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看到唐阮阮滿臉淚水,白鳳皺眉,幾秒後低聲道:“他沒有不要你。”
聽到這話,唐阮阮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真的嗎,如果沒有不要我的話,那,那他為什麽會不見?”
當年白澤突然消失,唐阮阮在和白澤分別的石崖前守了三十年,無論風吹日曬,一刻也沒有離開過。
但白澤卻再也沒有回來,甚至再沒在世間出現過,整個人像直接從世界上消失了一樣。
那時候,白鳳也不在,白澤的朋友也好像一夜之間都消失了,他又變成了一只孤零零的禍鬥。
沒人知道他以為被白澤抛棄後有多傷心,現在想想,他還是很難過,他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麽。
唐阮阮以為他能問到一個答案,但白鳳猶豫了幾秒,不僅沒把當年的真相說出來,反而還說:“真的,但你不需要知道為什麽。”
?韓@各@掙@離 唐阮阮不明白:“為什麽?”
白鳳:“幾萬年過去了,天道的能力雖然在變弱,但他依舊存在,很多事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現在能陪在白澤身邊是你的福氣,好好跟着他,別惹事,等他這輩子過完了,讓他親自跟你解釋。”
事情沒他想的那麽簡單?
還有天道……
唐阮阮不懂,但又好像懂了那麽一點,他似乎抓住了重點,又似乎沒有,迷茫的問:“現在可以,難道,難道以前不可以嗎?”
白鳳沒有說話,仿佛默認。
知道答案,唐阮阮哽咽了一聲,又說:“以前不可以,那白澤哥和我一起生活了那麽久,他,他是不是因為我才不見到的?難道,我真的是不祥……”
“你不是。”
白鳳知道他要說什麽,提前打斷他,聲音冷冰冰的說:“不要胡思亂想,你們之間的一切白澤都能解決,而且,你沒發現你脖子後面多了個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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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阮阮愣了一下,下意識摸了摸脖子,那裏确實跟以前不太一樣了,白澤很愛咬那裏,而且,咬那裏的感覺也和咬其他地方的感覺不一樣。
最主要的是,他剛從山裏出來的時候,并沒有這樣。
白鳳:“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不管白澤記不記得你,他都很在意你,你化形在千萬年以前,原本是沒有腺體的,現在的腺體是白澤給你的,他能給你腺體,就代表你們這輩子的緣分已經注定了,你安心的過就行了。”
白鳳:“至于其他,什麽都不要想,什麽都不要管。”
白鳳很少一次性說那麽多話。
但唐阮阮太傻,他怕他不說明白點,對方聽不懂。
可即使他提示到了如此地步,唐阮阮依舊沒明白。
唐阮阮淚眼朦胧的搖頭:“我不懂。”
白鳳:“該說的我都說了,以後你會懂的。”
說完,白鳳合上電腦,毫不留情的趕人:“很晚了,你回去吧。”
唐阮阮蹲的有點腿麻,他想起來,又想繼續問問白鳳。
他猶豫了一下,又說:“可是,可是你說那麽多都等于白說,我還是雲裏霧裏的,我不明白。”
他一邊說一邊試圖站起來,結果因為腿麻沒起來,直接跪在了白鳳面前。
白鳳:……
突然跪下磕着了膝蓋,唐阮阮疼的眼淚直掉,他一邊哭一邊說:“白鳳大人,求你了,你再給我說說吧!”
其實他不是完全沒聽明白,但又不是完全能明白。
特別是白鳳說白澤這輩子能和他一起走完。
可是在他眼裏,就算沒有脖子上的腺體,他也能和白澤在一起走完一輩子啊!
不,不能!
白鳳剛才的意思是,在千萬年以前,白澤不能跟他在一起的!
可是,為什麽呢?
為什麽不能在一起呢?
唐阮阮茫然無措,他不知道該怎麽辦,只能呆呆的望着白鳳。
白鳳皺眉:“下跪也沒用,我只能透露那麽多,頂多再告訴你一句,白澤為了你在和天道抗衡,寒雪露是他在雪山用心頭血煉制而成的,從前你不懂情,現在……不要負他。”
——
回到床上的時候,唐阮阮還沒緩過來。
白澤為了他在和天道抗衡,而且還在雪山用心頭血給他做了寒雪露。
所以,他不能吃東西這個問題,白澤在千萬年前就在想辦法幫他解決嗎?
而且他的腺體也是白澤給的,白澤現在都沒有法力,是怎麽給他的?
