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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藍壓根沒什麽事,所以陳微揚查看不出任何情況,陪着對方聊了很久才安撫着讓人好好休息。

之後,又去了祁子希那裏一趟。

陳微揚也不覺得麻煩,他只覺好玩,看着那些人的情緒和一點一滴的變化,他發現還是活人最有意思。

晚上,輪到他巡夜,陳微揚檢查着病人們是不是都聽話的回了房間。當走到鄢樓那間屋子的門口時,他打開了門,裏面一片漆黑空蕩,半個人都沒有。他沒有聲張,只當做什麽都沒看到。

其實精神病院并不輕松,這些病人雖然幾乎都有着屬于自己的世界,但照顧起來卻還是挺累的。

穿過走廊,陳微揚踏過一層層的樓梯。

照明燈忽閃着像随時都要熄滅。

剛轉過一個拐角,突然有人出現在了陳微揚的面前,也不說話就直接摟住了他。

面對突如其來的人,陳微揚并沒多驚訝,似乎早料到對方會出現,“我看到房間沒人,就知道你跑出來了。”

鄢樓看向他,笑道:“想你了啊,所以,來看看你。”

陳微揚的眼睛裏有了笑意,嘴上卻不置可否的哦了一聲,“白天不是才見過?”

打趣的意味太明顯,鄢樓聽出來了,就靠近身子在他耳垂邊輕咬了口,像是小小的懲罰。

這一刻,陳微揚聞到了鄢樓身上的香味,是自己送的那個香薰的味道。他挑眉,覺得鄢樓有點意思。陳微揚知道上次騰杉救了鄢樓,也許騰杉還對鄢樓說過些什麽,為此對方這兩天比較沉默,難得心事重重的樣子。

而陳微揚沒主動去找過鄢樓,更沒有多餘的解釋。他依然會在早上吃藥的時候關心那人幾句。陳微揚很清楚,他們之間的關系确實有些變化。

這些變化可能是陳微揚促成的,不過鄢樓自己的想法才最關鍵。

陳微揚一直等着,他等着看鄢樓最後到底會變成什麽樣子,做出什麽決定。他很期待。即便不如自己所願,那也沒關系,這場游戲的主動權從來不會變,陳微揚有的是辦法來處置失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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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味道很适合你。”贊嘆似的說着,陳微揚淺淺的在對方脖頸邊嗅了一口。

“你喜歡嗎?”鄢樓問。

“喜歡,在你身上就更喜歡了。”

鄢樓對陳微揚笑了笑,随後嘴唇微動像要說點什麽,卻又似乎不知怎麽開口,顯得有些徘徊。

陳微揚看出了他臉上的猶豫。

掙紮過後,終于鄢樓深深呼吸了一下,說道:“對不起。”

陳微揚沒有作出回應,一雙黑漆漆的眸子不帶情緒的盯着鄢樓,片刻,聲音平靜道:“為什麽道歉?”

“……早就應該這樣,但是,”把最難的話說出口後,鄢樓仿佛放松不少:“上次,你告訴過我,每個人身上都有着一個個的漩渦,當時我不能完全理解,現在我明白了。”

陳微揚目光一動不動的望向他。

“觸及那些漩渦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想更了解一個人。”鄢樓說:“我不想讓你生氣,因為上一次跟着你去了——”

“我沒有生氣了。”陳微揚打斷道:“也不會一直放在心上,但你能對我說這些話,我很高興。”

捏了捏對方精致的下巴,陳微揚說:“鄢樓,我們相處了兩年,早已經不是了解或不了解的問題,而是信任。你相信我嗎?”

“我當然相信你。”

“不夠,”陳微揚的手離開了他的臉,甚至後退了一步:“我要的不只是簡單的信任,而是無條件的。”露出一個惋惜的笑容,陳微揚對鄢樓說:“你還做不到。”

很快,他看到了鄢樓因自己那番話而出現的驚愕與動搖。

陳微揚喜歡把控支配別人的心理,他也幾乎可以做到,他明白鄢樓想要什麽。其實這個人和自己有點相似,他們怕寂寞,他們想要愛。只是陳微揚更加清醒,他雖然渴望全心全意又盲目的愛情,但他自己卻不盲目,更不會全情投入。他喜歡索取,卻不熱衷付出。

因此,一個不沉迷情`愛的人才能完全游離于愛情,再讓其他人臣`服于自己。

陳微揚享受這種心理上的絕對壓制。

果然,聽了這些話,鄢樓久久沒回神,他目光晃動,低聲道:“所以你才最喜歡他這一點,對不對?”

