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攻城
濕熱的觸感,激得顧語渾身一顫,下意識地去掙圈在她腰間的手,他卻用力收緊,下巴靠進她的肩窩,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脖頸間,低啞的聲音傳過來,“別動,讓我抱一會。”
顧語真的就不動了,僵在那裏,一動都不敢動。
他從背後抱着她,讓她的背緊貼着他的胸膛,隔着衣服,她甚至都能感受到他身體的溫度,偏偏他的頭還埋在她頸項間,和她肌膚相親,嗅着她的味道。
她全身僵硬,緊張至極,心跳是絕無僅有的快。
房間,床,這空間太敏感,讓她想不緊張都不行。
“蘇、蘇旭……”她僵着聲音叫他,張張嘴,卻再發不出聲音來。
圈在她腰間的手又一次收緊,她聽到他帶着苦笑而又壓抑着某種情緒的聲音,“我想吻你,怎麽辦?”他用鼻尖蹭了蹭她的皮膚。
顧語敏感地一顫,藏在衣服裏的皮膚都起了小疙瘩,慌亂緊張瞬間占滿了心頭,她下意識地去掰他的手,習慣性地轉頭跟他說話,“不怎麽……”辦。
轉頭的動作,正好成全了他,話未說全,他的唇已貼上了那柔軟的唇瓣,怎麽說,似一種動物捕捉獵物的本能,目标出現,身體便本能地動了起來。
顧語眼睛還睜着,那裏滿滿的全是錯愕,像一只被大灰狼叼住的兔子,完全沒想明白,怎麽突然就這樣了。
然後她瞧見,蘇旭那低垂着的眸裏劃過戲谑又愉悅的光,帶她再想分辨還有什麽時,他已閉上了眼,一手撫上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往他的方向微側,讓他能更方便地親吻。
他吻得并不激烈,只是唇與唇的貼近摩擦,他吻得也不冒犯,最多叼住她的唇瓣輕吮一下,這絲毫不帶色、情的吻,他卻吻得很纏、綿,很绻、缱。
顧語第一次被吻,完全不知該如何反應,她呆在那,未推拒,也未迎合,甚至眼還是睜着的,但唇與唇交接的感覺卻是那麽清晰地傳過來,那柔軟濕濡的觸感,那纏、綿绻、缱的感覺她并不反感,但對這個吻,她着實沒有準備。
手扣着他還攬在她腰間的那只手臂上,緊緊地扣着,身體并沒有因為他的溫柔紳士而放松絲毫,蘇旭察覺到,攬着她肩膀的手撫到她側臉上,讓她的頭更偏向他,吻卻沒有再持續,最後吮了下她的唇瓣,他放開了她。
唇放開了她的,漆黑深邃的眸卻沒有離開她,被情、欲洗禮過的眸是那麽黑那麽亮,帶着灼人的溫度,就那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顧語的眸也染了一層水潤的光,似還沒從剛剛的吻裏反應過來,帶着點茫然地和他對視。蘇旭喉結滾動了下,壓抑着欲、望,徹底轉過她的身子,讓她不用仰着頭看他,手撫上被他吮得已經紅了的唇瓣,用微微沙啞了的聲音蠱惑般地問,“顧語,告訴我,讨厭我吻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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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眸又黑又亮,直勾勾地看着她,絲毫不給她扯謊的機會,顧語慌亂了,眸子在四處閃躲,手不知道該往哪裏放,她喃喃着想回避這個問題,“我、我……”卻又慌亂地不知道該怎麽回避,一時間,表情似急得要哭。
蘇旭看得是又氣又急又心疼,承認不讨厭,承認喜歡他就這麽難嗎?