不過,不管怎麽樣,從白鳳那裏知道白澤真的沒有抛棄他,他還是很開心。
可是,很快這個開心就被白澤是因為他而消失的消息自責沒了。
因為他來之不易的味覺,竟然是用白澤的心頭血換的。
他不知道白澤為他付出了什麽,但他知道取心頭血……很痛。
可具體發生了什麽事,白鳳卻一句也不肯多說。
他擦掉眼淚,小心翼翼的鑽進白澤懷裏,把耳朵貼在白澤胸口,用心去傾聽那蓬勃有力的心跳聲。
也許白澤不會知道,他情願永遠都不能吃東西,也不想白澤為他冒險,更不想白澤為他取心頭血……
——
恍然間,白澤感覺有人使勁的再往他懷裏擠。
他知道是唐阮阮,也下意識抱住了對方。
但夢裏出現的卻是另一個畫面。
大雪天氣,他坐在林間亭子裏煮酒,唐阮阮從外面沖進來一頭撲在他懷裏,嘟着嘴問他:“我什麽時候才可以吃飯,我好餓~”
他沒有說話,但哪怕是在夢裏,他也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在疼。
他知道唐阮阮找他是因為他的上輩子,但他一直沒有勇氣詢問關于他上輩子具體的身份和與唐阮阮關系。
他怕在唐阮阮眼裏看到那種無法代替的喜愛和崇拜。
就像現在這裏,夢裏的唐阮阮朝“他”撒嬌要吃飯,眼裏全是他無法形容的依賴和信任。
他知道,唐阮阮只能吃火,可森林裏沒有大火……
白澤睜開眼睛,唐阮阮縮在他胸前睡的正香。
想起昨晚的夢,他輕輕的拍了拍唐阮阮的後背,然後拿出手機給朱理發了消息。
沒多久唐阮阮就醒了,雖然還不清醒,但昨天白鳳的話讓他對白澤更加依賴了。
他下意識抱住白澤的腰,帶着鼻音甕聲甕氣的喊:“白澤哥,要抱抱~”
白澤愣了一下,随後緊緊的抱住了唐阮阮。
唐阮阮迷迷糊糊的,突然聽見白澤問他:“白鳳給了你什麽東西?”
“嗯?”
唐阮阮擡頭:“什麽什麽東西?”
看着唐阮阮眼裏的迷惘,白澤咬了咬牙:“你說他給了你一樣東西,讓你能接受人類的食物,是什麽?”
是你的心頭血!
昨晚白澤沒問,唐阮阮還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但沒想到白澤還是介意。
他咬了咬嘴唇,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說,畢竟這些事白澤都不記得。
而且,白鳳的意思,不僅是不想讓他知道,好像也不想讓現在的白澤知道。
他猶豫了一下才磕磕絆絆的撒謊:“我,我看到他口袋裏掉出……嗯,掉出一個小白球,感覺上面有靈力,就問他了,他,他說無意間在雪山上撿到的,我讓他給我,然後,然後他就給我了。”
“你知道我是妖嘛,是無法忍住靈力的誘惑的,所以,我就吃了,然後,我,我就感覺嘗到了味道。”
“一開始我是不信的,我還吃了一片肉,确定有味覺有口感,也不會變成焦炭了,我才相信是真的,所以,所以情緒有點激動。”
唐阮阮很少說謊,緊張的不行,但他說的也不完全是謊話,半真半假嘛。
說完,他立刻又說:“而且他是看在你的面子,才給我的。”
這句百分百是真的。
如果不是白澤,他估計他永生永世都不會和白鳳有交集。
白澤皺眉:“真的?”
唐阮阮連忙點頭:“真的真的,我怎麽可能騙你嘛!”
白澤沒有說話。
唐阮阮還以為白澤不信他,正想再說點什麽的時候,卻聽到白澤問:“昨天我跟你說過的話還記得嗎?”
“記得!”
唐阮阮眼前一亮,連忙把昨天白澤跟他說的話背出來:“不能和別人親親,也不能和別人抱抱,耳朵和尾巴都不可以給別人摸,白鳳也不行。”
“對。”
白澤笑了笑:“白鳳也不行。”
唐阮阮側着身子躺在他懷裏,乖巧的點點頭,黑色的尾巴瞬間冒了出來,歡快的搖來搖去。
白澤一把捏住,從尾巴尖尖一直移到尾巴根,輕輕揉了揉問:“肚子餓嗎?”
“餓。”
唐阮阮點點頭,期待的小聲問:“我餓了,我們可以吃飯嗎?”
雖然白澤已經允許他随便玩燃氣竈了,他偶爾半夜也會去偷偷吃點,但再也不敢用法力猛吃了,怕吃太多,又把工作人員和警察招上門來。
可是他胃口大,吃一點點也不管飽,所以還是餓。
現在他能吃除了火以外的東西了,無比期待人類的美食,他想讓白澤給他買,他什麽都想嘗嘗。
“可以。”
白澤笑着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起床吧。”
“好~”
一聽要出去吃早飯,唐阮阮高興的在白澤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從床上爬起來,晃着尾巴穿衣服去了。
看着唐阮阮的背影,毛茸茸的大尾巴很是誘人,白澤伸手摸了摸被親過的臉頰,眼神晦暗低沉,要不是唐阮阮說餓,他今天一定不會出門。
看了看時間,才七點,時間還早。白澤愣了愣,突然就有了壞心思。
他下床走過去,從背後抱住正彎腰穿褲子的唐阮阮,聲音低沉的問:“阮阮喝過牛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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