“傅藍讓我有一種很安全的感覺,可是你,我覺得自己抓不住你。”

話到這裏,他們一時都不再開口。

很久,鄢樓才說:“我希望自己是你喜歡的樣子,也想做到那樣。”

陳微揚搖頭,“你在這裏這麽久,我知道的,你一直過的很自由。我不想因為我的原因,讓你為難自己。”這些話講的情真意切,仿佛都是為了別人着想。

“即使我們不會在一起,”陳微揚面露遺憾:“我也希望你能懂。鄢樓,我始終是最喜歡你的,療養院這幾年,只有我和你。”

這句話像爆發的核`彈,震撼又充滿了毀滅。鄢樓終于再無法平靜,他一直想要的就是陳微揚一句話而已。現在他得到了。他覺得自己真的懂了陳微揚的意思。陳微揚想要完全的信任,而過去的自己卻沒做到,他跟蹤他,利用別人去探尋他的秘密,讓他傷心,感覺到了背`叛。

換做是任何人,可能都會心有芥蒂。

他們之間是不一樣的,陳微揚是最喜歡自己的。

鄢樓攥住那人的胳膊,說道:“你要的無條件信任,我能做到,以後都會是這樣。這幾天,我一直在想,就算你的身上有着那些漩渦,那也是你。我不是要和那些秘密在一起,我是要和你在一起。”他又輕聲道:“你從來都沒有碰觸過我的漩渦,很尊重我,我也……陳微揚,我想要一次機會。”

陳微揚笑了,他很溫柔的看着鄢樓。卻沒立刻給出答案。

鄢樓知道對方還在遲疑,畢竟之前的事不會這麽快消除。但他也不想讓陳微揚逃避,“從今以後,”鄢樓說:“我只會心無旁骛的和你在一起。傅藍,周胤白……都和我沒有關系,我想你信任我。”

“我可以嗎?”陳微揚問道。

鄢樓點頭,他摟住那人的脖頸,撲進對方懷裏,吻着面前的人。

就像壓抑着的感情有了宣洩,這樣親密的接觸才讓鄢樓恍然自己想要的其實一直都是這些。

直到快不能呼吸,他們才分開。

送鄢樓回房間的時候,窗外隐隐有了雷聲。

一路上沒遇到值夜的保安,他們又在偷懶。

很快,窗戶上噼裏啪啦的落上了雨點。

随着聲音的驟急,夜半的暴雨降臨了。

門口告別時,陳微揚笑着對鄢樓說道:“別再多想了。做個好夢。”

他轉身要走,鄢樓則拉住了他的手。

陳微揚沒回頭,鄢樓的身體已經纏了上來,他在陳微揚耳邊輕聲細語:“今晚,可不可以去你那裏?”

******

從進屋後到床邊的這段距離,兩人沒有停止過親吻。

陳微揚把人推倒在床上時,彼此身上的衣服都被扯的七零八落。

鄢樓衣衫不整的半躺着,他一只手撐着身體,慢慢坐起,看向陳微揚的眼神很露骨。

陳微揚始終帶了點笑,他站在床尾,優雅的脫着自己的襯衫。

鄢樓就笑了一聲,他跪在柔軟的被單上,翹起漂亮小巧的臀,一步一步膝行到床邊,手攀上了陳微揚的腰,擡頭看向那個人時顯得邪氣又動人。

在一種默認下,鄢樓褪下了對方的褲子,他的手心毫無阻隔的撫摸上了陳微揚的性器,接着微張了唇,柔軟的舌頭像條自帶體溫的蛇,貼上了那人腿間的器官,又靈活的游移在柱身,來回舔弄吞吐。

他挑着眼尾去看陳微揚,漂亮的眼睛就帶了七八分的慵懶和豔情,充滿了勾引的意味。

陳微揚揉着鄢樓的黑發,打趣道:“我一直想問,你這技術怎麽這麽好?”