顧語,你究竟還要躲在龜殼裏多久。
“蘇、蘇旭……”她抓着他的袖子,似求饒似撒嬌,卻垂着眼閃躲着目光不去看他,她張嘴,又張張嘴,卻就像是哽住了般說不出話來。
最後還是蘇旭妥協,他不忍心逼她,更不忍心看她逼自己,他伸手扣在她後腦,将她的頭壓進自己懷裏,恢複平常的語氣,“好了好了,不說了,不用說了……”
反正,他知道答案,身體的反應是最騙不了人的,她現在沒勇氣承認,那沒關系,他知道答案就好,而且,總有一天,他會讓她有勇氣承認,而且,這一天,不會太遠。
他早就知道她心裏有多脆弱,今天,是他逼得急了,逼得緊了。
他沒動作還好,這麽一抱她一哄她,顧語鼻子一酸,眼淚真的便出來了。她突然覺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這麽矯情的性子怎麽會出現在她身上,以前沒人哄沒人寵的時候她有多果斷多堅強,那個幹練果斷的顧語究竟去了哪裏?
二十六歲,二十六歲的女人吶,竟然因為一個吻一個擁抱哭了。
顧語,你可真沒出息。
眼淚浸濕了蘇旭的襯衫,他似被燙到了般,快速的掰起她的臉,“怎麽了?怎麽還哭了?”
她紅着眼睛,眼眶邊都是濕意,卻還想憋着不讓其流下來,這下什麽急什麽氣都沒有了,蘇旭心疼地只剩下自責了,“好了好了,是我錯了,我不該逼你,不該吻你,別哭了……”他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以前看她哭,他會心疼會慌亂,如今自己将她弄哭,那種心疼慌亂更甚。
顧語啊顧語,你就是老天派下來治他的吧。
顧語也覺得自己很丢臉,坐直身子避開他的手,自己胡亂擦擦眼淚,吸着氣不讓自己繼續情緒化,但他坐在這裏她總止不住眼淚,她眨眨眼,吸着氣讓他先出去,“你不要理我,先出去。”她只是一時情緒化了,不要理她,稍稍一會就好。
蘇旭頓了頓,到底是點點頭先出去了。
下午,蘇旭也沒有走,把人情緒弄成這樣,他要走也不放心,将客廳裏還放着的水和她沒吃幾口的飯菜收拾了,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是開着的,他心思卻沒在電視上,目光時不時的瞟一眼卧室的方向。
也不知道人怎麽樣了。
他自己在客廳裏能坐了有一個來小時,卧室的門突然打開了,顧語從房間裏走出來,卻看也沒看他一眼便飄進了衛生間,沒多久又從衛生間裏出來,這次倒沒直接回房間,看了他一眼,目光仍舊有些飄忽,“你回公司吧,我沒事。”
蘇旭眉頭微皺,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可看她的樣子,似還是不自在,他想了想,還是站了起來,“嗯,那我回公司看看。”目光瞟向她的手,打定主意晚上再過來幫她換藥。
顧語點點頭,送他到門口。
關門前,蘇旭似還想說什麽,看了看她的樣子,還是沒有說出口,只讓她好好休息,便離開了。
他走後,顧語一張臉都皺成包子褶了,手按着小肚子,一臉悲憤。
還真是沒出息,就被一個吻弄得情緒激動,竟然提前兩天來了例假,真是夠了。
顧語翻出床頭櫃子裏的暖寶寶,充上電,将自己裹到被子裏,認命地等待即将到來的痛經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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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旭在公司并沒有呆多久,她中午的飯并沒有吃多少,怕她會餓又折騰出什麽幺蛾子,四點多便從公司離開了,留下一屋子的秘書、助理看着他的背影八卦。
他做飯并不在行,勉強能弄個早飯,所以也就不為難自己,到酒店挑了幾個菜打包帶到顧語那。
到門口剛要按門鈴便發現,門竟然沒鎖。
