感情,此刻也不免動怒。
陶嫤心知她心情不好,一路安安靜靜地跟着她回了搖香居,到了院內才道:“阿娘別生氣了,我也是回長安後才知道的。阿爹這麽做确實不對,他……”
殷歲晴停步,“什麽時候的事?”
陶嫤頓了頓,“似乎有一年了。”
真是好得很,和離之後便找了個她的替代品。以前沒覺得陶臨沅對她用情多深,否則便不會一直宿在陸氏房中了,目下他是幡然醒悟了麽?可惜改不了骨子裏的劣根性,他這麽做非但不讓她覺得感動,反而十分惡心。
殷歲晴想通了,深吸了口氣道:“罷了,他做什麽都與我無關。只要不來幹擾我的生活便是。”
說罷踅身入屋,解下鬥篷交給白術,“姑娘淋了雪,外頭天冷,去熬兩碗姜茶端上來吧。”
見她面色有所緩和,陶嫤跨進門檻,“阿娘真的不生氣了麽?”
門一開,卷進了外面的風雪,雪花簌簌而落,落在紫檀圓桌上,融化成一顆顆晶瑩的水珠。白蕊趕緊關上門,倒了兩杯熱茶遞到兩人手中,“姑娘和夫人先暖暖胃吧。”
殷歲晴現在不是陶府的夫人了,但白蕊喚習慣了,一直沒改過來。況且若兩人都喚姑娘,怕亂了輩分,這方面殷歲晴并未做計較,随她們習慣就是。
殷歲晴反而笑了笑,“我有什麽好生氣的?橫豎他過得如何,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
不多時白術端來姜茶,兩人喝了下去,才覺得渾身熱乎多了。今兒天氣真是冷,早上出門還不覺得,這會雪下得大了,冷風吹到臉上徹心徹骨的涼。
陶嫤坐在褥子裏,懷裏揣着手爐,“明天就是上元節了?”
殷歲晴在她對面做針線,剛把線穿進針孔,打算給陶嫤縫兩件肚兜。聞言點了點頭,“明日宮中設宴,你直接跟我一起去吧。”
陶嫤當然說好,見到她手頭的動作,不禁臉紅了紅,“阿娘為何要給我縫肚兜?我明明有很多。”
昨晚殷歲晴找她量了尺寸,說要給她縫肚兜的時候,陶嫤還在納悶,不過當時太困了沒問,現在正好看到,不由得有些好奇。
誰知殷歲晴睨了她胸口一眼,稀疏平常道:“你昨天洗完澡出來,我看到你的肚兜有些不合身了,姑娘家正在生長中,這方面不能馬虎。我幫你做兩件稍大一些的,日後若再長大,記得跟阿娘說。”
陶嫤臉皮再厚,聽到這話也騰地紅了臉,軟聲嗔怒道:“阿娘!”
殷歲晴笑了笑,“怎麽?在阿娘面前還害羞不成?”
她抿着唇不說話,一副惱羞成怒的模樣。
看得殷歲晴喜歡不已,停下手中的活計捏了捏她的臉蛋,“這有什麽好羞人的?你若是沒有,阿娘才擔心呢。”
再聽下去她的臉就燒成煮熟的蝦子了,陶嫤捂着耳朵跳下床榻:“我不要跟阿娘說話了!”
殷歲晴撲哧一笑,搖搖頭繼續繡肚兜上的花色。
玉茗從外頭進來,手裏捏着一封書信,看了看裏頭的光景,正猶豫着要不要交到陶嫤手上。正好被陶嫤看見了,好奇地問:“誰的信?”
她上前,看了一眼低頭做針線的殷歲晴,交給陶嫤道:“是魏王寫給姑娘的書信。”
陶嫤愣住,下意識地往後看,可惜為時已晚,她已經聽到了。
“魏王怎麽給你寫信了?”
陶嫤硬着頭皮接過去,抽出裏面的信紙,掃了眼上面的內容,在心裏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江衡沒寫什麽,就是問她回長安的這一路順利嗎,是否平安到家,順道問了她一些近況。她很高興,正大光明地把信封交給殷歲晴,“阿娘看看就知道了。”
殷歲晴把信紙鋪在螺钿小桌上,一壁看一壁繡纏枝蓮花,看完後感慨道:“魏王真是有心。”
她但笑不語,起初還擔心江衡會寫一些出格的話,好在他懂得分寸,沒有讓她為難。
夜裏回到自己房間,陶嫤換下衣服準備就寝時,忽地想起江衡送來的書信。
白天看時沒發現,剛才忽地想起來,裏面似乎還有一樣東西。
她讓白蕊先別熄燈,下床把那封信找了出來,就着燭燈又看了一遍,居然在信封裏又找出一張紙。這張紙藏得深,又多折了兩下,不注意根本發現不了,她打開看了一遍,登時紅上雙頰。
信上沒什麽話,統共一行——
叫叫,一日不見,思之如狂。
她當即把信揉成一團,生怕被別人看見。
然而真要毀了,卻又覺得不舍。猶豫了一會兒重新把信紙攤開,來來回回看了幾遍,發現最下面還有一行字。
“給本王寫回信。”
真是霸道得很!
她撇撇嘴,托腮坐在燈下,唇邊含着若有似無的淺笑。反正這會也不困,不如給他寫個回信得了,省得他一天天念叨着,不讓她安穩。
不想驚動丫鬟們,陶嫤自己找來筆紙,研好墨後提筆蘸了蘸,琢磨着該回他什麽好。
先把他第一張信紙上的問題回答了,接着又道——
魏王舅舅是個好長輩,我也思念你。
家父聽說您對我的關照,打算等您回長安後好好感謝,請魏王舅舅保重好身體,撐到回長安的那一日。
末尾落上自己的名字,裝入信封中用火漆封好,打算明天找人送往松州。
若是江衡看到這一段話,指不定怎麽氣死呢。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偏偏她就是不想順他的心意,憑什麽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他身為舅舅,肖想她這個外甥女已是不對了,還要強迫她接受他。
她才不會輕易讓他如意,當然要趁着能折騰的時候,好好地折騰他。
殊不知千裏之外的松州,江衡這一整晚都沒有合眼。
白天他問了李鴻一句:“本王上回寄的信送到了麽?”
這可為難了李鴻,他怎麽知道有沒有送到,琢磨一會道:“按照腳程應當是今日送到,不排除路上出現狀況耽擱了。”
江衡沒有言語,起身往院外走。
李鴻跟上,“王爺去哪?”
他言簡意赅道:“杜蘅苑。”
瞻雲院斜對面便是杜蘅苑,沒走幾步就到了。院裏還保留着陶嫤走時的擺設,一草一木都沒有變化,唯獨那個活潑慧黠的小姑娘不見了。
江衡走入院內,站着看了一會兒,走入陶嫤曾經的閨房。
房間常有人打掃,床榻被褥一應俱全,處處都留着陶嫤生活過的痕跡。妝奁上象牙雕的篦子,桌幾上一套月季花紋的茶杯,以及櫃子裏她沒帶走的衣服……江衡坐在她睡過的床榻上,不由自主地想起她走的最後一天,跟他說過的那句話,以及那抹驚鴻掠影般的微笑。
她不讓他娶別的女人,她豈能不知道,除了她之外,再沒別的女人能入他的眼中。
忙的時候還好,一閑下來,腦子裏想的都是她。
這輩子算是栽在她手上了。
江衡躺倒在床上,擡起手掌蓋住雙目,勾出個縱容的笑。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