鄢樓瞪了他一眼,更加投入到眼前的事情中,讓陳微揚說不出別的話。

感覺到性器在嘴中漸漸昂揚的反應,鄢樓才放開,說道:“技術好,完全是有天賦。”

陳微揚故意搖了搖頭,接道:“我看,主要還是聰明。”

“那……”鄢樓像藤蔓一樣用手緊摟住陳微揚的腰:“我這麽聰明,是不是該有點獎勵?”

陳微揚低頭在他唇間說道:“當然可以。”

被人用手指在緊致的內壁裏摸索着,鄢樓不自覺的擺動着腰臀,邀請道:“陳微揚,進來。”雙腿慢慢的張開,極具挑逗。

陳微揚卻笑了,他只告訴鄢樓:“閉上眼睛。”

鄢樓就聽話的照做了。

伸手拿過床頭櫃那根又細又長的玉器,陳微揚用它抵在了鄢樓身後的入口處。

那根玉器只是一個比較精致的熏香籠,這還是他之前去祁子希房間看那些所謂“好玩的東西”時,祁子希送給他的。不過現在,有了別的用途。

鄢樓只感覺到一根硬硬的東西試探的要進來,還沒等他多反應一會兒,那玉器已經被陳微揚搗弄進去了大半。

痛感瞬間占據了神經,鄢樓低叫一聲,雙手攀着陳微揚的脖子,急急喘息着。他動着臀,聲音顫抖,“是什麽……”

“你猜猜。”陳微揚單手摟緊他的腰,讓人稍微将屁股翹起,然後就将那玉器在鄢樓後穴中抽插起來。

“啊!好痛……”鄢樓蹙眉,卻又被那根玉器捅的深了些,恰好擦過身體的敏感點。快感開始并駕齊驅,“嗯……啊!陳微揚……不要這個……”

“那你要什麽?”

“我要……你……進來……”擡高了腰貼近陳微揚,鄢樓臉上都染上了薄紅,他的性器蹭着陳微揚的小腹,又痛又舒服的樣子,“我只要你……啊!不要……別的東西……”

“好。”陳微揚笑道:“就滿足你。”抽出那根細長的熏香用具,他進入了對方一張一合的穴口。

鄢樓滿足的呻吟着,被填滿的感覺讓他莫名有些想落淚。

陳微揚俯下身子,一手摟着鄢樓的腰,一手托着對方的臀,開始了撞擊。

鄢樓的腿在陳微揚臂彎中晃動着,勻稱漂亮的身體汗珠淋漓。

“啊!……嗯……”他阖着眸子,小聲道,“……好喜歡你……”

不知陳微揚有沒有聽清這句話,只是一下一下的挺進,讓鄢樓覺得下面那個地方敏感不已。他攥着被子,抽搐着小腹,穴口痙攣。

他尋着陳微揚的嘴唇,陳微揚就低頭,兩人吻到了一起。

伴着身上人越來越快的動作,鄢樓難耐的蹬動着一雙長腿,腳趾都蜷縮了起來。

“嗯啊……陳……微揚……”鄢樓呻吟道:“……快……嗯……我快忍不住……啊!”

“我還沒說可以呢。”陳微揚似乎頗有閑情,還能去逗他。

鄢樓幾近無意識的搖頭,他睜開眼睛,黑眸都是生理快感的淚水,本能的看向伏在自己身上的人,喘息中帶了泣音:“真的快要……啊!太深了……”

這次陳微揚直接把整根性器都捅了進去,直直抵到了那人身體深處的突起。

鄢樓的脖子繃的筆直,他反手抓着床頭的枕頭,猛烈的頂弄讓他的呻吟愈加大聲。

“陳微揚……”鄢樓突然緊緊捂住了嘴巴,他的後穴開始收縮,性器射出了股股白濁,顯然再也控制不住。

他仰頭喘着氣,滿臉都是深陷到高潮的模樣。

陳微揚惡劣的壓低了身體,問道:“你真是很過分,都不管我了。”

鄢樓湊過去乖順的吻着陳微揚,目光水淋淋的看着他,在他唇間喘道:“那你就……再繼續啊。”

陳微揚去看他,就看見了鄢樓眼中的引誘和放縱,于是說道:“确定?”

