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前事
“說來話長。”
遲啓告訴應安,她從小就不太喜歡alpha,但也只是有點偏見,覺得很多alpha的觀念都很落後,後來影響最大的是她分化那天。
很突然,以至于遲啓那天後的很久都對電梯和alpha有着心理上的恐懼,不敢靠近,甚至不敢和alpha說話。
應安無法想象,一個剛開始分化Omega和三個alpha獨處電梯三十秒是怎樣的一個感受。
當時因為坐電梯的人少,那棟樓又很高,遲啓按的17層反而是四個人裏最低的樓層,中途電梯沒有停下過。
可以說,那三十秒是遲啓人生中最黑暗、最無助的時候。
剛開始分化的Omega,信息素濃度只比發熱期的Omega差一點,而且沒法控制。
幾乎是一瞬間,電梯狹小的空間裏就充斥了她的信息素味。
那三個alpha看她的眼神突然就變了,遲啓清楚地記得,他們神色裏的原始和直白,不加一絲遮掩的,就那樣直勾勾地盯着她。
一個是中年大叔,頂着一頭油膩膩稀疏的地中海,牛仔褲頭挂在大肚腩下,露出半截紅內褲;一個是穿校服的少年,背着書包,戴了耳機在聽歌;還有個是紋身青年,嚼着口香糖,看着就挺社會的。
遲啓記得有三種alpha信息素味,芥末的、酸菜的、臭雞蛋的。
這三種當時混在一起,幾乎讓她的嗅覺爆掉。
遲啓最慶幸地是她當時是去探望朋友,朋友腿受傷了,她買了很多水果準備帶上去,水果店搞活動,老板送了她一把水果刀。
那把不到十五厘米長的小刀是她唯一的護身工具。
說起來好笑,三個alpha雖然又是嘴上功夫厲害、又指手畫腳的,但看到她手裏的水果刀之後還是怕了。
最讓遲啓感到作嘔的是那個中年男人,不僅是暴露狂,還當着她的面做一些很惡心的事情。
男alpha的器官很醜陋。
她實在是無法接受,直到現在還有心理上的惡心和障礙。
遲啓說完之後,沒等應安發表看法,又接着說。
這件事之後,她休學了一年,一直待在家裏牧場那邊生活,一邊接受心理治療,一邊和牧羊人學放羊、學騎馬、學射箭,還結識了一群驢友,偶爾去爬山。
很幸運吧,遇到的都是很友善的人。
然後她才慢慢走出來,恢複學業和生活,耽誤的那一年,幾乎讓她斷掉了之前所有的人際關系,但是學校裏有人傳她是被強了才休學的。
她又轉學,但是謠言又被帶了過來,總之風聲四起。
堵不住他們的嘴,但可以轉移話題,遲啓開始談戀愛,初戀就很刻骨銘心,是Omega,當時在學校掀起了巨浪。
遲啓的媽媽也知道,并且同意了。
她初戀比她高兩級,已經上高三了,人美得像朵妖冶的罂.粟,性感又溫柔,遲啓一下子就陷進去了,然後才過了一學期就被踹了,對方的理由是要專心備考。
遲啓郁郁寡歡了一段時間,又談了幾次戀愛。
青春期的戀愛實在是好笑。
一周就分了的都有。
然後遇到了她喜歡的第二個人,很文靜,熟了會犯中二,但她長得有點憂郁,面相帶點淡淡的憂傷。
遲啓覺得自己是被她攻略的。
她真的很會,時常約她一起去吃飯,給她買小零食,放假了一起打游戲,有次晚上特意到她家樓下,叫她一起看星星。
然後這任相處了一個學期,遲啓主動分手了。
分手後,遲啓路過她班上,裏面就會有好幾個人探頭出來說她渣女。
遲啓不後悔分手,也不知道當時起哄說她渣女的人會不會後悔。
然後就上大學了。
遲啓說完看着應安,“你呢?說說呗。”
應安很慚愧,她想說,但她活了這麽久,人生可以用兩個字來概括,無聊。
遇到遲啓後的這一年,才算是生活。
但應安還是挑了一些可以說的出來。
她說自己和應天和小時候同時被送去學畫畫和網球,畫畫老師說應天和在畫畫上更有靈性,偏偏應天和更喜歡網球,網球教練說應安的球路很高級,有自己的風格,适合打比賽,走職業的道路,應安偏偏更喜歡畫畫。
然後初中她迷了一陣子青春熱血的小說,滿腦子都是莫欺少年窮,奇跡般地考了個全班第一。
高中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去電影院看電影,每周都去,幾乎每次選位置都運氣奇差地選在了情侶旁邊,有一次甚至被她遇到來偷腥的一對,聲音比影院音響還大,簡直受不了。
高一的時候被人表白了。
當時很多人在起哄答應她,然後應安就答應了,過了一個月,對方提的分手,說自己看走眼了,直男都沒你這麽直。
應安趕緊去補了愛情影視劇,對其中一些肉麻的話,至今還不能理解。
高二那個暑假遇到個游戲網友,綁了個cp,後來□□聊天說要不試着談一下,然後應安發現對方是小學生,對方發現她是個alpha,直接互删拉黑了。
應安問遲啓,這算不算。
遲啓笑得合不攏嘴,說,算半個吧。
高三的時候,應安被應天和慫恿幫他去追一個女孩子,那女生才高一,應安天天去送牛奶零食,女生以為是她喜歡自己,然後有天就把她拉到牆角,直接親了她,說,我們在一起吧,我知道你給我送東西很久了,我也觀察過你,我們挺合适的。
應安當時直接懵了。
應天和聽說後心碎得無法呼吸,然後語重心長地和她說,替我好好和她談戀愛。
應安真的表示無語,談戀愛還能替的嗎?