現在是冬天,外面黑得早,透過未關嚴的門縫看出來裏面并沒有開燈,他眉頭皺起,推開門開燈直接走了進去。
蘇旭将飯菜放到餐桌上,視線在客廳廚房裏轉了一圈,沒看到人才轉向卧室。
卧室的門關着,他敲了敲門,“顧語?”沒有人應聲,他想了想,伸手按下門把手,竟也沒鎖。
屋子裏沒有拉窗簾,借外面還沒全黑的天,能看到床上隆起的被子,顧語整個人都埋在被子裏,連頭都看不到,他笑了下,伸手打開燈,叫她起床吃飯。
哪知他剛掀開被子,顧語便動了動,披散的頭發蹭得很亂,有的沾着汗貼在額前,眉頭緊緊皺着,臉色煞白。
蘇旭的臉色在一瞬間全變,那種擔心害怕的慌亂襲了上來,他坐上床頭半掀開被子去抱她,“顧語,顧語,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顧語并沒有睡,只是痛得不想動不想說話,蘇旭抱過她的時候就發現不太對,她身上并不燙,衣服上的熱氣卻很足,而且完全不像是在被子裏悶出來的熱氣。他尋思了一下,又将被子掀了掀,意外地發現被子裏躺着兩只暖寶寶。
這是顧語推了推他,“我沒事,你讓我躺一會就好了。”她每次例假都會痛經,冬天格外痛,但也就第一天中間的五六個小時會痛得死去活來,過了之後便像活過來了般,她都習慣了。
蘇旭看到這架勢已經明白得差不多了,還是确認道:“痛經?”
顧語吸了口氣點點頭,從他懷裏滑下去,也沒心思想什麽窘迫不窘迫的,抓過暖寶寶捂着肚子,又卷在那。
蘇旭有些無措,他從沒想過女人痛經會痛到這種程度。
呆了會,他出去了。
顧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又被他拖了起來,“來,紅糖水,趁熱喝。”他上網查了下,似乎緩解痛經就這麽幾種常用的方法。
顧語很想告訴他這不管用,但看他一臉肅穆如臨大敵的樣子,還是就着他的手将那一杯紅糖水喝了。
“怎麽樣?好點了嗎?”
“……”神藥也沒這麽快的吧。
她還是扯了個笑,擺擺手,“其實也沒那麽痛,再過兩個小時就好了。”她都習慣了,犯不着這樣,倒似她得了大病似的。
他皺眉,“那吃飯?”她中午就沒吃多點東西。
她還是搖頭,“不了,我不餓,再讓我躺會。”其實她身上都是汗,躺着也不怎麽舒服,但因為痛,她着實不想動彈。
蘇旭倒也沒強求,将杯子放到床頭的櫃子上,看着又卷在那的顧語,眉頭皺了好一會。
顧語閉着眼睛,雖然很痛思緒卻很清明,感覺到坐在床邊的人站了起來,随後屋子裏的燈被滅掉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後,她突然覺得身邊的床墊陷了下去,還沒等她轉過頭,身上的被子已被掀了起來,他竟然也躺了進來。
她吓了一跳,動着就要坐起來,“你怎麽……”
“噓——”他止住她,從背後将她抱進懷裏,按着她的頭讓她躺好,“乖一點,靠着我你能舒服點。”他這個人體大暖爐總比死物好用些。
可是顧語渾身僵硬,根本無法把他當暖爐用。
蘇旭攬着她,一只手放在她腹間,她抱着暖寶寶不放,他也沒說搶了扔出去,就這樣攬着她。其實,他也不确定這樣她會不會舒服些,只是覺得自己不做點什麽,總是不安心不放心。
見她渾身僵硬,他用額頭蹭了蹭她的頭發,“顧語,你現在這種狀态,我就是想做什麽也做不了,你怕什麽。”
顧語眨了眨眼,沒有動作,依然緊張。
蘇旭嘆了口氣,将她抱得更緊,說了句大實話,“顧語啊顧語,問問你自己,覺得這輩子你還逃得掉嗎?”他是真的不想逼她的,可她這鴕鳥狀實在是叫他無奈。
作者有話要說: 表示,該作者已躺好,被雷到酥到肉麻到的小夥伴,要殺要刮要調戲都悉聽尊便【淚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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