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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杉的連串問題讓白雪意識到了些不好的情況。萬般不得已，她唯有把陳微揚推出去道：“是陳醫生，他……和我們說，晚上周警官有打電話，只是他自己沒接到。你們又在這個時間點過來，所以周警官應該……差不多就是那之後不見的……這也是我的推測啊，我不知道……”

騰杉不置可否，甚至都沒太多表情變化。

白雪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覺得不用繼續在療養院逛下去了。”騰杉禮貌又冰冷的彎了彎唇角：“有些事，問起來更快。”

陳微揚正帶着一個警`察在療養院其他區域巡視。

警`察看着昏暗幽長的走道，疑惑的嘀咕：“你們晚上不多開幾盞燈嗎？這麽黑。”

“那邊幾個燈管壞了，還來不及修。”走在警`察前面約半步的陳微揚沒回頭：“而且療養院預算也有限。”

警`察就了然的哦了一聲，又問：“你是這裏的——？”

“醫生。我姓陳。”

“陳醫生，”警`察說：“你記不記得最後見到周胤白的大致時間？”

“唔……”陳微揚的聲音聽上去像在回憶：“下午吧，應該不會錯，當時我送他出去的。不過，有一點很奇怪。”

陳微揚繼續道：“周警官晚上打了電話給我，但我沒接到。”

“打電話給你？”那個警`察有些意外：“為什麽？那你晚上有看到他嗎？”

陳微揚搖搖頭：“我也很奇怪呢。直到你們來，我才知道原來他失去聯系了。”

“你沒有回撥給他？”

“……當然有啊。”陳微揚用無辜的語氣撒着謊，表情在明滅的燈影走馬下顯得陰森，只是身後的警察都看不見。“我回電話給他，他一直不接。現在想想，是不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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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上前拉住陳微揚的胳膊：“陳醫生，我能看看你的手機嗎？”

陳微揚終于轉頭，他從眼神到語氣都是十分的配合：“可以，沒問題，去我房間拿吧。”

“謝謝你。”警`察說道。

“不客氣。”陳微揚重新帶着路。

在周胤白出事之前，陳微揚怎麽可能會把電話回撥過去？

他就是利用這一點讓周胤白上鈎。

是自己把對方的位置告訴了趙源和白雪，然後好心情的等着那兩人把周胤白弄暈。

他才慢條斯理的開始撥着周胤白被砸爛的手機。

有什麽關系，反正那個人再也接不到了。

想撥幾次都可以。

不過，卻仍有一個致命的漏洞：最早給周胤白打的那個電話，可能會将陳微揚推向危險的邊緣，那是今晚一切事情發生的源頭。

盡管能删除號碼簿上的記錄，但警`察如果想查那他根本不需多此一舉。

只是陳微揚似乎完全不在意。

他平靜的像一點壞事都沒做過。

兩人快要走到房間門口時，警`察接到了騰杉的電話。

騰杉說道：“不管人在哪裏，現在立刻來大廳。”

那個警`察一愣，也不多問，馬上朝大廳跑去，倒是服從的很。連陳微揚都顧不上搭理。

陳微揚站在原地挑了挑眉，笑了一下。

******

當得知要對療養院主要工作人員進行單獨詢問時，趙源的反抗意識很明顯。

他認為自己不是犯人，無需配合這種義務範圍之外的工作。

騰杉也不生氣，“趙醫生，我希望你能了解這件事的重要性。而且，你這裏的人是不是完全沒半點責任，”他看了眼白雪，白雪垂着目光不敢對視：“你心知肚明。”

趙源還在做着掙紮：“你憑什麽？”

“就憑周胤白最後出現在療養院，那麽多人都看着。”騰杉開口道：“這個理由怎麽樣。你願意配合，我們現在就開始。如果你不願意，沒關系，也只是換個地方去警局而已。”他笑問：“你說呢？”

趙源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最後還是不得不妥協。

不過讓趙源稍感好一些的是，問他話的人不是騰杉。

他是一點都不想看見那個人了。

******

僻靜的房子裏，

只有騰杉和陳微揚兩人。

這間房子就是陳微揚平時一直住的地方。

把房門關好，陳微揚自顧自的坐到了床邊，就好像房間裏另一個人不存在。

騰杉看着他，并不介意他的态度，而是伸手道：“手機給我。”