遲啓問,“那你最終和她談了多久?”
應安說,“一天?第二天就把事情緣由和她說了,但是應天和好像最終還是沒有追到她。”
遲啓又笑了。
應安看着她。
遲啓說,“坦白講,你離我心裏的理想型還差得遠。”
應安頓了片刻問,“你理想型是哪樣的?”
“性格好,情商高,生活态度積極陽光吧。”
應安不解,“這不就是你麽?”
“是啊,”遲啓笑,“就當你誇我了。”
片刻,應安說,“這也是我的理想型。”
遲啓回答了什麽,應安不記得了。
只記得那晚兩人聊天之後又去看星星了,天臺風很大,應安站在風口,半邊身子都有些麻了,但整個人卻異常興奮。
她知道,不僅是易感期,還有精神上的愉悅。
第二天去學校,下午才要開會,遲啓睡了個懶覺,十點才起,應安給她做早餐,還是牛肉面,遲啓卻說,感覺更好吃了呢。
然後休息的時候,兩人就坐在沙發上玩手機,靠得很近,應安的心思完全不在手機上,剛刷過去的那條帖子标題是什麽,她都沒注意。
只感覺遲啓身上的玫瑰香更濃郁,更誘人了。
她中途想離開一會。
遲啓拉着她的手腕問,“去哪。”
應安的臉很熱。
但還是如實說了,“去洗手間。”
遲啓松開她,“哦。”
應安不知道她理解的是哪個意思,反正自己去了很久就是了。
一直到中午的時候才下來,還洗了澡換了衣服。
遲啓調侃她,“掉馬桶了?還洗澡了。”
應安知道她沒那方面想,只是笑笑,沒說話。
遲啓問她,“想吃什麽。”
今天周一,工作日,家裏中午就她倆。
應安說,“簡單吃點。”
她本來想說,要不出去吃,但這會顯得她很沒用。
可是如果讓遲啓每天都給她做飯的話,她又覺得不好,太辛苦了。
遲啓想了想,“煎點牛肉,弄兩片吐司,然後再切碗水果蔬菜沙拉吧,保持身材。”
“好,”應安說,“多煎點肉。”
遲啓看了她一眼,說,“可以,你多吃點,我再給你溫一杯牛奶。”
應安抿唇,“我會鍛煉的。”
遲啓笑,“沒事,适當增一點就可以,別練成你弟那樣,我看着害怕。”
“不會的。”
應安說着,趕緊幫忙洗小番茄,“我幫你。”
弄完午餐,又慢慢吃好,兩人就去學校了。
中午很熱,應安剛下車,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兩點鐘開會,現在還有半小時。
遲啓說,“要不再在車裏坐一會?”
應安用手遮了下太陽,往對街的奶茶店眺望,“你在這裏休息一會,我去買點喝的。”
“買杯冰檸檬水就可以了,少糖。”
“嗯。”
遲啓拉住她,囑咐,“一杯,我和你一起喝。”
應安的大腦飛快轉起來,說,“買兩杯吧,都嘗嘗。”
遲啓笑了,“好,都加少糖哦。”
應安點頭。
奶茶店人不多,應安很快就買好回來了,都是果茶,不甜,冰冰涼涼的,喝着很舒服。
兩杯飲料插好吸管都放在手邊,應安随便拿,總感覺每杯飲料都是遲啓的味道。
她甚至都不敢咬吸管了。
只是很矜持地喝着,偶爾拿起放下。
差不多到了時間,遲啓去開會,應安陪她一起去。
會議室裏男男女女有十來個。
應安有些尴尬,除了遲啓,這裏沒一個是她認識的。
遲啓給她介紹了兩個人認識,都是比較熟的朋友。
應安只好禮貌客套一下。
然後許楚楚和楊子恒(咖啡男)來了。
應安覺得挺離譜的。
學生會這麽多部門居然一起開會,挨個來換屆的話,豈不是效率太低了。
楊子恒摟着許楚楚,像炫耀自己新得到的寵物一樣說,“大家都來了啊,這是我女朋友,長得還不錯吧,我挺喜歡的,性格也好。”
然後他又看向許楚楚,拍着她的肩膀,語氣親昵但卻毫不掩飾惡意,“你和大家打個招呼。”
許楚楚一眼就看到了人群裏的遲啓。
依舊美得驚人,依舊氣質非凡。
但自己卻滿身吻痕,狼狽不堪,渾身都帶着被标記後的信息素味。
許楚楚一下子就哭了出來,掙開他往外跑,“對不起,我退出學生會。”
楊子恒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轉身站在門口暴喝一聲,“許楚楚,你給我回來。”
許楚楚渾身一僵,頓時愣在原地。
楊子恒快步上前把她拉回來,低聲說,“你TM別給我耍花樣,不然我就把視頻傳到網上去。”
許楚楚哆嗦着沒說話。
楊子恒交代她,“按我說的去做,聽到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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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V的事解釋一下,追這本書的人還不多,沒到入V标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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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