“我還要你。”鄢樓的手指撥弄着陳微揚的嘴唇:“不夠……我要很多,很多。”

******

離病人活動日還有一段時間,很多人提議把療養院裏的內牆重新粉飾一下。

畢竟時間太久,牆面斑駁,屋頂掉漆,看過去是過于陳舊了。

趙源也沒反對。

傅藍說道:“我覺得這些應急燈也要換一換,很多都是壞的。”又補充着:“還有攝像頭,咱們療養院的監控基本是擺設,其實安裝攝像頭挺有必要的,這麽多病人呢。”

“小藍說的有道理。不過全部都翻修,工程量太大了。”趙源思考着:“不如先把牆面粉刷了吧,後面的再慢慢來,等活動日結束。”

傅藍也不再說什麽,大家就算同意。

這次重新裝修,趙源他們沒請外人,而是帶着病人開始了工作,也算是打發無聊時間的小樂趣。

每個人都會被安排到需要做的事情。

這天,傅藍去倉庫拿工具,經過休息室時,恰好看見鄢樓悠悠閑閑的坐在窗口,不知是不是看風景。

這人可真好笑。傅藍心想:別人都在認真勞動,他一個人倒是正大光明的偷懶。

伸手推開門,傅藍說道:“你事情都做完了麽?就在這裏待着。”

鄢樓轉頭,看清來人後,只擡了擡眼皮說道:“該我做的,我都做好了。”

傅藍回頂道:“這麽快?我看其他人都沒你效率高啊。”

這話說的諷刺,鄢樓聽出來了,于是笑道:“你要是覺得我不做事,可以自己去看看。也許是那些人動作太慢也不一定呢。”

“你!”傅藍最讨厭他這副語帶暗槍的口氣,本想繼續回擊,但他轉而想到自己現在不需要和面前這個人一般計較。畢竟陳微揚已經是自己的了,他才沒什麽好在意害怕的。鄢樓是徹底輸了。

傅藍心情頓時愉快,懶得去生氣。只斜了鄢樓一眼,然後不再停留的離開了休息室。

鄢樓看着傅藍趾高氣昂的樣子就覺得可笑。也不想想,陳微揚真正喜歡在意的到底是誰。傅藍不過就是沒腦子,聽之任之,所以陳微揚才覺得留在身邊比較舒心罷了。那人還真把自己當盤菜。

看着傅藍之前站的位置,鄢樓眼角有了點算計的笑意。

今晚是傅藍巡夜。他不僅要巡視病人住的那幾層,其他樓層也都要去看一看。

而鄢樓則算準時間後,小心的從房間跑了出來。

傅藍很快就會檢查到他這一層,為了給對方一個“驚喜”,他特地做了準備。

從口袋拿出一個玻璃瓶,他将裏面的液體從走廊頂端一直斷續的撒到了另一頭,他故意撒的亂七八糟,然後才避開那些液體來到了樓梯的最高一層,将瓶子裏剩下的那些全部均勻的潑在了上面。

這些都是可食用的油,不難弄到。這條路也是傅藍來他們樓層的必經之路。整條走廊都撒上油是讓其他人以為這是某個病人偷了廚房的食用油而做出來的惡作劇。

把一切安排好後,鄢樓立刻回了屋子,也不管到底能不能成功。

鄢樓不知道,在他走後,有人悄悄從轉角處走了出來。是祁子希。

祁子希看到了全部過程,他輕手輕腳走到樓梯邊,蹲下身仔細的聞了聞,又蹙眉不解。但他很快想到一會傅藍巡夜會經過這裏,立刻就什麽都明白了。他偷笑:原來讨厭那家夥的不止是自己一個。

眼珠轉了轉,祁子希靈機一動。恰好療養院重新粉飾,整棟樓裏到處是堆放的工具和木架,以及一些防水布。

祁子希在木架那邊翻找着,很快就找到了一盒大頭釘,他把釘子翻過來尖頭朝上的嵌入了樓梯扶手處的防水布裏。

夜黑燈暗的,那些在防水布上冒出點點小頭的釘子根本不會被人注意到。

這回有趣多了。

要是傅藍真的踩到了那些油肯定會滑倒,而為了不摔跤,那人就會下意識的抓着樓梯扶手,這些針就派上用場了。

正這麽想着,祁子希聽到了腳步聲,他立刻躲回了原處,等着看這場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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