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五］

“想什麽呢？就是覺得把阿司這麽個人才困住實在不應該！”暻華唇畔帶笑道，其實他就想表達一下自己權大勢大，任性……

阿司道：“那就是……嫌我費錢了？”

暻華：“……”怎麽就跟這人解釋不清楚呢？

阿司微微低着頭：“我什麽用都沒有，阿花嫌棄我也是應該的……”

暻華：“……好了好了，沒有嫌棄你，下半輩子我養你行了吧？”

阿司猛然擡起頭：“真的嗎阿花？”

暻華點頭：“嗯……是真的！”原來你就是想吃幹飯啊？

這時小順子領着一幹端着盤子的婢女走了上來，先是朝暻華行了一禮，然後指揮着婢女把盤子都放了下來，一盤盤一碟碟皆是香氣撲鼻。

放下後一群人就退了下去，暻華是肚子餓得咕咕叫，卻實在沒胃口，阿司看暻華不動筷子，自己也拘謹的不行。

暻華看見阿司拘謹的不行，道：“阿司你要想吃就先吃吧，不用管我。”

阿司點了點頭：“嗯嗯。”再沒有多餘的話，就大吃了起來。

這時外頭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來：“殿下！殿下你讓我進去嘛！”

小順子在外面道：“诶喲，柳姨娘诶，您可小聲點吧，殿下正用膳呢！”

那柳姨娘瞥了小順子一眼，繼續喊道：“殿下～殿下～”

暻華蹙了蹙眉，看向吃的正歡的阿司：“吵死了，要把她放進來嗎？”

阿司啃着一個雞腿含糊不清道：“阿花你現在什麽都不記得了，把她弄進來認識認識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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暻華就喊了一句：“小順子，放她進來！”

柳姨娘得意揚揚地擡起頭，走了進來。

阿司看見柳雪月的時候，手中的雞腿哐的一下掉到了碗裏，而柳雪月在看見阿司後也是怔在了原地。

暻華饒有興趣地看着二人：“怎麽？認識啊？”

阿司用手帕抹抹嘴，不說話。

柳雪月笑道：“殿下忘記啦，妾身來自民間，司公子也來自民間，我們自然是認識的！”

暻華“哦”了一聲：“你來做什麽？”

柳雪月一搖一擺地走到暻華跟前：“妾身兩日未見殿下，還以為殿下出了什麽事，如今聽聞殿下回來了，自然是要來看看殿下的！”

暻華面帶笑容：“這樣啊，那你也看完了，就回去吧，免得影響人吃飯的心情！”

柳雪月臉色青了青，小心道：“殿下……妾身……妾身做錯什麽了嗎？”

暻華：“沒有。”說着看了眼魂不守舍的阿司：“你影響到我們吃飯了！”

柳雪月柳眉輕蹙：“那……那妾身就先退下了。”說着退了出去。

暻華看她離開，轉向阿司：“阿司，她和你什麽關系？看你自從見了她就魂不守舍。”

阿司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她啊，是一個書齋老板的女兒，我原來買宣紙，書時認得的她，算是……朋友吧。”

暻華恍然：“哦～好好吃飯！”

阿司彎了彎唇角，又投入到無盡的吃飯當中……

晚上的時候，暻華果斷把阿司和自己分開了，萬一阿司再做出什麽過分的事他可承受不起！

不過，阿司是沒來，柳雪月倒是來了。

暻華看着面前一臉躊躇的女子，微笑着等她說話。內心：沒想好該說什麽過來做什麽？在我這兒沉默，耽誤我睡覺！

良久，柳雪月終于道：“殿下，司公子……司公子極有可能圖謀不軌，殿下……還是不要與他走的太近！”

暻華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夠了，阿司那麽可愛的孩子，你們怎麽一個個的都說他圖謀不軌？你不是……五弟的人吧？”

柳雪月慌忙跪下：“殿下……殿下明鑒，妾身絕對不是五皇子的人！”

暻華揮了揮手：“退下！”嗯，不錯，這身為皇子的氣勢倒是很足！

柳雪月仍舊不死心：“殿下……殿下您一定要相信妾身啊！”

暻華揉着額頭：“我叫你退下！”

柳雪月皺着眉：“是。”行了一禮退下了。

暻華一頭栽在床上，真是，麻煩啊！

翌日一早，暻華是被叫起來的。

小順子一臉苦瓜樣搖着熟睡暻華：“诶喲，我的爺诶，您該起床了，這早朝馬上就開始了！”

暻華迷迷糊糊地起來，望了一眼天，這不還沒亮呢嗎？

小順子把暻華收拾妥當了，塞進了馬車，長呼了一口氣，抹了把汗。真是，以前爺雖然在外頭跋扈，在皇宮裏頭可是乖乖的，從來沒有誤過早朝，今兒是怎麽了？要不是自己，估計爺就遲了……

小順子一扭頭就看見了阿司，心道：這小模樣長的俊俏，怪不得爺會看上，就是有些娘了。

阿司擡起下巴：“再娘也沒有你娘！死太監！”說罷留下一個潇灑的背影。

小順子一臉驚詫，他會看人心？

暻華直折騰到中午才回來，回來的時候，阿司就在門口笑着等他。

暻華一下子跳下馬車：“阿司，累死我了，上朝真不是人幹的事兒。”

阿司道：“阿花回來就好，我們回去吧，我叫小順子把飯都準備好了！”

暻華：“走吧！”

二人吃過飯，阿司道：“阿花阿花，今天城裏有玩的，可熱鬧了，我們出去玩玩吧！”

暻華本來是不想去的，但看阿司興致勃勃，遂道：“嗯，走吧。”想了想，又問：“有什麽玩的？”

阿司道：“阿花你不知道嗎？城西那座月老廟建成啦，整個京師都在歡慶呢！”

暻華點點頭：“是這樣啊，那我們走吧！”

暻華說着就要往出去走，卻被阿司攔下，阿司道：“阿花你不能這麽出去！”說着從懷裏掏出一塊面巾，微微踮起腳尖蒙在了暻華臉上。

暻華能聞到覆在自己臉上的那塊面巾散發的淡淡香氣，像是雨後新竹一樣。

暻華：“我為什麽要戴面巾啊？”

阿司說：“阿花你以前老是欺負百姓，你要是不戴面巾的話，我們就不能好好玩啦！”

暻華：“……”景花仁兄，你……很厲害！

阿司拉住暻華的手，朝暻華一笑，暻華終究沒有掙開那只手。

二人先是到了市集，果真熱鬧十分，阿司指着一串糖葫蘆：“阿花你要不要？我給你買！”

暻華：“……”分明是你想吃了吧！

暻華刮了刮阿司的鼻子，刮完以後，二人皆是一怔。

暻華咳了一聲：“我給你買吧。”

阿司拿着暻華買來的糖葫蘆，低頭吃着，不說話。

暻華也覺得這氣氛有些尴尬，他四處看了看，發現前面有一群人湊在一處，暻華說：“阿司，前面有好多人，我們過去看看吧。”

阿司：“哦。”

過去了，才發現這是首飾店的老板娘在開業大酬賓，臺上清一色的全是女子，個個拿着一只筆，一盤顏料，面前放着一個畫架。

老板娘道：“今日我這規矩啊，十分簡單，每個小娘子畫出自己相公的模樣，誰畫的最像，我這世間少有的男式紅玉簪就送給誰！”

暻華拉着阿司好不容易擠到前面，就看見了那個簪子，阿司道：“倒真是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