陳微揚擡頭，也看了一眼靠在書桌邊的人，半點不遲疑的把床頭櫃上的手機遞了過去，似乎是副非常聽話的被審問者姿态。

手機有密碼，但騰杉沒問陳微揚，他已經解開了。通話記錄只大概掃視了一遍後就把手機還給了陳微揚。

陳微揚把它規規整整的放在了該在的位置。

接着，擺出好學生的樣子看向騰杉。他并不打算先開口，只是臉上的笑從容到近乎得意。

騰杉看了他很久，突然問道：“這是新游戲？”

陳微揚說：“你想抓我嗎？”

騰杉的目光有些沉，他臉上沒什麽生氣的樣子，直直的望着陳微揚。陳微揚也不害怕他。

片刻，騰杉從桌邊走開，然後坐到了陳微揚的身側。

陳微揚笑着湊近他，“你真的可以抓我哦，為了周胤白。”

騰杉側過頭，對陳微揚說：“把你手機上那條記錄删了。”他指的是陳微揚最早打給周胤白的那一條通話記錄。

陳微揚笑的更厲害，“幹嗎？舍不得我？”

又佯裝蹙眉的歪過腦袋盯着騰杉：“我真的不太明白你了。如果不是為了周胤白，那為什麽要這樣大動幹戈？如果是為了周胤白，又為什麽不抓我？”

他在騰杉耳邊說：“來抓我啊。”

騰杉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也有了點笑容，他優美的薄唇在陳微揚臉側一張一合，像快要碰觸到：“很得意是不是？知道我不會拿你怎麽樣。”

“是我的錯？”陳微揚說：“我就在這裏，你想怎麽樣都行。”

“要是不做點什麽，也許你會後悔的。”陳微揚很惡劣的威脅道：“我，可能會殺了周胤白。”

騰杉垂眸看着陳微揚那張好看的嘴巴說着這些不怎麽好聽的話，開口道：“你也不是沒做過這種事。”

“對，”陳微揚點點頭：“幾年前我就做過。我是個不折不扣的殺人犯。”他對騰杉說：“而你，不管那個時候還是現在，都沒有任何進步。”

“不停地看着我殺人，不停地為我圓一個又一個的謊。”陳微揚笑眯眯的看着對方的眼睛：“我就喜歡你這種舍不得我的樣子。”

“騰杉，”陳微揚說：“這裏所有的人，整個療養院，都好無聊。我在這個地方快要玩夠了，卻又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你覺得呢？”

幫陳微揚整理了一下有點淩亂的頭發，騰杉說道：“回家吧。”

陳微揚就不開心的推開他的手，躺倒在床上背對着他。

“你有什麽條件。”騰杉問。

陳微揚沒說話。

騰杉就說：“我知道你在笑。”

陳微揚猛地轉身，果然臉上都是掩不住的笑意，他像是很熟練一般，撩起騰杉的袖子，在他小臂上狠狠咬了一口，直到咬出了血，才松開抱怨道：“你怎麽這麽讨厭？每次說話都很直接。”

騰杉的小臂之上隐約能看到淡化的傷痕，交疊着重合，似乎是常年積累下來的。

“這樣，你陪我玩最後一場。”陳微揚勾着騰杉的脖頸，把人拉下來壓在自己身上：“是我們倆很熟悉的救人游戲。你要找周胤白對不對？那就住在這裏吧。這段時間，我會頻繁的殺人，你得好好地救人。如果在我殺某個人之前你沒能救到他，就算你輸。救到了則是我輸。贏的人可以讓輸的人放棄任意一樣東西，包括正在做的事。可以嗎？”

這種變态至極把人命當草芥的游戲，騰杉眼都沒眨就同意了。因為他很清楚，即使自己反對，游戲也會進行，而且會有更多的人死亡。

“還是你最好。”陳微揚親了他嘴唇一下：“這場游戲的開始取決于你來到療養院的時間。記住，只有你可以參與。”

輕輕咬着騰杉的耳垂厮磨了一陣，陳微揚說道：“讓那些礙事的人都給我滾。”

作者有話要說：

攻三觀不正，本文純屬發洩。太較真的勿入，可以下本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